861．我要立见成效

        有一天在小兰州面馆喝酒的时候听人说，所谓改革开放，就是改掉自己不喜欢的，革去自己发怵的，开启自己的财源滚滚，放开每一个条条框框。听起来很正确，所以现在才说，忙碌的公仆在包厢里，重要的工作在宴会里，干部的任免在交易里，工程的发包在暗箱里，该抓的工作在口号里，须办的急事在会议里，妥善的计划在抽屉里，应刹的歪风在通知里，扶贫的干部在奥迪里，宝贵的人才在悼词里，优质的商品在广告里，辉煌的数字在总结里。
有人说潜规则成风，官场的言论准则是：对上级甜言蜜语，对媒体豪言壮语，对外宾花言巧语，对群众虚情假语，对同事流言蜚语，对部下狂言恶语，对小三温言细语，对家人胡言乱语；工作的指导方针是：表扬溜须拍马的，提拔指鹿为马的，冷落当牛作马的，整治单枪匹马的，逼走心猿意马的。而流传甚广的官场上八大不懂事则是：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小姐你先摸，领导走路你坐车，领导讲话你罗嗦，领导私事你瞎说，领导洗澡你先脱，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
睡好了觉起床的常务副会长叫着要吃炸酱面，要小月帮他去买，我竟然在大白天出现在心灵驿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个行将退休的副会长碰见我就有些他乡遇故人的感觉，我也会装作惊喜的大呼意外，就会打电话给小兰州，叫他送些好吃的肉酒肉菜到这里来，我好与那个领导干部喝上几杯。
向红英会和副会长说笑话，说现在的干部都是吃半天、喝半天、酒足饭饱睡半天，要办的事等明天，天天如此赛神仙。还会说官员都是：“上午系领带，中午喝蓝带，下午剪彩带，晚上抱着祖国的下一代。”
“我愿意，红英姐管得着吗？”因为有我在旁边壮胆，小月也笑脸盈盈的在说：“据说现在的组织原则是：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
“有一句话说的很形象：说有些官员上午是包公、中午是关公、下午是济公。”副会长端着酒杯也在笑着：“有一句也说得很现实：嘴上没油，往下转悠，半斤酒，漱漱口，一斤酒，照样走，两斤酒，墙走我也走！”
“我倒听见一首《水调歌头重上酒楼》写得很有意思。”我在背着：“应酬复应酬，天天忙不休。社交公关人□□，尽在酒里头。泱泱五千年，底蕴多丰厚，帝王墨客江湖汉，江山美人酒。改革大潮涌，迂腐全荡走，惟有权钱欲，兴盛遍神州。.工厂变歌厅，书店改酒楼，失业大军数百万，桑拿歌与酒。上面常来人，视察加旅游，小心陪侍别出错，工作有成就。世事多变幻，官场巧运筹，相互照应方便多，公酒交私友。人生苦且短，工作多烦忧，哥们姐们再进一杯酒，泡完脚再走！”
“可惜，人老不中用了。”已经被我灌了好几杯酒的副会长有了些酒意，自己不知为什么都有了些伤感：“以前是何等的精神焕发、斗志昂扬，如今刚刚可以金屋藏娇、安度晚年，却没想到那个方面不争气了！”
“谁说的？像您这样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正是老当益壮的年龄，不说日御数女，光是对付一个小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在煞有其事的要求道：“请您闭一下眼睛，我给您吃一颗灵丹妙药，保证您马上就有四十岁的欲望、三十岁的冲动、二十岁的力量！”
副会长半信半疑的闭上了眼睛，小月悄无声响的从向红英的手里接过一个小塑料袋，将里面的一些粉末倒进了副会长面前的一盘香喷喷的酱牛肉里，我一边和那个老头说着笑话，一边给他嘴里喂了一颗胶丸，告诉他睁开眼睛，用酒送下。他当然会依言而行，还会夹一大片牛肉大口的嚼着，笑着说在：“我要立见成效！”
成效当然会有的，只不过我塞在他嘴里的不过就是极普通的鱼肝油胶囊，那些撒在牛肉里面的粉末却是伟哥，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不立竿见影、不快马加鞭才怪！
酒精和药物的双重效果使得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那个常务副会长没用多长时间就热情万丈、兴趣盎然，就会急不可待的将小月拉到她的小房里去一试快意了。向红英欢天喜地的将自己为我炒的白肉肚片、珍珠元子、酸辣土豆丝、炒粉丝端了出来，和那些从小兰州那里送来的、刚才特意留下的一些酱牛肉、泡爪、涮火锅一起端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放在那张小桌上，当然还有一瓶红星二锅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不仅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向姐的第一次。”我就有些好笑：“你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吃过饭！”
“本来就是的，你知道就好！”向红英温情脉脉的给了我一个吻：“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心里很踏实，有一个无往不胜的小拐子在这里呆着，自己都感到自己的腰是直的、胆是壮的、心是亮的，这样的感觉是第一次！”
“向姐，说起来都是老相识，又是家乡人、又是红颜知己，还这样说得感天动地的，是不是有些肉麻？”我轻轻的抱了一下她，在桌边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告诉你一个新发现，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发现你身上还是很有肉的。”
“因为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床嘛，骨感女人其实一点也不舒服！”向红英笑盈盈的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在笑：“可以试试看的，感觉不好我也是可以健身减肥的。”
“瞧瞧，就和做这些家乡菜一样，又是给我一个人开小灶。”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劝着她：“完全没这个必要，因为你我心里都明白，即使我们有过亲密接触、做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是找一个好男人去爱的好！”
“女人是爱做梦的，像我这样的小女人更是爱做梦，做梦是我的绝对权力！”女老板在表白自己：“即使自己知道自己所做的不过就是白日梦，可梦是那般的美好，让人禁不住沉浸其中，我愿意在梦里醉生梦死。我知道现实是无情的，但美梦破灭的时候，不一定就是世界末日或者是灾难来临，或许我在梦醒时分就成熟了、坚强了、出尘脱俗了！”
“又是一个顽固派。”我在摇着头感叹：“又是一个不撞南山不回头！”
“开小灶有什么不对？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男人；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因为既然有那么多的女人心甘情愿为你献身，就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你依然对我念念不忘，就证明你会有和我在一起的一天！”向红英也是一个很有知识的女性：“徐志摩说过：真正的爱不在于得到，只在乎曾经拥有！他说的是林徽因，我却想和叶倩文一样认识到‘红尘滚滚、痴痴情深，聚散终有时。’也会和她一样‘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争取潇洒走一回！”
“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喝点酒，别这样伤感好不好？”我用筷子给她夹了一个珍珠元子喂进她嘴里：“想要我做什么可以畅所欲言嘛！”
“老天，你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人都说心灵驿站和花无缺花店一样都是你的，我和囡囡一样也都是你的吗？”女老板说了一连串的质问句：“你难道不知道御用痰盂是做什么吗？你难道不知道人家下面的那张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一个女人吗？”
那张小桌不大，向红英在说话的时候把头也伸了过来，就使得我们两个的眼睛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完全可以从她的双眸里看见一个小小的我，就有了些不知所措，也有了些跃跃欲试。咳嗽了一声才问道：“这个泡爪也是小兰州做的吗？怎么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要不是我的朋友，现在就打电话向卫生监督举报他！”
女老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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