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褒贬不一

        消息一出，众人都不敢相信。
“假的吧！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暴毙了？”
“你若是不相信，也可问其他在此处的商人，他们肯定也会告诉你，亲耳听见使者家臣跑出来惨叫时说过的话，绝对是使者暴毙了！”
摊主如此肯定，众人心中有谱了，继续围堵着看热闹，人群议论纷纷，现场一片嘈杂。
大理寺少卿连同京兆尹匆匆赶来，拨开人群进入驿站，对案发现场进行第一时间的勘察。
“你们主子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事？”另外他的走动也被格外关注。
家臣痛哭流涕，哽咽到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在大家的宽慰下，他才把使者的动向说清楚。
“因为叛贼挑起的争端，主子每日都会奔走，希望通过改变民心，促使两国和平，半月来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数，就只有昨日找程大人告别了。”
京兆尹与大理寺少卿交换眼神，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可奈何，与这主惹上关系，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哪个程大人？见面后说了什么？吃了什么？几时回来的？路上可有遇见什么人？”
不能因为见过程彻就断定此案与他们有关系，所以京兆尹与大理寺少卿问的很细。
而且私心里他们不希望这事与程彻有关系，两国本就紧张，这事要是绑在他身上，事情就大发了。
家臣一一交代后，思绪愈发清晰。
他家主子一日一日重复之前的事情，除了去程彻家告别外，没有别的举动，他们一定难逃责任。
二人不知家臣心中涌起的怨恨，详细交谈后，让人带上状元郎的尸体回府衙。
这段对话不知道怎么被人传出去，围观的百姓不少，立马人云亦云，直接给程彻定罪。
并且传起谣言：‘他们杀了使者，一定会引起战争的！’此猜测一出，换一个人口中便变了味道。
“要开战了。因为状元郎死了，蛮国准备打来了，陛下也开始召集三军了。”
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是谁？留言早给了大家答案，怒骂程彻夫妻人与日俱增。
大战带来的苦楚，仍旧能预见，他们害怕啊！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为了安稳，他们不得不怒骂毁坏他们安稳日子的人。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打起来刀剑无眼，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准备逃跑啊？”有胆小的百姓提议。
“跑什么跑，颜国又不是吃素的，他们能打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程彻夫妻引起的，拿他们谢罪，说不定能免除战争。”
百姓们都这般讨论，朝堂上的豺狼虎豹自然也想到了，隔日就上书要程彻以死谢罪，熄灭蛮国的怒火。
“凶手还没抓到，你们就听信留言祸乱朝纲，到底是何居心？”
此时就只有颜悯之一人还有理智，冷静质问众人：“证据、死因都没找到，太早下定论，岂不是让颜国沦为诸国笑话？等日后真相大白，没面子是一回事冤枉了程彻，颜国会损失一员大将。”
皇帝的怒斥，并没有阻止大家要将程彻绑起来交给蛮国处理的决心。
四阁已经步入朝堂，程彻身为四阁之首，他们自是要站出来维护的。
一时间，大家争论不下，彼此都不信服彼此的提议。
不过，有四阁站出来力挺程彻，两边持平，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又陷入僵局。
皇城外，百姓们不知怎么得知了这件事情，对四阁的做法很不赞同。
“他们不能因为那一家子是自己人就无脑拥护吧！一开始毕竟是蛮国的错，我们站在高处，因为他们把人给处理了，这下有理都变无理了！”
取缔四阁的声音逐渐涌现，在一声声指责与讨论声中，大家都觉得只为自己的势力不应该存在。
应该另行建立新部门，一心为百姓做实事的，像四阁这样的毒瘤，早就应该拆掉。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之前四阁阳奉阴违，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还敢放心重用他们！”
百姓激情昂扬，诉说着自己的看法。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程大人为大家某取了多少福利？你们不能因为一件还未被证实的谣言，就戳他脊梁骨，良心何安？”
愤怒、言语、激化、驳回，每日都会上演，对程彻夫妻褒贬不一的言论闹人心惶惶不安，无法正常度日。
谣言四起，争议不止，舆论的压力高于冷兵器带来的压力，呼声阵阵，朝廷采取冷处理的办法，等他们激情散去，让事情不了了之。
步梨若说自己没有受到舆论的影响那是假的，但凡换一个人她都无所谓，可大家受她保护还误解她，实在心酸。
心里愈发难过，愈发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还程彻以及自己一个公道。
下定决心后，她决定亲自去看一眼尸体，希望能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她没有叫程彻一起去，因为状元郎出事后，他颓靡了一段时间，现在看着正常，但会时常发呆，如果看见他的遗体，难保不会激起心中的悲愤。
“你要出去吗？”谁料脚还没踏出大门，就被抓了个正着。
她尴尬笑着转身，手指缩入袖子蜷曲着，有点无措，面上仍保持镇定。
“嗯，屋内待久了，身体都废了，想着出去走走，除了锻炼身体还能散心呢！”
这个解释她自己信了，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就站在屋檐下久久不语。
等了会儿，步梨难熬，先开口：“那我走了。”
“我同你一起去吧，快要入冬了，天气阴绵绵的，会下小雨，我亲自陪着才安心。”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外面流言不断，怕有百姓情绪激动对她做出不利之举。
步梨这回没借口了，他说的确实在理，无奈只能实话实说。
“……那我就更要同你一起去。”
得知她的真实目的，程彻目光坚毅，就算她不悄悄去，他也是要去的。
好友的突然逝去对他打击很大，但也没到哀毁骨立的地步，查明真相才对得起他。
“那走吧。”步梨见他不像说假话，主动让出路让他到身边来，并肩前往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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