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力排众议

        避免引起骚动，他们选乘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往府衙，一路顺利到达。
下了马，却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在外面徘徊，他好似想进去，又好像迟疑不定。
夫妻俩默契交换眼神，走到他面前询问：“你有事要说吗？”
此人便是郭文，他见到他们深感意外，还带着几分闪躲，下意识往石狮子背后去。
可两人已经行至面前，他避无可避，没法只能走出来施礼。
“见过将军、大人！当日不知二位身份，冒犯了！”
步梨微微摇头：“我们有意瞒你，错不在你。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有冤要诉吗？”
郭文游移不定，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直直的看着他们：“在下在出事那日日落前见过使者，心想着来提供线索，又害怕瞎帮忙，万一提供的信息没用或者是误导了大家就不好了，一时纠结这才徘徊不定，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程彻沉默，他有意栽培他，若是这副怯懦的性子可不行，不自觉拿出师傅的姿态批评他。
“有事就说，不管有没有用，府衙的人自会判断，你的文章见解不凡，其中气势和现在很不像。”
郭文闻言，面色尴尬。
步梨见他为难，伸手碰了程彻一下，殿试还没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数，而且现在查案更重要。
别尸首没见到，先吓走有线索的人。
程彻猛然回神，用咳嗽掩饰尴尬，接着道：“你有什么线索且速速说来。”
“出事前一天在下上街买菜，看见使者独自一人去了小巷子，就是东市包子铺与药铺夹着的小巷子，里面还有一座废弃的房屋，明明那般繁华，怎么就废弃了呢？”
郭文点名了位置，步梨夫妻对看一眼，对他道谢，目送他离开。
“家臣可没说过这一茬儿，是不是瞒着什么？你再让人去问问，先去看尸首情况。”
步梨拉着他进入府衙，在停尸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很平静的躺在那里。
“程彻，你要不要出去？”没见到时和亲眼见到是不一样的，他表现的平静或许会在下一刻破裂。
程彻没说话，上前把白布彻底揭开，将状元郎的身影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此时的状元郎衣冠整洁，面容平静，就连发丝都是一丝不苟梳起来了的，但不妨碍他们观察他身上的状况。
程彻给他褪下上衣，仔细观察身上有没有外伤或者斑痕，每一处都仔细观过。
步梨不好上手，一来身份尴尬，二来不是专业的，仵作已经验过，她相信他的专业能力，特意来此的原因是从他身上找灵光一闪，有时候感觉比看到的更管用。
程彻对验尸方面小有研究，所以下手细看。
步梨围绕着状元郎转圈，他身上的一切都被清洗干净，除了身上残留痕迹外，再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了，莫非这次要空手而归？
下意识想起郭文说的话，他去过小巷子，那座废弃的府邸她知道，之所以坐落在繁华大街还无入住，主要是里面闹鬼，所以记忆尤其深刻。
“来人！”想到这里，她叫来守在外面的官差。
“将军请吩咐！”
“那日使者穿戴的衣物和靴子可还在？”如果不见了，那状元郎的死因就和朝廷脱不了干系，能从这里处理掉衣物的人，位置还不低。
如果没有，那么状元郎为什么进入小巷子会成为突破口。
“属下这就去拿。”官差快速离去。
“发现了什么没有？”她问程彻。
“没有线索，仵作验的很好，不过、谁会杀他呢？杀他的目的是不是想引起两国战乱？幕后黑手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太多问题了，没有线索就等于没有头绪，想了也是白想。
官差拿来衣物，他们仔细翻看后发现衣服上确实有些绿色的植物。
“这些东西查了吗？”植物还很新鲜，跟气候有关系，没有干掉。
“是普通的苔藓，没有细查。”
确实，随处可见的苔藓并不稀奇。
步梨叹口气，觉得这条线索没了，但程彻不这么想。
“至少郭文的线索是对的，这苔藓是小巷子里留下来的，驿馆每日有人精心打理，不可能踩踏到，根据家臣证词，那日他可只是去过我们那儿以及驿馆两处。”
不是家臣说了谎话，就是状元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出去过。
与此同时蛮国也知道了状元郎暴毙的事情，对家臣的证词加以揣测，立马将凶手锁定到程彻夫妻身上。
与京城百姓一样，仇恨和理智交织，愤恨与感恩碰撞。
大臣迫于压力以及被百姓舆论意识侵袭，联名上书处理程彻与步梨。
就当他们不是凶手，但大家对他们的意见很大，必须暂停官职权力，回家禁闭。
颜悯之自是不同意，力排众议压下所有奏折和谏言。
可舆论不灭，压制不了多久。
君与民始终是民大，最终，他想了个不得已的办法，给这件事情找个替罪羊。
翌日，皇榜就出了。
“使者之死，流言不断，朕已查明真相，使者死于食物忌讳。”
皇榜之后不过两个时辰时间，舆论迅速瓦解，消散不见。
事情得到明面上的解决，可驿站的厨子倒霉了，被压着送进大牢。
他被架着以一脸颓废从众人面前押送到大牢，随着大门被关上，眼前最后的光亮也没了。
“告诉主子，属下知道该怎么办！”黑暗中，传来他明灭不定的声音。
明面上他是驿站厨子，背地里却是暗卫，目的在于监视各国来使的一举一动。
却又限制于厨子的身份，导致没发现状元郎出事。
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这次主动请愿当替罪羊，如果需要给蛮国和百姓一个交代，会有死囚替中替。
状元郎之事看似告一段落，但程彻夫妻从未真正放弃调查真相。
线索没查到多少，新的事情又摆在眼前。
殿试的日期到了，需要他这个主考官在场辅助颜悯之殿试前三甲，从中挑选优秀之人作为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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