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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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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查完现场,一行人等原路返回,此时午时未到,沈云卿先到帅帐去见马文修、楚砚杰二人,询问军中调查的结果。
    “城外布防尚未发现纰漏,城中也无异常,目前来看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腊婆斥候就在军中,躲在我等不知之处。其二,他们或许也得到了远目境,从远处窥看到了我军。”
    “躲在我军之中不察之处,有有此可能。但要说他们得到了远目境,这恐怕不太可能吧。”
    潮瓯毕竟是腊婆人的土地,在岐军营地附近,找个岐军不知道的犄角旮旯藏起来,问题不是很大,但要说他们弄到了望远镜,可能性不大。
    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未收到军中丢失望远镜的报告,除非是北线王瑾春部丢失了望远镜,被送到了赵禹手中。
    可这么精贵的玩意儿,赵禹能舍得给下边人把玩?
    “不管怎么说,此战乃我军登陆后第一战,意义非同小可,海郡王日后切不可再以身犯险。”
    “在下明白了,请马总管放心。”
    无名高地距离潮瓯城直线才五里地,完全在岐军震慑的范围之内,腊婆军当着眼皮底下,敢于借助草丛的掩护,潜的如此之近,发起大规模攻势,是没有料到的。
    以此为鉴,脱离据点越远,对岐军越不利,丛林战无疑是岐军的一大硬伤。
    黄昏时,欧阳龙菲从昏迷中苏醒,但仍发着高烧。
    “多谢郡王救命之恩,欧阳感激不尽。”
    “诶,赶紧躺下,血刚止,伤口还未愈合,当心再次出血。”
    沈云卿扶她躺下,随后取来水囊和磺胺。
    “把药吃了吧。”
    “嗯……”
    这次也多亏了有磺胺,这么重的箭伤,足以因为感染致命。
    刃器若非伤害重要脏器,不足以直接要了人命,但伤口的处理,产生的化脓感染,会污染血液致人死命。所以冷兵器战争,即便不死于兵器伤害,大都死于医疗死亡。
    待等欧阳龙菲服下药物,沈云卿取来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
    “三十九度,比今早退了一度,不错。欧阳大人好生静养,莫让箭疮再发。”
    “多谢郡王……”
    “没什么谢不谢的,说谢就见外了。好了,欧阳大人暂且在此继续养伤,本王去看看其他弟兄。”
    “嗯……”
    七月二十八日,被袭后的第三天,前往罗娑国的船只提前返航,细问之下才知道,使船在距离罗娑国四天航程的海上,陆续碰上他国海商和逃难的罗娑国富商。
    获悉罗娑国已被骠国与阿瓦达提水军攻占罗娑城,国王玛塔伽洛及王室诛杀殆尽,罗娑国灭亡。
    使船担心遭到骠国扣留和杀害,未敢继续航行,被迫返航报信。
    据此推测,骠国与阿瓦达提登陆罗娑的时间,差不多是马文修、沈云卿离开登州不久。
    罗娑国的灭亡,引起的连串反应,远比罗娑国本身的意义更为强烈。
    骠国、阿瓦达提只看到了罗娑国的经济利益,完全忽视了罗娑国对当今两大帝国的意义,同时也对南洲百夷产生深远影响。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初,右承王赵禹仍然没有丝毫动静,但是不安和焦躁却在日益加重,飘在海上的三千禁军与两千番军有些受不了,多次想要上岸,马文修未准。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变数,试图等着赵禹围攻潮瓯,但始终没能如愿,八月初十,禁军与番军难以继续忍受海上的蜗居生活,只好登岸驻扎,缓解海上的不适症状。
    岐军腾空的船只开始陆续返航雷州,将下一批补给运往潮瓯。
    八月初十,欧阳龙菲伤势渐好,但蛇毒造成的脏器损害仍很明显,身体和精神状况大不如前,仍需要静养。
    八月十二,出使南洲百夷的使船陆续返回潮瓯,招募的佣兵比预计的要多,原因有很多。
    一些是小部落,受到排挤,丧失了生存的领地,只能窝在山沟里,或者在海港艰难维持生计。
    岐帝国开出的价格和预付的定金,足够他们一家老小在当地置办像样的营生糊口,甚至许诺他们移民,得到土地和更好的生活。
    另一些隶属与当地的割据势力的武装,正愁没地方赚大钱,岐帝国开出的价格又有诱惑力,反正死的都是贱民,不是自己,还给了天朝面子,双方一拍即合,答应的很爽快。
    此外有些佣兵自己有海船,跟随岐帝国的使船泛海而来。
    由于乌兹曼(阿拉伯)、波兹津(波斯)、天弥诸国的海上贸易发达,其造船业也较为发达,即便是只有几百石的小船,也具备一定的远洋涉海能力,性能比同吨位岐国不能出海的小船好得多。
    但吨位越大,造船能力逐渐开始下滑,岐帝国的造船的优势,更体现在单体船舶的吨位上,论中小船舶的远洋性能,比乌兹曼、波兹津、天弥等国还有些差距。
    当然,不是说岐帝国没有技术,造不出涉海远洋的小船,而是朝廷不让造,否则没有小船技术,哪里可能造出远洋的大船。所有的技术积累,都是从小到大,不可能一夜间变出来。
    南洲百夷诸邦的小海船,大多是从中东、波斯和印度购买而来,这三国的商人也愿意随行携带一些具备渡海能力的小船,卖给当地土邦。
    而当地土邦,则利用这些买来的外国中小海船,做一些改进,进行局域范围之内的贸易。
    久而久之,船只的保有量增加,新船变旧船,旧船淘汰给二三线的个人。或者一些割据的地方势力,购买新的船只,以保障自己的利益。
    于是许多受雇而来的佣兵,都有自己的小船,或是十多人一船,或是二三十人一船,最多的不过四十多人。
    跟随佣兵一同抵达潮瓯的,还有一批能说广州方言的夷民,这些个能说广州方言的夷民,或是常年往来于广州与母国的小商人,或是海商的船工,也有零星一些是两百多年前尚未海禁,出海的岐民后裔,经常往来于岐国和家乡,语言技能得以代代流传。
    南洲佣兵一到,岐军的侦查问题迎刃而解。
    如果说岐帝国是穿上了皮鞋,那腊婆就是穿的草鞋,南洲百夷的佣兵生活状态还不如腊婆,所以他们是光脚的。他们的生存技能比腊婆军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八月十二上的岸,八月十七出动佣兵三十余人,八月十九抓到舌头七人,佣兵一人未损。
    “好啊,还是南洲百夷的夷兵厉害,这才几天,便摸清了赵禹此贼的部署,海郡王此计果然高明。”
    “呵呵,马总管过奖了,此等以夷制夷之法古已有之,只不过多用于北方,鲜有用于海外。且我朝素以仁义治天下,此等以夷制夷之法,非迫不得已而为之。
    眼下既已获悉赵禹动向,下一步马总管可有打算?”
    “赵禹坚守丛林不出,目前来看仍在整顿兵马,编练义军,想坐等我军被他有机可乘。”
    “可眼下末将的五千兵马已经上岸,若要正面交手,纵然赵禹有三五万兵马,我军处于守势,又有火器在手,也无惧他来攻我,还能怎么个有机可乘。”
    楚砚杰困惑难解,这时一道霹雳横空,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令人毛骨悚然。
    突如其来的雷鸣,让沈云卿端着的陶碗无意打翻,马文修见状忙忙说:
    “海郡王难道还怕这雷公一怒?”
    “哦,是本王刚才走神,一声雷鸣有些回神。方才马总管说,赵禹按兵不动,坐等可乘之机,楚将军却认为我军防备严密,兵力守则有余,赵禹无机可乘。”
    “正是,末将思来想去,腊婆军若要正面围攻潮瓯,绝无胜算,甚至伤亡惨重。如此一直按兵不动,看似对其有利,实则对我军更为有利。”
    这时马文修又言:
    “但北线王瑾春的处境并不妙,虽不如我军这般凶险,却寸步难进,八万兵马,六万人去运粮,根本无力攻入十万大山。如今赵禹占据优势,却按兵不动,不免不合常理。”
    “也许是暴雨所致,不利用兵。”
    “沈某觉得不像。”
    “海郡王何以见得?”
    楚砚杰不解问,沈云卿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下说:
    “暴雨中若是野战,只会对腊婆军更为有利,对我军更为不利。”
    “这是为何?”
    “其实很简单,禁军多为铁甲重铠,在中原腹地作战,攻城也好,野战也罢,重铠无疑是全军中的精锐,用于守城是绰绰有余。
    而番军多为鳞甲或多层牛皮铠,效果逊于禁军的铁甲重铠,但分量也不轻。
    以上两者在中原作战尚无问题,但是到了腊婆,尤其是这雨季,满地泥泞,一到连绵雨季,地面犹如泥潭,重铠兵士若是野战将,陷入泥中无法自拔,所穿布靴也会陷入泥中,若是守城,便只能困在城中。
    而腊婆军是土蛮子,常年与泥地打交道,野战之下,他们精于泥地翻滚,如此便能大量杀伤我军,给以重创。
    水兵虽然多为轻皮甲,甚至无甲,但数量却不具优势,抛开禁军与番军,水兵人数毫无优势可言。
    那赵禹虽算不是智将,但也知道城池不是好打的,我军以逸待劳,占尽优势,他应该不会硬着头皮攻城。
    由于北线陷入困顿,南线用兵靡费巨大,所以眼下急的反而是我军,我军急于寻求战机,打破困局。而赵禹应该也清楚,我军歼灭其部之前,不会轻易离开潮瓯,进入丛林与之搏杀。
    但我军也不会撤出潮瓯,长此以往,腊婆军必然担心我军改变方略,从北线向南线从海上增兵,因此赵禹明知攻城吃亏,却还在等,就一定有办法令我军败于其手。”
    “那能是什么可乘之机,只要我军龟缩不出,继续等待援兵,年底之前,赵禹将丧失兵力优势,我军也摸透了腊婆地形,天气也将有利我军用兵,他还有何资本与我军一战。”
    “楚将军所言不错,但楚将军却忽略了一件事。”
    “哦,何事?”
    “沈某琢磨着,能打败我军的未必是人。”
    “那是什么?”
    “是这漫天的大雨,是看不见的瘟疫,是空气中的毒气。沈某思来想去,赵禹在等的恐怕就是瘟疫。”
    此言一出,深的马文修赞同:
    “海郡王言之有理,大雨倾盆之下必有头疼脑热,这腊婆虽然酷热,不比北方秋雨,但是当地瘴气逼人,毒虫走兽不计其数,若是爆发瘟病,我军将不战自败。甚至……”
    马文修话到嘴边尚未出口,沈云卿插话说:
    “甚至将染病暴亡者尸身投于水源上游,令我军染病。”
    “嘶……”楚砚杰汗毛乍竖,心中一惊:“如此用心险恶,二位该当如何应对?”
    “呵哈哈……”
    沈云卿突然发笑,楚砚杰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海郡王何故发笑,莫非早有破解之法。”
    “呵呵,若是赵禹真这般想,我等不妨将计就计,把他引出来。”
    常言道,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有的时候,机会也是一种偶然的侥幸。
    南征之前,沈云卿在兵部会议上多次提出南征腊婆的关键不是用兵,是腊婆的天气、雨林和疾病,才是岐军最大的敌人。
    单纯用兵谋略,正面厮杀,岐军取胜是毫无悬念的,但如果避开了这种单纯的战场较量,岐军取胜的希望将会大打折扣。
    尤其是在国力不济,后勤打折扣的情况下,碰上水土不服,瘟疫流行,天气暴热等自然环境威胁,战败的风险急剧攀升。
    有鉴于此,出征之前,沈云卿购置了大量蚊帐用于军中使用,配置了百破汤等复合草药,生产了一批蚊香、驱虫香、净水片、奎宁等。
    登陆潮瓯之前,全军连续饮用汤药,登陆之后继续服用,促进人体产生抗体免疫。
    同时加强水源消毒,使用肥皂,吃熟食,不喝凉水、生水,避免病从口入。
    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一例疟疾、登革热、霍乱,倒是有水土不服吃坏肚子的痢疾、流感等,尚未发生恶性传染疾病。
    赵禹迟迟按兵不动,还给了十天的期限,显然是想激怒岐军贸然用兵,疲于本命,然后坐等雨季瘟疫来袭,感染岐军,甚至在水源源头投放病死家畜和染病尸体,以感染岐军。
    而且腊婆许多部族还处于原始社会的边缘,巫师在当地盛行,往往搞一些诅咒,能提高士气凝聚人心。
    如果岐军真要是大面积感染瘟疫暴亡,经过舆论和巫师的鼓噪,就能变成岐军遭到了天谴报应。
    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巫术之说往往比统治者更具蛊惑利,岐军的下场不会太妙。
    与马、楚二人细说端倪,马文修考虑再三决定将计就计。无论能否引动赵禹上钩,对岐军而言均没有什么损失,但如果成功,无疑将重创赵禹。喜欢陛下的CEO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陛下的CEO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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