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尘中的事，尘中的人

    一场飓风，席卷江城各地。
    不同于一年之前的几大豪门，那些豪门当时在江城有着很深的底蕴，各行各业都有涉足。
    商盟虽然也是囊括了江城的各行各业，不过毕竟是靠着秦川的名头强取豪夺而来，很多人实际上对商盟还是不服。
    所以，这一次秦川清理起来也是轻松不少，虽然前后也没太大的差别，不是一个量级的根本就不能拿来对比。
    秦川之名，武王之声，统帅之威。
    数日之间，落入千家万户中。
    商盟的罪行，全部都在媒体上被曝光出来，而商盟的核心成员，也都在楚舟的协助之下，全部都送上了斩首台。
    过往那些因为商盟欺压而敢怒不敢言的人，在秦川着手清理商盟蛀虫的时候，纷纷都站了出来，全部叫好。
    岁月不留情，人非故人性依旧。
    一切都如同龙抬头那一日，一切都如同那漫天的雨滴。
    那一天，几方豪族上百人集体被问斩。
    这一次，商盟多方联盟的上百人也是集体被问斩。
    所有的事情，都在狂风暴雨中进行。
    等得风停雨歇，江城的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同于几日之前，如今的江城虽然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却没了之前那种势力欺压的阴云。
    西江紫苑。
    秦川与养父秦诚为在院中静坐，两父子相对而坐，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两人中间的石桌上，两杯热茶冒着徐徐热气，升腾起来的那点白烟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分割线。
    沉默，就是当下的主题曲。
    除却两杯热茶，石桌上还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
    盒子是上等楠木制造，就这么一个盒子放在外面去都能值很多钱。
    秦川目光落在那楠木锦盒上，他知道秦诚为这一次将自己叫回到江城来，或许便是和锦盒中的物品有关。
    “你这臭小子。”
    终于，定力上秦诚为还是略逊秦川，他看着秦川还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忍不住笑骂。
    秦川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容，他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也是喜欢这样和秦诚为玩木头人的游戏，那个时候两父子经常可以就这么一个游戏玩上一整天。
    说来也是很奇怪，秦诚为当时也是有许多正事要做，但就是可以将时间拿出来和秦川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再次感受了一下童年的乐趣，秦川才发现自己还是对曾经的事情无法释怀。
    “看来是养父你输了。”秦川轻笑。
    秦诚为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瞪了一下秦川，旋即他的脸色便是变得落寞起来。
    秦川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诚为这般落寞的样子，至少在曾经他是没从秦诚为身上看到过。
    哪怕去年回到江城之际，哪怕当时秦家已经在竹青的蚕食之下过得一日不如一日，但秦诚为当时还是很开朗。
    然而现在，秦诚为却是真正的在落寞，似乎在舍不得。
    “木头人的游戏啊，当年我们是经常玩，那个时候你这臭小子就是个好动分子，每次你都还说我赢了就得给你买吃的。”
    “现在一晃就是二十来年，你小子是一天比一天稳重，稳重到我在这个游戏上都比不过你咯。”
    秦诚为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脸上的皱纹在这个时候仿佛都明显了许多。
    秦川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秦诚为唠叨。
    秦诚为继续感慨着，忽然站起身看向了北方，许久都不言语。
    “唉！”
    秦诚为轻叹一声，重新坐下之后很小心的摩挲着锦木盒：“若是你还如同曾经那般，也许我不会将某些事情告诉你。”
    “但现在啊，你已经真正的是个大人了，你不仅成熟了，也稳重了，更是将这万里山河都抗在了自己肩头。”
    “有些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如同曾经那般普普通通，哪怕我们一家人过的日子清贫一些，都会乐在其中。”
    语气一顿，秦诚为又是自嘲的笑了笑。
    一行浑浊的泪水从眼眶中淌落，秦诚为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我还真不是个东西啊，居然还在心中有过这样的想法。”
    “还好你这臭小子争气了，让我可以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你，才避免了我一错再错。”
    秦川看得出秦诚为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是天人交割那般，想要说也不想说。
    端起茶抿了一口，秦川才是慢慢开口：“如果您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其实，现在的日子，也是挺好的。”
    “虽然，我再不复童年之我，但现在我既然已经将这万里山河抗在了肩头，那我就要将这意志传承下去，不能在我这里断了根。”
    “而有些事，既然已经快要消失在过往历史中，突然提起也未尝会是一件好事。”
    秦诚为苦笑一声，他没有将秦川这些听在耳中，继续絮叨着：“秦家没落之前，外人眼中我们秦家是江城的大族，是需要巴结的对象。”
    “但，这些外人又怎么敢相信在二十多年前，我秦诚为还只是一个家仆，是一个只会端茶倒水的家仆。”
    “也许，那种家仆的日子才是我秦诚为真正应该过的日子，也幸得老天怜悯，让我也过了一段手握权势的日子。”
    说到这里，秦诚为看向了秦川，面色突然变得很是认真：“你应该记得，从你懂事那一天开始，我就教导你说你不是我的亲儿子，我只是你的养父，也只许你叫我养父。”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说着，甚至前言不搭后语。
    而那些埋入红尘中事，也重新浮现在红尘人眼前。
    秦诚为又是将锦木盒推向了秦川，道：“盒中之物，便是我此次叫你回来要给你之物，是你生母所留。若你真的要挥动那一把屠刀之时，希望此物能对你有所帮助。”
    “小川，希望你不要怪我，原谅我将这些事情隐瞒了这么多年，我是真的不想你卷入到那些旋涡中。也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并非无情。”
    秦川继续听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锦木盒上。
    木盒的雕刻肯定是出自大家之首，只是那些雕刻就能够表明这个楠木盒子的不凡意义。
    因为，在这木盒之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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