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注定

    “而我眼前这位羽渊至尊。”叶辰的声音含着几分叹息：“他便是一位证混沌道的天才。在无任何人指导之下，竟然凭借普通的修行方法无意中初步踏入混沌之内。不过可惜，他以混沌道求世界道，绝无成功可能！”
    元天圣君默然片刻道：“那么，他之后会怎么样？”
    “怎么样？”
    叶辰语代戏谑：“会消失，从这个世界上完全的消失，他悟透时空大道后，便会彻底消失于世界之上，化为虚无。他如今就已经开始出现这样的症状了，身体消散变为黑雾只是第一步而已。”
    元天圣君愕然：“那，岂不可惜？”
    叶辰冷笑道：“可惜？不不不，不可惜，丝毫也不。不但不可惜，我还要帮他一把，助他参悟时空，升至祖仙境界！”
    叶辰于元天圣君以神识交流，对话半晌在真实世界中的时间也仅仅就是一瞬。
    再看向羽渊至尊的时候，他还在向叶辰提出要求：“九禹王，我一心求道，是以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克制羽液的。只要你能说出来，让我补齐道心更进一步，我保证会放你完整的离开此地，并且只要我力量所能干预处，将来无论是恒古还是魔云，都不会有人敢于刁难你半分！”
    “哦？好大的口气，这么说来白河城果然是已经失守了。你们准备复活圣君的身体大概也快完成了吧？”叶辰手腕一翻，已经将八方天地收回。
    羽渊至尊看他收回了敌意，登时声音中也露出几分愉悦：“你果然不凡，这七煞定鼎阵也能看得破。不过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确实如你所说，我们魔云这边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这一回，便要结束两族的万年对抗。”
    “哦？是么？可惜啊，七煞定鼎阵只要少上一阵，便无法完成，你所守护的东部战区翻天诛魂大阵只怕要保不住了呢。”叶辰满面嘲弄神色。说话的口吻也带着几分轻佻。
    羽渊至尊一愣，随即双眼红光大绽，向着东部战区营地处望去，只看了片刻，身子就微微一抖，口中怒骂道：“废物！真是废物！”
    原来适才叶辰还未和羽渊至尊交手时，便对藤半壁交代下了计划。
    一旦动手，藤半壁需留一缕水汽不要释放，硬受羽渊至尊一招，让自己的伴依世界看上去完全破碎，然后转身佯装逃跑。
    再由叶辰想办法引羽渊离开翻天诛魂大阵，最后便是藤半壁以水汽护身，偷偷返回翻天诛魂大阵，或是破坏大阵，或是想办法将圣君残肢带走。
    如今一切依照计划实行，虽然那位启岳至尊还留在大阵前守护，但他之前便已经中了叶辰的心世界弦。
    就在叶辰带着羽渊至尊遁走的时候，就已经发动了心世界的力量，将启岳至尊无声杀死。
    而现在，不懂得翻天诛魂大阵运行道理无法破坏的藤半壁，已经抢上圣君残肢开始逃走了。
    羽渊至尊眼力不凡，一眼回望便看见了带着圣君残肢已经跑出老远的藤半壁。
    “好！好算计！九禹王，不过你却是低估了本尊的手段！看本尊将赶上去将圣躯抢回，再来寻你！等到那时，本尊可不会再这般温和的向你询问了！”
    羽渊至尊重甲下黑雾一阵蜿蜒，显然是极为恼火，脚下微动，便要闪身去追藤半壁。
    “万物存而因果现，因果现而岁月迁，岁月迁而天地变，天地变而时空成。”
    叶辰完全无视要去追逐藤半壁的羽渊至尊，只是负手立于虚空之上，脚下踱着方步，语调轻缓的说出一番话来。
    这在常人听来莫名其妙的话，听在正准备动身追逐的羽渊至尊耳中，却是犹如雷击一般！
    黑色厚重的铠甲哗啦啦的响了几声，竟然没有迈出一步，反倒是停在半空之中，一双满是红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叶辰。
    叶辰见他停下，反而住了口不再继续说了，只是立于虚空之上，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万物存而因果现？不是应该由万物运动才产生因果么？”羽渊至尊僵僵的站在那里片刻后，竟然向叶辰提出了疑问。
    “上钩了！”
    叶辰面色不动，心中却是暗暗冷笑。以他的境界，想要糊弄他羽渊一名至尊，实在是非常简单。
    “由万物牵动因果？那还叫做因果么？”叶辰笑眯眯的看着羽渊至尊，轻声回答。
    “万物动而升因，由因导果。有何不对？”羽渊至尊身上黑雾蒸腾，似乎有几分激动，询问的声音中都有一丝颤抖。
    “谬矣！大谬！”叶辰缓缓摇头：“因果注定，无法更改，一切顺行而已。”
    “你，你敢乱某道心！”羽渊至尊大喝打断了叶辰的话。
    他从叶辰短短几句话中听到了个让他感觉无比荒滩的论调，注定！
    若是按照叶辰所言，这世间一切因果早已经注定，这简直就和修行的基调相背，根本就说不通的。
    叶辰却只是看着羽渊至尊微笑，他知道，这羽渊至尊已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确实并没有乱说，因果也确实是早已经注定好了的。无人能够逆转，起码在神祗以下，无人能够逆转。这也正是在天神眼中所有神祗境界下的人都被叫做凡人的原因。
    这其中牵扯到一个巨大的，只有到达了神祗境界才能知道的秘密。不过眼下自然是不能和这位羽渊至尊说的。即便是说了，他也无法理解。
    除非是像对风吼至尊那样，强行以叶辰的道心驱动，带着他看上一看那个无比疯狂的秘密，才能够让他明白。
    其实只凭区区几句话，那是不可能动摇一位至尊强者的道心的，即便是叶辰也不成。
    但这位羽渊至尊却是已经有半只脚踏入了祖仙境内，和炎臻不同，他是真正的到达了这个境界，是以领悟的天道已经到了这个层面，只需叶辰轻轻点拨几句，他便真的有可能突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羽渊至尊尽管嘴上否认叶辰的说法，不过气息却是已经乱了。黑色的雾气不受控制般的弥散开来，几乎不成形体，显得无比骄躁。
    “乱某道心！死！”
    羽渊至尊浑身浓郁的黑气大胜，手掌遥遥的向着叶辰一掌劈去！一股无比古怪诡异的黑色火焰翻卷着向叶辰蔓延。
    叶辰则只是站立于虚空之中，双手负于身后，不闪不避。任凭汹汹的黑色火焰漫卷全身。
    “因果注定，你，注定杀不了我的。”
    叶辰的声音从黑色火焰中传出，无比淡然，毫无一丝痛苦。他的身体依旧立的笔直，一双眸子也无比澄澈，就那么看着羽渊至尊。
    羽渊至尊和那对眸子一撞，登时感觉道心狂震！他只从那对眸子中看到了一种情绪，可怜！
    他在可怜我？可怜我这位魔云族的最强至尊？
    羽渊至尊身上黑雾更浓，喀镪几声，那套将他固定成为人形的厚重铠甲掉落，黑色的不停变换着形状的诡异雾气漫天翻卷。
    “成了！”
    叶辰在黑色火焰中笑容无比灿烂。
    他确实忌惮眼前的羽渊至尊，并不是忌惮以道心为燃料的恐怖羽液，而是忌惮他身为巅峰最强至尊那恐怖的力量和速度！
    那是他叶辰目前完全无法应付的。
    如今羽渊至尊道心散乱，再无法维持住自己的形体，彻底化为了有形无质的黑色烟雾，这一来再他算是再无法用出普通的攻击手段来攻击叶辰了。
    至于羽液么，让它随便来吧，堂堂的天神道心，莫说他这虚假还未真正凝聚成型的羽液，即便是真的羽渊中的羽液，难难普通神兵还罢了，想要伤到他叶辰的道心？休想！
    黑色火焰状的羽液附着在叶辰身上看似猛烈的燃烧着，但火势却是越来越弱，没有道心作为燃料，这只能存在于羽渊之中的羽液，很快便会自动消散在星河大峡谷这片有序的世界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怕羽液！告诉我！告诉我！”
    疯狂的羽渊至尊身体黑雾猛卷，冲上前徘徊在叶辰身边，尽管他不停的催动更加猛烈的羽液沾粘上叶辰的身体，却硬是奈何不了这名诡异的人族九禹王半分！
    叶辰连背在身后的手都没有伸出来，就那么飒然的在空中带着一身黑色火焰和烟雾状的羽渊至尊漫步：“我为什么不怕？因为我知道因果，因果注定，你杀不死我的。”
    “你湖说！”
    羽渊至尊的声音声嘶力竭，再无半分至尊强者的姿态。
    当然，叶辰也确实是在胡说。他不根本不知道因果，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位天神，那确实是能看到。不过凭借他如今这点可怜的实力，硬要说能看透因果，那就纯粹是扯淡了。
    更何况，他叶辰也根本不在因果之内。
    乙鸣魔尊的巅峰灵宝镜轮回无法召唤出镜世界的叶辰便是铁证！
    他虽然只是一名陨落的天神，但身上却依旧没有沾染半分因果在其上。
    并且，所有和他叶辰有过交际的人，身上的因果也会被大半破除。
    只是这些事情，他是肯定不会和羽渊至尊说的就是了。
    “氲坎至尊可是快要不见了，不要紧么？”叶辰满面轻松，在不停熄灭又重新燃烧的黑色火焰中笑眯眯的看着羽渊至尊。
    羽渊至尊黑雾构成的身躯猛的一顿，似乎是做了个转身的动作，向远方望了一眼，然后由黑色雾气构成的身体微微一卷，似乎要脱离叶辰向远方追去。
    但接下来叶辰轻轻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彻底僵住了。
    “因果因果，其实你又何必固执于因果呢？这天地何必一定要有因果，何必一定要有万物存在？就不能有一个无因无果，无万物的所在么？”
    叶辰说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团黑雾。他这边天虽然没有动手，光是嘴炮，但也是耗了一番心思的。
    先是点破因果，让错误的以世界道修混沌的羽渊至尊看破世界道的本质。在他产生极大的质疑时，再以圣躯被盗来混乱其心，最后直言戳中混沌道的本质。
    无因，无果，无万物！
    一切全都没有规律，甚至是没有存在的意义。混沌，这才是羽渊至尊该尝试走的路子。
    果然，在道心已经乱成一团的羽渊至尊来说，这最后一段话无疑是点中了他的死穴！登时就听得呆住了。
    黑雾构成的身体开始在空气中扭曲，分散，聚集。
    初时还有些规律可寻，到了后来，已经变成彻底凌乱的胡乱分散飘荡了。
    “这小子完了，你也是够狠，居然几句话便将一名巅峰至尊给活活说死了。”元天圣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隐隐的敬畏。
    叶辰却没有他那么乐观，眉头皱着，看着自己眼前这片黑雾。
    一个非常细小，即便以叶辰的眼力不仔细看都无法发现的小小混沌黑洞在黑雾中时隐时现。
    那是羽渊至尊的小世界，那个初步成型的羽渊黑洞！
    “竟然还在，受了道心混乱的冲击，这混沌空间竟然还能出现！这个羽渊至尊，当真是一名了不得的天才人物！”
    叶辰看着暗暗感叹，修混沌道的武者他做天神时候虽然没见过，但却是听说过几位。他们无一不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不然也修不成这逆天的混沌道。
    其实要是说起来，这混沌道比起正常的世界道来说，反而更加接近天神的境界，这一切都是由混沌羽渊的性质决定的，也是由那个构成宇宙大世界的秘密决定的。
    除了天神之外，最最有可能窥探到这个秘密的，便是修习混沌道的修士了。不过这个羽渊至尊真的能成功么？在这区区的三千大世界之内，竟然能有一个混沌道修士出现？
    黑色的细小黑洞最终化为一个旋涡，缓缓的将黑色火焰和羽渊至尊的黑雾身体都吸了进去，再不动弹。
    就那么诡异的停留在半空之上，以一个针孔大的小点存在着。
    叶辰看了片刻，赞叹一声，终于提步前行，不再看上它一眼。
    “他成功了？”元天圣君忍不住好奇出声询问。
    “不知道。”
    叶辰的回答却是让他很不满意，沉默片刻又问道：“要多久才能看出他是否成功？”
    叶辰依然道：“不知道。”
    见元天圣君似乎有些不满，这才解释道：“混沌道无所谓成功失败，无因无果。谁个看的出来？”
    元天圣君听后愕然半晌，才嘀咕道：“这混沌道真是古怪，古怪！”喜欢太古第一武神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太古第一武神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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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