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些悲伤不曾流泪

    第十章
    小丑布偶有个故事，内容很丰富，但却是个悲剧，所以小丑布偶总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更不爱笑。
    可是身为小丑怎么能不笑呢？
    西盛大都作为海港城市是很多人的记忆，这也是之前唐梓从没怀疑过西盛大都是一座国际大监狱的事实，而且还是一座来去自由大都市，从未出现过想象中的监狱高墙来提醒唐梓城市的范畴。
    很多人一生都未必离开过一个城市。
    所以当年西盛大都改名S市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留了下来，而且再大的磨难也没有让这批人选择离开故土。
    唐梓在这里可以看到妖魔的集结纵横，也可以看到普通人群的春郊夏游，可以看到人间毒物花火的肆意绽放，也可以看到楼下美食街烤肉的碳火香气。
    只是唐梓从未想过这是为什么。
    归功于异世界的特色现在看来未免太过搞笑了。
    唐梓从未了解过历史。
    有时候在街角喧闹区带走了一只垂涎的异物，还会感叹无知的人类，暗自欢喜自己又拯救了世界。
    然而，事实上他们都知道，他们心里都懂。
    唐梓好尴尬啊。
    他们了解了一切之后坦然的接受了一切，然后选择了故土难离，选择了反抗，选择了斗争。
    布偶的家就是那群故土难离的一员。
    爷爷那一辈在战场开启之后最艰难的那段岁月之末，选择的加入兵工厂，为保卫家乡而流尽最后一滴汗水。
    父亲那一辈选择拾起枪支加入了战场，为保卫家乡而流进了最后一滴血。
    小丑布偶的第一任主人便是这家人的孙子，因为母亲心愿而苟活的小丑表演者皮修斯。
    唐梓走到了书房，桌子上摆着一副相框，上面落了点灰，唐梓细心的擦拭干净，露出一个年轻小伙抱着一个女孩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满是笑容的照片。
    “看他们笑的多开心。”唐梓看着门口不敢走进来的小丑布偶歪了歪头。
    “进来吧，他们的人生没有哪怕一丝丝悔恨，你应该祝福他们。”
    小丑布偶没有进来，只是坐在了门口，一动不动如同一直真正的布偶。
    唐梓将照片面向了布偶，布偶犹如受惊的猫咪猛然一蹦而起，但到了接近门框的高度时又飘然落下，扑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唐梓知道它是害怕撞破门框，强行收敛了力量。
    唐梓默然无语，将相框重新反转，面对自己。
    看着里面两人的笑容，说不清楚心底什么感受。
    或许这就是，悲伤逆流成河吧。
    “我害死了他们。”
    “这不是你的错。”
    .........
    皮修斯是一名小丑演员，极其擅长表演欢笑。
    多玛各种新出的喜剧笑话，他总能跟人款款而谈，带来欢声笑语，而小丑的看家本领对皮修斯来说更是小菜一碟，毕竟他二阶的实力并不是开玩笑的。
    有熟悉的人问他这么强为什么不加入战场，皮修斯也只是羞涩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即使偶尔听到背地里的风言风语，皮修斯也表现出了优秀的家族修养。
    一个玩具手工家族。
    可惜的是皮修斯常常遗憾自己没能继承家族的传承。
    跟大多数的正常人一样成长，虽然有些缺憾但是美好的童年。
    长大后加入了自己想要的工作，遇到了自己喜爱的女孩，也许就这样结婚生子，然后像妈妈一样看着孩子长大，一生也就圆满了。
    但是生活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不是么？
    皮修斯看着床上病重的母亲，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然而她眺望着西方的云朵，轻柔的抚摸着皮修斯的头任由皮修斯痛哭流涕，永远的沉睡了。
    “永远都不要去战区。”
    皮修斯永远都不敢忘记。
    这是继爷爷与爸爸离开家门，世界给予皮修斯的第三道伤疤。
    爷爷很喜欢看马戏团的表演，父亲也是，所以爷爷做了个布偶给孙子，父亲乐得抢着玩。
    可惜后来父亲选择去战区，布偶只有皮修斯一人陪伴了。
    后来皮修斯找到了女朋友。
    那是个温柔的女人。
    她喜欢皮修斯喜欢的一切。
    包括布偶。
    小丑布偶★★
    等级：19
    技能：.......
    多彩之油渲染的布偶玩具。
    ......
    她病了，病得跟母亲一模一样。
    皮修斯每天都颤抖着双腿走不动路了，心中空得像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却笑了，笑的跟母亲一模一样。
    家里没钱了。
    对方的家庭没有办法再提供帮助了。
    皮修斯决定给她一个婚礼。
    西盛大都的婚礼没有了以前的味道。
    不过她不介意。
    她喜欢看他笑，要跟她一样的笑容。
    小丑要笑就得去了妆容。
    小丑要带她走遍西盛的每一个角落。
    人不在了，家里的东西都变得没有了意义，布偶也没有了意义。
    孤独的小丑布偶。
    有一天，一个坐着轮椅的小男孩找到了小丑，问他为什么再也没有出现了，小男孩很喜欢看小丑的表演。
    旁边管家光鲜的衣服显示着小孩家中的不凡。
    但是小丑在孩子身上看到了母亲病重时的影子。
    小丑想将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布偶送给了那个孩子，但是管家在这时却大惊失色的拒绝了，并带着孩子快速的离开。
    小丑疑惑了。
    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小丑的陪伴。
    女孩在病床前亲吻了自己的丈夫。
    ......
    小丑将她葬在母亲的旁边，那里还有一块留给小丑的空地。
    .......
    皮修斯想要将笑容带给更多的人，S市需要笑容，这里的人们活得太压抑了。
    后来布偶见到皮修斯的时间在逐渐减少。
    直到有一天。
    布偶从没见过皮修斯那么可怕的脸。
    他冲着布偶嘶吼，嘴中愤恨的说着，都是你！
    最后皮修斯拆掉了布偶走掉了。
    破碎的布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努力的收集着自己的身体。
    “很痛吧？”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痛觉，我只是觉得更空了。
    唐梓抱着小丑布偶坐在卧室的床边。
    “后来我遇到了皮修斯，在原来的黑桃骑士兵工厂，感觉他不是很爱笑的那种，虽然他画了妆。”
    “我听说五彩石在兵工厂里面有，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去那里买一些。”
    “可惜的是，五彩石是非卖品。兵工厂不可能卖五彩石给一个小屁孩。”
    “我就想去偷！”说到这，唐梓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不过没什么经验，中了陷阱。”
    “就是那时，皮修斯出现了。”
    “他救了我，虽然我不是很需要他救，但事实上，他是救了我。”
    “猜猜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他有毒！”
    “他整个人都有毒！”
    “他问我一直盯着他做什么。我就告诉他，你是不是没注意碰到什么东西了，身上带着毒，我让他离我远点。”
    “哈哈，他照着做了，每次见到我都会主动跟我保持距离，他还真是个好人。平常人估计会骂我神经病吧。”
    “可惜了。”
    “我救不了他，不过没关系，因为这种毒很神奇的并不会要他的命，反而能让他变得更强。”
    “就是他身边的人会出问题，普通人跟他待久了会被他传染的。”
    “然后有一天，他带着我去看了一个坐轮椅的小男孩，问我那个小男孩的情况，让我一脸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医生。”
    “不过后来我还是在小男孩身上发现了问题。”
    “小男孩身上有跟皮修斯类似的毒，不过小男孩的比较轻，但却藏的很深，像是生下来就有一样，那个男孩走路不方便我猜大概就是因为那毒，它破坏了男孩腿部的神经。”
    “后来我们通过调查发现这种毒，中毒的人不在少数。”
    “根据这条线索继续追查，我们回到了兵工厂。”
    “因为这种毒叫多彩之油劣质品。是兵工厂生产的副产品，多彩之油常作为普通颜料添加剂在市场销售。”
    “而多彩之油劣质品是多彩之油的特制品。是军工特供丰采之油的残次品。”
    “使用这种油料制造的物件长时间接触会产生病变。”
    “这种病变有好有坏，但大部分都是坏的。”
    “它会让人得不治之症。”
    “皮修斯是我见过的唯一特例。”
    .........
    皮修斯修补了布偶，皮修斯的手艺很好，布偶跟原来的没什么区别。
    皮修斯抱着布偶睡着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但是皮修斯一去不回了。
    .......
    “对啊，他想摧毁多彩之油的特制线，所以他死了。”
    布偶........
    “皮修斯没有怪你不是么？他将你交给了我。我想陪伴了二十多年的你对他来说就跟家人一样吧，皮修斯又怎么会责怪可爱的家人呢？”
    布偶.......
    “好了，家里打扫干净了，我带你去看看皮修斯吧，他们一家人待在一起一定会很热闹吧，我猜。”
    布偶不说静静地跳到唐梓怀里，呆呆的注视着前方。
    皮修斯一家埋葬在中央墓地的一角。
    虽然是墓地，但这里一点都不阴森恐怖，事实上很少有异类会来打搅普通人的墓地。
    尤其是这里有看护的情况下。
    唐梓带着鲜花行走墓地的走道之间，布偶坐在唐梓的肩膀上。
    没有太多犹豫，唐梓便找到了皮修斯的墓碑。
    因为这家伙是唐梓埋的，跟他老婆葬在一起。
    唐梓觉得这样皮修斯会更喜欢一点。
    将鲜花放好，唐梓将注意力放在碑前，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召唤出黑书，唐梓找到小丑的进阶任务。
    进阶任务：2.小丑的奠祭
    小丑死了，妆容就会失去，请为他重新挂上笑脸。
    ......
    “有人打搅了死者的安宁。”唐梓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喜欢我捉到了邪神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我捉到了邪神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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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