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偷窥这种事，能叫偷吗

        隋便修炼的功法《风山渐》，是黄级功法，属于六十四卦法之一，没有神通，只有法术，比如呼风唤雨、喷火吐水之类的，比神通差得多。而且，不同的神通、法术，需要不同的运气方式，要想切换可是很复杂的，几乎不存在学一堆神通法术，在一次战斗内全都能打出去的情况。
像隋便现在就只会一招恢复术，还只能恢复自己。《风山渐》的“渐卦”为“下艮上巽”的异卦相叠。艮为山，巽为风为木，山上有木，是生长进步之意，按照此理修炼，当然是跟恢复有关了。
隋便在陆菲菲的客厅内跑完六个大周天之后，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他感觉到实力确实地上涨了，气的存量相比于以前更为充足，短短一周的修炼，中间还有几天遇到特殊情况暂停，却能有如此明显的进步，实在是难能可贵。
可是，他睁开眼睛后，却发现前面的墙壁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个歪斜的寝室房间。而且周围的茶几、座椅全都大变样，不是缺了脚，就是没了靠背，甚至还有整张椅子都消失的情况。
“师傅！”隋便立刻呼叫陆菲菲，但没有回应。
“隋便停止了修炼，并从椅子上站起来。”作者说道。他这回学乖了，为了避免导向坏结局，不再激进地逼隋便听话，毕竟他一个15岁青春期的人，可是有逆反心理的。
隋便想了想，自己确实不可能一直在这儿修炼，迟早得离开。可是周围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师傅！能听到我说话吗？”他又喊了一次。
没有回应。
隋便心里有点发毛，现在就算是叫他修炼，他也静不下心来了。他左顾右盼，只见到客厅里的空间碎片变换交织，色彩斑斓，像破碎的镜子，映射出不同位置的景象。
忽然，茶几上的迷你假山上冒出了个剃着短发的头颅，眼睛瞪得滚圆，骨碌碌地动着，瞳孔里探照灯似的目光扫来扫去。隋便看到，吓得差点当场起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隋便，别慌，是我。”头颅开口说话了。
隋便靠着椅背，整个人瘫软下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头颅从茶几里头慢慢钻出，下面连着的脖子、身体都一并被带了出来，跟拔起萝卜似的。
隋便望着站在茶几上的高大身影，有气无力地说道：
“蔡羁，你为什么会从茶几里冒出来？你是修炼了什么邪功吗？”
来者正是蔡羁。他纵身一跃，从茶几上跳下，力量感十足的身躯落到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整个客厅似乎连带着晃了几晃，两道目光扫描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问隋便道：
“这不是你的寝室。这是哪里？医务室？”
“水芸间。”隋便靠着椅背回答，“我元神恢复正常了。”
“那你运气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进这地方呢，赶紧走吧，别待在这里。”蔡羁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什么？”
“我是在问你呢，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蔡羁有点无语。
“我也不知道啊！”隋便哭笑不得，“我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到处跑，现在不是得禁足在寝室内吗？”
“你不也没在寝室里。”蔡羁白了他一眼，“我感觉，空间似乎因为某些不明原因乱掉了，可能是长老们在搞什么大阴谋，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待在寝室里，不许到处乱跑。”
“那就别乱跑，回去吧。”隋便劝道，“这里面水深得很，不是你我能掺和的。”
“没有关系，我修炼的功法可以让我准确地看到前面有什么。”蔡羁说，“你难道就不想要去一下平常去不了的地方吗？”
“比如？”
“比如这里，水芸间，还有存放法宝的地方、存放丹药的地方、存放符纸的地方……”蔡羁鼓动着隋便，“平常都没机会见识一下。我听说咱们宗门里还有天级法宝，诞生了灵智的那种。”
“那些地方都有法阵和禁制，我不建议你去，万一被当成敌人，以你的实力，必定是尸骨无存。”隋便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
“水芸间也有。”蔡羁一句话就把隋便顶回去了，“你不去的话，我就先走了。这里的空间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而且我能看到的地方越来越狭窄，如果不抓住机会，就晚了啊。”
“算了，我跟你一起吧。”隋便感觉蔡羁有点浪过头了，自己要是不跟着，指不定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那就赶紧来，我发现了个好地方！”蔡羁兴冲冲地抓住隋便的手，把他拉进了某个空间碎片内。
隋便只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屏障结界，前一秒是陆菲菲家的客厅，后一秒就变成了某个阴暗的大厅。他和蔡羁两人刚踏足进大厅内，脚下蔓延出许多玄奇奥妙的符咒纹路，沿着地面向周围延展，如同四处蔓生的藤蔓，每一根根茎都散发出蔚蓝的光芒，将整个大厅装点成梦幻般的宫殿。
隋便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个地方，他初到兰梅派，拜入陆菲菲门下时就来参观过，是兰苑下方的法宝阁，里面存放有各色奇形怪状功能不同的法宝，难怪蔡羁说他发现了个好地方。
大厅里有八个展示台，有些展示台上有法宝，有些则是空的。借助符咒纹路的微弱光芒，隋便只能勉强看清楚展示台上法宝的轮廓，而蔡羁有功法相助，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像猫眼一般，对周围的情况了如指掌。
“太棒了。隋便，你知道我的梦想吗？”蔡羁兴奋地喊道，声音回荡在大厅内。
“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想成为炼器师。”隋便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用再接着说……”
隋便还没说完，就被蔡羁滔滔不绝的自述打断了：“啊，对，我好像跟你们说过。我练《写轮》的目的，就是为了……”
“能看清楚法宝的内部构造。”隋便替他说出下一句话。
“对，而不是……”蔡羁继续说。
“而不是为了去偷看师姐师妹们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隋便再次替他说道。
“对，内裤这种事……”
“内裤这种事情，只有庸俗猥琐之人才会联想得到。那些不敢面对我目光的师姐师妹们，内心本来就不纯洁。”
“对，她们……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蔡羁终于反应过来，扭头质问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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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易经》渐卦卦辞——
渐：女归，吉，利贞。
初六，鸿渐于干，小子厉；有言，无咎。
六二，鸿渐于磐，饮食衎衎，吉。
九三，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凶；利御寇。
六四，鸿渐于木，或得其桷，无咎。
九五，鸿渐于陵，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吉。
上九，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吉。
钱钟书《围城》中的男主角方鸿渐的名字，就取自此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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