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一次挨揍

    94年，秋初。
    王庄小学育婴班（也可能叫育红班，公办幼儿园）。
    秦信领着小煤球，报到。：
    “王老师，孩子撇这儿了啊。”秦信客气的说。
    “好的，秦叔，放心吧，孩子我会看好的。”王娇，客气的回道，同时把秦明往教室里拉。
    王娇，王村人，20岁左右，面貌清秀。
    “明明怪啊，放学伯来接你。”秦信朝秦明挥了挥手，便欲离开。
    秦明还不知道何为上学，为什么要上学，怎么这么多陌生人，只听到秦信要走，哇的哭出声来，追了出去。
    “乖，明明最乖了，男孩家哭太丢人了，你先进教室，我一会接你回去。乖的话，放学给你买糖吃。”秦信一只手揉着小家伙的脑袋，一只手擦掉秦明脸上的眼泪。
    或许是糖果的诱惑，秦明止住了哭声，回到教室，后在王老师带领下找了位子坐下来。秦信则赶紧离开视线，偷偷的在教室窗外，观察一阵，才放心离去。
    育婴班不在教学楼之列，是单独三间瓦房，并不简陋，是那两年生源变多后，临时建造而成。
    木课桌，五张桌子并排放在中间，两头留出过道，一张长木板凳跟桌子长度相仿，应是量身打造。教室里有七八排，最后人员报到结束时，又抽掉两排，约么有五十多个新学生。
    秦明去的早，坐在了前面。大部分同学都不认得，只认得秦乐，只是相隔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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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吵闹闹，哭声不止成为新生入学的一个标志。
    儿童的世界里，充满着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除了童真或有健忘。表扬一些人，甚至不必批评一些人，勾起孩子们的共同兴趣，便又成了一种规则，不可抗拒的规则。而后，便好管理了。显然，王娇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不着急学习，带孩子们稳住情绪，做游戏，让孩子们觉得学校不可怕，熟悉环境之后，再教知识，就顺利多了。。。当然仍有个别孩子始终不适应新环境，但这对班级来讲，影响不大，只能慢慢适应，秦乐便在这个别之中，或许是年龄偏小的原因。
    那一天，放学，秦信有没有买糖果，谁也不知道。那时甜品很珍贵，除了白糖，一罐麦乳精便是难得的饮品添加剂，只是大多被干食罢了。
    那年，放学路上若遇到雨水，“秋夹子”被高年级同学捕捉，回家或是一道美食。
    那年，也不知道，秦乐什么时候，适应了环境。
    到升学考试时，秦乐考了双百分，秦明，算术100分，语文90分。
    秦明，秦乐，和王老师一起升到一年级，二年级。有意思的是，周涛，和李超二年级留级了。这样四个人又被分到一个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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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村子，同一个学校，遇到其他圈子的同龄人，再正常不过。学校里孩子认识别的村的同学，交到新朋友，这可能是除了学习外最大的收获了吧，视野或也大了一点。
    因为年龄的差异，秦明与秦亮避开了本可交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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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年新年。秦明刚期终考试完，成绩相当不错。
    秦信家院内。张梅正在忙活过年的储备食物，蒸馒头，秦莹也在帮忙。
    男主人正在写春联。一张桌子，两只毛笔，一支软笔，几张红纸，一团线，一瓶墨水，一个砚台。
    秦信初中文化水平，在村子里不算高，但也属有知识的人了。一手毛笔字，写的确实不错。秦信一只手拿着毛笔，一只手按着纸张，不一会儿，一幅对联便写了出来：人顺家和年年好，平安如意步步高（引用）。待字迹干了之后，对折一下用线穿过对折处一拉一副春联就好了。
    这时门口走来两个孩子，高的是周涛，低的就是秦明，俩人刚从周涛家过来。周涛手里拿着折好的黄纸，呈民房状。
    “姨爷，俺大叫你帮写下土地爷牌位。”周涛吸溜了一下鼻涕，开口说道。
    “中，我这就写”。秦信说着，接过周涛递过来的黄纸。
    灶火屋内，听到周涛说话的张梅，走出屋来，问：“小涛，你妈馍蒸好了没有？”
    秦莹也走了出来，：“你姐在家不？”。
    “她们也都正蒸着馍呢。”周涛用袖子擦了下鼻涕说。
    一会的功夫，秦信已经把土地牌位写好了。见周涛拿过来还有两张，便问道：“是不是连灶王爷与龙王爷的都写了？”
    不等周涛回答，秦明便接过话来“是，贵哥，是这样讲的，我在一旁听着呢”。
    周涛也挠头笑了笑。
    一会周涛便拿着黄纸正要回去，秦信还交代：“分开拿，别把字搞污了”。
    “中。”之后便独自回家。
    秦明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很是好奇，这些东西他都很少见过，那个毛笔是怎么写字的？也观摩了一会，秦信的动作，在帮秦信用线划开几副春联后，秦信好似写完了，便要出去转一转，走的时候交待儿子别把桌子上对联碰掉。看到秦明点头之后这才离开。
    秦明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水，一路小跑到堂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堂屋长几的右侧，菩萨像右边的白墙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片刻之后，好像察觉到自己闯祸了，小家伙赶紧把布帘子，收集到墙边，企图遮掩，哪能遮掩的住啊？
    傍晚吃饭的时候，秦信远远的看到墙上的那一行字：一个女人
    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拉着秦明一顿胖揍，那是秦信第一次打他，之前也许是秦信不愿意揍他，都是张梅在揍他。
    “哇~”哭声由大变小，再由小变大。引来张梅与秦莹的注意。
    “大过年的，你非得听到孩子们哭才安心？”张梅怒斥秦信，这里边也有几分心疼的意思，我平日里打都没这么狠过。。。。
    “你自己看一下，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秦信说着伸手指了墙上的字。
    张梅和秦莹顺手看去，白刷刷的墙上出现了几个大字，而且还在菩萨像旁。。。。
    时下大亲村还是有丁点迷信的，看了这一行字，张梅顿时知道为什么要打秦明了，这可能是亵渎神灵。。。。
    可要说亵渎神明的话，又说不过去，上一次秦明把财神爷鼻子都给刮掉了，也没见秦信打过他，还是自己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下他，或许是怒其不争吧。
    “该打，使劲打，都不亏他。”说着还是拉走了秦信。
    秦莹你说了句：“活该，才学了几个字，就敢到处乱写。”
    之后，便留下秦明独自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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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隔墙，秦仁夫妇听到孩子的哭声，小声的议论：今儿是咋了？这小兔崽子平时娇气的很，秦信舍得打他？说着说着，便叫秦风，去后街给他奶奶送炸好的麻花。
    后街中部，秦胜门前。
    秦风跟门口休闲的二婶打声招乎便往院内走去，秦白看到大哥过来，开心的迎了上去。
    “哥，恁啥时候开学，明天还带我进城找秦亮玩吧？”秦白高兴的说。
    “中，得两天才开学呢，我先把麻花给咱奶奶拿过去。”说着递了一根给秦白。
    “你尝尝，俺妈现炸的。”
    秦风已经上初二，秦白学习不好，留了一级，才上四年级。秦亮因为父亲在城里工作，得以在城里念初中。众人的成绩都一般，大秦村就没有突出的学才尖子，除了秦明。小家伙自一年级开始每次考试都拿年级第一，一年四次大考试，二年级下半季快开始了，估计第一还是毫无悬念。也怪不得家里人宠他，老秦家还没一个大学生呢。。。。
    屋内，秦胜夫妻正与儿子秦宾说话，看到秦风进来，拿着麻花。秦宾娘接过来问：“孩子谁让你送来的？”
    “俺妈，叫送过让俺爷恁俩尝尝，好吃的话，家里还有。”秦风已经知道怎样说话了。
    俩老人很是高兴，秦风奶奶更是拉着孙子到一边说话。
    “出春，都开始？”秦宾好似在确认时间。
    “嗯，不能再托了，工价，材料还有上涨的趋势，秦兴早盖了两年，省了不少钱。”秦胜肯定的说。
    近年来，农村新建，翻修，扩建房屋比较多，导致建筑行业材料工价接连不断的上涨，有人形象的形容，晚三年建房就少建一层。。。
    “那中，我明天就联络人，开始提前[打点]（准备）。”
    秦胜门前的那棵皂角树，已经贴好了“出门见喜”，只是很多人都没想到，今年的皂角树不会挂果了。喜欢征途与归途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征途与归途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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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