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日报

    露易丝是唯一可以预约到超人专访的记者, 但克拉克似乎随时可以采访到超人。
    然而克拉克采访超人时从未让摄影记者在一旁拍摄过，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吉米·奥尔森！
    星球日报对超人和正义联盟的大型采访或记者会，克拉克却从未参与过。不, 应该说参与过, 但每次记者会时, 克拉克都会因为各种意外和吉米他们走散, 等采访都结束了才冒出来。
    甚至吉米还把过去克拉克采访超人的那些报道, 有配图的照片都翻了出来，以他的专业眼光分析, 得出的结论是，这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蜘蛛侠式”配图。
    换句话说，就是自拍！
    多么明显啊！他以前竟然没看出来！
    吉米扬起手，想重重地扇自己一巴掌, 最后还是轻轻地落了下来。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两张图片几乎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超人的照片, 以及克拉克的·肯特的照片。
    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
    哪怕吉米再不愿意相信, 事实也摆在他眼前了, 尽管在他看来这两者完全不像, 超人和克拉克的面部图像重合率也确实高达99%。
    因为氪星科技的眼镜, 干扰的实际上是别人眼中的认知, 而非真正的扭曲光线。所以有人用超人和克拉克的照片做比对的话, 就会很容易得出两人几乎长得一样的结论。
    但是……在先入为主的印象下，又有谁会用超人的资料，去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记者做比对呢？
    吉米只犹豫了两秒, 就迅速删掉了电脑上的所有资料, 并且把它彻底格式化, 这件事只能留在他脑中，绝不能流出任何东西。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他可以分享一些真相？
    “露易丝！出大事了！”吉米软磨硬泡，生拉硬拽地把露易丝单独叫了出来。
    “吉米·奥尔森！”露易丝看起来非常恼怒，“我还有三篇稿子要赶！其中一篇的死线在两小时后！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我保证，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更不可能去拍摄超人的下次专访！”
    “我想说的就是和超人有关，听我说，克拉克……”
    “克拉克又怎么了？”露易丝愣了下，“噢，你发现了？等等，你是刚刚才发现？天呐，我还以为你早就……”
    “什么？早就怎么？”
    “没什么，听着，我们不该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更何况我现在是真的没时间了，”露易丝抓起笔记本，起身就要离开茶水间，“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发现，就去找佩里吧，任何事，任何你觉得和克拉克有关的事都可以。”
    “可是……”
    “没什么可是，去找佩里！以及，现在别来打扰我赶稿！”看得出来，露易丝这会儿确实很容易爆炸，毕竟截稿死线这种事，真的是所有文字工作者的噩梦……
    “老编，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我……”吉米最终还是听从了露易丝的建议，冲进了佩里的办公室。
    “吉米·奥尔森！”佩里被吓了一跳，手上拿着的一个盒子都差点掉地上了，转身满脸怒容地瞪着吉米，“记得！敲门！”
    整层楼都能听见总编的咆哮，还好，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的老编，没问题老编！”吉米瞬间本能地回答道，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老编，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克拉克可能……可能是……”
    话到嘴边，吉米还是犹豫了。告诉露易丝没问题，毕竟露易丝和克拉克的关系谁也不用多说什么。如果不是突然杀出来一个布鲁斯·韦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可能在一起了。
    但是告诉其他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尽管作为星球日报的总编，佩里当然也是超人的粉丝，但这终究有些不同。
    “你到底想说什么？”佩里不耐烦地催促道，“该不会想说，肯特就是超人吧？”
    “老，老编你怎么知道？”吉米惊得目瞪口呆。
    “我怎么知道？哼，”佩里指了指办公室的门，“去，把门关上。”
    吉米还处于懵逼状态，呆愣地转身把门锁了。
    “吉米，吉米，”佩里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了，你还只是一名摄影记者，没法独当一面，这就是原因啊。”
    “嘿！我可是星球日报最优秀的摄影记者！老编！”吉米有些不服。
    “是没错，但你的调查能力，发掘新闻信息和新闻真相的能力，也实在太弱了一点！”佩里毫不客气地点着吉米的脑袋，吉米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在星球日报实习了，那时候带他的就是佩里，两人不仅是上下级，这么多年下来，也像叔侄一样了，“克拉克·肯特是超人？你以为你在说什么？”
    “可是……”
    “你以为这么久了，真的没人发现吗？”
    “什么？！”
    “从来不上锁的天台，几乎没人使用却一直保持干净的厕所，还有一个工作时间没人会去的电梯，你以为星球日报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佩里一样样点出来，“这里可是星球日报，整个大都会，不，全世界最好的媒体之一！我们也有着全世界嗅觉最敏锐，能力最出色的调查记者！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完全看不见？看不见超人整天在大厦周围飞来飞去？”
    “那大家都……”
    “监控室的保安每天都要删除几段录像，电工把天台附近的摄像头全部弄坏了，到现在也没人提出要维修，就连清洁工都在电梯里捡到过五次超人的制服。”
    “难道说，我是最后一个发现的？”吉米更加茫然了。
    “对，本来以你和肯特的关系，我们当初还以为你不是第二个也会是第三个，顺带一提，第一个是露易丝。”佩里骄傲地提了嘴露易丝，他们星球日报的新闻女王，拿过两次普利策的王牌记者。
    确实，这里可是大都会，超吹大本营！星球日报，整个星球上研究超人最多的地方！
    哪怕克拉克完全不会让人怀疑，但超人只要活动，就必然会留下证据，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优秀的调查记者们发现真相了，根本不需要人证和主观认知。
    再加上超人动不动就消失，要么去执行宇宙任务，要么被卷入某些异空间，而克拉克也会同时请假，甚至人事那边都完全没有请假记录，两相印证下，就更简单了。克拉克平时在公司里的人缘也挺不错的，总不可能那么一个大活人消失了，还没人注意吧？
    除了实习生以外，但凡在星球日报工作超过三年的记者，几乎都找佩里谈过这件事，吉米是最后一个。
    只是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闭口不谈这件事罢了，平常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切正常。
    “顺带一提，每个月肯特的人事档案都是由人事主管亲自处理的，要摆平那些考勤记录可是不容易，她从来不让实习生插手。”
    吉米当然知道他们的人事主管，一位严肃的中年职业女性，但同时也是超人的狂热粉丝，整个办公室里都贴满了超人的海报，这可是工作场合！幸好这里是星球日报，这种行为非常正常。
    然而吉米可以发誓，用克拉克每个月都被扣光的全勤奖，以及勉强维持着不被开除的绩效发誓，这位主管真的是一位铁面无私的女士。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
    都没有搞出个大新闻，这才是吉米最疑惑的地方。星球日报是一家媒体，超人的真实身份这种大新闻，绝对是所有媒体的终极愿景之一！
    “所有人都在保护着这个秘密？噢，吉米，吉米，这里可是星球日报，”佩里再次摇头，“星球日报所有工作过三年以上的员工，有谁没被超人救过十几次？还有我们的家人，朋友，爱人……”
    所以星球日报的招聘标准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必须是超人粉。没有写在纸面上，但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一点。即便如此，每年新招进来的实习生，也会被默契地安排到那些不太可能发现超人真实身份的岗位上去，直到通过了“考验”。
    超人保护着所有人，但谁说被保护的人，就不能以另一种方式，默默地保护着超人呢？
    “超人是大都会的守护神，这和肯特是我们的同事并不冲突，不是吗？”佩里拍着吉米的肩膀，“更何况，超人愿意玩普通人游戏，那是他自己的事，只要超人还在这里，星球日报就永远能拿到第一手的大新闻，我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赶走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好吧，资本家果然还是资本家，哪怕佩里还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但相对普通人，已经算是资本家群体了。
    “所以，出了这个门，就没什么新闻了明白吗？”佩里继续拍着吉米的肩膀，手劲大得吉米都有点疼，“肯特是超人？别说傻话了，总不可能韦恩那个草……那个花花公子还是蝙蝠侠吧？”
    看得出来，佩里私下里对他们大老板还是挺有意见的。
    吉米学以致用，靠着一名记者的敏锐嗅觉，也很快发现了为什么。
    佩里小心收起来的那个盒子，吉米认出来了，那是WF五周年时的纪念品杯子！韦恩集团发布的官方正品，全球限量五万个，现在二手市场上已经快炒到几万美金一个了！
    吉米一直想买来着，只是贫穷限制了他的行动力，天知道佩里是从哪弄来的。
    不过重点是，为什么韦恩集团当年会出这个啊？他们……好吧，当初可能也没人能想到，超人会和布鲁斯·韦恩本人搞到一起……
    但很显然，虽然星球日报没怎么报道过蝙蝠侠，可佩里一直是WF的CP粉，对超布十分难以接受，只是迫于大老板的淫·威才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这种心情吉米当然明白，毕竟，他也站过很长时间的WF来着……在布鲁斯·韦恩送他一辆新车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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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