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无力

    “不！”
    乔纳森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伴随着在半空中飞过，又落到沙发上的一只断裂的血手，显得分外凄厉。
    “啪！”
    乔纳森打了个响指，瞬间打开家里所有灯光。
    果然, 从破碎的窗户边, 到滚动着血手的沙发上, 已经满是血迹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乔纳森愤怒地控诉着, “那是我最喜欢的沙发！和那张倒霉地毯完全不同！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做吗？”
    呃……如果不是小丑正捂着自己的断臂, 乔纳森看起来可能还没那么……比小丑更像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小丑全然不顾自己浑身是血，一边大笑着，一边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玩具一样的手·枪, 朝乔纳森射击，“你居然不惧怕我？你居然不恐惧？你是超人吗？”
    “怕你？为什么？”这下轮到轻易躲开子弹的乔纳森困惑了, “你是真的很弱啊？”
    小丑很弱吗？和普通人比起来, 当然不。他是一个无所畏惧, 更无所顾忌的疯子, 因为化学药水的浸泡, 体能比常人更高一些, 并且可以无视疼痛。体术不错, 配置了独有的化学武器，还很擅长改造和玩弄一些小道具以及炸·弹之类的东西。
    但是和那些超能力者比起来，小丑又确实弱得可怜。他的体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如果不靠阴谋诡计, 和蝙蝠侠单挑几乎从来没赢过, 换句话说，在乔纳森面前完全不够看。
    论体术，【战斗】技能刷满的乔纳森，闭着眼睛都能预判小丑的攻击，他再怎么也只是个业余的而已。
    论体质，早就超越了人类极限，拥有接近美国队长级别体质的乔纳森，一脚过去，哪怕小丑能招架住，也会被踢断至少七八根骨头，这可不是无视疼痛就能解决的问题。
    论武器，小丑的笑气和浓酸，抛开生化武器这点，那就是个小型滋水·枪，比小李子在沙滩上奔跑时玩的那把都还不如，随便一个有所准备的成年人，都有可能躲得过，更别说乔纳森了。
    但是考虑到背后还有杰森，乔纳森干脆躲都懒得躲，仗着一身负面效果免疫叠满的装备，再加上【由巴的指环】触发的护盾，直接硬抗。
    就算小丑掏·枪射击，也无所谓，他手里的枪威力并不算太强，而且，小丑也不是什么射击天才，他在成为小丑前，甚至落魄到根本买不起多少子弹，打过的子弹估计还没有蝙蝠侠浪费过的蝙蝠镖多！
    不管是躲还是挡，对乔纳森而言都很轻松。
    总得来说，小丑的正面战斗能力很弱，真的很弱。如果生死相搏，且知道对方的情报，随便一个特种兵级别的成年男性，都有不小的概率干掉小丑。
    至于乔纳森，体质不错，战斗意识和技巧都是顶级，一身防装，手持银河之剑，见面直接一脚踹断小丑八根肋骨后，一剑砍断他一只手，这也太正常了不是？
    唯一让乔纳森心痛的是，小丑本能地一甩，断手落到了沙发上，这套他自己做的，随随便便价值几十万美金沙发眼看就是不能要了。
    小丑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他的那些诡计，对社会规则的破坏，以及对普通人的威胁。可惜，在这个地方，骤然和乔纳森面对面的小丑，根本发挥不出来。
    “人们应该恐惧你？”乔纳森也不急着砍小丑了，反而把银河之剑插在地上，好整以暇地问道，“为什么？”
    “咳，我曾以为我的人生是个悲剧，后来才发现，那是一出喜剧，”小丑尖锐地咳了一声，“任何人，任何人都可能变成一出喜剧，变成像我一样的疯子！他们应该恐惧小丑，因为每个人都是小丑！”
    乔纳森听着若有所思，沉吟一阵后严肃地吐出:“就这？”
    “看样子我之前实在是高看了你，本以为还有点意思，没想到只是个纯粹的，没见识的疯子而已。”乔纳森摇着头，“你这些东西，放到一个普通的世界，或者倒退一百年，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市场，但是在这个世界，啧，真的很可笑。就好像……”
    乔纳森思考了一下:“见过两群蚂蚁为了一块糖打架的吗？你是一只特立独行的蚂蚁，试图告诉其它蚂蚁，分工合作是没有意义的，每只蚂蚁都可能会为了自己能吃到一口糖不顾一切，甚至撕咬同伴的身体。但到头来，蚂蚁也仍然是蚂蚁，你也只是一只蚂蚁，那块糖也不过是一个小孩随手扔下的而已。”
    “有一点你说得没错，人们确实应该惧怕，因为这个宇宙危机四伏。”乔纳森虽然可以一剑直接砍死小丑，但却更想击溃小丑的思想，“达克赛德，反监视者，视差怪，三宫，还有守护者，黑灯，这些宇宙中的毁灭君王，黑暗霸主们，弹指间就能捏碎地球，甚至摧毁整个宇宙。人们确实应该惧怕他们，至于社会问题，who care？”
    就像是战争年代，活着都已经不易了，谁还顾得上动物保护？哪怕人类发展至今，可放眼宇宙，还是太弱小了，再大的问题，也都不值一提。
    小丑错就错在他生在了这样一个有正义联盟存在，背景无限宏大的世界，如果单独放到蝙蝠侠那样“侦探体系”的世界观里，把地图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哥谭中，那他确实还算得上一个可怕的反派，不像现在这样，弱得不值一提。
    “哪怕我们把目光放回到地球上，你也仍然不值一提。”乔纳森看到小丑正准备逃跑，又仁慈地砍断了他一条腿，“普通人会憎恨你，厌恶你，唯一不会，也不应该的，就是恐惧你。因为你毫无值得恐惧的地方。”
    “顺便一提，非常感谢你的贡献，这下我终于可以换桌布了。”乔纳森看着被拖到地上，又被小丑的断腿染红的桌布，“我是真的不喜欢粉色，现在玛莎没有理由阻止我了。噢，我们还是说回到你的可悲问题上来吧。”
    “杀人？你亲手杀过多少？几十个？还是几百个？或者上千个？在没有废除死刑的地方，一个法警一生中可能都要杀这么多人。”乔纳森掰着指头算了算，“人类历史上有那么多臭名昭著的屠夫，战犯，他们或许都挺疯狂的，但最大的共同点还是，他们都位高权重。比如德国那位，发动的二战造成了几千万人死亡，比你不知道高哪去了，可是人们惧怕他吗？不，如果有机会，无数人都只想往他脑门上打那么一梭子子弹。”
    “再说思想，那就更不值一提了，那些真正伟大的思想家，他们的思想甚至能鼓舞无数人慷慨赴死，而你的所谓恐惧却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你并不拥有强大的个体力量，又无法掌握群体的力量，甚至连资本的力量都不曾拥有，又拿什么来让人畏惧？我甚至都要同情你了。”乔纳森确实饱含怜悯地低头看着小丑，“真要说的话，整个地球上最值得恐惧的，可能还是我家那个傻东西？”
    “嘻嘻，这个游戏真的很不好玩，”小丑丝毫没有因为失去一手一脚而痛苦，反而不停地试图一只腿蹦跶起来，“一局游戏里本来应该死掉一只知更鸟，还有一个女人，噢，那个女人看起来对你很重要？真想知道她死了后，你们这些大人物，又会变成怎样的小丑？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才说，你的眼界就那么一丁点了，”乔纳森却没有被激怒，“我和玛莎早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并且，就算你真的杀了玛莎，我也并不是很在乎。”
    “你只是个普通人，小丑，一个弱小的普通人，眼界也就那么一丁点了。死亡就是死亡，什么虐待，逼迫，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但死亡也仅仅只是死亡而已，”乔纳森拿出一黑一白两根羽毛，“你知道人死后还有灵魂存在的吗？噢，很多科学家认为没有，但在这个世界，还真的就有。可惜，你这样弱小的普通人完全无法接触。”
    “玛莎就算真的死了，灵魂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巧的是，不管天堂还是地狱，我正好都有点人脉，找回一个普通的灵魂并不算困难。”
    至于身体重塑，那就更简单了，甚至都不能算个事。
    乔纳森和玛莎做过的种种预案中，如果真到了极端的情况，乔纳森甚至不排除一剑杀了玛莎的可能性，让玛莎的灵魂暂时前往天堂或者地狱，躲避真正的危险，之后再想办法复活就是。有胆量闯进地狱带回灵魂的，可不只有蝙蝠侠，乔纳森和克拉克都愿意为家人做这样的事。
    “你就像是孩子早夭了，又被关在冷宫里搞宫斗的一个失心疯，整天想着怎么弄死其他人孩子，想把宫里所有人都变成和你一样的疯子。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航母下海，卫星上天，已经开启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了。”
    把小丑比作宫斗失败的嫔妃，这让乔纳森自己都感到有些好笑:“不，不对，论见识和眼界，你还配不上皇宫贵族，充其量也就一个小地主家三房姨太太的奴婢罢了。”
    “balabalabala，”小丑居然真的靠着一只手的帮助，单脚蹦跶着站起来了，“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我只是想和亲亲小蝙蝠玩个游戏而已？”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可不是蝙蝠侠，只是个普通人。”乔纳森再次拿起银河之剑，“蝙蝠侠是超级英雄，而我不是。蝙蝠侠打破了无数法律，但我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将拿起法律武器来对抗你。”
    “哇哦，你赢了耶！现在叫那些警察来，把我带回阿卡姆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乔纳森更加古怪地看着小丑，“我不太了解哥谭当地的法律，也懒得去管。但这里是堪萨斯州，适行不退让法和城堡法，而正好，你又拿着武器闯进了我的家里。这就意味着，我从一开始，就拥有无限自卫权，包括直接杀了你，这可是蝙蝠侠永远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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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我不太清楚无限自卫权是否适用于这种情况，但就当是吧。
    2，而且，哪怕不是，作为一个超级富豪，乔纳森也能让几百个律师来帮他找出另一种合理的解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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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