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

    “你们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有过几个罗宾？”蝙蝠侠首先问了个问题。
    “目前为止？三个。”乔纳森答道，他还带过其中两个，自然很清楚。
    “四个！”
    达米安坚持纠正。
    “那应该和我差不多。”蝙蝠侠看了眼达米安，根据达米安的年龄估算了下现在的时间点, “我也曾经有过四个罗宾, 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
    “第一个是迪克, 他长大后成了夜翼, 我想你们这边应该也一样, 然而……他死了，死于一场意外。”
    “哼, 格雷森果然很弱，居然就这么死了。”达米安嘲讽了一句，“是谁杀的他？”
    蝙蝠侠只抬了抬眼睛，没有理会, 而是接着往下说。
    “杰森……离开了，不愿意卷入我们的纷争。”
    “提姆和超级小子, 以及少年泰坦们, 被超人关进了幻影地带, 过程不详, 具体只有超人知道。”
    “至于达米安……”
    蝙蝠侠停顿了一下:“达米安导致了那起意外, 杀死了夜翼, 随后投靠了超人。”
    “不可能！”
    乔纳森早就猜到这个答案, 但达米安自己看起来十分震惊。
    倒不是震惊于杀了夜翼，而是震惊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居然投靠了超人。
    然而蝙蝠侠的表情, 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 在这种事上面欺骗他们, 对蝙蝠侠也没什么好处。
    其实这件事本身，乔纳森只能说，并不完全是达米安的错，那是一场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意外。
    没错，达米安的确攻击了夜翼，可问题是，那也仅仅是随手投掷过去一根短棍而已，泄愤的成分远大于攻击，甚至在凶险程度上，连他们平时训练的强度都不如，训练里达米安也经常这样做，迪克从来没当回事。可惜，迪克当时分心了，一时不慎被击中了太阳穴，瞬间失去意识，向后摔倒，地上又刚好有几块碎石，让他磕断了脖子和后脑勺……
    堂堂初代罗宾，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就这么死了，死得像个笑话一样，和那些喝多了以后在浴室里滑倒摔死的醉汉一样。
    乔纳森感到很遗憾，不仅是因为迪克的死，也是因为，迪克的死在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超人和蝙蝠侠愈演愈烈的矛盾。毕竟，夜翼不仅是蝙蝠家族唯一一个点了情商的人，也几乎算是唯一一个能在超人和蝙蝠侠中间调和的人。
    作为蝙蝠侠的首席门徒，同时也是继承了超人曾经代号的年轻一代，夜翼是在两位最强大的超级英雄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可以说是最为根正苗红不过了。如果夜翼还活着，哪怕是超人和蝙蝠侠彻底决裂期间，他或许也能毫发无伤地出入超人阵营，两边传话什么的。
    那什么，和“来都来了”，“大过年的”并列的，不还有“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么？
    “真可惜。”乔纳森摇着头，“四个罗宾，除了红罗宾以外，都……等等，你说红罗宾和超级小子，以及泰坦们一起被超人关押了？你们那个世界也有超级小子？”
    “嗯？”蝙蝠侠微微点头，“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乔纳森一脸古怪，“超级小子是莱克斯·卢瑟制造出来的是吧？可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莱克斯·卢瑟是个超级反派，一直在克拉克作对，他一开始制造超级小子的目的，是为了对抗超人，甚至取代超人！”
    “按你所说，你们世界的莱克斯·卢瑟，和超人算是挚友，并且也一开始就知道克拉克的身份，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制造超级小子？”
    “卢瑟……”蝙蝠侠也愣了一下，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或许是想……给超人留个后代？以朋友的身份……”
    “怎么可能？那时候你们那边的克拉克应该已经和露易丝交往了吧？”乔纳森一脸不屑，“他老婆，噢不，那时候还是女朋友，他女朋友能不能生育，自己不清楚？氪星的生物技术远超地球，检查出来不难，而且他们肯定早就全面检查过，不然不可能敢让一个普通人怀上氪星孩子！”
    乔纳森越说做感到有些恼火:“哪怕真要用克隆技术留个后，也轮不到卢瑟来，氪星技术可靠多了！卢瑟怀的什么心思我也懒得去猜了，但克拉克那小子，咳，我是说你们那边那个，明知道卢瑟给他生了个儿子，半点反应都没有，还照常和露易丝结婚了？”
    蝙蝠侠越听越茫然，哪怕和超人认识了这么久，他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超人和卢瑟……那露易丝又算什么？不对，超人最终选择了露易丝，卢瑟又是怎么想的？才会仍然和超人保持着那种……亲近的关系？而超人也默许了卢瑟制造康纳？
    当然，超人言辞上还是谴责过卢瑟的，只是这种事，不能只看表面，现在想来，超人并没有和卢瑟决裂，甚至没有因此疏远卢瑟，就已经挺奇怪的了。
    只是曾经的蝙蝠侠完全没有意识到过这些，大概是因为……蝙蝠侠仅有的那点情商，还被点到了布鲁斯·韦恩身上？
    别以为布鲁斯·韦恩这个著名花花公子就是什么高手了，也不想想，以韦恩的条件……还用得上那些小手段？什么土味情话，在哥谭首富嘴中说出来，那都是情圣宝典！哪怕不算身家，光靠一张脸，也没几个人能拒绝。就连猫女要叛变的时候，不也是一个吻就轻轻松松地把人亲得七荤八素了？
    真要说调情高手，蝙蝠侠只能图一乐，大师级教学还得看夜翼……虽说都是教了你也学不会的那种教学。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超人还不知道，一口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大锅，已经从天而降地扣了下来。
    “得想办法收拾一顿，”乔纳森在治疗室里来回踱着步，“不行，自家这个也得提前警告下，免得到时候拎不清……”
    “砰！”
    “爸！我又没干什么！”
    治疗室的门被撞开，更加无辜的克拉克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挨了揍。
    门口还站着一个卡尔，他们两个有超级听力的氪星人，明明在哪都一样，却非要躲在门口偷听。
    乔纳森眉头一皱，指了指被克拉克捏坏的门锁。
    “这个……”克拉克额头上渗出冷汗，四处看了看，“嗨，异世界的布鲁斯，你……还好吧？”
    X视线看到了蝙蝠侠脊椎处的旧伤，正在被氪星纳米技术缓缓修复，但那种痕迹是骗不了人的。从细微之处可以判断，那样的伤势，的确是要在钢铁之躯这种硬度下折断才有可能造成。
    哪怕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克拉克依旧很难相信，那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不也曾经是世界最佳搭档吗？
    他和布鲁斯的确也经常吵架，但有时候布鲁斯气急了一拳揍过来，克拉克除了一边放软肌肉，还得一边注意布鲁斯的手骨有没有出现轻微骨折，又怎么可能对布鲁斯做出这种事？
    “你是克拉克·肯特？这个世界的超人？”蝙蝠侠看着一身便装，还戴着平光黑框眼镜的克拉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所以那个真的不是？”
    “这是卡尔，”乔纳森招呼卡尔过来，“卡尔……”
    “肯特。”卡尔突然开口，吐出了两个词，“卡尔·肯特。”
    “嗯，卡尔·肯特，”乔纳森也半点没有犹豫地接了下去，“卡尔和你一样，也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不同的是，卡尔是我们带回来的，他的那个世界，可能已经毁灭了吧。因为一些原因，卡尔当时连名字都没有，为了方便区分，我们就用氪星名字来叫他了。”
    克拉克·肯特和卡尔·艾尔，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不过在克拉克慷慨地“让”出了一个名字后，卡尔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卡尔·肯特”更有辨识度了。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们只会叫卡尔而已。
    “卡尔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克拉克抱着卡尔的肩，“也是我弟弟。”
    “哥哥。”卡尔也紧跟着吐出一句，然而这并不是在叫克拉克，而是在坚持表示，他才是哥哥！
    不同世界里的超人，出生的时间并不完全一致，当初在用氪星技术给卡尔做了全面的检查后，他们惊奇地发现，卡尔竟然还要比克拉克早出生几天！
    “我先来到这里的，所以我才是大哥！”然而克拉克对这一点非常坚持。
    “咣！”
    “你怎么回来了？”乔纳森没好气地甩出根铁棍敲了克拉克的头，敲出一个非常有猫和老鼠风格的人头形状，“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也是因为克拉克最近刚好陷入了康纳的身世风波，乔纳森才会那么快地联想到卢瑟的问题。
    “算，算是吧。”克拉克有些心虚。
    乔纳森也没理他，直接打开屏幕，调出了最近的相关新闻。
    莱克斯·卢瑟在引爆了男男生子的话题后，又借助康纳的外表年龄，种种诱导和暗示下，炒作出了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痴心不改的深情形象，甚至不介意有些小报公然打出《莱克斯集团总裁单恋星球日报记者十余年》之类的报道……
    虽然克拉克坚持认定，那只是莱克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采取的不择手段的行为，但现在嘛，有了隔壁的前车之鉴，乔纳森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卢瑟，韦恩男友，男男生子，两大豪门，继承人风波……这些大瓜的精彩程度简直仅次于每四年一次的十一月美剧特辑，吃得人应接不暇，而克拉克更是一直被困在了漩涡中心。
    直到布鲁斯觉得这已经影响到超人的正常行动了，才终于出手救人。
    “肯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在意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会当成我们共同的孩子去对待。”
    布鲁斯说完一通标准的后妈发言后，当着一堆摄像机和记者，和克拉克一起把康纳抱在中间，然后与克拉克交换了一个长达三分钟的热吻。
    “噢对了，康纳也不需要继承什么不干净的资产。”最后布鲁斯似乎是不经意间提了句，“肯特家虽然不是太富裕，但几百亿美金还是拿得出来的，够给孩子上学了。”
    达米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那真的是他父亲？
    蝙蝠侠敏锐的大脑一片空白，屏幕上那两个人是谁？他的同位体？
    “啪！”
    乔纳森微笑着砸灭了屏幕，转头看向正想悄悄溜走，却被卡尔抓了个正着的克拉克。
    “所以，你们把火引到家里来了？”
    乔纳森随便一想就能知道，现在肯定有一堆记者正在挖掘肯特家的信息了。而且就算是布鲁斯说的话，但主意绝对是克拉克出的！不然布鲁斯宁愿搞点更出格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我……”克拉克还想辩解什么，一抹绿光已经映入眼帘。
    “狗东西看打！”
    “汪！”
    同样有超级听力的小氪在外面抖了一下，赶紧溜去镇上找玛莎了。妈妈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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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我一直觉得，不义世界里有超级小子，并且在那之前和之后，超人和卢瑟都一直是挚友，这事简直细思极恐！所以卢瑟到底是什么心思？不义超到底是真的蠢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他看得出来卢瑟的心思，那不义蝙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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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