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曾停留之地

    前几次闹出大风波之后, 克拉克都是躲在星球日报里，隔绝了外界的媒体骚扰，一直等到风波过去再露头，或者是布鲁斯那边制造出了新的热点转移注意力。
    然而这次就不行了, 一来布鲁斯需要专心制作和调试传送设备, 毕竟涉及到杰森的苏醒, 别的事都得先放到后面。二来, 星球日报里也躲不了了。
    财经版的主管直接气势汹汹地带队来抓人, 誓要拿下第一场专访，幸好被克拉克自己所在的社会版主管挡下了。
    然后他就被一脚踢进了直播间。
    忘了说了, 社会版这边的主管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升职的露易丝。
    所以克拉克根本躲不开，屁股上留下了高跟鞋印。
    超级富豪在美国，或者说在全世界, 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舆论上，他们一直处于“弱势”地位, 广泛地被抨击, 被各种阴谋论。然而实际上, 这些舆论对他们而言, 几乎没有任何影响。该干嘛还是干嘛。
    美国的新闻媒体可以肆意地对超级富豪们做出任何报道, 而不必担心对方的反应。但如果超级富豪们不愿意接受采访, 或者不愿意露面的话, 他们也没有太多办法。比如很多跑去堪萨斯的媒体，可能连肯特家的“私人土地”都进不去，因为那实在太大了。
    所以很多时候, 那些“傻白甜”富二代们就成了媒体的宠儿, 比如布鲁斯·韦恩这样的。他们身上有钱, 有话题度，足够张扬，还经常能爆出一堆猛料。
    作为一名资深记者，克拉克当然也知道这些，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变成这种傻白甜……
    “我们都知道，莱克斯·卢瑟曾公开表示，肯特家族能在短短一代人的时间内，积累惊人财富，完全是靠肯特先生和夫人敏锐的投资眼光，卢瑟本人也深受其影响。对此，我们的嘉宾克拉克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克拉克无辜地看着对面的主持人，那不是和他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吗？三天前他们还一起吃午餐来着，怎么现在就装作不认识了？
    莱克斯·卢瑟的确是个骗子，恶棍，劣迹累累的资本家，但不可否认的事，他也同样是近一个世纪来最伟大的商业天才之一。从与父亲老卢瑟决裂时的一无所有，到成为世界首富，建立起能影响整个美国乃至世界的商业帝国，卢瑟只用了短短十来年时间。
    所以整个美国，都非常期待被卢瑟推崇备至的肯特家族，会给出怎样的见解。
    “呃，我……我不知道啊，加里克，我只知道你上周打赌输了还吃了个鲱鱼罐头。”克拉克真诚地注视着自己的同事，“相信我，我从小到大一直以为家里很穷来着。”
    “噢，是吗？”主持人同事一脸微笑地盯着他，这家伙是把他们当傻子吗？
    “不过没关系，或许我们能从肯特家族的成员身上找到更多答案，现在让我们来看一段录像，克拉克·肯特先生是怎样工作和生活的……”
    克拉克快要崩溃了，为什么这家伙会有他的出糗集锦？
    啊，好像是在报社里拍的？去年的部门年会上还放过？
    虽然很不道德，但这时候的克拉克真的希望能有外星人赶紧入侵大都会，他宁愿战斗三天三夜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幸好，也没让他等太久，布鲁斯那边终于搞定了所有前期工作，可以进行世界穿越了。
    “这次前去的世界，暂定代号为不义世界。”布鲁斯看了眼似乎有些不满的蝙蝠侠，却仍然没有改口，“小队成员包括超人，神奇女侠，不义世界蝙蝠侠，乔纳森，以及我本人。”
    由于这次的情况特殊，他们通过不义蝙蝠侠提供的技术进行穿越，所以并没有技术的人数限制，甚至不需要闪电侠进行充能，所以能多带几个人。但出于各种考虑，这边也要留一些人手，不能全带走了。
    “我觉得这样不行。”乔纳森却对此有点意见，“布鲁斯你也应该留在这边，瞭望塔那边也需要有人看着。”
    考虑到他们并不能确定不义世界和这边的时间流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来，因此哪怕没有危险，地球上也不能长时间缺了超级英雄。三巨头走了两个，蝙蝠侠再一走的话，万一这期间发生个什么危机，地球上就彻底没人统筹了。闪电侠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被留下的，除了超人以外，闪电侠是少有的，可以瞬间支援全球，或者短时间内转移大量群众的人。
    并且还有个理由，乔纳森不太好说，布鲁斯过去的话……可能不是那么安全。
    那边的不义超人已经失去部分理智了，并且和不义蝙蝠侠决裂，很难保证当他看到一个和另一位超人亲亲我我的蝙蝠侠时，会是什么心态……万一骤然下了死手，还是挺麻烦的。
    至于乔纳森自己，则要好一些，哪怕是不义超人，也从未伤害过那个世界的乔纳森和玛莎。
    “但如果我不去的话，人手方面……”布鲁斯自己也十分纠结，他当然分得清轻重，可他们这次要去的世界实在太过特殊。蝙蝠侠的反抗军阵营无法为他们提供太多帮助，并且他们还要面对另一个正义联盟的力量。哪怕只少一个人，战斗力都可能会不足，而他们又实在找不到更多人了。
    能请来戴安娜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联盟成员都有各自的工作，杰森算是他的私事……好吧，也算是克拉克的，但布鲁斯不会允许自己为此动用什么“特权”。
    “我会带上卡尔。”乔纳森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战斗力方面，这样一来就够了。”
    以往，哪怕是正义联盟再怎么缺人手的时候，除非世界真的要毁灭了，乔纳森不得不亲自出手了，他们都没有试图找过卡尔。
    因为以卡尔的经历，没人有资格要求他保护世界，保护人类。
    所以哪怕是之前去乐高世界，乔纳森也没有带上卡尔，尽管如果他开口的话，卡尔是肯定会同意的。
    但这次是卡尔主动的，主动要求和他们一起去，想来也是不太放心乔纳森。
    乔纳森很强，一般的危险都奈何不了他，卡尔当然相信这一点。然而这次不同，关系到克拉克的事，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克拉克，卡尔也知道乔纳森不可能不管。
    虽然卡尔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其实卡尔心里比谁都清楚。同样的卡尔现在也清楚了，一个发疯的氪星人能有怎样的力量。
    在闪点世界时，获救后的卡尔就无意中摧毁了一整只军队，那还是他刚刚晒到太阳的情况下，能力和现在天差地别。可即便是现在，极限条件下卡尔也依然和克拉克存在一定差距，尽管他们两个氪星人从未在地球上解放过全力，但卡尔就是知道这一点。
    不过这种差距也不算太大，如果和克拉克配合的话，拿下另一个超人会轻松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乔纳森会同意卡尔一起去的原因。
    “可以。”布鲁斯最终还是答应下来，“我这边会随时注意着你们的动向，如果有紧急情况，会想办法召回或者支援。”
    虽说是使用同样的技术，但蝙蝠侠和布鲁斯的条件可大不一样。蝙蝠侠那会儿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只能勉强拼凑出来一台设备，单向传送能够成功都多亏了主角光环。而布鲁斯不仅有着一整个正义联盟的全力支持，在克拉克和乔纳森的出面下，还有着氪星和赛博坦两大文明的技术几乎任他取用，弄出来的传送装置在功能和稳定性上可要好了太多。
    “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在肯特农场进行传送，传送坐标会由蝙蝠侠提供。”布鲁斯做好了最后的调试，“你们可以准备了。”
    “这段时间，地球就交给你了，”克拉克拍着康纳的肩膀，“我和乔纳森都不在的时候，你得守护好它。”
    “汪！”
    “当然了，还有我们家小氪。”乔纳森笑着撸了几下狗头，“我不在的时候，玛莎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放心吧爷爷，”康纳点点头，“我会看着奶奶，提醒她去飙车的时候注意戴头盔的。”
    乔纳森:……
    这孩子，这儿还这么多人呢，瞎说啥大实话？
    “准备好了？”蝙蝠侠来到布鲁斯身边，“坐标定位选了哪里？”
    布鲁斯给他看了一个数据。
    “哥谭？”蝙蝠侠一愣，“蝙蝠洞吗？但那里已经……”
    “被封禁了，我知道。”布鲁斯微微点头，“所以那里是超人很难想到的地方。”
    “但超人会留下监视。”蝙蝠侠提醒道，“尤其是蝙蝠洞，哪怕他已经搜查过无数次了，也绝对不会让我靠近那里。”
    从某种角度来说，超人这也算是对蝙蝠侠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了，相信蝙蝠侠只要有半点可能，就会直接翻盘，所以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所以你们并不会直接出现在蝙蝠洞里，我只是用蝙蝠洞的坐标做一个定位参考罢了。”布鲁斯露出一个冷笑，“但有一个地方，是超人的目光绝对不会停留的地方。”
    ……
    “没想到布鲁斯居然选了这儿。”乔纳森也非常感慨地看着周围。
    哪怕蝙蝠侠的身份早已曝光，但在超人的授意下，并没有太过于影响到韦恩家族的家产，这座庄园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只要蝙蝠侠愿意放弃抵抗，随时可以回来做他的富家少爷。
    庄园里的这一大片土地，仍然是属于韦恩家族的私产，平时没人会来，也没人敢来。尤其是这里，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充斥着一片寂静和枯败。
    “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乔纳森一个个数过去，“杰森·托德，理查德·约翰·格雷森，还有……”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这里，是韦恩家族的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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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