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嗯嗯的声音让昏沉中的人皱了皱眉, 萧缙把视频关了，画面最终定格在刺激的一幕，播放进度已经到了最后的四分之三。
    隔天。
    晏程还在睡，不□□分。
    萧缙抱着起人, 等晏程重新闭眼, 再将他放在枕边，静静的看着沉睡的omega, 突然间产生几分心悸。
    晏程的腺体已经用阻隔贴贴好, 可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葡萄麝香的气息，越淡的味道越容易拨弄一部分人的理智。
    像萧缙这样有了一定的年龄, 久居高位的alpha, 当着他的面明着诱.惑基本没可能，若隐若无的撩.拨倒使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萧缙伸手探了探晏程脸颊的温度，见高热的确退了才离开卧室。
    在晏程没醒来之前萧缙总不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萧缙给按了铃，让护士送瓶信息素净化剂到病房。
    接骨木的信息素实在越来越浓了, 再任由发展下去，于他而言恐怕不仅仅是注射一两支抑制剂的事。
    alpha的自控能力再强大，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某些地方。
    晏程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再醒来已经是隔天半夜的时候。
    淡雅清新的花香清晰可闻, 晏程睡眼惺忪地往床头扫一眼, 一束带着水珠的百合摆在灯罩下。
    房间格局简洁干净, 他动了动脖子，枕头柔软舒适, 盖在身上的被子轻如羽毛, 软软的贴在肌肤上, 贴蹭间泛起轻痒。
    晏程闭眼享受了一会儿舒适, 忽然觉得有些不适，手往脖子后弯折，碰到上面贴的东西。
    尽管过去的十多年他没戴过这玩意儿，但也知道它是什么。
    晏程抱着被子爬起来，穿好鞋走进浴室，面对镜子尽量扭过脖子看阻隔帖。
    “……”
    晏程想起在教学楼顶发生的事了，他先是发热，脖子后腺体的位置特别湿，结果引得训练场的学生们一片骚动……
    萧缙推门而入，在浴室间找到对着镜子发呆的人，顺手将他带出去。
    晏程抬头，眼睛呆滞：“……萧缙。”
    萧缙让他在沙发坐好：“怎么这副表情，哪里不舒服。”
    晏程啊了声，一阵后怕：“我这是发.情啦”
    萧缙微一摇头：“没有，你的信息素唤醒了，以后就像正常omega一样。”
    总而言之，晏程的生理缺陷突然自愈，不管如何都算一件好事。
    晏程微微睁大眼睛，手捂腺体的位置暂时没出声。
    “感觉有些奇怪……”
    晏程还没有适应脖子贴这玩意儿，神情一脸的别扭。时不时就要伸手碰一下，碰到阻隔帖才确定自己真的在用这东西。
    他问萧缙：“我的信息素你闻到了吗？是什么味道？难闻吗？”
    萧缙：“……”
    晏程：“为什么我现在闻不到呢？萧缙，你告诉我一下。”
    萧缙从抽屉取出一张A4纸，是晏程初步检测信息素的报告。
    晏程拿起A4纸仔细看，盯着上面的S评级仿佛不认识那个字。
    S评级，在信息素测定中属于最高的评审级别了，一千个人里面能出现一个就悬。
    他把报告翻来覆去的看，所以意思就是他的信息素……很好闻？
    晏程看着萧缙：“那你喜欢我的信息素吗？”
    萧缙：“……”
    晏程见他不答，稍微着急地再问：“不喜欢吗？”
    “……”
    晏程急的都快冒汗了，信息素作为一个omega的重要标记，更是他们施加魅力的地方。以前没有就算了，一旦有了就会去在意。
    “萧缙……”
    晏程喋喋不休：“不好闻吗？”
    “辣条味？芥末味？肥皂水味？”
    萧缙：“……”
    有点头疼，总归还是个小孩。晏程非要一个答案，萧缙只好点头。
    晏程哇了声：“有多喜欢呢？是什么味呀？”
    他这会儿话说得快，似乎有一肚子的话叨叨个没完没了：“难道你闻不出来？”
    边说着，晏程想撕下阻隔帖，自己闻一下。
    萧缙及时拦他的动作，摇摇头。
    好不容易才克制对晏程信息素的念头，再让他摘下乱来还得了？
    但萧缙很正直，萧缙不承认。
    他看着晏程：“你现在情况还没稳定，再留院观察几天，等信息素趋于平稳的状态才能出院。”
    晏程点点头，观察四周的环境：“原来这里是医院。”
    病房装饰得很好，相当的高档，住起来没有完全的不适。
    晏程想起学校发生的事，就问：“那天还好吗？我突发状况……学校没发生其他意外吧？”
    萧缙：“没有。”
    差点发生意外的是他，假如不是萧缙及时到达现场，晏程独自晕倒在顶楼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万一那群alpha学生们冲破门口到了楼上，看到失去意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晏程会做出什么呢？
    前不久才置于险境的晏程格外乐观，没有半分心理阴影。
    萧缙摸了摸晏程的后脑：“饿不饿，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以防晏程下一次发热流失体力和水分。
    医生说不准晏程目前发热的规律，需要人时刻看好，萧缙连文件都搬到隔壁处理了。
    消息还没传回萧家那边，怕大长辈们担心，等晏程恢复再跟他们说不迟。
    晏程说饿，跟在萧缙旁边走到餐桌。
    有人送来准备好的食物，还冒热气，闻起来新鲜又营养，明显跟医院准备的病人套餐不是一类的。
    萧缙给他解释：“吩咐厨师做的，先尝一口。”
    晏程的视线落在萧缙的手上，萧缙给他盛了半碗粥，把小菜用瓷碟各装了一勺放到他面前。覆在粥面的肉糜又软又香，晏程慢慢喝了几口，脸色逐渐红润。
    他要喝水，萧缙就递给他水杯。
    萧缙看起来似乎非常享受喂食晏程的过程，如果他是一只大野.兽，也许已经从猎物身上咬下一口肉送到晏程嘴边，看他吃完继续咬下一口喂他。
    萧缙甚至开始享受给幼崽喂食的乐趣。
    不知道自己此刻被对方看成幼崽的晏程舔了舔唇，勺子忽然伸到萧缙面前：“你也来一口？”
    萧缙看他。
    晏程：“……”
    他出于本能想跟对方分享食物，被萧缙看了才反应共同一个勺子实在过于亲密。
    晏程讪讪，准备缩回自己的爪子，却见萧缙轻微偏过脸，就着他的勺子把上面的粥给喝了。
    晏程：“……”
    他的脸已经开始热起来了，萧缙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萧缙说：“我还不饿，你继续吃。”
    晏程忙低头喝粥，没有刚才那么坦然自若，更不敢抬眼看人。
    他发红的耳朵落进萧缙眼中，还未来得及说话，晏程一害羞，室内随之而来的又是那股淡淡香甜优雅的气息，麝香葡萄的味道冲鼻而来。
    晏程害羞多一点，接木骨花的信息素就越浓一分，窥探主人的反应，在萧缙面前完全暴.露。
    萧缙：“……”
    难道针白打了？
    晏程丝毫没察觉自己正在无意释放他的信息素，即便贴了阻隔贴，对于信息素刚觉醒，处于一种泛滥状态的omega而言，没有意识的行为自己很难发现。
    萧缙脑子一热，垂在两侧的手握紧。
    “程程。”
    被点名的晏程啊一声，茫然的抬头，萧缙深不可测的眼神吓得他往后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
    萧缙说：“我不太方便留在这里，你自己注意，如果不舒服马上按铃叫护士。”
    晏程听萧缙这么一说，才注意到空气中渐渐浓郁起来的，夹着花香，还有一股淡淡葡萄麝香的味道。
    “我的信息素？”
    萧缙纹丝不动：“嗯。”
    再仔细看他，萧缙脖子分明都有青筋冒起。
    萧缙起身的步伐难得带了点狼狈：“我先出去。”
    晏程视线黏在萧缙背后看着他离开，他把碗里的剩下的粥喝得干干净净，去沙发坐了会儿，令他不适的温度像水慢慢把他淹没，尤其是脖子后的那一块位置。
    阻隔贴弄得他不舒服，边缘有些许的湿润。
    晏程把它撕下来，接木骨花的气味瞬间充盈，封闭的卧室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晏程有一瞬间的眩晕，心脏砰砰急跳。
    萧缙在外面稍微冷静后就去找了护士，护士侯在病房门外，萧缙根本不敢太靠近门口。
    听到铃声一响，护士立刻开门。清甜中夹着浓郁的葡萄麝香冲得他脑袋嗡嗡直响，晏程衣衫不整的蜷在床上，沙哑的声音告诉护士他难受。
    即使护士也是omega，见多了因为发.情被送来医院的人，却没见过哪个像晏程此刻的活色生香。
    这还只是信息素的自愈唤醒，万一以后发.情可咋整？太敏感的omega在那期间贼受罪。
    浓郁的麝香葡萄就一股甜美醇厚的酒让护士感到微醺，他连忙过去把晏程扶进怀里靠着，手臂触及他的颈后，满手光滑的温热水液。
    “哎……”护士唏嘘，“太湿了。”
    把晏程勉强扶稳后，护士开始熟练地给他清理，再注视小半支抑制剂。
    抑制剂没还打下去，晏程随手挥开。
    “不打针。”
    “……”
    好吧，晏程不要男护士，更不想打针。又或许他想要打另外一种针，总之并非自己可以帮到他的。
    *
    萧缙纹丝不动，男护士跌跌撞撞的跑出病房，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还是、还是您进去吧，我想比起抑制剂，他更需要的是您的安慰。”
    萧缙：“……”
    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当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萧缙僵了片刻才有动作。
    他立刻把门关好，已经贴上的阻隔贴再次被晏程撕开，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像一条鱼扭动，迷离的眼睛黏着萧缙。
    “……你不要我吗”
    萧缙想开口说没有不要。
    晏程踉踉跄跄的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萧缙疾步上前扶他，晏程就像受了伤找回自己母兽的幼兽，格外需求对方的照顾和关注。
    他嘴皮干涩，整个人因为体温升高而源源不断的冒汗。
    汗水加速信息素的挥散，浓郁甜香的接骨木花使得萧缙感到稍微不适。
    接骨木花跟苦艾酒十分微妙的混合，甜纯优雅与浓度极烈的气味在空气里碰撞。
    信息素碰撞的一瞬间，两人身心都愣了愣。
    晏程是真的醉，却没有完全的醉。
    萧缙说：“难受？”
    晏程无力地低垂着脑袋，手臂从对方的身后软软滑落。
    他是真的难受，眼角没停过眼泪，背过身，脖子后方全都湿了。
    晏程低声说话，断断续续的请求萧缙帮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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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凌晨还有一更，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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