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你……”晏程顿了顿, 伸手在萧缙的眼前遮住，轻声说，“别用这种目光看我。”
    萧缙过了会儿才拿开他的手，以眼神问他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晏程想找镜子让萧缙照照, 被对方抱着走不开, 于是食指戳戳他的肩膀，调出通讯器的镜子功能, 让萧缙看一眼。
    晏程缩了缩脖子, 煞有其事的说：“眼睛会吃人。”
    而且萧缙一用这种专注又包含着炽热温度的眼神看他，他就浑身受不了, 从头淹没到脚趾尖的发麻, 总想把人扑倒干点让彼此都热起来的事。
    萧缙一语不发，把通讯器移开，晏程被他抱在手臂上, 视线陡然升高，啊了一声。
    “可以了, 快放我下来。”
    即使在家，萧缙抱小孩一样抱起他也令他脸红耳热。
    晏程洗了澡，回到床上，萧缙已经帮他铺好床, 转头看着他, 再一次说：“叔叔那边的事我来安排医生。”
    晏程滚进被子里懒洋洋地滚了一圈, 露出还带着潮气的眼睛，温柔的黏在萧缙脸上。
    “我知道了, 总之你就不让我操.心。”
    他补了一句：“你知道你现在像我的什么吗？”
    萧缙漆黑的眼望着他, 晏程一字一句的：“像我爸。”
    萧缙：“……”皱眉。
    晏程笑着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萧缙还有点工作处理, 走之前摸了摸他的脖子，没摸出什么才把灯关上离开。
    卧室内静悄悄的，晏程舒了一口气，没一会儿空气中漂浮着令他安心的信息素。
    二十分钟后，还没睡意的晏程睁开眼睛，无可奈何地从床头抽屉里找出清洁巾，擦拭脖子后分泌的些许湿润，心里叫了一声。
    他把通讯器一顿按。
    是晏晏呀：我睡着了，再不收信息素我就过去不让你工作了啊，扑到警告。
    萧缙：……
    *
    开学在即，晏程忙直播的同时开始有规划的看书。上午他通常会霸占萧缙书房的另一角落两三个小时，下午才开始直播。
    晏父自从上次说去看医生后，就没怎么联系晏程，晏程心里担心，中午吃过饭就去那边小区一趟。
    晏父今天下午才去公司，上午都用来打扰卫生了。
    晏程刚到时晏父在准备午餐，见到他，让他不用那么频繁的过来，但眼睛里见到他时的神采是藏不住的。
    晏程说：“为什么不请个家政打扫呢，或者弄个扫地机器人。”
    晏父晃晃手：“之后再说，我每天都坐在办公室，也就在家趁着打扫做点运动，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多点运动量比较好。”
    晏程沉默，过了会儿才接话：“玻璃窗外别折.腾，注意安全。”
    晏父一乐，又一愁：“嗯，你这孩子……”紧接叹气，“总归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尽职，都这个岁数还让你操/心。”
    晏程说：“如果以后遇到适合您的人……”
    晏父摆手：“现在不想这个，先把身体调好，不作践别人。”
    晏程点头：“都看您自己。”
    父子两吃完饭，晏程等晏父午睡才离开，在小区楼下遇到开车过来的晏青。
    晏青停好车，目光不善的追上还没走远的晏程。
    “妈咪找爸复合，你那天为什么要掺和一脚还报警？”
    晏程看神经质的眼神看着他：“我父亲跟刘女士已经没有关系了。”
    晏青不服气：“妈咪说的都是赌气话。”
    晏程背过身，刘芹雅反不反悔跟他没关系，只是希望别打扰到他父亲的生活。
    晏青非要转到晏程面前：“你就是见不得他们好，一肚子坏水。”
    晏程说：“父亲动手术期间刘女士都不愿意在医院陪伴，我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日子可以过下去。”
    “我不干涉我父亲的选择，希望你也管好自己，尊重他们。”
    晏程才懒得与晏青浪费口舌，晏青专门上门去找晏父，想帮刘芹雅说好话，可晏父这次说什么都油盐不进。
    晏青才意识到这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性格也包容的中年男人真的不想跟刘芹雅复合，气得连刘芹雅的电话都没接。
    晏程以前看起来就是个包子性格，如今晏青才意识到自己连对方的一半心机都不如。
    越看着无害温柔的晏程其实最能保护好自己，除了刘芹雅口头上的冷嘲热讽，晏程在晏家没受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才是将自己保护的最好的那个。
    现在晏程脱离晏家，晏父也跟刘芹雅离婚，晏青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他其实不愿意刘芹雅离婚的，最近因为这件事弄得谁都烦躁，而晏父看起来确实不想复婚了。
    曾经在晏家被忽视的晏程事业家庭双丰收，晏父也远离了刘芹雅的干扰安静过日子，倒是他们一家，在刘芹雅越来越尖锐暴躁的吵闹中过得一团糟。
    *
    晏程给晏父发了消息询问晏青有没有打扰他，得到回复后稍微安心，如果晏父耐不住对面软磨硬泡要复合，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飞鸟平台的工作人员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有一家美妆品牌想找他拍代言广告，负责洽谈的联系人方式已经给他了，如果有意愿可以加对方详谈。
    晏程看了一下品牌方，一个为大众熟知的美妆牌子，每次活动都很大方的送产品，也是过年期间看到晏程接的那支广告反响不错，才有意找他合作。
    晏程加上工作人员给的联系人微信，在车上跟对方聊了几句，另外定好时间见面具体约谈。
    他自然希望有越来越多靠谱的品牌方找他合作，都是挣钱的机会，合作融洽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接触。
    在这之前有好几家微型商户找他做推广，晏程没听过的牌子，商家介绍说是新研发的产品。
    晏程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并非任何推广都接，他在试用过后觉得效果有欺瞒顾客的性质便委婉的回绝了，做主播不像做明星那样大红大紫，但也需要时刻爱惜自己的羽毛。
    回到小白楼，萧缙还在书房办公。他收拾出一些明天外出拍视频需要用到的东西，争取在一周内把视频做好放到投稿区。
    晏程把拍摄地点放在距离这边不远的几所中学，学生们还在放假，他担心登记之后有的学校不让进，预备明早早些出发踩点。
    晚上跟萧缙说了这事，萧缙问他：“去哪所学校。”
    晏程把几所中学告诉萧缙，萧缙让他到其中一所，晏程狐疑，之后才听到萧缙打了个电话，他明天过去登记后直接进学校拍就行。
    晏程：“……”他干巴巴挤出一句，“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谢谢你。”
    萧缙挑眉，晏程说：“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
    萧缙眼角浮起几分浅淡的笑意。
    晏程追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我没有开玩笑。”
    他就看不惯萧缙像个老父亲把任何事情都安排妥当，一脸淡定稳重的姿态，好像什么都不图他的样子。
    晏程有点气馁：“你难道对我就没有那方面的非分之想吗？”他可是时不时都会想一下的。
    萧缙伸手怕了拍他的脑袋，晏程十分觉得对方像在拍小狗。
    他都有点不想理萧缙了，石头一样，撩不撩得动完全看对方的兴致。
    他们热恋期都还没开始，为什么就提前步入中间人相敬如宾的生活状态？
    *
    第二天晏程在家里化好妆容，学生制服外穿了件大衣，打算进学校拍摄时再把外套脱下来。
    出发前跟萧缙说明今晚会拍到比较晚，晏程打算用一天的时间拍完所有视频素材，之后几天一心剪辑做后期。
    司机送他抵达学校，晏程做完登记顺利进去。他操控着无人机开始取景，沿学校步行半个小时，把学校的各个角落拍得差不多。
    偶尔有保安巡逻经过，看到晏程没有刻意的围观打扰，晏程这才沉下心拍摄。
    顶着早春的寒冷在学校拍了大半天视频，晏程看着时长接近六个小时的原始视频，把外套穿好后就躲进车里取暖，回头翻一翻拍摄的东西。
    他截了几张有感觉的图修了修，在微博发布花絮更新，很快收到一波点赞和评论，特关也来了显示。
    晏程单独给萧缙发信息。
    是晏晏呀：在外面拍视频好冷T.T
    萧缙：什么时候回来？
    是晏晏呀：过一会儿，我翻一下视频看有没有缺的东西，缺的素材补拍完就回去。
    说完，晏程吸溜一下通红的鼻子。
    十五分钟后，晏程没想到萧缙会过来陪自己。
    萧缙从另外一辆车出来，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时晏程还有一瞬间回不过神。
    他愣愣盯着对方：“你怎么过来了啊。”
    萧缙的手指在他鼻子碰一下：“有点红。”
    晏程说：“冷的。”
    他把视频翻完，两只手都被萧缙用掌心裹住，捂了捂。
    晏程感慨：“女生漂亮需要付出好大的代价。”
    说什么光腿神器保暖，晏程拍完视频后两条腿冷得不像自己的。为了维持好看的形象，拍视频期间衣服不能多穿，在车上吹过暖气也都没立刻回复状态。
    萧缙给他捂手，晏程说：“刚才腿很冷。”
    萧缙低头，晏程露在外面的两条腿看起来光秃秃的，皱眉。
    晏程嘴里轻呼，萧缙给他暖腿。
    他笑呵呵地享受萧缙的服务：“还冷。”
    晏程问：“萧缙，你以前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啊？”
    大家都说萧缙是学神，他想象不出来，身边没接触过这样的人。
    “是跟个木头一样的读书，还是平时都很少出现，也不学习，但考试的时候远远甩开大家一截呢？”
    “你以前会不会没有现在严肃，然后有很多学弟学妹学姐学长喜欢你之类的？”
    晏程的十万个疑问挺得萧缙有点头疼：“我跟普通学生没什么不同。”
    晏程无语：“我知道了，那肯定很无趣！”
    萧缙收紧抱住晏程的手臂，晏程有点气馁：“你就不能不那么严肃？”
    萧缙掌心裹着他，晏程被对方捂的有点热。
    为了拍摄，他今天一天都没贴阻隔贴，身体热起来脖子后也微微的湿了。
    “……”
    萧缙自然摸到晏程脖子后。
    车内散开的信息素有点让人上头，晏程脸红了起来，一冷一热，经信息素一刺激，意识微微涣散。
    他呼出一口热气，浓郁的接骨木花香吹在萧缙脸上：“有点不舒服。”
    就像喝醉酒，晏程赖在萧缙怀里用力挣了挣。
    “那什么……”
    晏程把从脖子后带出来的湿意贴在萧缙嘴角边缘缓慢抹开。
    萧缙尝到信息素的味道，就像野.兽见血。
    晏程的光腿神器破了个口子。
    浓密的黑睫一抖：“啊这……”
    荡漾在车内的信息素在窄小的空间里让两个人都不太理智，晏程抱紧萧缙的脖子，小小声的说：“你、你想车什么啊？”
    ……
    在校园内巡逻的保安远远地望见停在树下的车有点晃动，没敢靠近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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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