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人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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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路言都快被自己一惊一乍的心跳吓死了,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护食”,所有靠近的人都被他呵斥开来,他亲手揭开胶布,并时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苏河洲的眼睛。他的额头抵着苏河洲的,适才发现苏河洲发烧了,烧得极其厉害,嘴唇干裂失色,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张张合合。
    “别怕啊,河洲,我来了,”季路言笑容勉强,但声音温柔如酒杯里的一缕月光,甚至不如萤火明亮,却在广袤的天地之中独属于一人,“我来了,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就不怕黑了?我来了,我来找你了,来见你,我是跑着来的,赶上了,还好来得及……”
    苏河洲没有回应,他的呼吸极不规律,从衣领内露出的一小截修长脖颈上,青紫色的动脉突突跳着,像是某种回答。
    有经验的警察提醒季路言,若是患有某种严重的恐惧症,一旦受到刺激是很危险的。季路言这才从一支被人挤一下才能动一下的“牙膏”,变成一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活人。
    他将苏河洲打横抱起,跌跌撞撞地往水塔下冲去,因惊惧已是穷弩之末的体力,刹那又焕发新生,即便脚步不稳,他宁可是将自己摔打在墙面和扶手上,也用尽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去护着怀里的苏河洲。苏河洲太沉了,季路言感到自己每走一步,脚印都快踩穿了水泥路面,可他似乎又特别轻飘,季路言几乎跑出了一阵疾风。
    祁琨的二叔追在他们身后,大声喊叫的声音,在废弃的水塔里悠悠转转地回荡:“唉!年轻人,有滑轮可以把人降下去!”
    回答他的只有“咚咚咚”,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那玩意儿也不太好使,”老刑警摸了摸鼻子,“算了算了……唉,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追人,送医院,联系家属!”
    ***
    救护车已经在乡间土路上停好了,蓝色的灯光闪动着,悉数落在了一个蹒跚的身影上。过往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季家大少爷,居然扛着和自己身量相当的青年人,一路坚持到了终点。
    护士们推着担架接过季路言怀里的苏河洲,怀里蓦然一空,季路言像是失重了一样,天旋地转的眩晕让他差点栽倒,但他不能倒下,他在心里鞭笞自己。
    上了救护车,季路言一直紧紧握着苏河洲的手,他给祁琨打了个电话,颠三倒四地说了些感谢的话后便关了机。回城的路也要一个钟头,该堵车的时候,就是救护车也照样被堵,无论警报叫得多响,前方的车辆也只是象征性地晃了晃。
    季路言时不时就叫一声苏河洲的名字,车上有几个工作人员,小护士漂不漂亮他都看不见,只知道自己眼前是一群天使,他无比诚恳地打听着苏河洲的情况,哪怕得来的消息是苏河洲并无大碍,但季路言就是不放心,总觉得是旁人在安慰他。
    救护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季路言立刻跳下车,随着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推着担架就往外走,他紧握着苏河洲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过。
    苏奎和殷芳雨得到通知,早早等在了医院门口,一见到苏河洲便立刻冲了上来,殷芳雨还没来得及唤一声自己的儿子,那双专门为了“抓奸”而生的眼睛,就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季路言的影子。
    “啊——!你个贱种!害我儿子,还有脸来!”殷芳雨极具代表性的叫喊响起,就像从来不会正常说话一样,几乎做到了真正的健步如飞,一个四十好几的女人能有如此轻盈体态,说年轻的时候没去少林或是武当练过,怕是没人信。然而季路言像是看不见她似的,但紧接着,殷芳雨抬手就是一耳光。
    季路言:“……”
    他来了几天,挨了多少次打了?!这他妈的还打都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这样下去,他不给自己这张脸上保险是不行了!
    “滚开!”季路言一手推开殷芳雨,随着担架车的脚步一刻不停。
    殷芳雨哪里肯依?她追上前去挡在担架面前,任由医护人员劝说就是不肯退让半步。季路言知道殷芳雨也许是关心苏河洲的,但比起关心儿子,显然她更想拿她那半路“儿子”出气。
    耽误苏河洲做检查治疗,殷芳雨舍得,季路言可舍不得。
    他不得不松手。就在这时,苏河洲的手指猝然锁紧,紧紧握住了他!季路言的心脏突然一停,而后轻飘飘地如同成阵的落红,洋洋洒洒的暖流没入了他的每一条血管——这牵着的手,是怎么也不能松开了,季路言甚至想要这样牵着几辈子。
    “等会儿你要杀要剐随意,能先不碍事儿吗!”季路言冲殷芳雨嚷。办案的民警在这时也跟了上来,一道劝说殷芳雨,周围看热闹的群众让苏奎十分挂不住脸,他上前想要拉着殷芳雨,可这无异于给了这个疯癫的女人莫大的刺激,好像全世界都在针对她,她已经痛苦了十几年,有些问题她若是能想明白,早就放下了,何至于今天?
    她剧烈挣扎着,后一步赶来的祁琨看到一切,气不打一处来。
    “苏路言,你们先走!”说话间祁琨将殷芳雨推至墙边,“苏伯母,你知不知到你那好儿子是谁救回来的?是怎么救回来的!”
    季路言来不及好好向祁琨道谢,便急匆匆地往前奔跑,后面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苏河洲昏迷,做CT的时候季路言不能进去,他靠着墙,想要搓一搓脸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了。他以为这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之后的疲累,可越来越明显的疼痛让季路言意识到……他受伤了。
    祁琨赶来了,说是殷芳雨受了刺激也住了院,估摸着也就是两瓶葡萄糖的事。正当他说的眉飞色舞,却忽然发现季路言那张跟死人一样惨白的脸上,在不住地渗着汗珠,他哒哒哒的嘴巴瞬间一停。
    祁琨抬手摸了摸季路言的脸,“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出冷汗?!”
    “没什么……”季路言看向大门。
    “没什么你成这个样子?”祁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抓过季路言上下捏着,“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说话!”
    这个时候的关心,让季路言的心脏像是被泡进了醋里,一阵发酸,继而被腐蚀出软弱的模样,他太害怕了也太累了。季路言拍了拍祁琨的肩膀,原本的谢意还未说出口,攒了许久的眼泪忽然后知后觉地就夺眶而出,他没出息地抱着祁琨,嘴里颠三倒四着没一句完整话。
    祁琨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人哭泣,想来那样的家庭苏路言都能撑着一路过来,但为何那惹是生非的苏河洲遭了报应,就能让他如此狼狈?
    那个家把苏路言逼成了什么样啊!祁琨心中愤懑。这不就跟给太子的伴读一样吗?空占一个好听头衔,个中冷暖谁人知晓?苏河洲犯了错,挨骂挨罚的永远都是苏路言这个做哥哥的,他哭得这样惨……这是让给吓坏了!
    祁琨心里泛起酸疼,他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感情认真,下手也深,祁琨包含深情的一掌下去,季路言身子一歪,疼得差点晕倒。
    季路言的肩部肌肉严重拉伤,八成是他在水塔那会儿抛人导致的,他不得不开机跟杰哥再请了些日子的假,杰哥一听当即点头,准了季路言两个月的带薪假,还打趣道就当是他回家生孩子休产假了,一阵寒暄后,季路言归心似箭地要返回苏河洲的病房。
    祁琨恼怒:“苏路言,你他妈是给苏河洲当保姆当惯了,当出奴性了吧!”
    他要是需要我当保姆就好了。季路言推开门,潇洒走人,颇有几分兄弟如衣服,用完就扔的意思。
    苏河洲已经回到病房,身体虽然并无大碍,但因为恐惧导致的高烧,致使他一时半刻还难以醒来。
    季路言从护士站那里打听到苏河洲的病房,听着小护士们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好帅啊,怎么被人打脸了呢?多可惜啊,好心疼啊……”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心说:好帅啊,这么帅的季路言,苏河洲怎么就不愿意多看两眼呢?因为季路言以前啊……不是个人呐!
    还未到病房门口,他便看到有人从苏河洲的房间出来,四目相接,二人均是一愣。
    苏奎清了清嗓子,大家长做派十足道:“那个,你……来看河洲啊?”
    这不废话吗?难不成我来这看你?季路言心里轻蔑道,他收回目光,并不想再理会这一家毫无亲情的人。
    “唉,你等等,”擦身而过时,苏奎出声,“听你朋友和警察说了,是你救了河洲?那个……你殷阿姨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那毕竟是你长辈,该让让的。”
    “还有事吗?”季路言不耐,“没事的话我想先去看苏河洲。”
    苏奎还想说些什么找补一下,季路言又退了回来,他打量了一眼苏奎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河……苏河洲他为什么会那么怕黑还有恐高?”
    “啊?”苏奎歪着头,皱眉道:“你忘了吗?”
    苏奎回忆起当时,苏路言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不记得也许正常,而且殷芳雨没少因为那件事找他麻烦,或许是逃避,忘了也正常。
    苏奎道:“那个时候你刚来我们家,十来岁吧,那会儿河洲刚十岁,你俩年龄相仿,他很喜欢你,总爱缠你陪他玩。唉……你也知道嘛,你一来芳雨就受了刺激,成天闹得天翻地覆的,河洲爱缠着你玩儿这件事,没少让她崩溃,所以就……骂河洲,也打了你,你那会儿性子也烈,不就打了几下么,家里好吃好喝的哪儿亏待你了?你倒好,直接跑了,河洲去撵你,你还推人家来着……”
    听完苏奎的话,季路言只觉得心惊肉跳。原来苏河洲当年追着“自己”跑出门,跑了很远,最终跟不上一个自小在田间地头长大的野孩子,不小心迷路了,然后就掉进了一个废井里!
    追着他的背影奔跑、井、苏河洲十岁……前世今生,虚虚实实,这都是巧合吗?季路言分不清了,也不想分了,他搓了一把脸,用指腹抹去那险些要当着苏奎的面流下的眼泪,“我陪他去……”说话间,他脚步踉跄地走到门前,两手握住门把手晃了半天才算是打开门。
    苏河洲,我陪你,我不会再留下背影给你,我看你的背影,哪怕一辈子只能看你背影都行……
    苏奎一头雾水,但他也没多想,如今苏路言在这里帮他照应小儿子也好,一来他还得去看殷芳雨,殷家还在盯着呢;而且警方说绑匪已经被抓住了,是一群小混混,他倒要看看是怎样一群没脑子的杂碎敢打他苏家主意!再来,他还真不好请护工来陪护苏河洲,那些人嘴碎,保不准闲言碎语的就传出去了……
    季路言靠在门上,他垂着头思索着苏奎的话,他很想问问系统是不是乱码了,剧情不都是独立的吗?为什么渐渐的像串联了起来一般?就好像……就好像苏河洲在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他也有某种过去的记忆……是这样吗?会是这样吗!
    季路心里颓然荒凉地想:苏河洲,过去的每一段相遇,于我而言都是无比真实的,像是无垠宇宙被割裂成了细小的线段,我们从线段的两头走向彼此,而后这一条属于相遇的线段又融于了另一条全新的线段之中……我们这段循环在有限和无限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不是有限的时间和无限的距离,而是用有限的生命,去无限的爱你——我爱你,宇宙里的一粒灰尘,也是一颗星球……我是那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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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今生,虚虚实实,这都是巧合吗?
    不。是套路。
    谢谢,鞠躬。喜欢海王从良变“娇妻”(快穿)请大家收藏:(663d.com)海王从良变“娇妻”(快穿)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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