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一梦醒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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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合上,路露立刻变了脸——成了真正的一路杀遍后宫坐上后位,又血洗群臣成了太后的上位者。
    杜风朗突然觉得有些腿软,他谨慎地打量着他干妈,只见那朱唇轻启,杀伐果断的声音响起:“小朗啊,站那么远做什么?来,过来,干妈有话跟你说。”
    干妈突然变成老干妈,几个字出口让杜风朗宛如生吞了一整瓶辣椒油——身上阵阵出汗,上下两头都火辣辣的烫,上有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有屁股点火箭,准备随时逃跑奔命。大概严肃起来的路露着实有着皇家威仪,杜风朗到底还是夹着尾巴乖乖地听候发落。他心想,横竖不能判他个从犯,来个“斩立决”。
    “我没想到今天那个混账小子出……位?道?圈?”路露一时之间不知道专业词汇该如何形容,就着一知半解的知识瞎猜了一通,她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杜风朗,杜风朗立刻上道地接了话茬:“出柜,咱言言的这种行为叫‘出柜’!”
    “出柜?”路露眉心一拧,十分嫌弃道:“听起来跟‘出轨’似的,多不吉利,触霉头呀这是!”
    杜风朗连人带心来了趔蹶,他心说:老太太您可真行,出柜还要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然而他心里的余震还未停,便听见路露又严肃道:“反正不管那混球出什么,总之他今天给我闹出这么一遭幺蛾子,我很震惊。”
    “干妈说的是,我也是您进门前一秒,最多不超过两秒才知道的!”杜风朗忙不迭地撇清嫌隙,生怕路太后搞什么“连坐”大法。
    只是下一秒,他就有些看不出这道行高深的贵妇是在打什么牌了。路露颇有几分为难道:“可我只让人送了一份汤来,所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杜风朗,有几分警告威胁的意思,继而路露压低了声音道:“你一会儿进去看住了那小子,给我争取时间,我得去会会苏医生。”
    杜风朗登时汗毛乍起。“会会”这两个字从太后嘴里说出来,已经不像是电视剧里的那种飞扬跋扈的阔太太,冲到女方面前,扔对方一脸钱,轻蔑道:“带上钱,离开我儿子!”
    此时的路女士,怎么看都像大哥的女人,是去收保护费,再一个不满意随时要断人手筋脚筋。
    谁料路露突然变得很紧张,她搓了搓那双价值连城的手,局促不安道:“小朗,你看阿姨这身打扮儿还行不?头发乱不乱?妆花了没有?我还不知道苏医生是个什么条件,万一是个比较朴素的,你说我这一身会不会浮夸,给人压力?要不我把戒指摘了?耳环也取了?嘶……不行,我这身衣服临时也换不了,不戴首饰的话压不住,人家都已经瞧不上我家言言了,我这个做妈的还不得给他镇镇场子?气势上不能输是不是?咱起码得做出不卑不亢的样子来对不对?”
    “不、不是,干妈,您冷静点儿,您一口气儿说这么一长串的问题,我有点懵!”杜风朗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但他依旧分不清他干妈这话是真心,还是反讽。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儿媳妇是个男人,换你你能冷静?!”路露的语气的确十分不冷静。
    “不能。”杜风朗撇撇嘴,心说他连稳定对象都没有,儿子还在他肚子里走二万五,他上哪儿去体会有儿媳妇的喜忧?
    “所以我得带着我杰出的手艺,去看我那准儿媳去!”路露点点头,仿佛在给自己加油,“说起苏医生,其实我对他印象挺好的,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季家的恩人。但恩人一夜变儿媳,我也得有个心里准备,所以此行必危难重重,我给你罗列一下我心中的顾虑——其一,人家苏医生出不出……”
    “出柜。”杜风朗提醒道。
    “嗯,就出那么个东西,”路露极目远眺,犹如走廊的尽头有一副军事战略图,“要是苏医生没这个癖好,我们不能强扭,这不道德。其二,我答应了言言给他送汤,这汤怕是只能先紧着我这没着没落的儿媳妇了,晚些时候让阿姨再给他送,他要是吃醋我偏心,你帮我掰扯掰扯。最重要的是,我去见苏医生这事儿,别让他那么快知道,省得他坏事。下面,我再跟你说说,我此行的目的……”
    杜风朗深深感到无力,就是婚前焦虑症都没有他干妈这样诚惶诚恐的,弄得不像是去看儿媳妇,是要单枪匹马战群雄一样。
    杜风朗的耳朵都快失灵的时候,路露终于放过了他。这时,路露突然想起一件事——所谓上阵杀敌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殆,于是她从包里翻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喂,廖局,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唉,别那么客气,是我麻烦您了才对……”
    ***
    苏河洲刚下了手术,高度紧张的精神突然松懈下来,一时脑子里有些空,这本是常态,只是今天这心里也跟着有些空。他眼前始终出现季路言的脸,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个男人,他心里就会莫名悲伤、心痛,梦里的感觉很模糊,但看到季路言本人的时候,他的一切感觉却像是呈现在了显微镜下,任何蛛丝马迹都被放大到无处遁形——他认识季路言,很久了。
    他揉了揉脖颈,心中嗤笑着自己。
    习惯使然,苏河洲所有的情绪都不会在脸上出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说不准要去看看心理科的医生,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了他长期噩梦,还有幻想症等并发症。否则他从未见过季路言,为何会生出那样的错觉?就像他们曾经是一对深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情侣。苏河洲心想,看样子他压力不是一般大,都开始做白日梦了,更何况……季路言身边好像有人了。
    如果不了解那两个人的为人,他们放在一起还确实,挺养眼的。
    可惜,那两个都是三天两头出现在杂志、网络的“红人”,以无孔不入和一览无余的方式呈现在大众面前。
    苏河洲再抬眼的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疑惑的表情——他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出于礼貌,苏河洲冲着堵着大门的女人点了点头,门被堵得严丝合缝,他想要借过,于是客气道:“劳驾……”
    这位女士优雅华贵,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太太,难得的是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优越感,反倒是……有些诚惶诚恐?苏河洲不禁想要摆出一个亲和的表情来,他自认为自己虽然面部表情不怎么丰富,但绝不至于吓人。
    “请问,您是苏医生?”路露手心出汗,捏着保温桶的手都有些打滑。其实她一眼就认出了苏医生,即便自己儿子刚出事的时候,她整个都在崩溃的状态,看什么都是黑白灰的幻影,但这位到底是亲自为自己儿子操刀治病的在世华佗,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她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罢了。
    苏河洲点点头,依旧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位女士,他每天见的人太多了,忙起来的时候连续站着做四五十个钟头的手术,他连自己都快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对眼前的女士能觉得眼熟,已经是他的极限。
    好,好!路露心里觉得满意,她心道这位苏医生相貌端正,芝兰玉树,站姿挺拔,行走时也气宇轩昂,光是外貌这一项,这个准儿媳的位置她已经有八成的接受度了——另两成倒不是因为她不满,着实是苏医生有“硬伤”——头发太短,还有那么明显的喉结。
    这个事实再一次提醒她,季家的儿媳妇……是个男人!
    路露有些后悔,刚刚八仙薄荷香筒闻少了,这会儿一见准儿媳她有些晕乎。但借着这股晕劲儿,路露突然计上心头。她看着苏河洲,眼眶渐渐蓄起了水雾,那样子让苏河洲有一瞬间的错觉,他是不是干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被送入大牢,而眼前这位女士是来探监的母亲……说起母亲,苏河洲突然觉得,这位女士很是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
    “这位女士,您……”苏河洲试图用自己不那么官方的态度去关怀两句,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女人突然一个白眼一翻,原地晕了过去,他忙不迭地把人接住,下意识地掐了两下人中,见对方没反应,当即就开口叫护士。
    只是他刚一出声,被他扶着的女人立刻又醒了过来,连忙道:“唉,苏医生不必麻烦了,我、我……低血糖,您帮我找个地方,我坐一会儿就好。”
    路露吓坏了,她的确眩晕,可是眨眼就好。她不住地告诫自己,她是一位开明的母亲,这个坎儿她倒不至于需要闭着眼睛才能过,她是装晕,为的就是拖延住苏医生——接下来的台词,她一紧张就都忘了,她只能装晕来给自己争取一些串词的时间。
    但苏河洲的反应,让路露很是欣慰。她这个准儿媳,很紧张她,这说明苏医生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都是一位表里如一的爱心人士,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苏河洲扶着路露去了不远处的休息区,他一手扶着那个已经开始适应“婆婆”角色的女士,一手拉开座椅,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的“未来婆婆”安置妥当。他一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今天他值夜班,这会儿暂时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于是苏河洲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又从咖啡机旁边拿了一包黄砂糖倒了进去,然后走了回来,将糖水递到路露手中,自己则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路露已经被这一杯糖水甜到了心底,那两成的顾虑已经出现了裂痕,渐有土崩瓦解之势。糖水一入喉,滋润了路露的心和一双水润的眸子,她眼巴巴地看着苏河洲,满心激动,嘴唇有些哆嗦道:“谢谢。”
    苏河洲蓦然觉得心里一潮,这眼神太能打动人,像是孩子走失的母亲。
    母亲啊……苏河洲心里一片酸软,温和道:“这位女士,您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
    “苏医生,”路露抿了抿唇,“别叫我女士,叫我……阿姨吧,我儿子如果……”如果争气,你都该叫我妈了!
    路露差点真情流露,幸好她及时醒悟过来,无比牙疼地意识到,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没能入人眼呢!于是她话锋一转,接着说:“他比你还大三岁,我一看到你啊,就想起他……觉得亲的不得了,你就叫我阿姨吧,一口一个‘女士’,听得我觉得生分,心里怪难受的。”
    苏河洲一掐掌心,默默垂下了眼睫。他心想,这位母亲的儿子不是走失了,是……没了。如果这位阿姨的儿子还活着,如今也该30了,世间最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天下父母心,怕是自己勾起了她伤心的回忆了。
    “阿姨,您别难过。”苏河洲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但他很快地缩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对这位仅仅是有些眼熟的女人,莫名觉得格外亲切。再者说,这位女士着实太年轻,这声“阿姨”他险些叫不出口,这样贸然去握对方的手,不合适。
    路露心中诧异,不知为何苏医生会对她说“别难过”,但她心下一想,估计是苏医生知道自己是谁的妈,毕竟季路言那身骨肉继承了她的风华绝代。所以……对方的“对不起”是在变相拒绝她做妈的机会?!那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苏医生拒绝自己儿子,那是臭小子魅力不够,她这个犹豫不决要送出去的“妈”对方居然也想不接?那她还非要送了!不管最后两个人能不能成,不管这个男儿媳妇能不能做……她大不了再收一个干儿子!小苏人品不错,能力也好,做她干儿子,她自然是欢喜。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最后两个人不成,那苏河洲成了她干儿子,亲儿子还能跑吗?还不得在家老老实实的,到时候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算上小朗,就是一家五口,一下添了两口人,好事啊!
    路露心中豁然开朗,将这个“半推半就”得来的准儿媳当做了干儿子来看,此时再一瞧,她眼前骤然生出了滤镜,越看苏河洲越是喜欢、疼惜,心境仿佛丈母娘见了女婿——越看越欢喜。
    她心中被泛滥的母爱涤荡得彻彻底底,抓起苏河洲的手,再次“视如己出”般播撒起人间最温柔的力量,她紧紧注视着苏河洲的脸,情不自禁道:“孩子,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我真该早点来见你的,自打我儿子出事以后,我这……”路露声音一哑,她怎么又提她儿子了?她赶忙跳过这一段,继续说:“孩子,别怪阿姨唐突,你是个好医生,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每天应该特别忙吧,看看咱这小脸儿,太瘦了,这可不行,工作重要,身体也很重要,身边没人照顾你的时候,更应该好好疼惜自己。”
    路露拍了拍苏河洲的手背,心里蓦然酸疼起来,她很信因果缘分,像是冥冥之中她就该对这位年轻人生出几分别样的亲切一样,握着苏河洲的手,是怎么也舍不得松开了。
    见眼前的女人眼睛含着盈盈泪花,仿佛是一盏忽闪的灯,燃烧着期盼的光亮,盼着孩子回家的时候不会怕天黑,也不会迷路。苏河洲原本打算找个时机抽回的手,静静躺在了那温柔的手心里,有些发沉。
    不知是不是从小没有母亲的缘故,面对这位母亲有些突然的感情,苏河洲无法冷漠拒绝,甚至做不到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去聆听这些絮絮叨叨的话。那是关心,来自一个母亲的关心,是他曾经强烈羡慕过、渴求过的东西,后来却慢慢释然成了可有可无的“不必要”。有些念头等待太久了,是会学着放下的——不是因失望而离开,没有拥有过何谈失望?只是单单因为生命太快,路上的东西太多,无暇顾及罢了。但一路走一路“放”,渐渐地,他的人生里已经不是在放弃多余的,或是不可能的东西,而是将他拥有的也一样样丢失了,比如他所剩不多的七情六欲——一颗去感知外界的心。
    “阿姨,我们之前见过吧?”苏河洲的嘴唇绷成了直线,这样带着亲近的对话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和表情。
    路露揣着明白装糊涂,含糊地点点头,她担心此时提起“季路言”三个字,会让这好不容易一脚踏入季家大门的干儿子扭头就走。她看得出来,这个苏医生和自己儿子的性格截然不同,苏医生是个有些“紧”的人——清雅俊逸的淑人君子,却总是紧绷着,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因此会让人看着有些高冷的距离感。但在路露看来,一个人之所以和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是因为不会拥抱这个世界,从根源上来讲,是没有人教过他。她的心骤然紧缩,随后加剧反弹,里头盛着的心疼几乎要溢了出来。
    她心说:既然我能养出季路言那个恨不得上到九天揽月,下到拥抱地心的人,那么这颗地里冻僵的小白菜,我来捂捂,这孩子笑起来应该更好看。
    与此同时,季路言撇开杜风朗心急火燎冲下楼,准备去阻止他亲妈祸害他和苏河洲还没萌芽的感情。然而,转角没有遇到他的真爱,倒是听闻了他亲妈的“爱的告白”!季路言忙不迭地藏在墙后,不放心地从一颗巨大的凤尾竹后伸出一双猎鹰似的眼睛,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唉,你看我这光顾着和你说话,”路露一笑,“这是阿姨亲手熬的汤,手艺可好了,我那儿子都没机会尝,你要是不嫌弃,尝尝看?”说话间,路露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拿出汤勺塞进了苏河洲的手里,“听说做医生的都是三餐不定,忙起来连个完整觉都没的睡,你可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餐具都是新的,干净的,你,尝尝?”
    苏河洲差点握不住一把小小的汤勺,那句“不用了,谢谢”死活说不出口,他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是不是如果自己有母亲,也会是这样。这女人的表情太真挚,目光太温柔,做他的儿子应该很幸福,只可惜,那个人“出了事”,连喝自己母亲一碗汤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个坚强的母亲,拿他当替身也好,触景生情也好,苏河洲觉得自己踏入了一片轻柔的云里,那云是太阳晒过的,柔柔的,暖暖的,轻轻地环绕着他,让他想要合眼休息片刻,贪恋几分。
    这时,路露将保温桶又往苏河洲面前推了推,眼神里有期待被肯定的、孩子般的纯粹,也有母亲殷切的、浓烈升起却又缓缓释放的爱,苏河洲拿起汤勺盛了一些汤水送入口中,他不太敢再去看这位母亲的眼神,他觉得自己此刻眼眶酸涩的样子有些难为情。
    燕窝汤丝丝回甘,入口清甜,一小口下去,苏河洲又狠狠地连喝了好几口,头越来越低,几乎埋在了保温桶里,捏着汤勺的手指泛出了青白色,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竟然有些手抖。苏河洲偏过头,借着掐眉心的动作,飞速挤走了眼角的湿气,半晌,他依旧没有抬起头,只是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很好喝,谢谢您。”
    路露的心都揪了起来,那孩子藏着掖着的动作她一个都没落下,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连喜怒哀乐都压在心底,不该是想笑的时候就开怀,想哭的时候就大喊吗?为什么总是躲藏起来?他就像一杯庐山云雾,初见清澈透净,后又有如松如兰的清幽雅致,然而尝过才知道其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微苦,这份微苦最是让人心疼——路露总觉得自己在苏医生身上看出了一种孤独,云雾缭绕的淡淡苦涩围绕着他,就像经历了一场天长地久却没有结果的等待,终是一场空梦。
    她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皮包。
    “小苏。”路露轻轻抱了抱苏河洲的肩膀,苏河洲转过身,抬头的瞬间被路露的手指按住了眉心,她轻轻地按了按,像是看不见对方微红的眼睛,笑着说:“别总皱着眉头,年纪轻轻的都老了,”说着她从包里翻出两颗奶糖,去掉糖纸,隔着微微距离放在苏河洲唇边,“你爱吃甜的吗?我爱吃,一面养生,一面也不忌口,我总觉得呀,这嘴里一甜,心里就不苦了,喏,来一颗?”
    苏河洲一怔,梦游似的咬住奶糖,带着奶香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开,他一时不知该看哪里。这位被岁月优待的母亲,张扬的美丽着,却有着一股温婉平和的气质,无声无息地就能闯入人的心里,在最软的地方撒上蜜糖,让人放松、亲切,甚至是羡慕、向往。
    路露拍了拍苏河洲的手,说:“小苏,咱也是同甘共苦过的交情了,别的不说,你路阿姨我就是觉得和你投缘,下次我给你带淮山红枣海参汤好吗?”不容苏河洲的拒绝,路露笑着起身,“春天养脾胃,老话说‘春夏养阳’,尤其咱家小苏是个优秀的医生,忙着救死扶伤,可不能让自己积劳成疾,汤记得喝掉,保温桶我就放在你这儿了,下次我来拿,好孩子,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走了。”
    苏河洲突然有一种自己退回到稚童的感觉,完全被这位“路阿姨”带着节奏走,可这样的感觉并不让他排斥。看着那个简直是全身发着柔和光晕的女人走远,苏河洲突然懊悔自己竟然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默默坐在原地,慢慢将汤喝完。
    路露刚走到楼梯口,心中的绵绵潮水还未褪去,猛地被人抓住了胳膊拖到了墙角,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
    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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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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