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乐正如他所说，就在楼梯口唤来了店小二，吩咐完他之后赶忙回来，关上了门。（剧情需要，姐妹们不要学，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回来后，乐正坐在桌前，对绵邈说：“你先睡吧，待会我叫你。”
    绵邈问：“你这次，又被我害惨了，刚从天牢里出来没半年，现在又没打招呼偷溜出律吕宫，要是被发现了，那估计你那个皇弟说的就要成真了。”
    “偷溜出律吕宫不是什么大错，关键是和你偷溜出律吕宫，而且还见了绰约，以她哥哥的身份。”
    “呵呵，对不起啊……”绵邈还以为他会安慰自己呢，没想到他倒是毫不客气的指出自己的罪行。
    乐正笑着说：“别想那么多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最近天界也没有婚礼添丁之类的喜事，也没有那位仙人陨落的丧事，我在天界的人缘也不是很好，一般来说没人找我，你不必担心，被发现我不在的机率不大，在你恢复之前，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恢复，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
    “我并不担心我不能在被发现之前回到律吕宫，我只是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被别人知道，我灵力低微，就算是一直伴你左右，也未必护的了你。”
    绵邈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乐正对付凡人不成问题，可要是真的遇到劲敌呢？
    自己不说，乐正一定会受到连累的。
    “所以，我有一个主意。”看到绵邈不说话，乐正决定说完他要说的话。
    “什么？”
    “曜冽将军。”
    “啊？”
    “我们可以用传唤带将曜冽将军召来，他一定愿意为你护法。”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我是魔界中人，你让一个妖界的人来保护我，还不如直接叫流火叔叔过来呢，或者随便叫魔界其他魔将过来，那也比曜冽将军强啊。”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让不亲近的人知道你不能饮酒这件事吗你欣赏曜冽将军，他知道了，以他的人品，也会守口如瓶的，他灵力强大，比我更有能力。”
    “我不是不愿意让不亲近的人知道我不能饮酒这件事，我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明白吗？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很明显，绵邈对乐正这个提议很不满意。
    乐正看到绵邈这个反应，说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有说过吧，你放心，我不会像任何人提起的。”
    绵邈还是没有消气，乐正便走到床前：“我不是说了对不起吗？别生气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力气生气呢。”
    绵邈没有理他。
    乐正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的满月如轮。
    乐正说：“我们好像经常在满月的时候见面啊，今晚也是一样，你知道吗？我曾经也和先乐神在满月下斗曲，也就是那一次，他将仙丹给了我，我与他只见过三面，但我现在，体内有他的仙丹，坐在他的位置上，享受着他的尊荣，你说，他是将他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我了吗？”
    绵邈躺在床上，看着站在窗边的乐正，他已经不生气了，说：“我没有见过先乐神，但我似乎，已经见过他的一切了，他是心甘情愿把一切都交给你的。”
    “为什么呢？明明我根本负担不起乐神的责任，我不知道我该如何负担，他的这颗仙丹帮了我好多，但我也被它压着，无法凝结自己的仙丹，我可能，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乐神，他为什么把一切交给我呢？你也是一样，今夜，你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我，你可曾想过，我负担不起吗？”
    “那怎么办呢？现在已经这样了，难不成我们现在遇到杀身之祸，你会撇下我就走吗？”
    “当然不会。”乐正斩钉截铁的说：“你救过我，又相信我，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你的，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先乐神失望，让你失望的。”
    看到他这么认真，绵邈很想笑，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说：“你，还真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乐正哥哥。”
    “谁是你哥，你别忘了，你可比我大几千岁呢。”
    “好，那乐正弟弟，哥哥谢过你了。”
    “少占我便宜，我是二皇子，只有一个哥哥。”
    绵邈：……
    “那你呢？”
    “嗯？”
    “你几乎不记得的母亲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来负担这些，你会觉得难过吗”
    “不，不会，我觉得，这是她曾经抚养我的印记，虽然这印记让我觉得很无语，但是，我还负担得起。”
    “真好，羡慕你的乐观。”
    “乐正，月光这么亮，把灯熄了吧。”绵邈决定转移话题。
    乐正熄了灯，屋子瞬间被月光铺满，不过绵邈躺的床除外，他现在也不需要被月光照到，因为身披月华的乐正，似乎自带光芒。
    “你见过月神吗？”乐正看着月亮问绵邈。
    “你不就在这？”
    “不是，我是说月神桂落，她现在是天帝的宠妃，我见过她几次，觉得她非常符合我心中月神的模样。”
    “没见过，听说过，不过我倒是见过广寒仙子”
    “广寒仙子？她几乎不出广寒宫，你去广寒宫了吗”
    “误打误撞，乐正，我总觉得，广寒仙子才是真正的月神。”
    “你这么说也行，但是月神仙上才是名义上的月神，她和广寒仙子是远房姐妹，很久以来，月神是一个闲差，广寒宫掌管着月亮的运行轨迹，阴晴圆缺，她们两姐妹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冷若冰霜。”
    “我觉得广寒仙子并不是冷冰冰的人，只是那广寒宫是真的冷。”
    “你挺了解仙子啊。”
    “没有，一面之缘。”
    这时，店小二将食物送了过来，乐正出去端了进来，没有让小二进来，绵邈现在的样子，越少有人见越好。
    乐正把绵邈扶起来，对他说：“我估计你现在也起不来，我喂你吧。”说着就将粥送到他唇边，绵邈犹豫了一下，觉得不好意思，乐正又说：“好了别扭了，等你好了，让我喂你我也不会喂的。”绵邈才张开了嘴。
    “乐正。”
    “嗯”
    “你说，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这个，得问你啊，你什么时候感觉好一点了，可以自己回魔界了，那就不必再躲在这里了。”
    “真是倒霉，一天之内躲了这么多次不说，现在还得一躲躲几天。”
    乐正笑着说：“别抱怨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也是，要不然我肯定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吃完饭，绵邈并没有恢复体力，反而更虚弱了，其实这与食物没有多大关系，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安静的躺着。
    乐正坐在窗前，一边看着月亮，一边看着绵邈，绵邈说：“乐正。”
    “何事你需要什么？”
    绵邈不再说话，现在就连叫他的名子，他也需要蓄力好久，他只是看向桌子上的尺八，乐正心领意会。
    “对了，我说过要吹给你听的。”他走过去拿起尺八，又回到窗前：“我给你吹个我自已写的曲子吧，你要是觉得不好听，就一直睁着眼睛，那我就会改变曲目。”说完，他向绵邈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但绵邈还是捕捉到了。
    乐正这次没有吹那种哀伤的曲调，他故意压抑住那些情绪，其实他现在并不忧郁，而是担心，但不能让绵邈感觉到，所以他此刻的尺八，有一种自然的声音，就像是行走在春日的湖边，就像是躺在夏日的荷塘小舟中，又像是一蓑烟雨任平生，就像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绵邈在这音律中，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梦，但是这一次失去灵力，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是噩梦吧。
    乐正看到绵邈已经睡熟了，过去帮他盖上被子，轻轻的说：“你又何必强撑，我知道你早就想睡了，不过就是觉得不安，所以才一直睁着眼睛的，别怕，音国的夜晚很平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晚安。”他是故意对绵邈说让他觉得不好听就睁开眼睛的，这样他才能尽快入睡。
    魔界。
    “魔尊。”流火从慑虞殿外走进来。
    “如何了？”魔尊在等一个等了十年的答案，要是听到否定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魔尊，属下查到了，是天蚕丝。”
    魔尊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转过身来面向流火：“找到了吗？”他努力压住语气里的激动：“有人知道天蚕丝的下落吗？”
    “回魔尊，我们并没有找到天蚕丝，只是，找到了十年前，聚魄琴的主人。”
    “清嘉？”
    “正是。”
    “他在何处？”
    “鬼末山。”
    “那你们还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找过来！”
    “魔尊，属下―”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清嘉琴师，他好像，不愿意来魔界，而且对我们敌意很大。”流火终于说出来他思量半天的话，虽然想过无数个婉转表达，但最后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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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