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黑手浮出水面

    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了，但是身上的穿着并没有完全损毁，还能看到衣服本来的颜色以及款式。
    经过我和老姬的辨认，发现这三具尸体，正是老白、柳叶儿还有那个钓客的。
    老姬说肯定是幕后黑手，杀了老白和柳叶儿，然后拿他俩的魂魄制作纸人，至于钓客嘛……
    老姬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我。
    我说钓客是我杀的，这一点我不否认。
    老姬说师弟，你不要这么想，老白和柳叶儿几次出现，都是纸人的状态，那么那个钓客，未必就是真人，或许他早已被幕后黑手给解决掉了，然后用钓客的魂魄，制作了另外的纸人，然后伪造一本杀人笔记，然后用笔记激怒你，惹得你对钓客出手，这样幕后黑手，就等于是抓住了你杀人的把柄。
    老姬这个分析，其实是我最期待的结果。
    只有这样，我才能抹掉杀人的罪过。
    就在这时，客房里的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宾馆服务员打来的，随手就接听了。
    结果话筒里传来一个，经过伪装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很像一个二刈子，说是李玄真李老板嘛。
    对方语气平缓，说话时没有夹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知道这个电话肯定不简单，对老姬招招手。
    老姬连忙跑过来，凑到话筒旁边偷听。
    为了让老姬听到电话那头，刚才那人的话，我就说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话筒里面有杂音。
    对面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依然是没有感情色彩的语气。
    老姬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套套话，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用意。
    于是我就对着话筒，说没错，正是本人，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说李老板，我是谁不重要……
    我听到这里，咣当一声，把话筒摁到了电话底座上。
    老姬说你怎么挂了。
    我说这种人，明显目的不纯，咱们不能按照他的节奏来，不然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我才会在他说到半截时，把电话挂断。
    老姬说明白了，师弟，没想到你心眼子挺过。
    我说没办法，这是因为长期处于复杂环境，吃过亏受过罪，锻炼出来的。
    老姬说我给你一根杆子，你还就往上爬了，真不害臊。
    我笑笑，点上了一根烟。
    没抽几口，电话又响了，我等电话响了十秒之后，这才拿起话筒。
    对面说李老板，你怎么挂了。
    我说你都说了，你是谁不重要，那我还跟你谈个屁啊，我没有时间，陪着一个闲人闲聊。
    对方说我是谁虽然不重要，但是有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说我这边重要的事，不是一件两件，虱子多了不怕痒，无所谓。
    我说到这里，又挂断了电话。
    老姬说师弟，高，实在是高，对方明显要威胁咱们，结果你连着两次挂电话，就像是绑匪说要撕票，你回复说撕吧，然后挂断电话一样，太打击绑匪的嚣张气焰了。
    我呵呵一笑，说哪里高了，都是跟师兄你学的。
    老姬说师弟，咱们就不用互相吹捧了，这样吧，咱们来猜一猜，对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说肯定是要用什么事来要挟我。
    老姬说你说的太笼统了，这样吧，我帮你把范围缩小，其实对方打电话过来，大多是想告诉你，他看到你杀掉钓客的场面了，你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去举报你杀人。
    老姬说着，指了指报纸上面，钓客的尸体，说师弟，你看，你当初杀掉那个钓客，用的是金钱镖，伤口在脖子上，现在这个钓客的尸体，伤口在头部，而且后脑塌陷，明显是被钝器，重重击打后脑所致，所以钓客其实是死于幕后黑手，并不是死在你手里。
    我仔细看看报纸，还真是老姬说的那样。
    现在看来，当初我杀的那个钓客，就是一个纸人无疑。
    真正的钓客，在之前就已经遇难了，杀死他的，肯定就是幕后黑手，幕后黑手应该是怕钓客不死，一路追踪找到老白和柳叶儿的尸体。
    确定了这个判断，我心情大好。
    我只是在桥洞下，用刀杀了一个纸人而已，这个又不犯法。
    想到这里，我浑身轻松，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老姬说你就别哼了，比驴叫还难听。
    他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
    我接听之后，对方终于保持不住平缓的语气，也保持不住稳定的语调了，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李老板，再敢挂断我的电话，我让你把牢底坐穿你信不信！
    我说我不信，然后又卡上了电话。
    老姬说师弟，咱们都大致猜出对方的来意了，你干嘛还要挂电话。
    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他们玩玩，让他们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个好人，都会被坏人勒索成功的。
    老姬说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了，师弟，咱能不能抓紧进入正题，和对方聊一聊接下里的问题，咱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嘛，能够跟幕后黑手面对面交锋，现在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是能在电话里沟通，就预示着距离面对面不远了。
    我说好好好，师兄，就按照你说的，接下来我好好跟他过招，不挂他的电话了。
    老姬说你都挂断三次了，对方的节奏已经被你打乱了，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
    我这次慢悠悠抄起电话，一边抽烟一边打响指。
    那边响起一声爆喝，说姓李的，你已经挂断我三个电话了，你再敢挂断一次，信不信……
    我说我不信。
    听我这么说，对方唯恐我再次挂断电话，语气软和了很多，用请求的语气说，李老板，李老板，千万不要挂断电话，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一下。
    这次对方的姿态变得很低，带用上了汇报这个请示上级的字眼了。
    我嘿嘿一笑，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你这么懂礼貌，那我就不挂断你的电话了，不过呢，我很忙，时间有点紧，所以你有事的话，直接说，抓紧说，别耽误我做其他事，不然的话，电话我还是会挂断的。
    对方连忙说，李老板，那我长话短说，尽量不耽误你的时间，事情是这样的，你杀人的场面，被我看到了，假如我去举报你，你就要坐牢了。
    我说我没有杀过人，你肯定看错了，再说了，你都未必认识我。
    对方说李老板，我认识你，我是认识你的，刚才我说的事，我真的没骗你，这样吧，咱们约个时间，见面之后，好好谈一谈。
    我说你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不放，我都挂断你三次电话了，结果你还要打过来，真是服了你了。
    对方听了，在电话里一直给我赔不是，让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又说只要我肯出钱，他就会把我杀掉钓客的证据给我。
    我就说你是想拿这件事要挟我，对吗？
    对方听我语气缓和了，以为我就要上套，又跟我时机解释。
    我说你不用解释了，这样吧，今天我还有事要做，腾不出手去找你，等明天吧，明天你把地址法给我，然后咱们再按照约定进行下去。
    我这么说，等于是答应见面了。
    对方听了，也松了一口气，说这样最好，咱们在那座大桥下面见，李老板，你看行不行？就明天晚上好了。
    我说没问题，不过有一点，我感觉不公平，既然你定下了地点，那么时间该我来定才对，是不是？
    对方说好，那你定时间吧。
    我说后天中午。
    对方说白天不行，必须晚上或者夜间。
    我说杀人的是我，又不是你，按道理，该我感觉见不得人，要晚上见面才对，怎么你却非要晚上见面，难道你白天不能示人？或者你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对方说李老板，咱们别吵吵，年轻人不要呈口舌之利，这样吧，时间我来定，地点你来定好了，时间就是明天晚上，地点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说地点，就选大桥底下吧。
    对方说李老板，你这人挺有意思，绕来绕去，还是明天晚上，大桥底下见，这和我一开始的说法，也没有变化啊。
    我说这是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说出来的，和你说出来的，哪怕时间地点一样，但是意义不一样，明白了嘛。
    对方说不明白，不过也不想弄明白，明天晚上见吧。
    这次是对方先挂了电话。
    我跟对方的通话，老姬一直在旁边偷听，这时他说师弟，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一直睡到明天傍晚，然后起床吃饭去赴约嘛。
    我说当然不是，我争取来时间，是为了去核实几件事情的。
    老姬说你要核实什么。
    我说很简单，我要去核实一下，老白和柳叶儿的家庭情况。
    老姬说这个很重要嘛。
    我说当然重要了，这两个人都死了，我要知道，他们到底仅仅因为是在坟地边上幽会，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还是他们其实就是幕后黑手那边的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幕后黑手给杀人灭口了。
    老姬说师弟，这个还真有必要来，我陪你去核实，就是怕咱们在背后搞小动作，幕后黑手会从中作梗，或者直接威胁咱们，不让咱么去核实。
    我说对方跟我通话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提老白和柳叶儿的事，所以你放心，幕后黑手自认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咱们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咱们去核实，他一定不会出面干扰的。
    老姬说一切还是未知数，这样吧，咱们先去老白家，还是先去柳叶儿家？
    我说柳叶儿的老公，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很好交流的，而老白的前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母老虎，母老虎不好打交道，所以咱们还是先易后难，先去找柳叶儿的老公，然后再去找老白的前妻。
    老姬说这样也好，省的在那个母老虎身上浪费时间，反正合适好柳叶儿的情况之后，对老白的事，也能有个大致的了解，到时候假如母老虎不配合，不想把老白的事告诉咱们，咱么可以扭头就走，不用跟她浪费时间。
    我说就是这个道理，闲话少说，走，去柳叶儿家里看看。
    我说完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带着老姬走出宾馆，先退了房子，然后又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柳叶儿的家。
    那是镇子上的一家理发店。
    由于理发店一直是柳叶儿在打理，所以现在她出事了，理发店里，就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
    我本来以为，这个小姑娘是柳叶儿的徒弟，或者是她雇佣的帮工，结果问了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柳叶儿的亲生女儿。
    看来之前纸人老白说的那些，关于柳叶儿的家事，大多是假的。
    按照他的描述，柳叶儿的女儿，应该快大学毕业了才对，结果只要十五六岁。
    我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对柳叶儿的女儿说，小姑娘，帮我理个发。
    柳叶儿女儿说，不好意思，我妈不在，我不会理发，麻烦你们去其他理发店吧。
    我说你不会理发也没事，给我洗洗头，刮刮脸，这样总行吧。
    柳叶儿女儿说，对不住了，洗头我会，但是我只给自己洗，别的人，尤其是你这种陌生男子，我是不会给你洗的，至于刮脸修面，这和理发一样，也是技术活，虽然难度没有理发高，但是危险度却不小，所以我也不会给你刮脸，你还是请把，我要写作业了。
    柳叶儿女儿说完，从一个凳子底下，拿出一个书包，然后从书包里，掏出来纸和笔，还有一张大试卷。
    今天是周末，看来柳叶儿女儿，今天休息，而且老师还布置了不少作业。
    我本想掏出一大笔钱，然后跟柳叶儿女儿好好聊聊，结果她闷头写起了作业，任我再说什么，始终也不搭理我。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挺有个性的。
    想到这里，我拉着老姬就想走，结果这时外面一片人声鼎沸，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子，当先走进店里，递给柳叶儿女儿，一个牌匾。
    这个老头子递过牌匾，又掏出一个红包。
    他说小刘同学，上次摸底考试，你考了全县前三，不出意外的话，高中阶段一过，你就会去一个好大学，所以这牌匾是给你的荣誉，而这个红包，是给你的物质奖励，只盼你的成绩节节高升，最后在县城的重点初中里，能够做到鹤立鸡群，霸气外露。
    老头子说完，又把红包递给了柳叶儿女儿。喜欢葬玉天官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葬玉天官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