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天煎熬

    第13章 天天煎熬
    空客A320飞机越来越低，水田、汽车和行人就在窗边，如壁纸般清晰可见。随着轰隆隆的巨响，飞机着落成功，并开始在跑道上减速滑行。
    机舱里的谢一菲已经对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没有任何恐慌、揪心的感觉。飞机的每一个分解动作，对她来说，就像是学校里天天要做的广播体操，哪一个鼓点要出脚，哪一个节拍要动手，哪一个音符要扭屁股，全都了然于胸。
    看到谢一菲这么淡然，陈瑶靠近点和她交谈。
    “听说你是从头等舱退下来的，啥子情况？我要是能在头等舱服务，肯定会拿出百分百的热情去服务那些金主！”
    谢一菲知道陈瑶嘴下留情，什么退下来，明明就是贬下来。
    “没啥，就是顶撞了一个看不惯的客人。经济舱不好吗，这么想去头等舱？”
    陈瑶不知道多羡慕在头等舱服务的空姐，舱内条件好，不用服务这么多人，吃得好，睡得好，工资还高出一大截。陈瑶也参加过头等舱空乘升级考核，可惜落选。
    “我就觉得在头等舱服务的空乘好，让人羡慕嫉妒恨！在经济舱里呆着，天天都是煎熬！”
    谢一菲摇头笑了笑，陈瑶刚做空姐不久，还是图样图森破。
    “对于那些第一次坐飞机的乘客来说，飞机起飞和降落的轰鸣与巨振，就是一种煎熬。有的人甚至脚虽然踩在地板上，腿却在不停哆嗦。可坐多了，不也就习惯了？服务头等舱，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舒服。”
    陈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谢一菲的解惑表示感谢。
    “唉，人活着就是在围城，城里的人死乞白赖想冲出去，城外的人却偏偏炮火连天的要攻进来。”
    谢一菲想想也对，她觉得经济舱自由，陈瑶却觉得头等舱舒服，钱多。
    人与人之间，想法差得太多，就容易生出摩擦，甚至打斗、战争。
    辉光的总裁争夺战，即将已经进入图穷匕见的白热化。
    祝晓天虽说面临煎熬，可是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大不了交权走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爸当年坠楼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死了。对于一个已经心死的人，辉光就是身外之物，带不到心里去，未来祝晓坤把辉光糟贱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唯一心中愧对的人，就是爷爷祝彦文。
    这种歉疚，维系着他守住总裁之位长达八年的煎熬。
    他扪心自问，他尽力了。
    可这时胖虎冲出来做什么？这不是把自己架在柴火上烧烤肥猪吗？
    祝晓天真为胖虎捏了把汗。
    看到胖虎冲进来，祝彦文却衷心的笑了，示意保安放他进场。按公司制度，所有股东和高管的助理，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大型决策会议的。
    偌大辉光，居然还真的出了一个，敢仗义直言的人。虽说这人本来就是祝晓天的助理，算是亲信。维护了祝晓天的利益，自然就是维护了自己的利益，不然等祝晓天贬为副总裁，甚至削为庶民了，利益会大大受损，还会看尽人人脸色。
    胖虎的仗义直言，终究是逃不过，普通人再正常不过的脑部逻辑思维。
    “小伙子，你为什么支持祝晓天？仅仅是因为他是你的……老大？”
    胖虎直面祝彦文的逼问，惶惶不安，但想到以祝晓天的尿性，即使是让位之后，接手祝晓坤副总裁的位子，只怕也会做不长，迟早也是被人再次赶下台，就鼓起了全身的勇气。
    黄金事业部控制在副总裁祝晓坤手中长达八年之久，里面的股东和高管早就是他的死党，要想揪个祝晓天的小错，再小事闹大，报成公司蒙受了巨大损失，只怕祝彦文也难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住祝晓天的地位。
    削职为民，或者打发去个有爵无权的“三公”部门平静养老，就是祝晓天的宿命。
    “当然，这是个最真诚的理由。”
    祝晓坤见半路杀出个搅局的，向黄金事业部的总经理乐享递了个眼色，乐享立刻遵命发难，并引发连环嘲笑波。
    “无耻！”
    “恬不知耻！”
    “把卑鄙无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拜托，懂不懂什么叫做利益回避！”
    ……
    ……
    祝晓坤看见乐享等人如此卖力，不停的射箭投枪，指挥起来像是自己的臂膀和手指一样容易，心里暗爽得很。这些人是他的死党，也是他八年里一直重点拉拢、培养的对象。现在看来，成果斐然啊。
    祝彦文冷眼扫视一圈，乐享等人立刻闭嘴。
    祝晓坤乐不起来了，暗暗感叹，要想全部掌控辉光，非搬开爷爷祝彦文这座镇宅大山才行。不过，不急，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耗不起的是他祝彦文。他倒想看看，爷爷能护得住祝晓天多久。
    爷爷这个年纪，世上许多人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各种危重疾病，什么中风、脑溢血、癌症、白血病等等等等，他就不相信，潘多拉的魔盒在爷爷身上就，打不开。
    而他，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正是人类健康的黄金时期。
    冷静，冷静。
    这是一场持久战。
    “让他说完。”
    胖虎见祝彦文抛出这句话，连忙点头感恩，肥脸两边上的肥肉甩得象两条肥肠一样晃荡，但是，这并不妨碍胖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如同巧舌如簧的古代纵横家苏秦、张仪以及蔺相如般的光芒四射。
    “是，我因为替祝晓天保住地位，也就是保住我的地位，所以就有人说，我涉嫌利益捆绑。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一旦祝晓坤上台，你们这些股东、高管们就敢发誓没有好处拿？咱们半斤八两，谁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这些一贯养尊处优的股东、高管们何曾被个小人物，指着鼻子骂贪腐过，当然是极力否认。一波波声浪压制得胖虎没法开口，胖虎露怯的望向祝彦文，祝彦文鼓励他说得不错，笑着让他继续说。
    胖虎大受鼓舞，从牛仔裤肥硕屁股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闻了闻，咦，气味连自己都有些嫌弃。
    “噢，噢。我就知道你们会否认，你们也不必否认，因为无论你们否认，又或是你们不否认，好处都在这儿。这张纸上面，记下了你们黄金事业部三年来报销的陪客户吃饭，送客户高级礼品，送客户感情维护费等等账目，每一笔账都有据可查。也不多，平均一年九百八十万。”
    “但是，这每年九百八十万的感情联络费里面，究竟有多少个百分比真正到了客户的手中？又有多少个百分比是到了……呵呵，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吧！”喜欢飞天请大家收藏：(663d.com)飞天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