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啪啪啪！

        艾伯特脚下的影子刺出数条锦缎，将凭空出现在他身边的四名少女的灵魂体绞杀成碎屑，而他则扛着黑桐干也向后退去。
判断出错了，少女们的灵魂体并不局限于废楼内部，即便艾伯特已经离开了废楼，却依旧处于她们的活动范围之内。至于说巫条雾绘的思念体，艾伯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从身后一直传来的“还给我…还给我…”之类的碎碎念来看，巫条雾绘无疑还在跟着他，只是对方的速度……真是太让人有安全感了，目测也就和链条生锈的自行车一个等级，如果不是理智一直在提醒他，巫条雾绘能够‘引诱’他人的能力还没有对策，艾伯特真心想回头尝试下能不能趁现在夺回赛克了。
“总归该有个限制吧。”
艾伯特一边应对着灵魂体的‘投怀送抱’，以及时不时来一下的‘撒娇发火’，一边维持着和巫条雾绘一定的距离，他希望借此机会观察下巫条雾绘的思念体究竟可以离开废楼多远的距离。
作为一个思念体，巫条雾绘无疑是不及格的学生，除了思念体的本质之外，其余属于思念体的特点，她是一个也没有。而令艾伯特注意到巫条雾绘所能行动的范围有限这一点，还要归功于他肩上依旧没什么反应的黑桐干也。
且不论对方究竟需要黑桐干也做些什么，但从她之前的表现来说，对于黑桐干也的在意程度非比寻常，那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尝试去寻找黑桐干也，而是一直在废楼中等待黑桐干也自己进来？就算她的思念体速度再慢，花费些时间总能找到黑桐干也才对啊。
可巫条雾绘却一直都没有这么做。理由只有一个，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做不到，她的思念体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出现。
没用多久，艾伯特就测试出了巫条雾绘以及少女们的灵魂体，所能抵达的极限，那是距离废楼大约有一公里的位置，巫条雾绘满脸不甘心的驻足在原地，嘴唇不断开合，似乎是在对艾伯特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声音像是信号接触不良一样时断时续，根本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而那四个少女的灵魂体也滞留在原地，就算艾伯特距离她们只有一步之遥，这些少女也没有任何动手抢夺黑桐干也的意思，。
“大约五十米左右的范围吗？”
之前对于少女们属于‘地缚灵’的猜想不能算错，可也算不上是对。因为这些少女们的灵魂残响被拘束的对象并非是那栋废楼，而是巫条雾绘的思念体才对。巫条雾绘身边五十米的范围之内，就是这些少女们能够自由行动的限度。
“……”
望着对面还想继续靠近，却因为思念体的限制而越发模糊的巫条雾绘，艾伯特并没有再过多的停留，能够在救下黑桐干也的同时，得知这种程度信息已经十分不错了，继续和巫条雾绘纠缠下去，并不是明智的行为。
艾伯特抗着黑桐干也向远处离开，身后的巫条雾绘在焦急的不甘中来回徘徊，最终却只能在越发模糊的身影中，带着女孩们的灵魂体极不甘心的散去。
穿过人烟稀少寂寥街区，在距离踏足繁华市区仅剩半条街的路程时，艾伯特停下了脚步，将黑桐干也放在了街边的长椅上。
“呼~”
撤掉身上的魔术之后，艾伯特瞬间觉得压力减缓了很多，虽然他的魔术回路足够优秀，刚才的魔力消耗并不足以让他的魔力出现匮乏，但由于赛克的消失，令他的精神领域不可避免的出现动荡和偏差，以至于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控制魔术才行。
“黑桐，醒醒。”
艾伯特抓住黑桐干也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之前从巫条雾绘手中抢回黑桐干也，一直到停下来之前的一路颠簸都没有‘吵醒’他，所以艾伯特并未觉得自己下手重了，反而是感觉有点轻了。
“……”
坐在长椅上的黑桐干也低垂着脑袋，双目无神，对于艾伯特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这种情况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失去了高光。
艾伯特用拇指拨开黑桐干也的眼睑，仔细观察着黑桐干也瞳孔的反应。按照艾伯特对巫条雾绘能力的理解，此刻的黑桐干也应该还没有被‘带走’，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任然处于‘诱惑’之中没能苏醒。
“还好。”
黑桐干也的瞳孔依然能够对路灯的光线做出反应，接受到其他刺激时也能给出正确的反馈，只是他的反应速度却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慢的可以。
“看样子只是精神还处于沉寂的状态。”
只是黑桐干也现在的状态让艾伯特犯了难。眼下的情况是只要能够给予黑桐干也精神上的刺激，估计就能将他唤醒，可问题却出在了手段上。艾伯特不是没有能够刺激到精神的魔术，只不过它们全都是诅咒系的魔术，贸然施展在黑桐干也身上难保会留下点什么诅咒的残渣。
要是换做以往，艾伯特能够轻易做到避免诅咒魔术的残渣这种不起眼的小问题，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赛克失踪之后精神领域中的混乱让艾伯特对于魔术的控制力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这种状态下贸然对黑桐干也使用诅咒系的魔术，百分之百会给他的精神中残留下点什么东西。
“黑桐…你是个好人，所以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这样一来，剩下的手段也就只有那种极为原始的方法了。巫条雾绘的能力无论真相是什么，属于神秘领域的一端是没跑了，而魔术师经过魔术回路凝练的魔力同样也是一种神秘。尽管从等级上来说魔力的神秘度很低，同等质量的魔力只会被其他神秘所碾压，但好在黑桐干也已经摆脱了巫条雾绘的影响，此刻盘踞在黑桐干也精神中的只不过是已然脱离源头的无根浮萍，只要量能给足，完全可以一层层的磨灭掉它对黑桐干也的影响。
所以……
艾伯特在手掌上覆盖着一层魔力，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糊在黑桐干也脸上，紧接着输出魔力反手再来一巴掌。夜晚中荒无人烟废旧城区里，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啪！啪！啪！……
接连十数下之后，艾伯特才停下了被震的发麻的手掌，盯着两侧脸颊红肿的黑桐干也。
“醒了？”
“啊？…嗯。”
黑桐干也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艾伯特，在他的认知中，自己应该还在废楼之中进行调查才对，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而且艾伯特还像是大变活人一样，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
“嘶~！”
黑桐干也摸了摸感觉十分不对劲的脸颊，皮肤却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好像还肿起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
一边小心翼翼的触碰红肿起来的脸颊，一边询问着艾伯特发生了什么事。
“简单来说。”艾伯特坐在了黑桐干也的身旁，对于他那张红肿不已的脸颊没有丝毫忏悔之意。“你被废楼里的犯人给迷惑了，差点也像那些少女们一样被带走，我正好也在那里，所以就救下了你……”
艾伯特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黑桐干也。
“哦，原来如此。”
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有些影响注意力，但黑桐干也还是很快就从艾伯特的描述中掌握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不过他还是有一个不得不求证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扇耳光的方式？直接用魔力刺激我的大脑不好了？”
黑桐干也十分怀疑艾伯特是在公报私仇，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那里得罪了艾伯特，可从事实来判断的话，他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来不及，魔力的单一刺激确实有效，但不如物理加魔力的双重刺激来的快捷。”
对此，艾伯特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额…”
黑桐干也刚想反驳自己并不想要那么快捷的方式，稍微慢一点他也不在意，但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艾伯特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妙。
“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多突然，所以黑桐干也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艾伯特的样子十分奇怪，不仅注意力极其涣散，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出了点问题，现在需要你帮忙。”
艾伯特看向旁边的黑桐干也，这次黑桐干也很明显能看到艾伯特眼中的虹膜正在重复着骤缩和放松的过程，无论是频率还是幅度都极为不正常，甚至他还看到了艾伯特的两个眼球在某个瞬间看向了不同的方向。
“需要我怎么做？”
察觉到情况似乎十分紧急，黑桐干也也没有在过多的追问，而是直接询问艾伯特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带我回公寓，地址问藤乃，到了再叫醒我。”
艾伯特从衣兜中掏出手机塞给黑桐干也，而后他便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样，脱力般垂在长椅的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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