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原来他也会笑

    日军南下一路畅通无阻，谁都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废村落遇到伏击，当玉子抱着身后的人一起滚下马后，右手一阵火辣的疼痛如期而至。山田真一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她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
    “疼，疼疼疼，你轻点，我的手……！”
    山田真一这才发现自己板着她的右手臂上有一丝血迹，立马放开了抓着她的手。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她的右手被子弹擦伤了，虽无大碍，但还是让军医帮简单处理了下。
    看着包扎好伤口的玉子，面对着冈崎、平助还有那些出于关心过来看望询问情况的人们还能侃侃而谈露出轻松的笑容，他之前紧绷的神经才有所缓和。
    等人群走后，山田真一看着她，想说一些感谢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也许是自己平时严肃惯了，要他说些柔和的话，真别扭。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带着一丝威严的责备。
    “你胆子真大，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玉子不置可否的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的冲他笑了笑，表示下次不敢了。
    看着她卖萌的样子，竟一时间让他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他清楚地记得她当时是怎样舍命的护着自己。说真的，自己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没准过几天她走了，他也转头就忘了。即便是他们收留了她，也没必要舍命相报吧。真是个善良的傻姑娘。
    “不要再有下次了！这次…谢谢。”
    山田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忙去了。
    太阳完全落山了，玉子找了个空挡来到村头的河边，奔波了一天，灰头土脸的，跟着这些士兵风餐露宿的，自己都顾不上捯饬，看上去相当狼狈。河边的水还算清澈，她就着河水洗了一把脸，说实话要不是水太冷，她真有冲下去洗个澡的冲动了，在她的时代她还从没试过那么久不洗澡。简单梳洗一番又恢复了几分清丽的气质，她简单的把长发挽在身后，坐在河边四处张望了下看附近没人就掏出了手机，看下是否还能用。
    打开了微信，还是她离开时候的状态，看信号不在服务区，电量倒是一点都不少。她试着给父母发消息，语音发出去后嗖的一声，然后就一直在那转，没显示成功也没显示超时失败。果然是不可能发出去的吧，难道在这个时空还能找到运营商的信号？没可能的吧。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念移动联通电信。
    看来用手机联络上家人是不可能了，家里人要是联系不上她，一定会着急死的，怎么才能回去呢，这是她现下的终极目标。
    但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随便划拉着手机，里面还有好多日语歌。对了，可以给平助他们一起听，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接受他们孙子辈那些燃爆的电子音乐呢？呵呵，一想到平助那听到后有可能一惊一乍的傻样，就忍不住发笑。
    “一个人躲在这偷笑什么？手好点没？”山田自顾自的在玉子身边坐了下来。
    玉子措不及防的赶紧把手机背到后面藏起。
    “手已经好多了，不疼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可以给我看下吗？”
    玉子为难的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她的手机被别人拿走，这可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有可能联系上家人的重要设备。
    “好吧，既然你不想让我看，那就算了。”听山田这么一说，玉子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她万万没想到当兵的速度能那么快，山田话音刚落就伸手从她背后摸到了手机，玉子也不示弱死死按住不放，谁知山田速度太快没收住，直接把玉子给推倒了。微风轻抚过女孩清秀的脸庞，拂起一丝碎发，撩拨起人心，远处篝火的亮光映在年轻军官的脸上，他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轻轻的把那丝被风吹乱的碎发帮她抚到了耳后。指尖冰凉的触感传来，让玉子忽然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她用手推了推，又轻声唤了声“山田君？”，想提醒他现在这个情形有点尴尬。对方也突然注意到了，军人的素养和自律马上让他清醒过来，立马起身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玉子也坐了起来，看着刚才还略带几分柔情的山田一秒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突然好想笑。山田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竟不敢看她了，刚才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忽然觉得很羞愧。
    哈哈哈，少女终于憋不住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山田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子，自己也许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也悄悄的浮现出了平时所没有的笑容。玉子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很好看，很腼腆，不是只有刻板和严肃。再怎么伪装，也不可能把一个人完全伪装成冰冷的杀人机器吧。人终归还是人啊。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玉子终于感觉能和这个一板一眼的人开始正常交流了，于是一股脑儿的问了很多问题。
    “你是日本哪里人？”
    “你喜欢音乐和动漫吗？”
    “你知道明治维新有个千人斩拔刀斋绯村剑心吗？”
    玉子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日本友人在交流。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这些没头没脑的奇怪问题，山田起初是不愿回答的。但看着小姑娘这么期待的眼神，还是勉为其难的答一下。
    “我是日本仙台人。”
    “音乐还行吧，在日本的时候喜欢听日本本土的和歌，至于动漫，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明治维新还有个叫千人斩拔刀斋的人物吗？恕我孤陋寡闻，我只知道大久保利通大人！”
    “对，就是大久保利通大人，剑心还帮过他呢…！”
    就这样玉子和他聊起了明治维新时期的那些事，没想到她对日本的文化和历史还是有几分了解，虽然有些时候从她口中冒出来的那些她认为很牛的人的名字他一个都不知道，山田甚至怀疑他在学校读了个假的历史书。可这一切都不重要，眼前轻松愉悦的交谈氛围让他感受到了自从出征以来难得的放松。云淡淡的，风轻轻的，水流孱孱，远处营地的篝火暖暖的！
    当玉子滔滔不绝的把剑心的故事给他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身边的佩刀。她指了指这把刀“山田君，我能看下这把刀吗？”
    山田听到她这样的要求神色有些犹豫，这是天皇赐给他用于调动指挥军队的刀，从来没有离过身，也没给别人看过，每天擦拭至少三遍。
    玉子也看出了她的犹豫，为了不使他难堪，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对不起，山田君，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了！”
    山田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看我的刀？”
    “我只是想看下，这把刀是不是像剑心的一样，是逆刃刀！”
    “逆刃刀？你是说刀刃是开在背面的？那怎么杀人呢？”
    玉子听到他有这样的疑问，很自豪的为自己的偶像解释到道“那是因为剑心不杀人，他每次都是把敌人打倒后感化他们，不会杀掉他们。自从雪代巴死了以后，他就不杀人了……山田君，你的刀会杀人吗？“
    山田从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一把杀人的刀，而且还杀过不少人。天色昏暗玉子没有看到山田突然凝重的神色，自顾自傻笑了起来”我真笨，山田君的刀那么漂亮，还带着剑穗，应该是装饰用的，怎么会用来杀人呢，我真傻，呵呵！对吧，山田君？”
    山田真一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希望她永远都了解不到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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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山田和几个联队长开完会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营地里静悄悄的，山田环视了一圈，一下子就在一群东倒西歪的士兵堆旁找到了她，小姑娘独自裹着个毛毯蜷缩在火堆旁睡着了。山田轻轻走了过去把身上的风帽呢子大衣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然后又悄无声息的走了。玉子突然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风也没那么大了，也许冬天真的快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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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