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清河夜市引离情

        楼上。
“来，你来。”羽川吹完一曲，毫不忌讳地把手上的箫递给子寒。
子寒勉为其难地接过箫，试着吹第一个音。
“错了。”羽川凑到子寒身边，“应该这样，这几个孔。”
子寒试着按羽川的教导，自己试了一下，吹正确了第一个音。
“好多了，我吹的时候你要认真看。”羽川松了口气，至少在他看来子寒并不是学不会。
“嗯，唉，没想到，这个乐器，比武功还难学。”子寒感叹道。
“乐器不难，和学武功一样，认真就可以。”羽川严肃地说道，“很明显你不认真，你看你教我的武功，我可是学的不错的。”
“你吹箫太好听了，我听的都忘了看你的指法。”子寒先评价一番，然后将就地说道，“有你在身边，我在潜移默化影响下，早晚能学会，你看你，有我在附近，你的说话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这倒是。”羽川点点头，这一段，他基本上没和别人说话，他也打不开话匣子，唯有和子寒说话，久而久之，子寒的说话风格他倒是学会了不少。
“不过，你吟诗作对的能力，吟风弄月的能力倒是一点没学会，枉我还是个诗之才子之名，真是失败。”子寒似笑非笑地感慨道。
“胡扯，自从我在清河城与你相遇，你倒是一点都没作诗吟诵过，你倒是怎么教我？再说了，这吟风弄月之事，学来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卖弄。”羽川耿直地说道。
“唉，你还是如此不解风情，以后可怎么办啊。”子寒摊手，表示无奈。
羽川无语凝噎，抢过子寒手上的箫，轻轻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打我？”子寒微怒，扑过来抓住羽川要打。
羽川手上一用劲，一把把子寒撂倒，两人在四层扭打在一起。
许灵月本来听见箫声突然没了，以为羽川要下来了，连忙走上去，却看见子寒和羽川在楼上扭打在一起。
不过许灵月看到的就比较奇怪了，子寒和羽川明显是故意开玩笑，因为他俩脸上都带着笑。
“你们在做什么？”许灵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突然问道。
子寒注意到许灵月来了，一把推开羽川，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
“许姑娘，羽川刚刚在教我吹箫，说我不通音律是筋脉不畅通的原因，然后他就要帮我打通筋脉。”
羽川也站起身来，看向许灵月，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原来是这样。”许灵月也不计较，“对了，等会七月和痕星要去逛夜市，你们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陪他们去就行，我还要教子寒吹箫，等会他叫我练剑。”羽川直截了当地拒绝。
子寒本来要答应许灵月的，结果被羽川摆了这么一道。
“这……”许灵月被拒绝，有几分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是子寒开口解了围。
“羽川，一起去吧，毕竟痕星难得来清河城，陪他走走也好，再说，痕星和七月都不会武功，要是在这宗门林立的清河城，万一遭遇点什么。”
“行吧，既然你要去，我和你一起去。”羽川没等子寒说完，还是松口同意去了。
许灵月心里一喜，怕羽川反悔，连忙说道：“那我下去楼下大厅等你们。”
许灵月说完就走了。
子寒叹了口气，看向羽川。
“来，再学一小会，我们就下去，七月和痕星也差不多吃完饭了。”
“嗯。”羽川点了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五个人在大厅会合了。
“子寒，你来这清河城多久了，路你都熟吗？”痕星牵着七月，跟在子寒身后，走出客栈。
“其实我就知道大体的，小道我也不熟。”子寒回答道。
“我知道，这清河城我还算是比较熟的。”许灵月说道，毕竟是她提出要逛夜市。
“那就请许姑娘你带路吧。”羽川直言道。
“这，也行吧。”许灵月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更想和羽川待在一起，上次逛早市，光天化日的，情调可不必这逛夜市。
结果，许灵月走在最前面，七月和痕星跟着她，子寒和羽川走在最后。
清河城的夜市，相当的繁华，和当初的石家花园有的比，甚至更胜一筹，当然，石家花园是局限于花园，有几分的园林艺术，更是世家贵族赏玩的地方。相比之下，清河城的夜市则是在一整条南大街上，无论什么身份阶级，都能在这游玩，购买吃的玩的用的。
许灵月一路走着，一路给后面的四人介绍清河城的夜市，带他们到这摊子看看，那摊子看看。
痕星倒是带了不少盘缠，给七月买了一些头饰手饰。
随后，许灵月带他们来到一家买吃食的小店。
“许姑娘，你这是？”子寒自然闻到香味，问道，“我们才吃完饭不久，还不饿。”
“别怕，我请客，吃一点，毕竟今天可是过节。”许灵月说完，让大家坐好，然后向外面的店主一喊，“老师傅，来五个春卷，五碗花生汤。”
“好嘞。”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子寒知道这是在门口炸春卷的店主，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
“今天，是节日？”羽川疑惑的问道。
“当然，今日是腊月初八，要不方叔叔怎么可能安排我们聚餐？至于今晚不在一起吃，完全就是让我们各自出来买好吃的。”许灵月眯起眼，看了看他们。
腊八，子寒默念着，他感觉，过了好长时间，好几年前的腊八，他和初初，木木，夜空一起，离开长宁镇，踏上出门游历的路，如今，还在他身边的，却只有那天见过但是不熟的七月了，异国他乡，物非人非。
很快，店主就把炸春卷和花生汤端上来，子寒不由得又触景生情，想起那个新年的龙抬头，他们在云天城，吃着春卷，吃着拌豆芽。
羽川见子寒沉思，碰了碰他，子寒才回过神来。
“子寒，你不吃吗？”许灵月见大家都动筷了，唯独子寒无动于衷。
“吃，吃，许姑娘请客可不是常事，我怎么能不吃呢？我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故国旧事。”子寒尴尬地笑了笑，夹起一个春卷。
春卷入口酥脆，倒是和子寒在云天城吃的没什么区别，但是无论怎么说，春卷这东西，本来就好吃。
“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家店我有来清河城逛夜市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的春卷值得一尝。”许灵月微笑着看向他们，尤其是羽川。
“不错。”痕星点了点头，然后不禁感慨道，“没想到，这又快过年了。”
“是啊，时间过的好快。”羽川也感慨道。
子寒不明白羽川在感慨什么，该感慨的是他才对，毕竟他经历的事情，要比羽川多得多。
吃完花生汤和春卷，五人一路来到城南，来到城南开阔的空地上。
子寒发现这里和云天城的夜市不同，因为清河城的夜市，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摆满城内一条街，连城外也是热闹非凡。城内多是铺子，在城防军的严令下，不得摆摊，所以那些赶集的小商贩，大多都来到南城门外的空地摆摊，这一点也是城防军允许的。
南城门外摆摊的货物，那就相对普通，比不得城里那些精致，但是也不缺乏好物。
许灵月看见有个摊子卖熟花生，就买了三纸袋回来。
“给，带着路上吃吧。”许灵月把纸袋递给痕星和羽川。
痕星倒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羽川有几分犹豫。
“多谢许姑娘，我代羽川收下了。”子寒接过花生，向许灵月笑了笑。
许灵月刚刚要抱怨什么，突然发现羽川一直往一个地方看。
许灵月也顺着羽川的眼神看去。
孔明灯。
“那是什么？”羽川没见过孔明灯，指着那边问身边子寒。
“那是孔明灯，羽川你没有玩过吗？”许灵月没等子寒回答，抢着说道。
羽川点点头，子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根据羽川的遭遇，他打小就在清录轩，自然没有放过这孔明灯，毕竟清录轩在山林之中胡乱点火，容易引起山火。
“那我们去买几个吧。”许灵月见孔明灯引起羽川的兴趣，连忙兴高采烈地往卖孔明灯的那个小摊走去，后面四人都跟了上去。
对于痕星七月来说，他们倒是在盛启城南放过孔明灯，还放过风筝。对于子寒来说，他倒是在长宁镇和冰霜山上放过。
“姑娘，买几个孔明灯吗，写写你们向寄托给家人和友人的想念和期望，他们就能看到。”
许灵月看着和蔼的摊主，递给他十文钱。
“来五个。”
摊主连忙拿了五个白纸的孔明灯给她，其实还有更贵的，红纸的孔明灯，但是许灵月显然不想要。
“多谢姑娘。”
许灵月拿着五个孔明灯，分给后面的四人。
“走吧，我们去南边放。”许灵月带着四人，向南边人少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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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腊八，只是一同用饭的人，已经大不相同。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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