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推心置腹除夕夜

        “羽川，你在想什么？”子寒坐在羽川身边，看着若有所思地羽川。
今天下午练剑之时，方鼎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羽川，羽川从来没有想过，子寒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在子寒平静的外表下，竟然背负了这么多。
羽川听见子寒发问，看向他。
“子寒，你能告诉我，你要找的那个人，和你一起经历了什么？”
子寒听到这里，一愣，他不是没想过羽川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从何说起。
“我既然把我的身世，我的经历，都告诉你了，你为何不能把你的过去告诉我？”
“这，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子寒重复道，他不想欺骗羽川，但是这些往事，他又不想对外人提起。
“是，我想了解，你这么多年，在云天国是怎么度过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羽川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些，我不想说，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已经想要忘记过去的事情，在清河帝国，为自己活。”子寒淡淡地说道。
“忘记过去，包括她吗？”
子寒听到这里，突然正视羽川。
“你和初初的一些事情，方鼎下午都已经和我说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这么多隐瞒的事情，而且，子寒，你知道的，我对你，可能，已经。”
子寒注意到羽川灼热的眼光，点了点头，打断他道：“我知道的羽川，自从你千里迢迢地从清录轩到清河城来寻我，我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初初，怎么能再容下一个你，何况你还是……”
“没有关系，我能理解你，所以，我，我还是决定离开这里，以免对你有影响，更深的影响。”羽川低下头来。
“你要去哪里？”子寒感觉到一丝不妙。
“我想去云天国，去你来的地方看看，去走你所走过的地方，去经历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羽川自嘲的笑了笑，淡然道，他心里倒是有几分希望子寒让他留下来，而他自己的心里确是进退两难。
“你决定了吗？”子寒伸手抓住羽川的手。
“怎么，你舍不得我？”羽川见子寒抓住他的手，心里一暖。
“自然是舍不得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陪我患难与共地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突然说要离去。”子寒知道，如果羽川走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虽然我是你的朋友，但是也成了拖累你的羁绊，自从我遇见你，就和你一起遭遇了很多事情，而每次都是你帮我化险为夷，我觉得等我真正去云天国游历成长了，才能体会到你的心境。”羽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话，他只是柔情地看着子寒。
“既然这样，这个送给你吧。”子寒拿出一件东西，交到羽川手里。
羽川拿起来，看了看。
那是子寒冰霜宗的身份玉牌，通体是冰霜玉制成的，原本一直都在子寒手里，偶尔用来给夜空解解酒，后来给了十七，在冰霜谷保了十七一命，之后又因为十七，他才得以重生。十七把玉牌还给子寒，子寒却遭歹人陷害，险些殒命云天城，被苏家人搭救后，玉牌阴差阳错地落在火场，被小天识得，交给了初初。此番初初前来花朝城，交给了方鼎，方鼎又还给了子寒。
这个玉牌，现在羽川自然认得，认得那是冰霜宗身份玉牌，也知道子寒的冰霜宗身份。
羽川把玉牌收在掌心，问道：“你把这个给了我，你怎么办？”
“这不重要，我不再回云天国，这东西，就交给你吧，你在云天国，遇到什么困难，就去附近的冰霜驿馆，出示这块东西，自然会有人帮你。”子寒微笑着解释道，他觉得，作为临别之际的礼物，这件东西，对于羽川来说帮助很大，对他来说，可能只有纪念意义了，为什么不去发挥最大的价值？这些年来，子寒他自己为宗门所做，已经足够多了，也是时候让宗门偿还他一些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子寒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羽川。
“这个是？”羽川微微打开盒子，一阵紫光就逸散出来。
“我能相信的人，或许就只有你了，这个是名贵的丹药，紫金丹，不仅能解百毒，甚至还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这个是赵大夫给我的，你就带着吧，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你就用了吧，没有的话，你帮我把它转角给盛启城赵氏医馆的雾芜大夫。”子寒语重心长地说道。
羽川点点头，收下了丹药。
“子寒，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子寒见羽川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玉玉坠，递了过来。
“这个是什么？”子寒看着玉坠，那玉坠倒是平平无奇，特别之处在于玉坠上浮雕着一个川字。
“这是我的玉坠，我带了十几年，现在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记住我。”羽川也没察觉到，他说完，居然有几分没来由的悲伤。
“对了，还有这个，我不在的以后，你自己练吧，我相信，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吹得比我还好。”羽川把那支箫递给了子寒。
子寒点了点头，把玉坠收进怀里，把箫收好，说道：“我会的。”
“好了，你说说你的过去吧。”羽川平和地看向子寒，等他讲故事。
“你就这么让我说啊？我的故事很长的。”子寒微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即将离他而去的朋友。
“那呢？”羽川疑惑道。
“今天是除夕夜，我们去买些好酒好菜，就在这楼台上，一起守夜，我和你说我的故事，一宿都讲不完。”子寒说完，已经起身，招呼着羽川下楼。
羽川见子寒难得这么主动，跟了上去。
二人下了楼，并肩在街上走着，看见附近的铺子倒是开张的不多，有些地方还在吃年夜饭，而有些地方的孩童已经出门放烟花爆竹了。
“犹记得，自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宗门的冰霜山上，四岁就要开始习武练功，宗门平日里都是冷冷清清，也就过年的这几天，会挂上红灯笼，吃的也多一点，宗门也热闹一点，那些在清修的家族长老，也会一个个的出来走动，拜个年。”
子寒看着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没出过宗门，一直待在山上习武。
“我小时候，倒是记得当年家门口的张灯结彩，可惜，几年后，一切都变了，我只能看清录轩的红灯笼。”羽川感慨道，他听见子寒说起过去，他又怎么能不回想起当年。
“羽川，你不要再想你的过去了，那段难过的往事，我真不希望你回忆起来，你不是要听我的过去吗，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子寒安慰羽川。
“嗯，其实，过去也没那么重要，你就是我的家人，过年有家人陪在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纵然我们不在清录轩，纵然我们像这样流落街头，有你与我并肩，我还能希望什么呢？”羽川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看向子寒。
“羽川，唉，你。”子寒正要说什么，被羽川一拉。
“走吧，这就是我常来买酒的地方，这里的酒，美味又廉价。”羽川拉着子寒，推开边上一家酒肆虚掩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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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祥和的除夕夜，或许，是应该和家人在一起，有些人，不在家人身边，也不是身边人的家人，但是早已胜似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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