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人性的考验

    于小曼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自从父母在海难中去世后，可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爱的，如果你能用善良去面对世界，世界也会用善良来对待我们。你看到我们的家了吗，这是村民们帮我们修葺的，因为他们都很善良，这才能让我们姐弟有一处栖身之所。”
    “是啊，我和姐姐都立誓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而且以后要挣很多很多钱，来为村民们修葺房屋，让他们能幸福的过上好日子。”少年慷慨激昂道。
    当楚渊看到这一幕，他的心灵被狠狠触动，甚至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其乐融融的那个家。
    “我信奉人性本恶，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相信。”楚渊缓缓摇头，说出的话语，也让姐弟二人一怔。
    “你错了，如果你真诚的去对待每一个人，他们一定会以真诚待你。”于小曼坚信自己的理论。
    “真诚，善良？我…好像从未有过。”楚渊忍不住有些迷茫。
    这对姐弟，让楚渊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他看不懂，他更是想不明白，明明他们的生活这么凄惨，为什么还这么幸福？
    晚饭结束后，于小曼将放置杂物的阁楼收拾出来给楚渊居住，当姐弟二人各自回到屋中，楚渊呆坐在阁楼中，忍不住有些迷茫道：“我从来不信善有善报，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就让我来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善良的人？！”
    楚渊在心魔幻境中遭遇大劫，虽然渡过了劫难，更成就了半仙之体，可最后击杀自己的亲人，让他心神充满了愧疚，更是痛苦的让他不断否定自己！他不知自己是对是错，也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
    楚渊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于小曼这个善良的女孩，或许能给他想要的答案，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离开此地的原因。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万里苍穹甚至显得有些发白。
    “木头起床了。”于云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当楚渊坐在饭桌上的时候，于小曼小声试探道：“我还不知道你叫是什么名字，既然你也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叫你木头好吗？”
    可惜，楚渊没有丝毫回应，这也让于小曼试探的叫了一声，发现楚渊没有任何反应，这也让于小曼略显安心。
    毕竟，于小曼总不能‘喂喂喂’的来称呼楚渊。
    早饭的时候，从姐弟二人的谈论中，楚渊也了解了一些事情，少年除了休息的时间帮姐姐去海上捕鱼，其余的时间都在镇里的学校上学。
    而于小曼早早辍学，开始撑起这个家，今天正好是于云亭上学的日子，也可以将楚渊送到镇上的侦捕局，为其寻找家人。
    早饭结束后，姐弟二人拉着楚渊步出家门，更是走了十里地的崎岖道路，才搭上去往镇上的客车。
    津东镇虽然不大，可因为毗邻东海，海产物十分丰富，在天然有利的地势带动下，津东镇的经济却很发达。
    津东一中，这是于云亭的学校，当他走进学校后，于小曼拉着楚渊的手，就要朝镇上的侦捕局赶去。
    可是，在于小曼的拉扯下，楚渊纹丝不动，声音沙哑道：“我没有家，也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侦捕局也根本没有我的资料。”
    “什…什么？”听着楚渊的话语，于小曼面色一怔，惊呼道：“你…你怎么可能没有家，难…难道你是黑户吗？”
    “这…这可怎么办？”于小曼呆呆的看着楚渊，双唇微微紧咬，显然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你…会扔下我吗？”楚渊饱含深意的问道。
    “当然不会。”于小曼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但是……。”
    当她得知楚渊是一个黑户，于小曼很犯难，毕竟楚渊没有身份证，做什么都很不方便，可如果她将楚渊收留下来，家中也要多出一副碗筷，而且弟弟正在上学，正是在用钱的地方。
    突然，于小曼双眸一亮，直接看向楚渊道：“要我收留你也可以，但你也要跟我一起工作，我可以供你吃住，如果鱼虾卖的多了，更可以给你发工资，如果你愿意就留下来吧。”
    “好！”楚渊缓缓点头。
    ……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渊在于小曼家中已经居住了半年。
    每天天刚亮的时候，在于小曼的带领下，两人出海捕鱼，直至日落才回来。不知楚渊是于小曼的福星，还是天公作美，自从两人一起出海捕鱼，每天收获都非常多，更是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情况。
    只是于小曼一直对楚渊的容貌很好奇，因为楚渊不论何时，他的头发总是将他的容貌遮盖，让于小曼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当然，女人的好奇之心是很可怕的，当有一次于小曼想要趁楚渊不注意，拨开他的头发，可却让楚渊用冰冷的眼神制止，从那以后于小曼就再也没这么做过，可心中的好奇却越发浓重。
    除了对楚渊容貌的好奇，一件事情的发生，让于小曼发现楚渊越发显的神秘。
    一架九弦琴，不知从何年代传了下来，一直是于小曼家中压箱底的东西，直到一个晚上，一阵有氧的琴声突然响起。
    于小曼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看到的这一幕，一架古老的九弦琴，一位孤寂萧索的人，他独坐月下缓缓抚琴，那琴声低沉而悠扬，更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于小曼突然莫名感到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悲伤的情绪，总是很难受。
    而此时的楚渊终于弹完琴，坐在那静静的沉思，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木…木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于小曼虽然是一名渔女，眼界也并不高，可她并不愚笨，她深深知道能弹出此种曲子的人，又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的至善之人，而恰恰你却出现在我的面前。”楚渊深邃的看着于小曼道。
    于小曼一窒，而后展颜一笑道：“这就是你留在我身边的原因吗？”
    “或许吧。”楚渊沙哑出声。
    ……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长桐村宁静而祥和，少了都市的喧闹与嘈杂，却多了一份宁静与祥和。
    楚渊除了每天和于小曼出海捕鱼，他空闲的时候就会抚琴作乐，而于小曼也成为他唯一的忠实听众。
    这一天，是于云亭放学回家，因为学校离的太远，他每个月只能回家两趟，这也让于小曼做了些美食，准备犒劳下对方。
    嘎吱！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在传来，只见于云亭浑身脏乱，本就俭朴的衣服被扯开好几个口子，双眸更是有些泛红，仿佛刚刚哭过的模样。
    “弟弟…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弟弟的模样，于小曼焦急出声。
    “姐，是不是我们穷就要被人家欺负？”少年扑入姐姐怀中哽咽出声，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你…你跟同学打架了？”于小曼面色复杂，声音略显疲惫道。
    “姐，我听你的话，没有还手，可他们骂我是个孤儿，不过是个捕鱼家的穷小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好了，不要哭了。”于小曼柔声安慰道：“虽然我们穷，可我们不去偷不去抢，更不会去伤害任何人，咱们穷却有志气，只要你好好学习，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突然，一声嗤笑传来，也让姐弟二人一怔，朝楚渊看去。
    只见楚渊放下书，声音诡异的说道：“你想不被欺负吗？”
    “木…木头…你……？”听到楚渊的话语，少年双唇紧咬，可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等到你明天上学，谁骂你最凶，谁打你最狠，你就找到这个人，狠狠的去揍他，直至将他打服求饶，从此以后在学校里就没有人会欺负你。”楚渊声音平静，可却充斥着一种诱人的魔力。
    “可…可我打不过他。”少年呐呐出声。
    “打不过？”
    楚渊笑了，只是笑声却很阴森道：“你错了，只要你心肠够毒，手段够狠，你就一定能打的过他，只要你打败学校里最凶的人，所有的学生都会怕你，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真…真的吗？”少年呢喃道。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试试。”楚渊随后就不在说话，再次拿起书平静的看起来。
    而这番言论让于小曼面色大变，更是赶忙对少年警告道：“弟弟，你绝对不许这么做，你要记住你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你这么去做了，那你岂不也成了一个坏学生，这和欺负你的人有什么不同呢？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学校里打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姐，我知道了。”
    在于小曼的威慑下，少年赶忙点头回应，可是眼中却有有些激动，显然楚渊的言论，就仿佛是一道魔咒深深印入少年的脑海当中。
    晚饭很快吃完，于云亭再次恢复了跳脱的心性，在看着电视机中播放的节目，而于小曼拉着楚渊就走出房门，气愤不已。
    “木头，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教我弟弟？”于小曼斥责道。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楚渊平静道。
    “你…你这是歪论。”于小曼小脸胀红，被楚渊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生而为人，务必善良，只要我们心怀良善，就一定会得到好报的。”于小曼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楚渊轻声道：“既然你信奉人性本善，可我却信奉人性本恶，那就让你我来打个赌，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楚渊的言论，直接让于小曼大声，道：“你想怎么赌？”
    “就赌于云亭到底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如何？”楚渊平静道。
    “好，赌就赌，可我告诉你，弟弟他从小都没有打过架，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你肯定必输无疑。”于小曼狠狠跺脚，转身就回返屋中。
    望着于小曼生气的背影，楚渊声音沙哑道：“如果这个世界都是你这样的人，又哪会有那么多的纷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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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