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居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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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炽受封神都尊邑伯,赏食邑百户,安府城中。
    虽然这什么“尊邑伯”也只是个闲养的虚职,但只要有这么一个头衔,苏炽在神都里便也算是站住脚了。
    “伯”的地位自然不及神都里各负春秋的尊侯们,不过苏炽毕竟是如今四国里最如日中天的西山国的公子,光就仗老爹这番势,苏炽这迁居宴便闹得格外辉煌,一座新开的府邸便迎来了尊朝六侯纷纷亲驾光临。
    能让苏炽一次性认全将来免不了要应付的六侯自然方便,可他初来乍到的刚露头就要一次性应付天下六大强权之主,这对苏炽这个也算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来说也还是挺有压力的。
    最先到的自然还是早就跟苏炽结为了盟友的风常,一来便给苏炽赠上了一箱厚礼,顺便陪着他站在门下闲聊了两句。
    “公子此番进入神都可真是闹起了不小的动静。”
    “让侯爷见笑了。”
    “听说今日正远侯也会来?”风常意味深长了一句。
    “正远侯如何?”
    眼见又一辆华艳马车入巷,风常便抬手往苏炽肩上搭了一把,“当心这个人。”
    那位掌管着神都刑罚大权的侯爷,听起来的确比其他侯爷要危险些。
    苏云深在里头忙里得闲,便也到门边,正想同苏炽讲话,却恰逢那辆马车停稳,只好暂收了言意,随苏炽行礼迎客。
    先由侍女搀扶下车的却是一位华服女子,此女凝肤若脂媚眼波转,黛眉烈唇身姿窈窕,额心一枚绽莲花钿恰将妩媚点至极致,一看就是位不好惹的媚主。
    苏炽未料到该是载着侯爷的车里却来了位女子,懵神了片刻,极力往脑海里搜捕印象。苏云深察觉得正巧,便略略凑到他耳畔低声提醒:“这位是纪阳公主,奕宁侯府的夫人。”
    苏炽稍有惊叹的瞥了苏云深一眼,他便淡笑回之。
    这些日子里,就在苏炽忙活着应付那两位都姓风的侯爷时,苏云深已经暗自将神都里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这位风姿绰约的公主殿下款步行至苏炽面前,莞尔胜桃涟,唇启淌妙音:“久仰公子大名。公子还真是果如传闻一般,不负美男之名。”纪阳轻佻赏他貌时眼神也打量得毫不含糊,细细盯着苏炽的眉目,眼波流转间,经意未经意的皆是风情万种。
    “公主谬赞。”
    纪阳一笑绕了分狡黠,“若是等闲人,我能奉承也就奉承了,可见公子,却是半点不敢有谄言诌语之心,公子也切莫误解我这番真意。”
    苏炽对付等闲女子还敢玩油嘴滑舌,可对上这号许为情中老手的狐美人却是真不敢不正经了。
    “不敢。”
    纪阳轻然一笑,便拎裙进了门。
    跟在纪阳身后下车的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也就是如今的奕宁侯、纪阳公主膝下养子,姚显,字东望。
    姚东望下了车同苏炽与苏云深对礼后,便乖乖跟在纪阳身后入了府门,像个侍童似的,不敢有半点僭越。
    前任奕宁侯于五年前意外离世,长子亦故,而身为正妻的纪阳公主却未留子嗣,于是便将或为私生子的姚东望带回府中继养膝下,也给了这个非出嫡室的孩子理所应当的袭承之权,故如今真正掌了奕宁侯府大权的人实际便是这位风情万种的公主殿下。
    待那名义上的母子俩入了府,苏云深才轻轻凑近苏炽耳畔浅言提醒道:“这位公主殿下一向风流,二哥可得持好分寸,切莫让她讨了便宜。”
    苏炽笑有几分无奈——敢情他这萧遥眼里揣了一肚花花肠子的不正经到了那位公主面前倒成了油水丰厚的小白花了?
    这等好事要是搁在以前,“便宜”就不是什么值得过分计较的问题了……
    苏炽暗自琢磨着自个儿那点早落到萧遥身上已无福消受这等美色的花花肠子时,又一辆豪驾马车驶停门前。
    此车黑马玄舆,一看就是不一般的威严,而苏云深只瞟了绣雕在车身的一枚徽纹,便用手肘轻轻抵了苏炽一下,“正远侯。”
    刚好苏炽前不会儿还被自个儿那好“同盟”给提醒了一下,眼下又被苏云深卡着紧张的添了一道,不由的还真错了下心绪。
    正远侯一身黑袍下车,眉锋眼利,鼻削唇薄,眼里深沉埋不尽,逢礼浅笑亦冷薄,果然横竖看来都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拜见侯爷。”
    “见过公子。”
    待他走近,苏炽又冷不防的竖了一身寒毛——这位侯爷还是个修为不浅的灵修之人。
    “早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荣幸,他日共处朝中,望多担待。”
    “也望侯爷不吝赐教。”
    正远侯颔首礼笑罢,便进了门。
    直到将那位侯爷应付进去,苏炽才舒下口气。
    苏云深瞧着他,正想听他有何牢骚时,他却故似被吓软了腿,作势要倒,苏云深连忙推住他,“二哥,别闹。”
    礼迎至酉时,府中宴起,正好来做客的有位宁远侯是喜好歌舞也通风雅的妙人,来时将府上的歌舞伎也一并带了来,为苏炽这比起六大尊侯门第实属寒酸的伯府之宴添了几分华彩。
    宁远侯养的这批歌舞伎都是南山国雅城一带的妙嗓佳姿,奏的却是尊朝特有的华乐,规格实让苏炽觉着他这小破寒酸府怕是承不住这等奢豪。
    曲乐舞罢,宁远侯便在座中调笑问道:“公子觉得这曲舞如何?”
    “甚妙。”
    “若公子喜欢,我便将这些歌舞伎留于贵府,公子若闲来无聊,亦可令她们消遣。”
    苏炽可真没料到自己居然两个字就能招来如此吓死人的厚赠。
    正寻思该怎样回绝时,方品下一杯美酒的纪阳笑而开口:“这等胭脂俗粉岂能与公子之貌相配?纵为点缀也实在衬不得雅致。”
    空气里似起了火/药味一飘,苏炽立马警觉看过去,然而宁远侯就算遭了纪阳如此毫不予面的数落也分毫不恼,反倒“哈哈”大笑,只将此视为一个玩笑。
    “这天下岂处处都得见公主这般绝色,这已是我府上最佳丽的姑娘们了,未得入眼实在惭愧。”
    纪阳闻言也笑得张扬,远在一旁默默品酒的正远侯泊然一眼轻瞟,无多反应。
    “歌舞奢豪,但听多了也难免聒噪,较之还是泊雅些的琴曲宜于心性。”本也一直持着淡泊沉默的另一位侯爷开口噙笑,一眼瞧住坐在苏炽身旁的苏云深,“听闻四公子擅弹琴曲,在下亦稍通曲律,今日恰逢良机,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这位瞧来的确有些清雅风度的侯爷乃是宁安侯,吕清沅。
    苏云深悄然瞥向苏炽,苏炽只略回头,含笑颔首。
    苏云深便起身,“也望侯爷不吝赐教。”
    吕清沅大概一早就寻思着要来同苏云深斗一番琴了,赴个宴竟也真将自己的琴带了来。
    苏云深自琴技有所成后抚的一直都是苏炽赠予他的一张焦尾,而吕清沅携来的则是一张形如仙扇的鹤鸣秋月『注』。
    两人置琴对坐,苏云深礼让吕清沅先起音。
    吕清沅未多谦让,调起变徵,前奏初韵方成,苏云深眉头便略为一沉,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随上了调律。
    双琴共成哀曲,此曲不长,无多会儿便落了终韵,两人按弦止音,堂中氛围隐有诡变。
    “我等今日是来为公子道迁居之喜,二位怎却奏了一首悲曲?”风常问这一句是想破僵局,吕清沅也笑了笑,暗有一番讳莫如深道:“此曲律不在悲,于今日也甚应景。”
    虽然苏炽也没听出这首曲子究竟有什么古怪,但看着抚琴的两人陡有异变的神色,便也猜测这恐怕又是暗指了什么祸端。
    “敢问侯爷,此曲何名?”
    吕清沅笑而答曰:“易水歌。”
    堂中又是一阵静默,苏炽正寻思着该怎样化解这场僵局时,便有人来报:“禀公子,宗神侯来访。”
    苏炽心魂一颠,顿有几分无奈——那风晚之又提前不跟他打招呼的想搞什么幺蛾子!
    这府中侍人才报毕,风晚之便一身凛冽的大步迈进堂来。
    这人都来了,苏炽又只能绷好一面礼善温笑,起身迎过去,“早请侯爷不来,不知此刻来访又有何要事?”
    风晚之半脸掩在面具中,一向窥不清神情,也不大乐意搭理堂中那六侯,只对着近前的苏炽尚勾了一抹假笑,“未能赴宴还望见谅,不过今日毕竟是公子乔迁大喜,本侯冒昧来访自然是想补上一份祝礼。”
    讲话间,风晚之抬手作托,随从便将一只长匣奉来。
    苏炽看着这匣子心里惴惴不安,却还是在面上绷住了不动声色。
    “这是问虹,虽已是把散蕴且断的残剑,不过,我想它对公子而言,仍为意义不凡。”
    才听这礼是“问虹”,堂中诸侯脸色俱是一变,连最为老辣而沉稳的正远侯都吃了一惊。
    问虹乃是昔年入神都行刺神主的苏长君之佩剑,行事失败,人亡剑残。
    风晚之亲手启开剑匣,将匣中失了灵蕴而光泽暗淡的残剑展露在苏炽眼前。
    “此剑当年蕴灵不凡,今虽已为残剑,却也多少是个念想,毕竟若按辈份来算,沉尸渊底的苏长君也算是公子你的小师叔。”
    两人僵持了片刻。
    堂中之众皆暗自察颜观色。
    虽然苏炽还是摸不透风晚之这到底又是想做什么,却还是从善如流的接了他的戏,恭敬的双手接过剑匣,笑得一面温润,开口亦是波澜不惊:“有劳侯爷为前辈收敛遗物,此剑虽残,也的确、是我等后辈应存孝供奉之物。”
    风晚之递匣时手上稍留了一分力,扣住了苏炽的动作,“公子明白就好。问虹是把好剑,毁成这样委实可惜,但愿以后能少出些暴殄天物之事。”
    苏炽温笑,“同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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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焦尾琴为东汉蔡邕所创制,中国四大名琴之一,此指焦尾式古琴;鹤鸣秋月式古琴因形似八仙之一汉钟离所持的扇子而又名钟离式。喜欢凌仙志请大家收藏:(663d.com)凌仙志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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