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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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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映寒在海寨也待了七八天了。
    第一天发生了那么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以后,玄渊再也没来找过映寒。
    映寒后来几次见到他,都是在海寨里偶然碰到,他要么身边围着一大群人,要么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阿青姑娘。玄渊见了她,倒也没什么尴尬,只是远远地点点头,映寒也会客气地站在原地与他行个福礼,然后分头走开。
    因着映寒“大明小姐”的身份,在外人眼里看来,他们俨然是一对“正常的”礼貌而生分的未婚夫妻。
    那天,到了后来,映寒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也慢慢觉出了自己是多么的失态——从小到大,除了那晚面对曼娑姐姐,她还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痛哭过。
    哪怕与云亭哥哥告别时,她都能控制得住,并没让眼泪真地流出眼眶。
    就连最终离开泉州时,她都是独自一个人背过身去流泪,直到擦干了眼泪,才转过头来重新面对这个陌生世界的。
    母亲走了之后,她就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了。没人喜欢对着个哭丧脸,哪怕嘴上说着多么关心你的人,也是一样。哭,不解决问题,只是增加别人的厌恶反感而已。
    所以映寒从来都是用笑来面对麻烦的,对着别人笑,也对着自己笑,用笑软化别人的设防,也用笑给自己鼓励打气。
    可眼下这是怎么了,不仅在陈玄渊面前哭得这么委屈,还哭得如此毫无仪态。
    而玄渊当时,好像是被自己的哭搞得心烦意乱,兴致都败了,只垂着头看了她半天,最后清清冷冷地说了几句话:“丫头,你若是不乐意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强求。不止你,我这辈子还从没强迫过任何一个女人。”
    映寒羞惭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低着头听他继续说——
    “你也放心,我既然说了要娶你,自然会在海寨护你周全。所以为了你的名声,也为了你在这海寨里的安全,对着外面,只要你不自己辩驳,我也不会说什么。他们自然还是会把你当成海寨夫人一样的尊重。辩与不辩,也全看你自己。不过我劝你为了自己着想,最好不要主动否认。做我的女人,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在海寨里也能帮你我省掉很多麻烦。”
    这几句说得越发平静,只是太平静了,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反而让映寒觉得彻骨寒凉。
    果然,接下来的几句,更难听。
    玄渊的语气里突然带了点刻意的轻松,说出来的话却像细针一样刺人:“只不过,这事你也不对。你若心里还惦记着你那个云亭哥哥,那就应该早跟我明说。我对别人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放一百个心,等到此间事了,寻到了你爹,我自然会把你送回去,白璧无瑕的交还给那个诸葛大人。他要是争气,你此刻守身如玉,说不定将来还能给自己换个一品诰命当当。”
    映寒不由得扬起了脸,脸色煞白,气得发抖,这又关云亭哥哥什么事?明明是他陈玄渊无礼在先,怎么现在说得,反而好像是自己不守妇道一样?他觉得她邵映寒是什么样的人?多么的水性杨花?被一个男人抱着,心里却还能想着另一个?!
    玄渊狠心不看映寒的泪眼婆娑,扭头走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当机立断都一次说明白了。他可以是海盗孽子,但不代表他的尊严就不值钱。
    这样也好吧,没有瓜葛,也少了很多麻烦。
    昨晚居然还差点和昌叔为了这丫头闹得不愉快。昌叔没说出口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大事未成,自己却想着先把鱼饵据为己有,也真是鬼迷心窍了。
    玄渊走了,映寒呆呆地在屋里坐了很久。愣愣地想:她怎么就忘了呢,陈玄渊这个人,本就是乖戾狷介的,他一旦不如意,立时就会出口伤人。只是,这些日子来,发生了这多事,她都已经忘了他当初在泉州的种种劣迹了。
    可是,心里依然愤愤不平:今天差点被吃干抹净的人明明是自己,怎么现在看起来,他倒反而成了生气的那个人?只是因为她哭了?还是因为她在关键时刻推开了他,没让他得逞?所以,一下子没能……,他就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立刻把她弃如敝履,随手扔开,凭什么呢?
    何着自己在他心目中,原来与其他的露水姻缘并没什么两样啊。
    映寒想到这,心里更乱了,身上也更冷了。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难过多些,羞惭多些,心慌多些还是意乱多些了。
    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对陈玄渊的感觉和感情,到底算什么?
    她喜欢陈玄渊吗?这人分明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夫君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映寒心目中的夫君,从来都是云亭哥哥那样子的——从容不迫,温润高远,作人是如玉君子,行事像决胜将军。
    可是为什么,当陈玄渊那么认真地执拗地笃定地说要娶她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都被雷劈焦了一般,呼吸都停了,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和心软,连立时拒绝都忘了呢?
    她离开大城时,明明一心想要在南海之地独立掌控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为什么这几天轻易就被陈玄渊的意外,强悍和不讲道理绕晕了,不知道怎么三下两下就成了他的附庸呢?
    映寒想到这里,已经抬起了头,狠狠地咬着嘴唇,眼睛里的光也渐渐亮起来了。她是谁?她是邵映寒,广寒门的少门主,云岫庄的小管事,她可不是什么蓬门碧玉,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家闺秀。
    她当初既然下定决心来这凶险南洋,便想好了要经历磨难,知道这一定会遇到各路凶神恶煞,豺狼虎豹。她只是没想到,一路上千防万躲,这南洋里最大的伤害,竟然包裹着最温柔甜蜜的外衣,来自她已经逐渐信任托付的那个人,而这男女□□,本就是自己历练最少的软肋……没有防备,所以才乱了阵脚吧。
    是她自己没有经验,才会错把玄渊的逢场作戏当成认真的承诺。
    亏得自己,见他如此难得正经,因为他童年的悲惨,还顾及着他的感受,才没有立时回绝他的“提亲”,还犹豫了许久如何开口才不伤他的颜面。
    呵,如果那也算是提亲——指不定他跟多少女子信口开河说要娶人家呢。早知道就该一巴掌扇过去,打掉他的痴心妄想。
    什么陈玄渊,去他的吧。
    现下这样也好,说到底自己所图不也是如此——陈玄渊不来打扰自己,自己也不需要考虑这不清不楚的关系。
    至于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感受,想不明白的,就该立刻放下。
    不忧,不惧,亦不怖。
    所以,这十几天,映寒并没有把自己关起来,反而每天都在人前露面,在海寨里兜兜转转的,四处踅摸,与人攀谈。她眼下没有其他出路,当务之急,是得先尽快地了解海寨,看看自己在这里怎么更好地生存下去,将来又要怎么离开。
    映寒情知在这海寨里,她除了有个“未来海寨夫人”的名头,什么根基也没有。现下跟陈玄渊闹翻了,就连这个名头都眼看要黄,陈玄渊是不是还有心情帮自己寻找父亲的踪迹,都说不准了。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自谋出路,万一陈玄渊哪天彻底翻脸不认人,她也好自己出发去找爹爹。
    这十来天里,陈玄渊冷眼看着这丫头,跟没事儿人似的,带着蔓草,粘着林伯,在海寨里出来进去,泰然自若,一会儿与东家大妈聊聊家长里短,一会儿又跑去跟西家媳妇儿一起洗衣喂鸡。那天居然看她拿了根树枝,蹲在地上教几个满脸鼻涕的小孩认字:什么一撇一捺是人,人添一笔为大,大添一笔为天,还温言细语地说着:人立于天地之间,秉承一心为大……
    好一副自得其乐的架势。简直哪里抬头低头都能看见她,玄渊心里却烦得要命。
    他那天离开时冷言冷语不无讥讽地说了那一番话,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但是回了房间,却越发的心乱。小腹憋得发烫,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心却是冷的,一股邪气也无处发泄。他咬牙切齿地想,这臭丫头简直是个磨人的妖精。
    然后接连几个晚上,他都春梦连连,不论起因是什么,身在哪里,一开始怀里的女子明明都是看不清脸的,可是一到了渐入佳境的关键时刻,他不经意地一抬眼,都能瞧见怀里分明是丫头的眉眼,秀发如云,俏眉轻簇,眼神迷蒙,却一脸的不乐意。
    有一次居然梦到丫头在他怀里说:“相公,你知道吗,人添一笔为大,大添一笔是天……”。而他,则猛然打断她,看着她突然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的样子,邪气又温柔地笑着说:“不对,丫头,我教教你,大添一笔,是太。”
    然后腾的一下子惊醒了,醒来时大汗淋漓,心脏狂跳。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特么还是春梦吗,简直是噩梦!
    那天惊醒之后,玄渊坐在床边出神了很久,想,他不能在海寨待着了,他得离开这,越快越好。
    这天映寒吃了早饭,又早早地去寻林伯。林伯是老单身汉,并没有费劲搭竹楼,而是住在一所位于海寨中央的茅屋里。
    映寒一路穿行过其他竹楼,笑语嫣嫣地与过往的人打招呼。海寨里的女人与世隔绝久了,都纯良得很,每日关心的不过是一日两餐,持家过日子,并不难打交道,因为觉得“海寨娘子”不端架子,所以对她分外客气。而从这些大妈大姐小媳妇的嘴里,映寒不经意间就探知了不少海寨的消息。
    ——咱们海寨所在的岛呀,因为山上盛产槟榔,就叫槟榔屿,很大的。海寨应该是在岛的西南角吧。翻过很多很多道山梁之后,在海岛的东北方向,听说有正经的一大片平原,能种庄稼,还有几个小渔村。
    ——这海寨所在的山坳啊,原来偏僻荒凉,本来就是竹林丛生的荒地,又陷在群山之中,临海的悬崖更像一堵天然的牢笼,是以从来都没人居住,现如今的那个出入口,听说还是我们少当家偶然找到的。
    ——海寨的名字叫瓦屋,没什么意思,就是因为男人们喊海的时候喊惯了,张嘴起调就是哇呜~~所以海寨就叫了这个名字。
    ——海寨里吃什么?我们自己养鸡养鸭,下海打鱼捞虾,也垦荒种菜,可是地方不大,种不了庄稼,所以,粮食都是有人定期去苏门答腊采买的,我们还在那里买布买油买器具。灯油是不必买的,我们这里有一种树,果实压碎了可以挤出油来,能烧很久,不过用起来要当心,烧的太多有毒气。
    ——海寨买东西的钱哪里来的?那我们怎么知道。赚钱是男人家的事情,也不许我们问。总之男人们经常离开海寨,出去待一段时间就会带东西回来,什么都有。我们日子过得舒心就好了,不让问就不问吧。
    ——不过也有个女人例外,就是昌叔娘子了,她或许知道男人们在作什么的,眼下她不在,出门办事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昌叔娘子跟我们不一样,她读过书见过世面的,所以海寨有些生意,昌叔和当家的不方便出面,听说都是她在管着呢。她也忙,一年里倒有半年漂在外面。
    ……
    林伯的茅屋里,堆得到处都是草药。映寒这几日闲着无事,就每日过来帮助林伯分类整理,今天到了林伯屋里,却发现有点不一样——林伯在收拾行李。
    映寒愣了愣,问:“林伯,您又要出门了吗?”
    林伯回身,见是映寒,笑了:“是啊,少当家的昨晚决定的,让我们几个人收拾一下,今天就跟他一起出发。”
    映寒的心里有点发空:她没想到陈玄渊这么快就又要走了。转念一想,突然有点着急了:“林伯,你们这次去哪里?要去多久?”
    林伯低下头,忙着手上的包袱:“玄渊没说,他不主动说的时候,意思就是不许我们问……哎,姑娘,你去哪儿?”
    林伯一抬头,映寒已经没影了,尘土飞扬的小路上,她掀起裙摆,跑得飞快,激起一地鸡鸭,一心只有一个念头:拦住陈玄渊。
    来海寨已经十余天了,可因为第一天就爆发了那莫名其妙的冷战,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都还没有找他说过正经事。眼下他若是走了,她岂不是被扔在了一座叫天天不应的井里,他要是又一走半年,她岂不是就要烂在这井底里,还到哪里去找爹爹?
    映寒是冲进玄渊竹楼的。
    她冲进去的时候,玄渊正和昌叔站在屋里的一张大桌子前,低着头商量什么事情,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映寒骤然像股风一样刮进来,屋里的人都被惊扰了,扭过头去看她。
    玄渊也抬起头来,看见是她,不动声色,线条深邃的脸上一脸平静,只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看样子并不打算主动说话。
    映寒一路跑过来,气喘嘘嘘,小脸通红,鬓角都被汗濡湿了,一缕细发贴在了腮边颌下,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双漂亮如水晶的大眼睛只直瞪瞪地看着陈玄渊。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得,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玄渊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胸膛,眯了眯眼,终于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了?有事?”
    映寒开口了,声音清亮,口气不善地问:“你要走了?”
    听了这话,昌叔连忙收拾手头的东西,边说:“玄渊,我们先出去了。你和……邵姑娘告个别吧。”
    说着,向其他几个人挥手:“走吧走吧。”
    屋子里就剩了这两个人。映寒满心焦躁,都觉不出来自己是在与陈玄渊独处了,又开口问了一遍:“你这就要走了?那,我爹的事情怎么办?”
    玄渊下意识地咬了下牙,他还说这丫头怎么今日主动跑来了,原来如此。也对,在她心目中,现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跟着自己,也不过就是图这一件事罢了,便冷淡地说:“我并不是只有找邵叔这一件事要忙。”
    映寒下意识地就想说:可是我只有这一件事啊。
    转念一想,自己又算什么呢?她怎么想,陈玄渊会在乎吗?找父亲本来就是自己的事,说好了要凭自己本事的,怎么还总是理所应当地觉得陈玄渊要伸出援手呢,真是不长记性。
    映寒捏紧了拳头,突然那股气就松了,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了,终于还是转过头来,淡淡地说:“出门在外,你自己还是……多保重吧。”
    然后迎着阳光走掉了。
    玄渊本以为,映寒轻易不服软,既然拉下脸来了,就必定要纠缠一番,此刻看着她挺着胸就这么走了,俏柔的身姿就那么融化在了屋外的阳光里,心里的一根弦仿佛突然就绷断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怪没劲的,跟这丫头生什么气呢。她不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呢。做不了夫妻,难道俩人之间就没有其他的情谊了吗?这丫头一路上,为了搭救自己,也曾豁出命去地跳海,跑到旧港捞人,就算她这么做是出于义气,而不是出于爱慕,那又怎么样呢?求之不得就反目成仇,这种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还不知道怎么耻笑人家呢,此刻自己竟然也变的这么小家子气了,怪让人瞧不起的。
    这么想着,陈玄渊就已经快步走出了屋子,嘴里叫着:“丫头!”
    映寒听见了,转过头来,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玄渊的喉结上下游动了几个来回,才慢慢说:“我确实要去办点紧要事,也就一个月的功夫。你……等我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与映寒说过同样的话,怕她误解,又补充:“等我一回来,就会带你去找邵叔。”
    映寒怔怔地看着玄渊。
    他高高地站在竹楼上面,眼神诚恳,面容平静。手握着竹楼的围栏,修长的指节已握得有几分发白了。
    映寒突然明白过来了,这是陈玄渊的道歉。
    看来,他只会这样道歉——诚心认错,但又绝不认输。
    映寒就笑了。一阵风吹过竹林,树影摇曳,吹乱了她松垂的发髻,也悄然掀起了她的裙摆。她一手抚着发,一手按住裙角,咬着唇,弯着眼睛,笑了。
    转身前,映寒吸了口气,还向着陈玄渊,郑重地点了点头。
    玄渊站在原地,看着映寒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竹林深处,有点呆了。这种感觉,好奇怪,他明明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但是丫头却好像听懂了很多,不止听懂了他说的,也听懂了那些他有心说,但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
    玄渊就这么若有所思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没有注意到,竹楼外面的角落里,阿青也依着楼脚,站了很久很久。
    阿青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这两个人之间说的话好像都很普通,可是玄渊哥哥和这个大明的邵小姐之间,分明有一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她既看不懂,也参与不进去……
    阿青低头想:这个邵小姐与玄渊哥哥之间,有种不需要刻意接近就很浓郁的亲密,她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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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榔屿是真实存在的岛屿,即现在马来西亚的槟城所在地。但海寨并不见得就是在这座岛上哦。
    关于海寨的设定~~融合了我在东南亚去过的几个美丽岛屿。是滴,本人因为工作关系,曾经常驻东南亚一年半,去了很多漂亮的不为人知的海岛,每次都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海寨的入口也不是纯粹想象出来的,取材于菲律宾palawang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当年划着kayaki小舟穿过海边悬崖峭壁上的隧洞时,真地是生生把我惊呆了,觉得桃花源记也不过如此吧。
    关于被锁定的章节~~改了两次还是不过审,我很尊重平台的原则,运营一个大平台确实不容易。不过,心里真地是颓废了。自觉并没有写到什么过分的地方,而且真的不是为了博人眼球啊,真的是为了推动剧情啊,也很符合人物的身份背景啊——一个海盗的孩子,喜欢上姑娘,动手动脚滴想要一亲芳泽,真地很正常呀。……呜呜呜呜,真地不知道现在大家都这么纯情了呀。喜欢晓风醉请大家收藏:(663d.com)晓风醉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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