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演戏

    各战舰之间旗语不断传递着信号，战船水手、士兵瞬间紧张了起来，炮手各赴其位，充当了运兵船的商船上自东印度公司而来士兵持火绳枪进入战斗状态。
    休息的路易兹疾步出房间。
    敌情讯号，但路易兹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自己四百多艘战舰，这样的力量除非遭遇到全力出击的摩萨，否则没有对手。
    运载士兵的商船靠后，战舰突前战斗队形前行，路易兹持望远镜观察。
    镜头中黑点越来越大，逐渐清晰时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嘴角有笑意产生。
    “是摩萨商船”
    人瞬间便想到了因为和倭国的冲突自己被调任，如今越发紧张的两方局势，对方数十艘的商船，俘获增加的便是东印度公司和倭国洽谈的筹码。
    应对这样一直商船队伍并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俘获倭国商船”
    下达指令，路易兹舰队队形转化迎面而上。
    舰队队形调整，望远镜观察，不久之后路易兹自镜头中看到前方船队混乱了起来，纵队航行的摩萨商船就如同被自己战舰劈开向两边的海浪，有的向左，有的向右开始逃窜。
    面对这种有限自卫能力的商船，东印度公司战舰应对经验老道。
    此时已经不需要路易兹调度指挥，一切都如同卡提尔分析判断，两艘荷兰战舰冲击向一艘商船，另外数十艘战舰分离出来海面迂回向西北、东北，目的在于自外围切断退路。
    如若居高俯瞰，商船是饵，荷兰舰队和首里舰队各自以反八字阵型在靠拢。只不过首里舰队拉出的反八字阵型套住了荷兰战舰。
    路易兹自战舰甲板不断望远镜观察，镜头中已经能看到甲板摩萨水手慌乱的身影，有隼炮被推了。
    镜头离开，视线远方是商船巨大的桅杆，顺着船队来向，碧空万里，路易兹精神气爽，大有报仇雪恨的感觉。
    这是一个卡提尔当初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卡提尔分析到了东印度公司和倭国矛盾，却没有料想到东印度公司派遣了一切矛盾的制造者路易兹领军化解热兰遮城之危。
    得益如此，荷兰舰队对章海龙商队的包围更加彻底、干净、果断。
    四十艘商船，看似各自夺路而逃，其实都是两三艘一组保持了相对距离朝向不同角度航行，商船更改航向，荷兰战舰则扬帆追击，双方距离迅速拉近。
    不苟言笑的袖里刀辛建成看到水麒麟军士演戏一样在甲板奔来跑去。
    健硕、黝黑的身体，就体格而言，水麒麟军士是要超出随同南下琮记高手，这应该是系统且长年累月训练的缘故，这些放在绿林绝对算是高手的大老爷们却在甲板娘们一样吆喝着演戏，偶然奔跑中趔趄“摔倒”在甲板。辛建成嘴角有笑意产生。
    荷兰战舰越来越多的舰长已经自望远镜看到甲板慌乱的一幕，各种情绪的笑声也随之产生，军士拥挤上前甲板方向。
    从西洋到南洋，荷兰士兵或多或少都是参与过这种海上手到擒来的掠劫。
    随后而来的一幕熟悉而简单，战舰靠近，左右夹住对方商船，上船、掠劫。
    目测距离，章海龙打出手势。
    看似手忙脚乱的配合中“轰”一声响动，商船隼炮开火。炮弹飞掠入空中一段距离后砸在空荡荡的水面。
    水柱冲天，落弹点距离前冲的荷兰战舰有过百米的距离。
    “唉吆喂，吓死我了”甲板荷兰士兵奶声奶气的叫嚷着，招惹来一大片的笑声。
    “士兵们，给那帮矬子看看火炮是怎么打的”同样笑的前仰后跌的舰长下令。
    目的不在于轰击商船，而是威慑。
    训练绝对有素，极短时间过渡，两门半长炮开火，实心弹呼啸而来落在章海龙商船左右十多米的距离激荡起高高的水柱。
    威慑且警告！
    章海龙眯着眼睛，对方是刻意控制了落弹点，首里水军也是具备这种水平。
    甲板上看似慌张充当了水手角色的水军士兵也在评估着自己同荷兰舰队炮射水准，商船房间内烈火旗、水麒麟军士已经开始作战准备。
    烈火旗士兵火绳枪狙杀，荷兰战舰卡住商船，近在咫尺的距离，所以烈火旗军士优先的并非是夹持而来的荷兰战舰。
    对于左右而来战舰担任狙杀的是水麒麟、霸刀营梯队军士。
    两船靠近，全部处在手弩杀伤范围内，狙杀无声而快速。
    商船房间内皆是准备妥当和低沉的指令分配声。
    荷兰战舰火炮轰击，章海龙指挥的商船继续“逃逸”，炮弹再一次落在左右距离，落弹点也再一次靠近。
    这是第二次警告，如若商船航速不减，章海龙知道荷兰战舰便要实心弹轰击桅杆。
    商船放缓了速度。
    荷兰战舰舰长看着商船减速，咒骂一声‘矬子也算识相’，等看到商船水手等十多人手持刀枪战战兢兢拥上甲板的时候人又笑了起来。
    都懒得咒骂。
    “呯”火绳枪射击声刺耳的响起，船舷一名荷兰水手枪射的弹丸命中船帆。
    章海龙身侧水麒麟军士要有多敬业便多敬业的跳了起来，随后扔掉长刀，抱头蹲在甲板。
    章海龙苦笑。
    一脚踢了过去。
    “演过头了”
    “哦”
    军士慢腾腾的站了起来，看向靠近到不足十丈距离的荷兰战船时眼神锋利如刀。
    商船减速并没有完全停止下来，这是章海龙利用时间差在协调整体行动。
    “逃逸”的商船速度有快有慢，最终导致的是追击而来荷兰战船在相差无几时间内靠近到了四十艘商船。
    同向航行，一左一右，两艘荷兰战船靠挤了过来，侧甲板区域都是拥挤在一起等待上船的荷兰士兵，稍远的距离是另外一艘预防拦截的战舰。
    “一船的红毛鬼子”
    章海龙感叹一声，右手拿起落秋刀。
    商船航速减慢但并没有完全的停止了下来，在荷兰军士眼中拥挤在甲板手持刀枪的水手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反抗意识，所以同向两艘战舰协调靠夹了过来。
    船舷方向有荷兰士兵手持火绳枪已经开始大声告诫投降。
    夺船的荷兰士兵在前翘的甲板上做好了准备。
    右侧前甲板荷兰舰长在商船“混乱”的人群中定位了与众不同的章海龙。
    比较一船水手的混乱，章海龙的镇定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章海龙手中长刀，荷兰舰长若有所思。
    东印度公司和倭国亦敌亦友，时而贸易来往，时而利益冲突，关于倭国武士和武士家族的一些说辞，荷兰舰长是知道少许。
    如此想着的时候荷兰舰长拔出佩剑。
    倭人有武士精神，西洋崇尚骑士精神，一对一，谁怕谁。
    章海龙同样定位到了荷兰舰长，对方拔剑，落秋刀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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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