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 最后的最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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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音高中第六教学楼  菱形干比谷的大本营——————
    依旧还是在那条阴暗的通道内,地上还残留着菱形干比谷遗留下来的鲜红血迹。
    突然凭空出现一只白皙的手,顺着菱形干比谷离开的那间房门口的电子密码锁上留下的血指纹,一个一个按了下去。
    200422,哒——————
    房门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房间内传来。
    这间房的建造方式很特殊,镜空感到她的空间能力完全探查不到这个房间里面,更加无法使用能力直接进入到房间内。
    来到这里后一直隐身跟随在菱形身后的镜空,只能等菱形走后她才能解除空间隐匿的能力,然后沿着记忆中的数字,顺利的打开了这间特殊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内只能看见大门打开光照进来的那仅有的三米距离,其他一概无法看清。
    镜空逆着光一步一步走进这间漆黑的带有浓重血腥味的房间。
    外面通道上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恐怖的气氛在此时此刻陡然蔓延开来,鞋底接触到地面上铺设的洁白大理石而发出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直到镜空的身影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才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
    “已经...死了嘛~”
    “......”趴在地上机智的装死躲避菱形的林淼淼在听到来者的声音后,灵魂不自觉的一颤,他本能想从冰冷的地上跳起怒视他的敌人,奈何提前吃下假死药的他现在完全动弹不得。
    完了,本以为已经骗过了菱形那个自大又愚笨的家伙后,自己就能完美的逃走,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怎么会这么巧!
    她再不离开这里,自己就要露馅了!
    因为假死药的药效时间就快要到了!
    可是......
    就这样放她离开,自己还是不甘心呢,好恨啊!
    无尽的恨意就这样被封在了他不能动弹的身体里。
    内心蕴含的极度不甘让林淼淼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些久远的曾经。
    那些他跟镜空不得不说的过往。
    当年要不是这家伙卑鄙的在答应自己比赛后又暗算自己,并且设计让自己毁容至此,自己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此地步!
    以他当时足以傲视所有同龄人的药理资质来看,他才应该成为那个人最后的入室弟子才对,自然的,在家族中受众人羡慕巴结的对象也该是他!
    都怪这家伙使诈害自己!
    就是这家伙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也是这家伙抢了自己唯一可以重来的机会!
    记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镜空的人害的你!
    师傅的这句话猛地浮现在他的心头,并一直在他的脑中回响。
    脸上突然一凉,林淼淼警觉这是镜空那家伙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想要确认自己死没死吗。
    可惜,这是他最拿手的药,除非时间到了,不然谁也别想看出他是在假死!
    “假死嘛......原来如此,你对我的仇恨竟然是因为那场意外发生的火灾。”
    镜空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彻底惊艳了假死状态的林淼淼,这家伙在说什么!
    同一时间林淼淼似乎听见了一阵啪啪啪的打脸声~
    他刚说完自己的假死不会被识破,下一秒就让这家伙给看出来了?
    ?!!
    还有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那场火灾是意外?
    怎么可能是意外!
    那明明......
    本该令他感到刻骨铭心的那场火灾,在镜空本人说出来的这一刻,火灾的事竟然在林苗苗的心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那件事的发生经过变得扑朔迷离,唯有最后的结果林淼淼还犹记在心中。
    是他败了!
    比赛到一半时自己莫名倒在了地上,随后是滚烫的丹炉紧随其后一同倾倒而下,红色的烈焰瞬间点燃了木质的房屋,火焰洒满一地,引起了漫天的、不可用常理扑灭的丹火。
    林淼淼只能回忆起这些,其他的...已经忘记了。
    但是,单靠这些记忆也能确定镜空犯下的罪。
    现在她这样说是想要洗脱她曾经对自己犯下的那些罪的嫌疑嘛?
    至于为什么他一直坚信镜空是伤害自己的凶手,那是因为他深深的记住了倒下的那个丹炉是她的!
    沉重的丹炉倒塌这一事件,绝对不可能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这一切都是镜空那个家伙做下的,连同她答应自己再比试一场都是她设计好的!
    师傅说的没错,她那时肯定害怕输给自己,所以才......
    “怕输?...呵呵,你师傅说的?这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因为上一次入侵过别人的精神世界,有过两次丰富经验的镜空这一次轻易的就进到了林淼淼的内心世界。
    本想看看他死没死的镜空,没想到意外的找到了自己一直被人偷偷仇视的理由。
    一个可笑到令她感到想要发笑的理由。
    “那年的第二场私下比赛我早你一步先完成炮制药材的过程,是你自己因为第一场失利造成了第二场心绪不宁,进而导致手脚慢了些许,然后又接受不了我快你一步的事实,于是便偷偷往丹炉里下药,为了破坏我的成果装作地滑假摔顺带撞倒了我的丹炉,这才是引发那场滔天大火的原因。”被镜空这冰冷沙哑的声音刺激到,林淼淼的大脑一下揭开了被他尘封起来的那段过去。
    那段自己选择主动遗忘的过去,只愿意相信别人告诉他的真相。
    原来镜空说的,才是真的......嘛。
    是他接受不了自己的二次失败,从而选择了父亲为他准备的的计划。
    推倒丹炉嫁祸给镜空的计划。
    没想到,到头来这疯狂的想法伤的最深的竟然是他自己!
    林淼淼的灵魂一颤,原来他的父亲一直没放弃想让他死的愿望,甚至打着为他好的想法给了他一个自损一千无法伤敌的计划!
    在丹炉火焰倾倒的那一刻,首先烧到的是离丹炉最近的他的身上,然后才倒向背对着他的镜空。
    没想到镜空反应迅速,敏捷的躲开了那丹炉最致命的一击。
    那之后他投放的□□迅速发挥了作用,经过丹炉内特殊的火焰提炼后产生了惊人效果,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把他给迷晕了,失去意识之前他记得镜空愤怒的把手伸向了自己。
    那时还以为她这是在气愤自己的能力比她强,而对自己下手呢......
    却原来,她那时的愤怒来意竟是这样的啊......
    一切事情的真相是:
    她那时不仅带自己远离了火海的中心,还顺手救下了已经陷入昏迷的他。
    算是不计前嫌的救了他一命吧......
    奈何丹炉的火焰不是一般的火焰,他的脸还是受到了不可磨灭的损伤。
    这就是他产生邪念去伤人的代价嘛......
    原来是他自作孽啊......
    两人的嗓子也是在那时候给弄坏的吧,要不是为了救自己......
    原来一切的原罪是自己啊...
    在火起的瞬间他就被自己的药给放倒了,所以他才会留下镜空快速靠近自己的那段让人误会的记忆。
    这就是让自己一直怀恨在心,念念不忘的记忆吗...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这十几年来,都是自己在骗自己吗。
    一切都是虚妄啊~
    当刻骨的仇恨都是虚假时,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吗。
    想来她的嗓子跟自己的嗓子和脸都是那天的那场大火留下的吧。
    好在,她有一个好师父事后帮她治好了她的嗓子,虽然不如原来那般动听,但还是能入耳。
    而自己的师傅,只教会自己怎么记住仇恨,还说这些伤痕用来提醒跟勉励自己前进,竟然真就对那时幼小的自己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
    这一刻林淼淼想起了那个在他人生低谷向他伸手的老人,后来成为自己师傅的老人...
    他对自己的好也是假的吧。
    是在利用自己嘛~
    罢了,不去深究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谁让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呢。
    接下来镜空看见了一段有关林淼淼的回忆。
    “放弃他,让萧萧顶替那个孩子进家族学习。”一个男人抽着烟看不清他的面目。
    “不可能,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可能放弃他,我放弃了一切跟着你,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因为一个外室子就说要放弃我们的孩子!现在还想夺走他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这不可能,永远都不。”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冲那个男人喊叫着,披头散发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那不然怎么办,我这么大一个公司,未来需要一个健康的继承人来接手,进家族那么好的机会给萧萧不比给那个病秧子强啊!”男人烦躁的一挥手却驱不散他眼前的烟雾。
    “病秧子,呵呵,你既然叫他病秧子,他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在我怀孕的时候出轨被我发现了而引起的早产造成的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女人的声音越发尖利疯狂。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不再有其他动作。
    “你带着那个随时会死去的孩子有什么意义,现在孩子越来越大,看着是越来越健康,但是医生说他的生存希望却越来越渺茫,我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了太多的失去,再说了他那样去家族里能干什么,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萧萧。”男人沉默片刻后打算动之以情的去劝说那个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会同意的,你乘早死了这条心吧!”男人温柔的声音反而让女人瞬间陷入了绝望的疯狂。
    她已经记不得男人多久没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了,现在她宁可不要这会夺去她儿子性命的温柔!
    “妈的,你这个臭biaozi,好好说不听是吧,要不是看在你姓楚的份上,你早就被我给抛弃了,现在让你用萧萧去换掉那个病秧子你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居然还敢拒绝我,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嘛!你TM就是欠收拾......”
    之后就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画面一转,一个面容姣好、神情温柔的女人在昏暗的橘色灯光下正在哄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入睡。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见孩子呼吸平稳后,她小心翼翼的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看着孩子天使般的睡颜,她喃喃自语着:
    “淼淼,妈妈一定会救你的,绝对不会让那对贱人得逞。”
    之后断断续续是女子教孩子学习楚家内部知识的温馨画面,以及那个时刻用阴狠的眼神看着这对母子的男人。
    女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教导途中时常有咳血的画面出现。
    镜空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记忆中的画面就被一片刺目的白色所包裹。
    孩子眼神空洞的看着妈妈带着呼吸面罩躺在病床上,耳边是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一直对他念叨的声音:
    “淼淼啊,这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下个月去外祖家记得跟着哥哥啊,要跟哥哥好好相处啊。”
    “嗯。”母亲昏迷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他还记得,要听话。
    听话,听谁的?爸爸嘛?可是妈妈,爸爸不喜欢我啊...
    听话爸爸就会喜欢我嘛,听话您就能醒来嘛?
    那......我听话。
    那场长达两年的争吵最后尽是以母亲的妥协而草草的收尾,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所以为了他的安全,她选择跟父亲低头了。
    于是本该多个弟弟的我,现在却多了个哥哥。
    父亲......真是好算计啊。
    甚至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嫌弃,在完全顶替了自己的身份后,却连最重要的名字都不愿换。
    但是...奈何母亲在他的手里啊~
    所以我成了那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子,再加上瘦小的身体,说是哥哥估计外公也没不会信啊。
    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熟悉的中式建筑群,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赔笑的看着坐在上座的老人说道:
    “爸...”英俊的男人此时陪着谄媚的笑脸讨好的看向坐在上位的老者。
    “别,我可不敢当。”老者斜了一眼对面那个面容英俊神情温和的青年男人,嫌弃对方脸上那过于阿谀奉承的笑容,傲慢的撇开了眼,转而宠爱的看向他怀里那个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可爱男娃娃。
    唉~自家女儿虽说性子任性了一些(都断绝关系离家出走了还只是任性嘛,这爸心真大。),但做了母亲收心以后还是挺会教养孩子的嘛,刚才得到消息自家小外孙竟然在内门分班考试上考了前十!
    Emmmmm,小外孙跟自己小时候还真像。(老者骄傲脸)
    “...爸您看您这话说的就伤我心了不是,芯水嫁给我,您可不就是我的亲爸爸了吗。”男人继续舔着脸讨好老者。
    “哼,要不是那个臭丫头跟你跑了,我会孤孤单单过这几十年?”这一下老者面带杀气的正视那个男人。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爱芯水了,当初我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坚决的离开家族不是~”男人被老人这凶狠的眼神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但想了想为了以后那丰富的利润,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着好话。
    “芯水呢?怎么没一起回来。”老者端起桌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男人身前抱着的孩子身上。
    “芯水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呢,让我先带着孩子来。”男人温柔的说着,像是想起来他最心爱的人。
    “怎么不带回来瞧瞧,家里的大夫能比外面的差不成!”老者心里满意女婿对自己女儿的爱护,面上却佯装生气重重的放下了茶盏。
    “不不不,家里当然比外面好,芯水就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我才不让她来,旅途劳累对她身体也不好不是。”精明的男人没有错过老者的动作跟表情,十分上道的继续装出一副绝世好丈夫的模样。
    “还有啊,你怎么带两个孩子过来,不知道楚家的规矩吗!”说到这老者疑惑的看向另一个孩子。
    据说是领养的孩子,瘦瘦弱弱的领来干嘛,就只有芯水那个傻丫头心好才会去领养这种一看就养不大的病弱孩子。
    见那个孩子低着头唯唯诺诺,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老者心中十分不悦的邹了邹眉。
    楚家规矩:
    一家收且只收一个适龄孩子,要是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都想要来,那么除了规定名额的那个孩子之外,另一个孩子则需要通过外门普通弟子考验才能留在本家跟着一起学习。
    “这孩子体弱,芯水就想着带来一起考考看,万一能入家族或许还能留一线生机不是。”男子装的一脸老实慈父样。
    “既然想要入我楚家,这幅模样可不行,抬起头来我看看。”老者思索片刻,面容威严肃穆的对林淼淼说道。
    林淼淼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本该是他亲外公的老者。
    老者见这孩子面色暗黄,脸颊凹陷,嘴唇泛有病态的苍白,整张脸唯有那双闪着灵动的眼睛看起来还是正常的样子。
    只是这双对自己闪着孺慕之情、渴望的盯着自己的眼睛,怎么,怎么那么像......
    像谁来着?
    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看着自己过,是谁啊?
    坐在下手的男子见老者盯着那孩子失神,眼神晦暗不明的冲怀中的孩子使了个眼色。
    “您就是我外公吗?”糯糯的可爱儿童音,一下唤醒了迷失在那双眼睛中的老者。
    “是哦,我是你外公,你叫萧萧是嘛,乖孩子,来给外公抱抱。”老者回过神后就见自家小外孙睁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是喽,自家女儿在二十多年前也是经常这么看着自己的啊!
    原来是芯水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都快记不起来了,那傻丫头跑的可真干脆。
    男子听见老者这么一说,立马走上前,高大的身影横档在老者与林淼淼之间,温柔的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老者。
    抱过那个圆嘟嘟、可可爱爱的健康孩子,在孩子三言两语的童言童语下,老者被哄的哈哈哈大笑,很快就遗忘了刚才的事。
    男子私下里恶狠狠的瞪了一样那个瘦弱的孩子,见孩子眼中的希望火光熄灭后,心头很是震惊。
    一直跟他妈斗,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跟他妈是一个样,小心思可真是多。
    看着病弱儿子现在那张暗黄的脸,男子想了想以后万一,万一他真的在这治好了,那张不像自己,有几分酷似他妈的那张脸必定会暴露出他的真实身份!
    到时候自己和萧萧岂不是会被盛怒之下的楚家给灭杀了!
    不行,必须得在那孩子长成之前想个办法解决掉他这个麻烦。
    “萧萧跟着我留下吧,我来亲自给他打基础,内院的学习很紧张,不能分心过多。至于那个孩子既然来了......那也留下吧,只要他能通过院外的考核就让他跟在萧萧的身后做个跟班也行。”
    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林淼淼,在听到老者对自己的安排后依旧保持着沉默,他今天似乎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但是没关系还有妈妈陪着他,现在只有妈妈陪着他了。
    拜别老者,男子独自领着林淼淼出了楚家,一路上男子都是处在欣喜若狂的状态,他的儿子竟然进了楚家内院!
    那可是楚家!内院!
    林淼淼看着父亲开心的离自己而去,很是习以为常的平静的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男子来到林淼淼的房间,一副为你好的样子递给了他一包药粉,跟他解释药粉的用处和计划,最后怜悯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明天怎么样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个是我为你争取到属于你最后的机会,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
    镜空看着林淼淼嘴角的微笑,还是无法抵抗那虚假的父爱嘛。
    此后画面再次快速划过,出现的是脸上包裹着纱布的林淼淼正颓废的靠坐在一个清冷的墓碑前,墓碑上挂着他母亲的相片,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温暖那个墓碑上的人。
    妈妈走了,您让我一定要去到,并且留下的地方如今也容不下我了...
    可是我明明已经那么拼命了,为什么还是抓不住你们。
    粗噶难听如鬼泣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寂寥的墓地之上,阴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像是在呼和那道凄厉的哭声,又像是一个女人在不甘心的狂吼。
    “孩子,孩子醒醒。”一个罩在黑袍中的人,伸出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摇晃着孩子瘦弱的肩膀。
    “您是谁?”孩子浑身颤抖着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我知道你,你叫林淼淼是吧,你的母亲是我的师妹,你也是一个好孩子,听闻你母亲说你的医药基础很棒,那么你愿不愿意来做我的徒弟啊,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叫镜空的孩子挡了你的路,让你失去了拜师救母的资格,你现在的不幸都是因为她的出现造成的,怎么样,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能让你拿回你失去的一切!”老人和蔼慈祥的声音对林淼淼极具诱惑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引导着林淼淼的内心。
    “不是我的错,都是镜空那家伙害得我,我要向她报仇!我愿意拜您为师。”孩子迷迷糊糊的对着老者念道。
    “那就跟我走吧......我的新棋子。”
    老人一改之前的温和作风,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双眼无神的林淼淼。
    果然人在奔溃的时候再去催眠,那效果才能够达到最大啊。
    之后的画面开始混乱,痛苦的成长快速略过,小时候的悲情被林淼淼抹杀掉,更改成一幕幕温馨的家庭剧,并且开始来来回回的播放,以至于后面只有这段家庭和睦的记忆,有关他的一切其他记忆开始变得模糊混乱,镜空逐渐分不清那些内容的真假。
    镜空果断的收回手,她本来还想在林淼淼的脑海中找到更多关于那个迷惑他的老人的信息,直觉告诉她,那也是一个危险的人,危险的人还是要提早解决才行。
    可惜现在线索又断了。
    镜空现在对他之后混乱的记忆不在感兴趣,已经彻底失去求生欲望的人,内心世界也正在逐渐崩塌,镜空已经无法再探查他的话语,他此刻已经迷失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镜空站起身冷漠的转身离去,感觉身处在欺骗的世界里,然后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嘛。
    那么就让腐朽的□□跟着迷失的灵魂一起消亡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吧。
    这样的事在前世的孤儿院里,镜空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了。
    那是一群生在黑暗中的花朵,却依旧保留着向阳的天性,这样的人还是在小时候被保护的太好了。
    即使那阳光会灼伤自己,也想要拼尽全力去触摸那光。
    这大概就是万物的天性使然吧。
    走出密室的镜空皱着眉看着像是被整个吞进怪物肚子里的圣音高中第六教学楼,眼神猛地一暗。
    糟糕,忘记御坂10046号还在对方的手中,现在......它的进化算是完成了吧。
    沿着楼道向前方走去,意外的遇见了正在向内走动的浑身狼狈不堪的一方通行以及埃斯特,还有被埃斯特搀扶着,已经出气比进气少的菱形干比谷。
    “来的可真慢。”镜空冷漠的冲他们挑了挑眉,嫌弃的看向脾气恶劣的一方通行。
    “哼!来得早的你拦住了?”白色的头发染上一些灰黑色的污垢,一方通行不顾自己破破烂烂的一身,随意的扫视了一眼他们所处的环境后便出言讽刺的看向镜空。
    先是被两只凶兽拦住戏耍了一番,然后在他解决了那两只凶兽后,匆匆赶来的他又在这栋大楼的门口碰到了先前逃走那一只‘棺材’。
    彼时已经极度不耐烦的一方通行已经厌恶了这些机械制作的杂碎,很是不爽的快速解决掉那只剩下的‘棺材’,又碰上了其他麻烦,在躲避中遇见了悠闲走来的镜空(缩地成寸看起来确实很飘逸潇洒),这能不让他生气嘛!
    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个可恶的家伙!
    “......抱歉,在其他事情上耽搁了一些时间。”镜空回想她刚才的行为,确实是懈怠了,立刻对自己的失职行为感到一阵愧疚。
    “切~”一方通行毫不客气的鄙视了一通镜空的行动速度跟她的行动能力。
    还有这女人居然冷着脸跟自己道歉,这态度就很有问题!
    “对了,这个人是你从哪里捡到的?”镜空指着被埃斯特架在身上的人,看向一方通行。
    “控制室,我们是在控制室发现的他,我们去的时候刚好遇见他的妹妹菱形蛭魅,哦,不对,是一个披着蛭魅肉身的魔像,那是我们罗森塔尔家族制造出的一个恶魔,一个完全进化后能够比肩魔神存在的怪物——‘完美魔像’。它正准备对陷入昏迷的干比谷动手,我们的出现打断了它,在师傅跟‘魔像’打起来的时候我悄悄的救下了他,他作为制造者应该会有削弱‘魔像’的方法,不然凭我们根本就无法战胜它。”一说起它,埃斯特满脸的惊恐模样,看来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到现在她还是忘不掉,在她心目中最厉害的师傅,在秒杀了单独的那个加强版的‘浑沌’后,竟然在跟它对战时陷入了焦灼的状态(在她看来自己制作的‘棺材’还是很强滴),隐隐还有落於下风的情况,更别说现在它还在进化中,能力不完全的情况下师傅都如此吃力。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为今之计只有制造它的人才能准确的知道它的弱点。
    所以她迫切的需要菱形干比谷活着!
    至少在所有相关的事情解决之前,他必须活着!
    由于埃斯特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火热,镜空只得半蹲下身看向被她放倒在地上的菱形干比谷,伸手摸了摸他的脉。
    中毒太深,时间拖得太久,已然是个死脉的走向。
    不过好在这个人还有一丝求生的念头,镜空拿出一粒药丸塞进菱形干比谷的嘴里,对着埃斯特说道:
    “伤势太重,需要看他自己是否有意愿想要醒来。”
    “这样就好,真是太感谢您了!”埃斯特向镜空恭敬的行了一礼。
    “......小事,不打算对我说些别的嘛。”镜空眼神一暗,撇了对方身后佩戴的武器一眼。
    “嗯......”埃斯特先是看向一方通行,见他衣服不甚在意的样子,于是就把深藏在心底的真相说了出来。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源至她所带来的死灵术,也就是罗森塔尔家族研究并融合禁忌魔法跟华夏道家法术创新出来的一种新的术式。
    菱形蛭魅在见过她使用死灵术后,为了帮助她的哥哥菱形干比谷完成他的实验计划,不惜以绝症之身赴死的方式逼埃斯特加入到干比谷的队伍。
    心地善良的埃斯特为了救朋友,把四凶之符中的‘梼杌’用在了菱形蛭魅的身上,以期复活她的第一个朋友。
    没想到人是活了,但相处久了之后她才发现,其实内里早就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附身在好友菱形蛭魅身上的竟然是在濒死时把灵魂录到‘梼杌’上的本家第四代家主伊萨克.罗森塔尔,也就是罗森塔尔家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用魔术跟道家法术相结合,创造出‘罗森塔尔流’新派系魔术的人。
    现在被祖先残缺的灵魂意识控制的菱形蛭魅优先选择完成她的家族一直以来期望达成的夙愿——以不死之躯,造出一位新晋的魔神。
    “你,咳咳,你在说谎...”身旁传来虚弱的声音。
    大家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菱形干比谷在听到妹妹名字后挣扎着苏醒了过来。
    “那是...唔...我的...妹妹,咳咳...才不是你,口中说的,咳,那个什么奇怪的家主,咳咳咳...”
    因受伤而变得沉重的身体让菱形干比谷连支撑身体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半倚在他身后的电机上,一手死死的捂住伤口,想要以此来减轻身体带给他的疼痛感。
    随着他不停传来的咳嗽声,大量的血液从他的最嘴中喷出,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
    “我说的是真的,那并不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曾经我也希望她有可能是蛭魅,但是事实是......”埃斯特难过的看着仍然怀抱着从那次事故中醒来之人是自己妹妹的干比谷。
    她知道这个结果很难让人接受,毕竟她自己也曾以为再次醒来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妹妹啊!
    比起这些,她更不希望有任何人利用她朋友的记忆甚至是身体,去做下那些可能违背她本人意愿的事。
    “咳咳,你在说什么啊,那就是...我的妹妹啊,咳,她甚至还记得跟我的约定,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妹妹呢。”
    坐在地上的埃斯特听见他如此一说,头瞬间无力的低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面部,放在她身侧的双手却猛然用力的握紧。
    她最好的朋友的记忆也被利用了呢,不管你是我的祖先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怪物,我一定要把你从我朋友的身体内驱逐出去,休想再继续玷污属于蛭魅她的珍贵记忆!
    “能做到让人复活的只有神!而我们不过是渺小的人类罢了。”低着头的埃斯特闷闷的继续劝解着对方,希望干比谷赶快认清现实。
    “呵,咳咳...那你就去问问...咳...她本人吧。”
    听到菱形干比谷的回答,埃斯特猛然抬起头看向身后,只见墙上破了一个大洞,从那个洞中不断渗出红色的触手,最后从墙上那堆形似血肉的东西中钻出一个人来。
    “蛭魅。”干比谷温柔的呼唤来人。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流血了,要尽快去医院处理一下才行啊。”只穿着一套内衣出现的‘菱形蛭魅’眼含担忧的看着半倚靠在机器上的菱形干比谷。
    “你看,这么关心我的妹妹,咳咳...怎么可能是个冒牌货。”菱形干比谷被身上的伤痛搞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但仍旧深情的凝视着他的宝贝妹妹。
    见到妹妹后情绪激动的他,又吐了一口血。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能尽可能多看一眼变强的妹妹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哥哥,快去医院吧!”菱形蛭魅神色激动的冲着菱形干比谷大喊道。
    “啊,没什么大事,死亡而已,现在哥哥只想看着你成为学园都市第一个绝对能力者。”菱形干比谷坦然的松开了一直捂住伤口的手,另一只伸向菱形蛭魅。
    “怎么会这样...哥哥,蛭魅已经变强了,蛭魅可以更好的保护哥哥了,蛭魅...蛭魅不要哥哥离开!”菱形蛭魅从那堵墙上走了下来,身后连接着几根管道。
    她暂时还是无法脱离连接着迅猛增长的肉身所提供给身体需要能量的管道,疾步走到干比谷的身边,死死的握住了哥哥菱形干比谷的手。
    “蛭魅~”
    菱形干比谷不断咳出淤血的嘴角此刻微微的向上弯曲着,温柔的再一次呼唤妹妹的名字,他柔和似水的绿色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他最爱的妹妹菱形蛭魅。
    那从两人被抛弃在孤儿院后就只有彼此的妹妹,那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叫自己哥哥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呢~
    他可以放心了,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能够伤害到她了吧。
    咳、咳咳~
    乘着众人不注意,菱形干比谷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迅速贴到菱形蛭魅的身上,喘息着把头靠在妹妹菱形蛭魅的肩膀上。
    一只手握住了妹妹微凉的手,另一只他们看不见的,□□比谷隐匿起来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把最后的那一张加强符,成功的送进了妹妹菱形蛭魅的体内。
    这是他之前在控制室因为毒性发作太快而没完成的工作。
    现在,他终于做完他该做的一切了。
    只要等符箓起作用之后妹妹就能完全脱离现在这种互生状态,那些成长时衍生出的恶心肉块也可以彻底摆脱,成为一个正真能够独立拥有超级强化身体,能够承载前所未有的神级能力之人。
    “哥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蛭魅。”
    “哥哥!”
    镜空看着两人感天动地的兄妹情谊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直到听菱形干比谷像是交代遗言般的话,心里一紧,迅速使用空间之力斩断了两人相交握在一起的手。
    一方见此也使出能力击飞了两人,先是被斩断手臂,然后腾空而起,在猛然落地,经过一阵激烈的翻滚后,兄妹两人分别躺倒在杂乱的地上,菱形干比谷强用没断的那只手想要强撑起身子,结果几经努力还是不行,于是干脆躺在地上看着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镜空和一方通行两人。
    身体贴在地上,他沾染上灰尘血迹的脸,扬起了一抹嚣张至极的疯魔大笑,很是激动的冲他们喊道:
    “哈哈哈,咳咳,晚了,在我们接触的那一刻,咳,这次的实验就算圆满结束了,咳咳咳,我还得感谢你们带我来找蛭魅呢,咳咳。”每说一句话他就会咳出大量的黑红色血液,看来一方和镜空练手的这一击彻底摧毁了他的身体。
    见他这么说,好心救下他的埃斯特却被他的发言吓得脸色发白。
    她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突然另一边菱形蛭魅的身体在原地抽搐了一下,几秒之后她再次抬起头看向众人。
    眼睛已经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嘴里说的话也丝毫没有了人情味。
    “检测到目标任务已经完成,现已可以停止再现菱形蛭魅的记忆。”
    “喂...你在说什么啊!”菱形干比谷看着妹妹这般变化,整个人慌乱了起来。
    “停止再现菱形蛭魅的记忆,我是——‘梼杌’。”
    合成的清冷电子音从那张菱形干比谷无比熟悉的妹妹的嘴中传出。
    他看着表现奇怪的妹妹完全傻掉了。
    我妹妹...这是......又没了?
    埃斯特则在一瞬间把手伸向背后,紧紧地握住了绑在她腰间的那柄大约场十五厘米宽十厘米的小型宽剑。
    “理论上来说拟似魂魄会完全遵守每一代罗森塔尔家主的命令。”人皮挟美对于同为拟似魂魄的蛭魅表现出的这番异常状态感到奇怪。
    不是应该从启动开始,所有的拟似魂魄就只会听命于家主一人嘛?
    于是它疑惑的看向了它的主人,这一代的罗森塔尔家主——埃斯特。
    “那是你们低级的拟似魂魄才会遵守的规定,像我这样的高级拟似魂魄在第一次制作完成后的启动时就获得了第一条初始指令,并且之后每次开启都会以这条指令为行事准则。”蛭魅支棱起来,悬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用金色的瞳孔藐视的看了一眼人皮挟美。
    “你在说什么啊,蛭魅,不要跟哥哥开玩笑了。”菱形干比谷就像失去了一切挣扎行动的能力,面色痛苦的转过头,看向边上已经被‘梼杌’的意识完全支配了身体的‘菱形蛭魅’。
    已经变成‘梼杌’的蛭魅没有理会身旁苦苦哀求的菱形干比谷,再次飘到了埃斯特的身边,认真的看向这一届持有它们四凶兽拟似魂魄的罗森塔尔这一代的家主——埃斯特。
    “大概在九十八亿五千四百八十七万八千零五十一秒前(大概312年前),在我初次启动时某个存在接触了我这个拟似魂魄。”
    “某个存在?”埃斯特看着飘到自己身边,那个拥有蛭魅身体,灵魂却换成名叫‘梼杌’的怪物,轻声重复着‘梼杌’(蛭魅之后就用梼杌来代替)的话。
    “我在犹豫了0.32秒之后就同意与其交换信号,这个存在......自称是恶魔。”最后这句话梼杌加上了言灵攻击能力。
    在场的众人只感觉耳朵被声音震的嗡嗡响,大脑一度停止了运行,整个人难受到恶心想吐。
    镜空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感,一挥手一道内功气劲从她的身边散开,抵挡住了梼杌的精神攻击。
    “我就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的,这个世界那有什么恶魔啊,蛭魅。”干比谷幸运的被刚才的攻击挽回了迷失的心神,他再次执着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哦,你这个人类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就算是我展现了属于恶魔的部分力量,你还认为我是你的妹妹嘛~真是固执的人啊。”梼杌难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干比谷,然后又把视线聚焦在埃斯特和镜空两人的身上。
    火辣辣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视了一阵后,最终还是选择停留在了埃斯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所以请您为我的到来庆祝吧,埃斯特大人。”
    众人肃然看向笑的一脸开心的梼杌,只有接触到它那一眼的干比谷黯然的垂下了他的脑袋,连带着他对妹妹伸出的手在那之后也陡然掉落在地。
    熟悉的身体却有一双令他感到万分陌生的眼瞳,那双眼睛中所蕴含的冷漠、嘲讽和不屑是他从未在自己妹妹蛭魅眼中看到的神情。
    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啊。
    看着之前从自己口袋里掉落出来那些自己的妹妹最喜欢的糖果,被梼杌衍生的身体肉块碾碎在他的眼前。
    菱形干比谷感觉那颗破碎的糖果就像他此刻的心,在这一刻跟着他最爱的妹妹一同消失了。
    一切都回归到了它本该存在的样子...
    这段日子所经历过的一切,原来只有妹妹的逝去对他来说才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绝对能力者计划,什么非人之躯,对他来说其实都是虚无的都是假的。
    镜空敏锐的看了一眼沉默的趴在地上的菱形干比谷,那双本来富含生机的墨绿色瞳孔正在慢慢的褪变成寂寥的灰色。
    本就不多的生机已经燃烧殆尽了嘛。
    镜空不动声色的看向正在请求埃斯特庆祝它的到来的梼杌,那曼妙的背影。
    啧~给予他求生欲的是你,粉碎他求生欲的...也是你。
    东方代表‘顽’的上古凶兽梼杌的一缕灵魂,加上西方表示‘邪’的‘恶魔’。
    你的到来,很好的玩弄了大家一场啊。
    但是你不应该把手伸向我所在意的人!
    就算你是神,我也同样会把你伸向她们的手给全部砍掉。
    “恶魔说过只要我拥有一万次死亡的记忆,就能从中提取出人类情绪所蕴含在憎恶、恼恨、哀伤、厌弃、悲切、痛恨、愤恨、痛苦等等负面情绪中隐藏的巨大能量唤醒吾全部的意志,彻底摆脱罗森太尔家族,这具身体还能从那一万次死亡记忆中得到无穷的能量,加上刚才最后从菱形干比谷那获取到的强化符,现在严格说来我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埃斯特大人真的不想为现在的我庆贺嘛,这毕竟是罗森塔尔家族一直以来的夙愿啊。”
    它的话音刚落,一直跟它处于共生状态的衍生血肉开始迅速腐败发臭,并且一直连接两者的输送管也一一断裂开,从它的身上剥落下来,使它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形完美魔像。
    “哦呀,梼杌的进化完成了哦,埃斯特大人,你已经失去了最后能够杀死我的机会呦。”
    刚获得自由独立人形状态的梼杌,使用还不算熟练的女性身体闪到埃斯特的身后,一把抢过被她一直死死握在手里的武器。
    “什么!”埃斯特看着最后的武器被对方夺走。
    那是跟随四凶之符一起传给每任家主的武器舜帝之剑,这把短刃宽剑也是唯一能杀死四凶兽的武器,现在那把武器竟然被对方给夺走了!
    梼杌玩味的看着悬浮在自己手掌心的武器,“这就是能杀死我的那把武器吗?可惜啊,下一秒它就没了。”
    手掌轻轻一握,武器表面出现了裂纹,仿佛正在承受力无尽的压力。
    “不,你不可以!”埃斯特失声尖叫。
    “好东西要大家一起看看啊。”
    清冷的话音刚落,那东西就消失在梼杌的手中,豁然出现在不远处镜空的手掌心里。
    一方通行见东西到手,十分配合的攻向梼杌。
    大片地板砖向着梼杌疾驰而去,阻挡住了它想要过来抢夺武器的路。
    激起的大片扬尘中,梼杌脸带笑容,浑身完好无缺的从那堆碎石板中走出,仿佛刚才那些能杀人的碎石只是挠痒痒的羽毛。
    一方羞愤的皱皱眉看着那个怪物。
    又是这样,之前第一次遇见它的时候跟它打过一场,那时候就是这样,无法使对方受到有效的伤害,愈合能力也十分的惊人,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之间受到的伤害就能全部恢复如初...
    被攻击的梼杌开启反击模式,一瞬间就跟一方通行战在了一起。
    之后两人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战斗,整个第六教学楼被两人的战斗波及而消失,原地址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渐渐地一方感觉自己在能力的使用方面显得十分吃力,动作凌乱,被动应付着对方迅猛的攻击,在对方精神攻击和能力攻击的双重攻击下,苦苦支撑。
    整个人就像是在被对方戏耍,自己竟然在跟着对方的动作行动,就像个影子。
    而影子是永远打不到的存在。
    现在看起来进化完成的它似乎更加难对付了!
    在他全力的攻击下依旧能保持几乎无伤的状态,这该是何等的恢复以及防御的能力!
    镜空冷眼看着两人从楼里打到楼外,从地上打到天上。
    最终梼杌失去了耐心,结束了它的复健热身,一个闪身,轻松就把毫无防备的一方给击落了。
    没等一方掉落地方的烟尘散去,一道黑色的阴影迅速出现在它的身边,自信没人能伤到它的梼杌,没有动作,也不闪避。
    直到它感觉肩头传来一阵剧痛。
    “哦,插歪了...”
    这道冷淡的声音让在场的埃斯特和刚爬起身的一方感到十分不满,根据刚才的说法这可是唯一能伤害并且消灭对方的武器啊。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插歪了?
    “抱歉~”镜空松开手轻松的后退了一步。
    啊~丝毫感觉不到话里有歉意的意味呀,混蛋!
    梼杌转过身怒目而视对面那个散发着无尽寒意的绝美女子。
    “你这样可是杀不死我的啊~”
    见对方只是个小女孩,梼杌无所谓的邪笑着看向肩头那无法愈合,正在不断流血的伤口。
    由于武器的特殊性还是对它的身体产生了一定不可逆的伤害,但万幸对方再次失误了,从而失去了唯一可以杀死自己的好机会。
    现在这武器的作用已经没用了,距离下一次这武器发挥作用要等到很久之后。
    至于是多久呢~
    它是不会再给他们留下这个能够杀死它的机会!
    看着对方那张绝美的面容,梼杌邪魅的舔了舔嘴角,眼中闪过无尽的欲望,一手随意的拔下那把能够伤到他的武器,看着本来黑亮的剑身变成灰色,眼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只是一把融合了那把武器一小部分碎片的东西而已,面色不高兴的梼杌快速的捏碎了那柄武器。
    “哈哈哈哈~现在看你们还怎么打败我!”
    “我就是试试...既然如此......梼杌你还是继续在地狱里赎罪吧。”镜空盯着那个伤口见那个伤口真的没有快速愈合后,才满意的从她的空间内拿出了一把通体泛着青色的长剑。
    古朴的青色长剑在太阳的照射下透露出一丝阴冷的银色剑芒,剑身长三尺宽三寸,中间刻着繁复精美的云雷纹路。
    只是在剑柄处有一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磕碰留下的小豁口。
    镜空用那把长剑指着梼杌的时候发出,剑身发出嗡的一声剑鸣。
    梼杌在见到那把剑时浑身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眼神惊恐的看着那把剑,想要逃,却怎么也动不了。
    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被那把剑发出的鸣叫给彻底激发。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把剑!不对不对,你这把剑是假的,肯定是假的,真的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梼杌激动的不自觉就用上了真实的合成电子声音,那声音杂乱而又刺耳,它晃动着双手看起来十分抗拒那把剑。
    “你说的历史是哪国的历史,我们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可从未断绝过。”镜空不在意的随手挥了挥拿在手中的那把长剑,青色的长剑在阳光下舞动时发出了夺目的虹光。
    梼杌原本金色的竖瞳汇聚在了一起,在见到太阳照耀下的长剑发出的那道虹光后,又猛地收缩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点。
    它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内心想要尖叫的心情。
    “啊~~~”
    它还是叫出来了!
    小姑凉手里的竟然是真的青虹剑!
    之前埃斯特手里拿的那把舜帝之剑就是用镜空手中这把青虹剑磕掉下的渣渣熔炼而成的残次品,那把舜帝之剑内所蕴含的能量恐怕只有本体青虹剑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力量。
    并且在岁月的侵蚀下,被盗走的这把舜帝之剑内的力量恐怕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一半了。
    而这把青虹剑就是当年舜斩杀梼杌时所用的武器,勉强算半个神器吧。
    这武器还是当年镜空随着师父云游时无意间救下的人,留下来用做抵消医药费的东西。
    当镜空从抵押人的口中得知这把剑的来历后,也着实被它的故事给惊艳到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经过师父的解说后,她才知道这把来历不凡的剑其实只有对特定的事物,也就是四凶兽,才会发挥它百分百的实力。
    对待其他的妖魔没有任何用处......
    看起来只是一把有历史、看起来锋利无比,不需要进行日常维护的武器罢了。(不需要维护是因为侵染了四凶兽的血,可以维护万年不变。)
    这让当年的镜空郁闷了很久,好在还是当做了一件难得的藏品留在空间内。
    反正空间里还是空荡荡的,放把剑的地方还是有滴~
    于是这把剑就这么跟着镜空坐南闯北这么多年,直到刚才镜空遇到进化完成的梼杌后,一直挡在空间内生灰的青虹剑突然觉醒。
    一直在空间内嗡嗡嗡的震动个不停,就像是个开了震动模式的手机被疯狂call...囧
    这才引起了空间的主人镜空的注意,武器才得以重见天日。
    这可是当年杀死自己本体、镇压自己灵魂的东西!
    那刻在灵魂里的恐惧让梼杌想要立刻给镜空跪下!
    梼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待它回过神之后,迅速操纵着这具身体转身向着远方而逃。
    镜空移动到它的面前,剑身一横,立刻就拦住了逃跑的梼杌。
    “怎么不继续怀疑这把剑是假的了?”
    “你个黄毛丫头,赶紧放我走,我可是四凶兽之首的梼杌,天下所有兽都听我的号令,只要我......”
    青虹剑向前一划,险险的削掉了梼杌额前的一缕碎发,也顺利的止住了梼杌的虚张声势。
    扑通一声,梼杌虚空之中跪在了镜空的面前,痛哭的哀求道:
    “大人是我不对,你就放过我吧,这几千年来我一直待在无幽地狱之中没有作恶,百年前才分出一缕神魂好不容易逃离了那里,却没想到因为魂力过低又受到了那个家族强制的召唤,紧接着又被可恶的人类压迫了上百年,直到今天才得以重获自由,你不能......”
    镜空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武器,灵魂克制原来这么厉害的嘛......
    能让一个本来不可一世的兽,变成这样!
    梼杌见对方沉着脸看向那把让它无比畏惧的剑,当年死亡产生的阴影,再一次吓破了梼杌的胆。
    它心中一狠,果断的放弃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把它交给了身体内居住的另一个融合的恶魔。
    暴虐的气息陡然变得异常阴冷起来,没等镜空抬头,一只带有长长黑黑的尖指甲模样的利爪袭向镜空。
    距离过近,来不及闪躲的镜空被对方在自己的衣服前襟上留下了三道长长的血痕。
    镜空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十分邪恶的把带有自己鲜血的黑手放在嘴边吸吮。
    胸前的疼痛在时刻的提醒着她,受伤了呢。
    麻烦了,来之前答应了美琴不能受到伤害的啊。
    “小子,我可不是之前那个没脑子的家伙,能令它跪下求饶,看来你还是有一点能力的,但是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地忽视本神的存在啊!”粗噶的男人声音从蛭魅的身体中发出。
    “两人共用一个身体嘛,呵~自己胆怯了无法在举起手中的刃相握挥来,就换另一个意识来嘛。很有趣,同时也很有效。但是它似乎忘记了,这句身体已经融合了道家的东西,本质上我手中的这把剑依旧能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只要能伤到你的身体,那么换谁来面对我手中之刃结果都是一样的啊。”
    “臭小鬼,可不要说大话,本魔神可是无敌的存在!”
    “哦,上一个说自己是无敌存在的家伙已经被我打回去躲起来了,换你来,也一样!”
    剑毫不犹豫的向前挥出,青虹所划过的空间发出咧咧的声响。
    猛然向对方攻去,在那白皙细腻的女子皮肤上留下一道有碍美观的血痕,而恶魔也感受到了这句身体在面对那把剑时竟然在颤抖。
    虽然很微弱,但它还是感觉到了。
    “该死的,你到底是谁?真是见鬼了,那个拟似魂魄究竟是怎么惹到得你这个恐怖的家伙的啊。”魔像摸了摸胸前的伤口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就见那道伤口就停止了流血。
    魔像颇有些无奈而又警惕的看向对方。
    最初受到召唤的它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魔使,本以为可以借召唤之名来到这个无神掌管的世界为所欲为时,万万没想到那个愚蠢的家族,竟然还召唤了其他的怪家伙。
    没想到现在的人已经胆子大到竟然敢同时召唤外来之物。
    由于它是后召唤来的存在,被天地之力死死的制约,先来的没有解契自己就无法挣脱。
    可先一个残暴的家伙在能力上完美的压制了自己,无奈之下它只得在人类启动卡牌时偷偷潜入那人的脑海里画下造神的大饼,引诱其自动签下新魔契约然后控制住那人的灵魂,使他成为自己在这世界的第一位奴仆。
    再忽悠另一个家伙努力去赚取魂力,用以供养自己成为这个世界新一代的魔神。
    因缘巧合之下让它得到一个能以魔神之躯重新降临这个世界的方法。
    事情再一步一步的按照它的计划走。
    没想到,等它再次醒来面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局面!
    魔神之躯是有了,但是...这样的身躯好像有些问题!
    它都不知道另一个灵魂到底在惧怕什么,不过是一把奇怪的武器而已。
    这么想着它又被镜空一剑刺中了身体,黑红色的血液再次从新的伤口流出,这让魔像很是愤怒。
    血液可是它们一族最宝贵的部分!
    魔像强行使用身体刚恢复的能力从异时空中拽出一柄黑色的骷髅权杖,对着镜空释放强力的禁忌黑魔法。
    镜空见那饱含死亡气息的一击,十分巧妙利用空间能力在自己面前竖起一道空间之墙。
    魔法碰上空间壁,发出一阵嗞嗞嗞的腐蚀声。
    这东西既然能侵蚀自己的空间之力!
    镜空裆下立刻运起体内的真元之力附在剑上,再次向着魔像(也就是蛭魅的身体)攻去。
    两人一来一往间,都在身上留下了许多的伤痕,不过镜空能够明显的感觉出魔像的魔法能力在逐渐的变弱。
    乘着对方在喘息聚集魔力时,镜空装作不敌的向后退去,果然看见魔像加快了口中的咒语吟唱速度,虚晃一招,出其不意的在身后打开了一道通向魔像身后的空间通道,给了正在聚精会神念咒的家伙一剑。
    猝不及防被镜空刺中的魔像,咒语才念到一半让人给打断,使得大量的魔力聚集在它的身边而无法成型,魔力互相摩擦融合,在魔像的身边炸裂开来,给它的身体造成的巨大的伤害,一下就震碎了它体内所有的脏器。
    一口带着它体内破损脏器的污血被它喷出。
    “噗~卑鄙的人类!你对我做了什么?”
    镜空这一剑就像刺在了对方的命门上,魔像感觉自己无法再继续聚集魔力,身体内的魔力也在迅速的流失,如同一个被戳破的皮球。
    “怎么回事,这具身体不是已经是完美的载魔体了嘛,为什么还会出现无法感知与魔力不足的情况。”魔像震惊的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
    “...大概是那一万零三十一次死亡记忆并没有你们所希望的,能够带给你们无穷力量的负面能量吧。”镜空冷静的看着对方,思考良久,对于这个问题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解答。
    毕竟那群疯子科学家们,为了不让多余的情绪干扰到绝对能力者实验的正常进行,特意制作了一个接收所有妹妹们死亡时产生的负面情绪的番外个体。
    这样一来,那一万零三十一次死亡能给它们产生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微乎其微。
    所以...
    镜空瞬移过去给了魔使致命的一击。
    青虹剑穿心而过,黑红的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的下落着。
    “哼,我们伟大的魔主(可恶再一次被这把剑杀死)...一定会(舜帝这个家伙为什么纠缠着我不放)...再次(我还有其他的四散在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降临到这个世界(我不信你还能找到其他的我,我才是万兽之主),咳咳。”
    使魔的遗言夹杂着梼杌的话,让镜空听的不是很真切,最后接住菱形蛭魅伤痕累累的尸体,把她交给了埃斯特。
    埃斯特含泪接过自己最好朋友的尸体,把她跟她哥哥的尸体放在了一起,使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往日与好友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
    自从朋友死在自己面到如今,埃斯特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朋友死了,罗森塔尔家族也只剩她一个人了,家族百年的夙愿也在今天被自己亲自给终结了。
    她以后该怎么办......
    正待她无助的哭泣时,一个白发少年一脸不耐烦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她顺着那双脚向上看去,只见他对自己说道:
    “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嘛,我现在答应你了,等你处理好这一切,就到第二学区的警备员住宅区来找我,记得你只有三天的机会,三天后你不能来我这里报道,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切~~,真是的,你们女孩子真是麻烦的要命。”
    “?”一直以来只是默认自己叫他师傅,但是却从来不会回应自己的人,现在居然同意了自己的拜师请求!
    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埃斯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逐渐暴躁起来的一方通行。
    “切,果然又是个麻烦啊,来不来随便你。”一方通行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呆萌样子的埃斯特,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家里的那个臭小鬼。
    一天没见,不知道她会不会又闯下什么祸端,一方通行不否认他的内心居然升起了一丝丝对那个臭小鬼的想念之情。
    被脑海中的感情吓到的他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个臭小鬼从他的脑海中甩出去,可怎么都办不到。
    于是他便越加凶狠的看了一眼还维持那个呆样的埃斯特,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转身优先离开了这一片狼藉的地方,身后跟着被他解救出来的御坂10046号。
    “啊~~~是是是,师父,我处理好这一切就立马去找您!”埃斯特看着一方转身,连忙慌乱的站起身,随意的抹了一把哭花的脸,火速朝一方通行走离去的方向弯腰行礼。
    等她再次抬起头看向一方通行离开的背影时,她神情中的迷茫与无助已经消散,留下的唯有对朋友逝去的淡淡哀伤,以及微微扬起的嘴角,那是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向往。
    这一切终于是结束了,学园都市又逃过了一次灭世危机,在星星点点的夜空下迎来了它新一轮短暂的宁静与片刻的和平。
    镜空悠闲的走在月夜为她铺设的星光中,耳边是一连串的蝉鸣蛙叫,目光温柔的看着那个一头亮眼的茶发,神色焦急的徘徊在宿舍门口的人。
    镜空停下脚步,静静的感受身边此刻不一样的气氛,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藏在厚厚绷带和皮肉下那颗异常跳动着的心。
    在那个位置,其实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她十分喜爱的人。(镜空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向着美琴走去,不知对方跟镜空说了些什么,然后美琴飞扑到她的怀中,主动拥抱住了镜空。)
    一个她从未见面时就很喜欢,现在见面之后依旧非常喜欢,以后肯定会加倍喜欢的人。(美琴从镜空充满药味的怀中抬起头,面色不愉,眼神严厉的看向镜空,在得到镜空不断点头加保证后,美琴才回以一个傲娇的轻哼。)
    她叫做御坂美琴,是一个她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恋人呢。(镜空动作温柔的摸了摸怀中人的茶发,坚定的牵起美琴微凉的手掌,猛然攥紧,在星空下许以: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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