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严寒下苦练

    突然，一股强劲稳稳托住了下坠的身躯，“抓住藤蔓…”耳边一声急吼，震得耳膜嗡嗡响。
    陈征随即抓住一根腕粗的树藤，身体抖颤地挂在石壁上，惊魂未定。
    张仲坚脸色铁青地就在身边，双目圆睁得像铜铃，目中怒火快喷出来似的。
    “混帐东西！有点小成绩，你就得意忘形，把为师的告诫当耳边风了…”张仲坚又是一声怒吼。
    但他喉咙嚅动了一下，后面的怒火还是强忍了下去，可能认为挂在悬崖上不合适训斥。
    “你知道这次下坠多少吗？有近三十丈…”
    情绪缓和下来之后，张仲坚沉声道。
    原来，他抬眸瞧见陈征纵坠的姿势，心里猛地一颤，就知道这小子想学他，一口气纵二十丈。
    坏了…
    他赶紧移动身躯去救助，还算赶得及。
    但这下把艺高人胆大的张仲坚，给吓得面色铁青，血脉暴涨。
    陈征一听三十丈，也是吓得亡魂丧魄，脸色刷白。
    三十丈的落差，约七十多米，瞬间冲击力达到五千斤，二千五百公斤的力量，自己哪有如此臂力承受？
    “对不起师父，徒儿知错了！”陈征哭丧着脸道歉。
    “今天就练到这里，你自己慢慢攀上崖顶，为师的包裹里有金创药膏，你自己敷上之后，慢慢返回桃花涧歇息去吧，为师还有些事要办。”
    说完，没等陈征回音，张仲坚一松手，像一只大雁似地向下坠去，消失在树藤杂草间。
    “师父…”
    陈征惊恐地喊叫了一声。
    师父张仲坚的突然离开，就像抽走了他身上的脊梁骨，顿时傻眼了。
    他宁愿挨骂挨打，也不愿师父在这时离开啊。
    自己相当于悬挂在半山腰，上不把天，下不着地，毕竟是首次经历，师父不在身边，失去了最后的保护屏障，自己该怎么上去呢？
    刚才热血沸腾的信心满满，突然被当头浇下一盆凉水，浑身透心凉。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寒风凛冽，悬崖上光秃秃又无处可挡。
    必须依靠自己攀爬上去，否则，身体一旦僵硬，四肢无法施展，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是九岁半的心脏，但心智是成年人，关键时刻反倒显得理性，冷静。
    亡魂丧魄的陈征，很快冷静了下来，这可能是师父对他这次鲁莽、又不遵师命的惩戒。
    当然，反过来也是又一次大胆的鞭策。
    他这次可不敢再托大，更不敢玩攀跃，而是老老实实的攀爬回去。
    他利用每一根树藤，每一块石头和石壁间的缝隙，努力又小心地一步步攀登。
    他不准自己往下看，眼睛紧紧盯着上崖，风越来越大，整个身子被吹得直抖颤，但他必须坚持。
    就这样，陈征用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朦胧时，才攀爬上悬崖。
    数次由于忙不择路不能前攀，而返回原点从新攀登。
    有一次脚下打滑，差点坠下悬崖。
    当陈征精疲力竭地坐在崖顶时，他反复告诫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得意忘形，一定得遵从师命。
    因为所有这些，都是师父，以及师祖们多少年传承下来的经验教训。
    ……
    枫岭，桃花涧瀑布
    每年腊月间，正是全年最寒冷的时节，先前的红枫林，早已白雪覆盖，凋零残枝。
    瀑布下面的深潭里，那是刺骨无比，人一进入潭水，仿佛一下子能将人的骨髓冻住。
    陈征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往往只穿一条裤衩，持剑毫不犹豫地跳入潭水中。
    潭水上面早已结冰，陈征举起铁木剑，手臂用力，赫然一剑剑劈下，“嚓嚓嚓…”
    比钢铁还硬的铁木剑的剑锋，深深地劈入冰面，直透冰层之下，见到潭水。
    然后他双手握剑，用劲上下磨切冰层，发出“吱嘎吱嘎…”的磨擦声音。
    片刻，他便切开了三尺见方的冰洞。
    一会功夫，深潭水中的鱼儿，纷纷前来喘水呼吸，有的干脆跳跃上了冰面。
    陈征的身边，早已准备好了一个背筐，他毫不费力地将跳上冰面的鱼，挑选几条有七八斤重的大鱼，捡起放入筐中。
    其余的，他都扔进冰窟窿里，因为那是他的天然储藏室。
    他从九月底上栖霞山开始计算，已接近三个月时光，每天在瀑布下苦练混元一炁功和剑术，又到虎山悬崖练轻功。
    师父说，他的混元功已进入易筋状态，进步很大，轻功也是突飞猛进。
    进入严寒以来，大雪封山，师父张仲坚又经常在山下公干，只是隔三差五的上来检查他的功课。
    而山上的生活、训练全由他自己理会。
    严寒时节，小动物们早就冬眠了，植物枯干，山珍和野味就别想了。
    但这难不倒陈征，那潭中有的是纯天然的鲜美鱼儿，取之不尽，有时还让师父张仲坚的跟班们带些下山呢。
    每天三大罐乳白色的鲜鱼汤喝下去，还有吃不完的烤鱼，野山果等，再加上师父的丹药，让陈征的身体越来越棒极了。
    只见他的长发早已盘起，寒风中结成一屏，像顶厚实的帽子般，牢牢固定在头顶。
    他跳入潭窟窿里，冰水没过他的头顶，沉到深深的潭底。
    腹中丹药化开，浑身燥热无比，他屏气敛息地在潭底下挥剑。
    师父张仲坚要求他在极寒的潭底，练就混元功和剑术，每次入水，必须刺剑、挥劈各二百次以上，逐渐递增。
    他现在可以挥、刺各五百次，屏气敛息的时间是越来越长，按现代时间计算，可在十分钟以上。
    陈征记得，自己肺活量算大的，以前潜水屏气也就一分钟，现在十分多钟是个什么概念，不可想象。
    水的阻力使他挥刀格外艰难，但陈征早已习惯，在冰冷刺骨，且还黑暗一片的潭底，他挥剑产生的剑气，劈出一道道的水波。
    “哗…”一声，他浮出水面来换气，这时，他在潭底下屏气挥剑已有一个时辰了。
    把体内的热量宣泄殆尽，他也累得筋疲力尽。
    身体渐渐变得冷起来，双臂肌肉开始酸软无比，他明白应该上岸取暖了。
    陈征爬出了冰窟窿，端起背筐进入涧边的林子，那里有帐篷和篝火，还有棉衣和兽皮袍。
    ……
    腊月底，过几天就要到大年三十，陈征终于收整掉山上的帐篷等物件，跟着师父张仲坚下山，准备返回扬州过年。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座占地广阔的雄伟山庄前。
    门口有手持横刀的府兵守卫，两尊高大的石狮子。
    喔靠，大门旁边还放有刀剑架。喜欢覆隋请大家收藏：(663d.com)覆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