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驻唱

    凌非这首游戏同人歌在发布两天后，确实有越来越多的游戏粉来刷，并获得了一致好评。
    然而在很多“人间真实”、“百万填词”、“神仙歌手”的评价以外，更多的还是“好歌不火”。
    是的，从页面上看起来的确有被推荐，但实际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推广位置。狐小小已经有点被打击了，认为编辑许诺和实际做法不一。
    凌非为此在中午吃饭时间找编辑聊了一次，但编辑回复他，说是歌发的有点晚了，这周游戏相关的流量正好比起前面几周低了很多，想推荐这个游戏相关的视频，目前是无法争取到好位置的，所以，只能是这个结果。
    “靠！那编辑早干嘛不说！低了就提醒你啊，早知道我们投官方那个活动多好，人家会轮播推荐，自带流量好吗！就算捞的是别的网站的粉，那也没白捞！现在这样，我看了你这两天的粉丝增量，才几十个，啊我真是气死了！”
    狐小小气得不轻，她说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就匆匆下线了。
    凌非很理解狐小小，那是她喜欢的游戏，结果付出的心血却如此被浪费，失望是一定的了。更何况凌非自己也算是被迫接受这个事实，自然也有点心有不满。
    只是他和狐小小又都很清楚编辑需要作品量来冲业绩，从利益考虑，是不可能做到无私的。因此，再去争取或者理论都是浪费时间，不会有任何好处。
    凌非的心情今天不怎么好，上班忙忙碌碌也没空看手机。到了下午他才发现商舟给他发过消息，催他快点下决定要不要去驻唱。
    驻唱的事，其实商舟一直都有找他，不过今天看留言似乎特别急，凌非觉得是该好好考虑了。
    而且最近确实有一些外地的线下活动已经开始找他，不管他的决定如何，这都是一种信号，就如乐子铭所说，他早晚要走出去的。
    凌非直接回复：“我下班过来找你。”
    晚上十点多凌非赶到了餐厅，他看商舟正在台上唱歌，便站到稍远处的角落等。
    商舟平时唱民谣类歌曲偏多，较为注重叙事性，有伤感的有治愈的，也有轻松的。现在正唱今晚最后一首，氛围比较愉快，观众听得都蛮开心。
    凌非即便没有站在台子附近，都觉得内心的烦闷被疏解了不少。
    “怎么样！还可以吧！”商舟从台上刚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小跑到凌非面前。
    凌非轻笑道：“嗯，比以前好很多。”
    两人曾经毕竟一起学过声乐，也不用刻意避讳什么，凌非照实评价道：“音域还可以再练。”
    “哈哈哈是，跟你比还差着。走！那儿说去！”商舟这个人快人快语，又听得进中肯的话，凌非能这么说，他已经很高兴了，然后就招呼凌非去吧台继续聊。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我意思你要不先来试试。下周六晚上店里有答谢活动，人肯定不少，你可以那个时候来，正好让大家认识认识。”
    凌非晚上要开车回家不能喝酒，他接过商舟递过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口，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好奇问道：“答谢活动？”
    商舟发现凌非有点兴趣，马上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是啊，我们店的传统嘛，每年店庆都搞答谢活动，一般就是邀请的熟客过来试新菜，请他们喝准备推的新式酒，反正就是一块儿嗨。有时候熟客还带朋友来，哦对，去年有个人借机表白来着，也挺浪漫的！”
    “熟客来，你不唱？”凌非觉得临时换人，对熟悉商舟的客人来说，可能体验感未必好。
    国内本就是个十分讲人情的地方，人真的对一个地方有了归属感，绝不仅仅是因为食物或者景色等，而往往更多的是感情分占据了多数。
    商舟啧了一句：“我给你开场嘛，唱两首再换你怎么样？总之你放心，识货的人很多，肯定都捧场。”
    凌非摇头笑笑，不置可否。
    但商舟这个安排他还是认可的，颇有种老人带新人的意思，客人的接受度应该会高一些。
    “话说……乐总也是熟客啊，他不是挺喜欢听你唱歌的？”商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又像上次那样飘过了一丝古怪，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很快又换上了怂恿的架势，“不懂音乐的人多了，可听歌的人还是听得出感觉的，他们绝对会喜欢你，我话就先搁这儿了。”
    凌非倒是微微一怔，他是忽然被提醒，自己好像忘了件事。
    把请乐子铭吃饭的事儿忘了……
    不过乐子铭最近忙于收尾上次乐氏的事件，他们互相都没有联系过，暂且缓缓也好。
    “想什么呢？你可别不来啊，我都跟所有人夸下海口，说能把你撬过来了。到时候我好好跟大家介绍介绍，其他事你就不管了，只负责唱就行。”
    其实凌非和商舟以前学声乐的时候，关系也没那么熟，或者说，商舟让他觉得有点一头热？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商舟似乎毫无变化，还是那样热心，今时今日的凌非多少是有点感慨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大学情谊？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确实还挺亲切的。
    “好，谢谢师兄。”凌非这次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属于礼貌或者客套的范畴了，他是真的感谢商舟如此有诚意地照顾。
    商舟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耸了耸肩道：“多大点事儿啊！再说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能碰上老同学，在一块儿唱唱歌回忆回忆当年，多有意思，是吧！”
    凌非点头笑笑，果然是他乡遇故知。
    在第二周周六来临之前，凌非一如既往忙忙碌碌，马不停蹄，每天工作一结束就赶紧回家录歌，然后找时间练吉他。
    他其实刚毕业那年，曾发布过一首自己写的原创曲，算是偶发灵感的产物，凌非当时对歌曲还是挺满意的，后来粉丝扒以前歌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夸他有才。只可惜因为缺少曝光度，以及曲子不属于大众口味，最终还是被埋没了。
    而再后来几年，不论是因为工作还是其他因素，总之他再没有过什么契机写歌，也就彻底搁置了。直到这次商舟让他参加答谢活动，他觉得可以试着写首原创歌唱，正好通过看观众的反应试水，简单、直接。
    约定的时间转眼就到，凌非如约抵达餐厅。
    他刚进门发现这次餐厅大有变化，与其说是举办答谢活动，倒不如说是弄了个酒会。
    长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餐点，大约就是商舟所说的新菜式了，抬头看远处的吧台也被重新修饰过，在各种效果灯的点缀下，看起来比之前更有温馨浪漫感。
    餐厅人来人往，真的有不少客人在品尝菜品，还互相交流有说有笑的。吧台那边更是热闹，有很多人都在让调酒师调即将上市的主推酒，有的女孩子甚至还跟调酒师聊得特别开心，一直都没舍得走。
    凌非看这情形，就直接打电话跟商舟联系，过了会儿便看见商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还跟大家边招呼着边往凌非的方向走。
    “来来来，到休息室歇会儿，或者你想在外面待着都成。我差不多快该上去了，等会儿来叫你，门别关啊！”
    商舟显然是为了照顾凌非这个喜静的性子，所以才没让凌非在外面凑热闹。凌非想了想也就没犹豫，跟着商舟直接进了休息室。
    大约又过去了两三分钟后，商舟上台了。
    台下的观众一听他拨弦，马上就被吸引了注意，还很捧场的鼓了掌。
    凌非顿时觉得，这大约就是粉丝效应？况且商舟又特别喜欢跟人打交道，说不定和不少客人都成为了朋友。
    “果然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凌非的思绪。
    凌非下意识出口道：“你，怎么……”在这。
    在诧异之余他及时收了声，没有继续问下去。乐子铭是餐厅的熟客，他不该想不到今天会碰上。
    乐子铭这次穿得较休闲，常年锻炼的好身材将衣服撑得格外有型，就连凌非都觉得眼前一亮，分外养眼。
    “老板请我来的，不可以？”乐子铭的口吻就像耍无赖似的，凌非觉得有点幼稚……
    但……不会碍眼。
    他压根没去接茬，只是问了句：“你每年都参加？”
    凌非并不认为工作繁忙的乐子铭总能腾出时间过来。
    乐子铭闻言倏的笑了，声音很低，语气很随意：“以前不会，是看见推送说有新的驻唱才来的。”
    凌非抱着吉他的手不由轻微动了一下，他想起乐子铭刚说的“果然是你”，略是肯定道：“你知道是我。”
    “不会是别人。”乐子铭一脸理所当然，接着又将身侧颇是悠闲地斜靠在休息室门框边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怎么？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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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