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漫展

    “对，有点私事。”
    下周末，凌非驻唱被安排在周六，正好跟漫展冲突，他不得不请假。
    商舟闻言，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收紧了眉头：“你是不是还没放下乐总。”
    “嗯？”凌非没料到商舟会这么问，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转而淡淡道：“没有的事，去外地参加漫展活动而已。”
    “最好是这样。”商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俨然一副家长看管孩子的口吻，“到了跟我说一声。”
    凌非想了想，笑着说“好”。
    商舟是真的关心凌非，在凌非和乐子铭分开后，他是第一个察觉出不对劲的，后来得知真相，气得脸黑了一晚上都没缓过劲，很替凌非不值。
    这会儿看凌非十分听话的样子，商舟又有点不放心，忍不住劝道：“跟那种花天酒地的商人分了也好，不然再这么耗下去，浪费的全是你的时间。而且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外面还有多少人，真不如重新找，总能碰到更喜欢的。”
    “再说吧。”凌非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致。
    他原本就对谈恋爱没多少憧憬，乐子铭只是个意外，还让他感受了太多不曾有过的温暖和情感，所以他才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让自己平静。
    应该说，短期甚至是无限期，他可能都没办法再接受别人。
    店里今天办活动提前结束了，打烊得早，大家现在都忙着收拾卫生准备下班，旁边正洗杯子的方锟却在这时冷不防插了一嘴：“人渣。”
    指的乐子铭。
    商舟和凌非同时诧异地抬了头，方锟便马上转头去忙别的，完全没打算继续参与话题。
    “哎？看不出来你小子比我还记仇呢。”商舟冲着方锟背影打趣，然后就跟凌非讲，“你跟乐总分了，小方哥那会儿也听见了几句，他一直没个反应，我还当他见怪不怪。后来有天，有人跟小方哥开你和乐总的玩笑，小方哥当时就翻脸，话里带刺儿地把人怼走了，给我都吓了一跳。”
    “……”方锟走了，去扔垃圾。
    “？”凌非疑惑地看向商舟。
    商舟笑：“不好意思了呗。”
    凌非点头，没有多言。
    他和方锟没什么交情，互相也不了解，即使因为肖岑的事，方锟找机会跟他道歉过，两人相处也没有比以前热络多少。
    乍一听对方为自己出过头，凌非内心其实更多是讶异，或许还有那么些说不出的奇怪。
    不过他也没多想，便听商舟继续聊：“没想到吧？小孩儿其实挺讲情义的，就是太年轻，经历的事儿少，容易感情冲动分不了轻重。”
    凌非蓦地想起乐子铭以前也评价过方锟太年轻，不由无声亦无奈地笑了。
    他居然把乐子铭说过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临去漫展的两天前，凌非和凌雪然在餐厅碰了一面，主要是针对凌雪然的工作问题探讨了很久。
    凌雪然今年因为生病毕业晚了，回国已经过了毕业生的求职黄金期，找工作四处碰壁。他最近和凌非也商量过几次，但结果依然不理想，渐渐开始灰心，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爸最近又想安排我去他们单位，可专业差太多了，我没答应。后来他就说再给我半个月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凌雪然很焦虑，身世问题终究让他和凌凯产生了隔阂，如今在家的处境都变得有些难堪，现在想像以前那样任性，到底是不允许了。
    “别担心，你的能力没问题，我也找朋友继续帮你问。”凌非太清楚凌凯自以为是的脾气了，很是感同身受，所以为了弟弟的事情，他这几天也确实一直托人问，希望能有好消息。
    “嗯……我再找找看。”凌雪然垂头盯着眼前的小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抬眼道：“哥，如果还是不行，到时候能不能投靠你……”
    说完又马上讨好地笑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已经学会做饭了，也会做家务……”话到最后，他低下了声，抿了抿嘴巴说：“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
    实际上，现在整个家对于凌雪然来说，都是陌生的。
    凌非给凌雪然的小碗里盛了汤：“那就多吃点，不要住过来又生病。”
    凌雪然顿时来了精神，无辜的大眼睛瞬间亮闪闪的，跟得了主人宠爱的小动物似的，马上乖巧道：“毕业生病是意外，现在不会了……”
    他直起身笑得很开心，比来时状态放松了许多：“那我再努力半个月，尽量找一个提供住宿的公司，说不定我运气好，就不用过来避难了。”
    凌非点点头，提醒道：“饭要凉了。”
    “哦！”凌雪然马上埋头吃起来。
    凌家的人，凌非对谁都可以视而不见，可以拒绝一切要求，但对这个弟弟不行。
    以前他在家被凌凯训斥的时候，凌雪然但凡看见，势必会帮他据理力争，甚至不惜和家里对着干。那时候，凌凯极度偏爱小儿子，有好几次事情都因此不了了之。
    凌非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
    他其实从没真正意义上怕过凌凯，只是凌雪然就像纽带一样的存在，让凌非能在凌家找到某个能够适应的定位，显得不那么像外人。
    所以，他对向来懂得分寸的凌雪然，几乎是有求必应。
    从某种角度来讲，凌非不仅仅把凌雪然当亲人看待，他们应该更像是朋友。
    凌非回家又把乐子铭留下的东西拿了出来，他之前都整理在箱子里，放在卧室。
    “这么少……”
    他自言自语地检查箱子，同时也在考虑是否需要寄还给对方，但乐子铭最近的行踪他一无所知，没有地址也没办法处理。
    发消息的话……乐子铭上次就没回复，他想想也就暂且搁置了。
    漫展当天，凌非很早就到达了目的地，在工作人员指定的区域休息。
    倒是狐小小，因为外面下大雪，路况太差，一路打车过来走走停停的，险些错过了演出时间。
    “哎呦非言啊，我果然还是要像你一样，订酒店在这边。你知道我住我哥那个公寓，叫车好难叫的，幸亏有惊无险，艾玛可累死我了。”
    狐小小一跑进候场区就跟凌非抱怨，连工作人员给发的证件都没顾上弄好，胡乱和手机攥在一起，摇摇欲坠的。
    凌非跟她说没关系，让狐小小先坐下休息。
    他们在候场区，能听见主持人在台上说话的声音，该入场时，会有人来叫。
    “那个，非言啊，你也比照片也帅太多了……搞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在网上成为朋友，难免互相会爆个照片，认识一下。狐小小和凌非是在他们这个小团队的群里互相发过的，包括凌非的绑定后期，做视频的PV师，大家都交换过。
    那时候凌非怕翻手机找半天，直接就把手边工作证照片拍下来发到群里了，因此，大家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长得还可以，看起来很干净朴素的概念里，完全没想过凌非本人的颜值能比照片飙高好几个度。
    就算是平时性格比较外放的狐小小，一时也架不住被这么个活生生的大帅哥看过来，难免有点拘谨。
    “你也比照片漂亮很多。”凌非笑了一下，如实夸奖。
    “我化妆了嘛。”听凌非说话，狐小小感觉语气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很快就转换回往日的状态，还关心道：“你就这么上去啊，别人可都化妆了。”
    “忘了……”凌非有点无奈，他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也不经常参加活动，所以没有提前准备，索性就不折腾了。
    狐小小提议：“找妆娘帮帮忙？”
    也就是找漫展里会化COS妆效等等的化妆师。
    “时间不够吧。”
    凌非起初的确是有打算找人帮忙的，可后来想了想，自己没什么人气，是被叫来凑数的，应该没人注意他，他只要把歌唱好就可以了。
    狐小小倒也没坚持：“无所谓了，说不定化了还不如不化呢。”
    候场的区域人很多，大家来来去去都很忙碌。有的在拍Vlog，有的在弄直播，还有一些人气比较高的UP主会凑在一起聊天拍照，其他人基本就是各顾各的，不会有太多交流。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找凌非合影，狐小小就随便找了点借口，以凌非助理的身份替他拒了。
    “我们又不搞粉丝经济。”
    狐小小是个有主意的，她说：“你现在还不红，流那么多照片出去，指不定粉丝怎么想。等你回头再跑其他漫展，粉丝到时候都来找你合照，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简言之，凌非应该以实力取胜，颜值只能作为锦上添花，还不到时候四处爆照，更不该以此为噱头吸引粉丝来现场。
    凌非没意见。
    当然他也不觉得一两张照片能怎么样，毕竟漫展上大家发合照的太多了，好看的人也太多了，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显眼。而且之后上台，他终究也是要面对观众的。
    “反正你也不是那种爱爆照的人。”狐小小小声嘀咕。
    这确实是原因，所以凌非才会默许狐小小帮他拒绝。
    “非言，到你啦。”
    是现场人员过来叫凌非上台，凌非微微吸气，便站起身：“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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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非要上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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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