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课

    多年以来被迫养成的警觉使得里德尔在听到宿舍第一个学生下床换衣服时就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睁开眼睛的同时就起床了。
    换好衣服后，他拿起了自己昨晚随手放在床头柜的课程表。
    变形课——米勒娃·麦格。
    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
    里德尔回忆着昨天那个严厉的绿袍女巫，心里有点发怵。
    整理好了自己的书包，
    “德拉科？”他站在德拉科的床帐外喊他。
    “起床了，要上课了。”
    “滚！”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起床气。
    “我滚了你就要迟到了。”
    半晌，德拉科这才换好衣服，拉开幔帐。
    “走吧，吃早饭。”德拉科说着，将书包背在身上。
    “克拉布和高尔呢？”
    “不用管他们，他们肯定不会错过早饭的。”
    坐在礼堂里，里德尔盯着眼前的面包和三明治发呆，提不起半分胃口。
    早饭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陌生了。
    勉强喝了两口牛奶，吃了一个煎蛋，算是结束了自己平生第一顿早饭。
    “你不吃了吗？”德拉科一边往面包上涂黄油一边问道。
    “嗯。”
    “待会儿得快点走，麦格可不好惹。”德拉科狠狠咬了一口面包。
    “好。”里德尔点点头，突然对德拉科有些好奇。
    “你怎么对学校这么了解啊？”
    “我爸是校董。”德拉科颇为自豪地说道。
    变形课的教室并不偏僻，两人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一个转向的楼梯，顺利到达教室。
    教室里已经零零星星地坐了几个人，大多在低着头看书。
    没有老师，讲桌上蹲着一只虎斑猫。
    德拉科炫耀着自己华丽的羽毛笔，不时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里德尔心不在焉地扫视着教室里的其他人，尤其是格兰芬多的那边。
    那个波特还没来。
    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只剩下最后一张桌子空着了。
    波特和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依旧不见踪影。
    “别到处看了。”德拉科碰了碰他，低声警告道，“那只猫就是麦格，她正盯着你呢。”
    里德尔赶紧回过头，正好对上了虎斑猫犀利的眼神。
    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
    即使他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但多日以来的经验告诉他，魔法世界有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了，但听别人的建议总归没错。
    “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教室的门被用力推开，伴随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德拉科抬头送去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还好麦格不在，不然可就惨了。”
    里德尔听到罗恩的声音。
    你们确实是惨了……里德尔看看讲台上的猫，心里想道。
    下一刻，虎斑猫从讲桌上一跃而起，落地时已经成了昨天那个严厉的女巫。
    里德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太厉害了……”罗恩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颤抖着挤出来的。
    “很多人都会吗？”里德尔急切地转头去问德拉科。
    “什么？”
    “变成猫。”
    “麦格是个阿尼玛格斯，听说魔法部登记过的阿尼玛格斯一共只有七个。”德拉科说道，“也不全是变成猫的。”
    “还有……”
    里德尔还想再问什么，但哈利和罗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麦格教授也回到了讲台上开始讲课。
    里德尔眼睁睁地看着女巫将讲桌变成了一头猪后又变了回去，看着她将一个猫头鹰的标本变成了一本书，将墨水瓶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然而就在里德尔已经准备拿起魔杖时，麦格教授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把你们的书翻到第七页。”
    看书……
    里德尔心里抱怨，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看到第十页。”
    四页！
    里德尔一阵头疼，但也不得不逼着自己低头去看。
    然而当德拉科和其他大多数同学看完书抬起头时，里德尔连一页都还没有看完。
    “谁能告诉我，变形术的定义是什么？”麦格教授见大多数人抬起头，便干脆利落地问了问题。
    里德尔注意到坐在前排的格兰杰第一个举起了手。
    麦格教授偏偏没叫她。
    “里德尔先生？”麦格教授一眼就看到了他。
    “……对不起，教授，我不知道。”里德尔站起身，老老实实地说道。
    “你没有看书吗？”
    “没有看完。”
    “坐下。”麦格教授并不打算在他身上耽误时间，“斯莱特林扣一分……格兰杰小姐？”
    听着赫敏流利地背出书上的内容，里德尔失落地低下头。
    “你怎么回事啊……”德拉科小声抱怨着，“这么几页书都没看完？克拉布和高尔都比你快。”
    “……我看书慢。”
    “行了，我看这个麦格就是故意刁难我们。”德拉科愤愤地说道，“那个格兰杰不过是个泥巴种而已，汤姆，不用在乎她。”
    里德尔点点头，心里依旧是说不出的难受。
    开学第一天，他就不想再上学了。
    更别提课后麦格教授留下的那一篇七英寸的论文了。
    他只想躲回蜘蛛尾巷那个书架后的小隔间里，抱着亨特一起睡觉。
    亨特……
    “德拉科，你知道海格住在哪吗？”一想到亨特，里德尔心里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海格？”
    “就是那个混血巨人。”
    “大概住在禁林附近吧。”德拉科耸耸肩膀，“你要干什么？”
    “我有东西存在他那里，我想去看看。”里德尔没说实话。
    先生说过不让他随便告诉别人自己能与蛇对话。
    变形课下课后，里德尔便借着要去找海格的名义，和德拉科分开，落在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之后。
    格兰芬多的学生很快就说说笑笑地走近了。
    里德尔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朝哈利走去。
    “哈利？还有……罗尔？”
    “我叫罗恩。”红头发的男生很快认出了他就是昨天跟在德拉科身后的人。
    “你要干什么？”罗恩的语气立刻变得极不客气。
    “……抱歉，罗恩。”里德尔试图表现出自己的友好，“我是说……如果你……还有哈利，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哈利绿色的眼眸快速地扫过了面前这个一脸笑意、但却属于斯莱特林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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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