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的争论

    空气似乎都变成了固体。
    “很聪明。”邓布利多笑了笑，“你来找谁？”
    里德尔被麦格教授严厉的眼神逼得不敢说话，他快速瞟了一眼斯内普的方向，后者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更阴沉了。
    斯内普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相当不情愿地走出校长室，站在里德尔面前。
    “什么事？”
    里德尔看了看校长室里的其他三个教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听到。
    “没事就回去。”斯内普不耐烦地转身就要走。
    里德尔赶紧抓住了他的斗篷。
    由于两人身高差距太大，里德尔不得不踮起脚才能凑到斯内普耳边说话。
    “先生，我觉得波特也可以和蛇说话。”
    里德尔抢在自己挨骂前开了口，心里有点隐秘的得意。
    斯内普显然很反感他的靠近，在听完这句话后便立刻躲开了。
    里德尔将刚才发生在海格小屋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不要自作聪明，里德尔先生，也不要在学校里到处谈论这些事……”斯内普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里德尔校袍胸口处的一大块深色印记上。
    “这是什么？”
    “这是……”里德尔一低头，心里顿时一凉。
    是兔子血。
    这要是让先生知道自己在学校生吃兔子可就不好了。
    “……水。”
    “里德尔先生觉得我看起来像白痴吗？”斯内普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抽出魔杖，敲了敲那块印记。
    一道红光从杖尖闪过。
    “血。”斯内普下了结论，“哪来的？”
    “我刚才流鼻血了……”
    “说实话。”
    “摔……摔……”
    “你身上没有伤口。”
    “……”
    里德尔觉得自己都快被拎起来了。
    “这可不是小事，里德尔先生。”斯内普用魔杖指向了他的头，“还是你想再尝试一次那天的感受？”
    里德尔看了看那根魔杖，最终畏缩了。
    “是兔子血，教授。”
    他解释了血的来源，同时感觉到斯内普似乎莫名地放松了一些。
    “注意你自己的行为。”斯内普放下魔杖，松开了他的领子，“下不为例。”
    就这么简单？
    里德尔在回宿舍的路上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原本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西弗勒斯，你这样会让汤姆对你有戒心的，这可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在里德尔离开后，邓布利多说道。
    “里德尔为您带来了最新消息，校长。”斯内普根本没打算接邓布利多的话题，“波特也是个蛇佬腔。”
    短暂的寂静过后，邓布利多说话了。
    “那么……西弗勒斯，是你让汤姆向你提供哈利在校的消息吗？”
    “正好相反，我本人非常希望听不到里德尔和波特的任何消息——无论是从谁口中。”斯内普说道。
    “西弗勒斯，那个孩子说的是实话吗？”麦格教授觉得还是里德尔带来的消息更值得讨论。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本来可以知道的。”斯内普意有所指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西弗勒斯，你还想再对汤姆使用一次摄神取念吗？”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之后的眼神在某一个瞬间变得异常锐利，“或者是吐真剂？”
    “摄神取念？西弗勒斯！你做了什么？”麦格教授吃惊地看向斯内普。
    “他是个学生！”弗立维教授同样很不解。
    “如果没有被强行打断的话，那些伤害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邓布利多。”斯内普没理会两位同事震惊的表情，“应对特殊情况，当然应该用特殊手段。”
    “他只是……”
    “他只是个孩子，我知道，邓布利多，这句话我听了太多遍了。”斯内普有些烦躁，“我不再接受这个任务了，邓布利多，把他交给其他人看管吧，卢修斯，伊戈尔……无论是谁，在你看来总会有个‘合适的’，不会辜负你信任的。”
    “西弗勒斯，我从未觉得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同样，我依旧认为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
    “那是他的儿子！邓布利多！”斯内普几乎快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场，“你让我怎么……”
    “一切如常，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完，停顿了片刻，又重新看向了另外两位教授。
    “我们刚才谈论到哪了？”
    “波特也是蛇佬腔。”麦格教授说道，“阿不思，这代表什么？”
    “也许我们应该去查一查，历史上使用过蛇佬腔的巫师都有哪些，否则还无法下结论。”弗立维教授提议。
    “那就查一查吧。”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哦，对了，米勒娃，我这里收到了很多一年级新生的来信，他们说你留了太多的作业……还有西弗勒斯，格兰芬多的学生说你对他们不公平。”
    随着他说话，一大摞信件从一边的书架上飘了过来，落在了办公桌上。
    “这些每年都会收到的消息就没必要每年讨论一次了，阿不思。”麦格教授用魔杖一指那些信件，办公桌上立刻腾起了火焰，“虽然我承认西弗勒斯对格兰芬多的确有些偏见——我还有些论文要看，先回去了。”
    “我也要走了，阿不思，给我涨工资的事你记得考虑考虑。”弗立维教授说道。
    两人一同离开了校长室，只留下办公桌上缓缓飘落的纸灰和神色冷漠的斯内普。
    “一切如常，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黑魔王迟早会回来的，西弗勒斯，小汤姆也许会发挥我们想不到的作用。”
    “您莫非希望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去做卧底，监控对象还是他自己的父亲？”斯内普冷笑一声，“就算里德尔肯这么干，邓布利多，黑魔王同样会摄神取念，而且他可不会按你说的那样停下来。”
    “他总要去见黑魔王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解释着，“我确实无法阻止黑魔王，西弗勒斯，但你可以做到——顺便说一句，你那天也并没有按我说的停下。”
    “无能为力。”
    “大脑封闭术，那是你的专长。”邓布利多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汤姆本学期全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好极了，等他学会了大脑封闭术，就不会被我们得知他的真正想法了。”斯内普简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不可理喻。
    “相信我，西弗勒斯，这很有必要。”邓布利多向前探了探身体，“相信我。”
    斯内普过了很久才做出了决定。
    “当然，校长。”他说道，“但我认为这个过程中摄神取念的使用是可以被理解的。”
    “另外，里德尔只有十一岁，我可不敢向您保证他能学会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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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