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可以“习惯”学校里的食物，里德尔在晚饭时间和德拉科一起去了礼堂。
    他无聊地用叉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牛排，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仔细思考自己该从哪下嘴。
    格兰芬多与他们隔着拉文克劳的长桌，但这并不阻碍里德尔看到他们。
    他先看到了赫敏，并且在确认德拉科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的前提下朝她挥了挥手，接着又对哈利和罗恩笑了笑，两人也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他眼神一转，正好与两道不太友好的目光在空中对视。
    卡特和布朗坐在长桌边上，狠狠地瞪着里德尔，尤其是卡特，里德尔甚至怀疑他打算用餐刀把长桌戳穿。
    “怎么了？”德拉科注意到了三人之间的眼神碰撞。
    “……没什么。”里德尔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德拉科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一眼就发现了格兰芬多桌边那两个怒气冲冲的表情。
    德拉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卡特和布朗也毫不犹豫地用眼神回击。
    “我早就说过……格兰芬多都是这种货色。”德拉科朝那两人比了个轻蔑的手势。
    里德尔没说话，强行将那块牛排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这是肉……这是肉……里德尔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勉强把东西咽了下去。
    “我找弗林特借了一把扫帚，要不要去试试？”德拉科凑到里德尔身边说道，“你可以看看克拉布和高尔会摔得多惨。”
    “唔……”里德尔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我不去了，我去图书馆把变形课作业写完。”
    “没劲。”德拉科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晚几天写又能怎么样？”
    谁知道晚几天会不会又有人让我抄书……里德尔心里想着。
    由于惦记着飞天扫帚，德拉科草草吃完饭就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了，留下里德尔一个人愁眉苦脸地独自面对剩下的半块牛排。
    勉强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里德尔一刻也不想多待，拎起书包就往礼堂外面走。
    在经过格兰芬多的桌子时，里德尔无意中看到了卡特校袍上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深色血迹。
    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从里德尔心底升起——即使理智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这迫使他在踏出礼堂后又折返回来。
    “卡特。”里德尔站在距离卡特几步远的地方喊了他一声。
    周围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齐刷刷地看向了里德尔。
    他没料到会引起这么多注意，一时间有点尴尬。
    “干什么？”卡特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魔杖。
    “……很抱歉。”里德尔快速摘掉自己的帽子，朝卡特微微欠了欠身，随后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
    他最终如愿以偿地在图书馆等到了赫敏。
    “你和卡特怎么了？”赫敏一看见他就劈头盖脸地砸下了一大串问题，“你怎么突然和他道歉？还有……”
    “好了，好了，赫敏。”里德尔无奈地打断了赫敏连珠炮似的问题，“一点小误会，没什么……卡特说什么了？”
    “你把卡特吓坏了，他说他还以为你要打他。”赫敏说道，“还有布朗……我听他说他们也应该给你道歉……不过我猜那两个自大的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误会而已，已经没事了。”里德尔说着，目光掠过层层书架，落在了远处一扇紧闭的小门上。
    “那是什么？”里德尔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门上写的字。
    “什么？”
    “那边，那扇挂着锁的门。”
    “那是禁书区。”赫敏说道，“没有老师的批条是不能看那些书的……也别靠近那里，平斯夫人会生气的。”
    “如果他们没把那些书锁起来，我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奇了。”
    赫敏去书架上拿了一本关于中世纪魔法史的书，里德尔则坐在一边看赫敏的变形课论文，并时不时地动笔写几句。
    “你这次写得比上次好多了。”赫敏在帮他看论文的时候说道，“而且你使用变形咒的时候也很准确。”
    “碰巧而已。”里德尔笑了。
    跟赫敏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觉比面对德拉科要轻松一些。
    里德尔赶在图书馆闭馆前几分钟完成了自己的论文，随后立刻被平斯夫人给撵了出去。
    “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赫敏手里拿着刚借出来的书，抱怨着图书馆闭馆的严格时间。
    里德尔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的书并没有她在图书馆里看的那些书那么厚。
    “你借了什么？”
    “《魁地奇溯源》。”赫敏把书递给他看，“我们这周四下午有飞行课……我记得是和你们一起上。”
    里德尔点点头。
    他其实一点都不期待飞行课。
    “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总要有准备才好。”赫敏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那些巫师家庭出身的同学最近都快把这个话题聊烂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父母都是麻瓜，他们是牙医……你呢，汤姆？你父母有没有讲过你什么关于飞天扫帚的事情？”
    “我？”里德尔耸耸肩膀，“我没有父母，从来没见过他们。”
    赫敏愣住了，一直走出去好远，里德尔才听到她小声对自己说抱歉。
    “没什么，我没在意过这个的。”里德尔笑得很灿烂，“别担心。”
    直到两人在楼梯口分开时，里德尔依旧满脑子都是赫敏刚才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实在是很难把刚才的她和那个平日里自信又有些高傲的赫敏联系起来。
    回到公共休息室，里德尔例行公事般地将论文甩给德拉科，听着他大肆嘲笑克拉布被撞肿了的半边脸。
    “嘿，我前两天看到了一个消肿咒语，要不要试试看？”一个六年级的学长兴致勃勃地看着克拉布。
    “不……”没等克拉布说完拒绝的话，学长已经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一道强光闪过，克拉布顿时惨叫起来。
    “怎么了？”克拉布身边围了一圈人，里德尔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好问高尔。
    “克拉布肿了左半边脸。”高尔咧着嘴大笑，“刚才被移到右半边去了。”
    就算是里德尔原本不想嘲笑克拉布，此刻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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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