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海格整天都待在城堡里，这给了里德尔充足的时间和亨特聊天。
    但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似乎忘掉了某件很重要的事——不过当他听亨特说起禁林时，这份隐隐的忐忑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他抱着亨特在小屋的地上坐了很久，甚至没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当海格回到小屋时，看到的就是里德尔抱着蛇坐在地上、牙牙委屈地缩在沙发上的场景。
    “汤姆！”海格有些吃惊，“你怎么还在这里？”
    里德尔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天都黑了。
    “你该不会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吧！”
    里德尔点点头。
    海格将大茶壶放到火炉上，又翻出来几块自己烤的蛋糕递给汤姆。
    “快吃点东西，城堡的晚饭已经结束了。”海格说，“我觉得你最好快点回去，快要到宵禁时间了，你可能会遇到麻烦的。”
    海格的蛋糕并不很甜，但是有些硬，不过这正合里德尔的口味。
    “圣诞快乐，海格，谢谢你的礼物。”他在啃蛋糕的时候注意到海格隐藏在浓密胡子之后通红的脸色，“你喝了很多酒吗？”
    “很多吗？不多。”海格的情绪依旧有些亢奋，“你真应该听听邓布利多教授讲的那些笑话，他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了；还有麦格教授……”
    里德尔一个激灵，原本叼在嘴里的蛋糕掉在了亨特脑袋上，滚落地面后被牙牙扑过来抢走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件被自己忘掉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海格。”他打断了海格滔滔不绝的叙述，“宴会上……所有教授都在吗？”
    “都在——除了斯内普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
    “他们去哪了？”
    “斯内普教授可能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没人理解他的想法——斯普劳特教授大概在温室……汤姆？你怎么了？”
    里德尔从地上跳了起来，拍了拍亨特脑袋上的蛋糕渣。
    “快要宵禁了，海格，我先走了。”他一步冲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折回桌子边，将自己装在斗篷里的糖果一股脑地倒给了海格。
    “圣诞快乐。”他又说了一遍，随后一把拉开门，飞奔着冲向城堡。
    然而还是有些迟了。
    就在他一只脚踏进城堡大门的同时，沉闷的钟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响起。
    里德尔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从这一刻起，学生是不被允许离开宿舍的。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立刻闪身躲在了门后，微微伏下身体，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提防随时有可能出现的费尔奇和洛丽斯夫人。
    凭借着还不错的视力以及数年的猎手经验，里德尔在警惕四周的同时飞快地计算着从这里到楼梯口的距离、自己的速度、需要的时间、走廊中的遮蔽物以及可能在路上出现的问题。
    里德尔注意到走廊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向外凸起的石柱，这给他提供了相当不错的隐蔽点。
    他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在走廊两侧的石柱边敏捷地移动，不时蹲下身体仔细听周围的声音。
    他可不想因为夜游而被抓住。
    离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只差不到五十米时，里德尔决定一口气冲过去。
    因此他这次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他仔细地扫视着自己身后的方向，再三确认洛丽斯夫人没有出现在这里后才转过了头。
    迎面就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里德尔瞬间就紧张起来，几乎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了。
    “……斯内普教授。”
    其实他很想问问斯内普为什么走路没声音，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机会。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里德尔先生。”斯内普站在他面前，里德尔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
    “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解释。”
    “我听海格说……您……您没参加宴会。”里德尔发现自己在斯内普面前说话总是磕磕巴巴的，“所以……所以想来……找您……”
    斯内普又看了看他，随后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里德尔立刻跟在了他身后。
    “找我干什么？”斯内普边走边说，“你应该不需要我每天向你汇报我的行程安排吧——而且这可不是你违反校规夜游的理由，里德尔，现在你最好马上回到宿舍里去。”
    “我……”
    “有事就快说，我可没有时间陪着你半夜在城堡里散步。”
    斯内普走得很快，并且很快就转弯向楼上走去，里德尔只得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同时在脑海中拼命斟酌着措辞。
    他不断地给自己打气，甚至来不及去数自己上了多少楼梯。
    “我只是想跟您说……呃……”
    “滚开。”斯内普突然呵斥一声，里德尔吓了一跳，随即看到皮皮鬼骂骂咧咧地从前方飘走了。
    这一声呵斥无疑使里德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了。
    斯内普用魔杖清理掉墙上那几句骂人的脏话涂鸦，回头看了看里德尔。
    “说什么？”
    “我……”
    “一分钟之内，如果你还让我看到你，那么你后半学期都别想好过了。”斯内普冷冷地威胁他一句，接着往前走去。
    里德尔发现自己的动力往往都来自于压力。
    “好吧。”他明智地停下脚步，以便自己能在一分钟之内从附近的楼梯口消失，“圣诞快乐，先生！”
    斯内普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表情似乎有些疑惑。
    里德尔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他胡乱地将两只手在袍子上蹭来蹭去，拿不准该不该把它们揣进口袋里以显得自己更自然一些——这个动作使他很快就摸到了口袋里剩下的几颗糖。
    “现在你可以回宿舍去了吗？”斯内普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别的……”
    里德尔没听他后面的话。
    他飞快地在心里算着时间，觉得距离一分钟似乎还有一小段距离，便向前跑了两步，将那几块糖强行塞进了斯内普手里。
    “晚安，先生……”
    “斯内普教授！”
    里德尔和费尔奇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走廊里立刻出现了管理员仓促忙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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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里德尔这孩子可爱不可爱！
    （下章魔镜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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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