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

    里德尔发觉最近几周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了。
    各科的作业越来越多，里德尔几乎快要被写不完的论文逼疯了。
    而这其中尤以变形课和草药课的作业最令他头疼。
    麦格教授的作业比以往更多了，同时又也是全校公认的难，这就导致里德尔虽然在变形课上的实践表现非常出色，但他因使用咒语而为斯莱特林加的那些分数差不多都因为写不完作业而又被麦格教授扣掉了。
    里德尔对此不以为然——反正扣掉的分数也是自己挣来的，更何况加的分数总比扣掉的要多一点。
    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差不多都亲眼见证过里德尔对魔咒的熟练程度以及在看书时的艰难痛苦，大多都表示见怪不怪；再加上德拉科和他的关系相当不错，偶尔有些对此不满的学生也都把意见藏在了心里。
    他们可以不在乎里德尔，但他们不能不在乎马尔福。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忌惮德拉科——至少斯内普就不会。
    “你昨天在变形课上又给斯莱特林扣掉了十分——因为没有写完论文？”
    这几乎快成了里德尔每次单独前往地下室时斯内普的开场白了。
    “是的，教授，不过我……”
    “你这次又准备了什么理由？”
    “……不过我又为斯莱特林加了十五分。”里德尔坚持把话说完——即使他知道这根本没用。
    “这不是你扣分的理由。”
    “……我不会写。”
    那到底是什么论文题目？论变形术的起源及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特色？
    记住这些又能怎么样？更好地使用咒语吗？
    而草药课是里德尔最痛恨的一门课——如果不算上飞行课的话。
    为什么不能像魔药课那样把处理好的材料直接拿来用，而要从种子开始关注那些植物的生长和特性？
    那些花花草草总会长大的，而我们要做的只应该是把那些东西摘下来扔进坩埚里而已……里德尔不止一次这么想。
    “该死……”某节草药课上，里德尔一边用铁铲用力捣弄花盆里的泥土，一边对着温室里的几盆草药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关注你们今天少浇了几滴水……甚至都没有人关注我写不完作业……”
    万幸斯普劳特教授并不热衷于扣分，否则德拉科也保不住他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太累了……”里德尔绝望地扔掉了那张快被他揉烂了也没写出来几个字的羊皮纸。
    “没有。”德拉科靠在沙发上，懒散地翻着书。
    你当然没有……里德尔嫉妒地看了他一眼。
    只要不是隔天就交的作业，德拉科只需要一封信就能让父亲给他寄来写好的论文。
    他要做的只是誊抄一遍而已。
    德拉科注意到了里德尔异样的眼神。
    “我说过给你抄的，你不肯。”
    “……我还是自己写吧。”里德尔郁闷地抓过一张新的羊皮纸。
    如果被斯内普发现自己抄作业，那结果一定比没写作业更惨烈——斯内普很容易在大脑封闭术课程上看到他最近干了什么，并总是借机狠狠地骂他一顿。
    “期末考试离我们还有那么久，这些教授都怎么了……”
    说到期末考试，里德尔更郁闷了。
    这一事件将他在图书馆和格兰芬多朋友们的会面也变得不大愉快了。
    “我觉得她想让全校人都遵循她的复习计划。”一次在图书馆，哈利小声对罗恩和里德尔抱怨。
    里德尔看着埋头在书中干劲十足的赫敏，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你们三个为什么还在发呆？”赫敏从书中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三道混杂着敬佩和不解的眼神，顿时大为恼火，“你们不准备复习吗？尤其是你，汤姆，你已经多久没写完过作业了？”
    “圣诞节之后开始。”里德尔承认道，“尤其是变形课的作业……”
    “麦格教授居然只是给你扣了分，甚至没怎么骂过你。”罗恩有些不满，“我上次论文只是短了半英寸，就被她……”
    “如果你也能把火柴盒变成刻有花纹的玻璃瓶，麦格教授就不会骂你了。”赫敏反驳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汤姆？”
    一说到这个，里德尔有些得意地笑了。
    这是昨天变形课上发生的事了。
    由于近来斯莱特林由于自己写不完论文而被扣掉的分数太多了，里德尔已经放弃了在课堂上让着赫敏的想法。
    因此就在麦格教授说完将火柴盒变成瓶子这一要求的几秒钟后，里德尔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玻璃瓶，磨砂的玻璃看起来质感十足，瓶身上刻着两条蛇形的浮雕和一些精巧的花纹，瓶底还有他的姓名缩写。
    “T·R”
    麦格教授在看到这个玻璃瓶之后，甚至愣了片刻才想起来给斯莱特林加上十五分。
    “从来没有一年级学生能做到。”麦格教授在课堂上表扬了他，“其他人向里德尔先生学习。”
    第二个完成要求的赫敏也只是将火柴盒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瓶子，虽然改变了原本火柴盒的颜色——麦格教授也因此为格兰芬多加了三分——但是和正常瓶子比起来要小很多。
    此刻看到赫敏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里德尔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想象。”里德尔笑嘻嘻地说道，“在念咒前想象你要变出来的杯子的样子，想象得越仔细越好……想象每一个细节。”
    “只是想象吗？”赫敏有些怀疑，“我也想象了，仅凭想象能有这么大的用处吗？”
    “肯定有。”里德尔坚定地点点头。
    他甚至想要对赫敏炫耀自己仅仅依靠想象就能飞起来——而不是借助那些该死的飞天扫帚！
    但他忍住了。
    “魔杖能感受到你的想法……你要做的只是让想法尽可能清晰，这样魔杖才能更准确地执行你的命令。”里德尔说道，“大多数咒语只是初期协助你与魔杖沟通的工具而已。”
    “这是哪本书上写的？”
    赫敏问道。
    哈利和罗恩震惊地听着里德尔的这一套长篇大论。
    里德尔更得意了。
    “斯内普教授告诉我的。”
    “他还会教这些？”罗恩惊讶极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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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内含ooc】
    （德汤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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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前夜。
    “想都别想。”里德尔抗拒地盯着对面的人手里的南瓜头套和黑斗篷，“我不可能穿这些东西的。”
    “你每年都这么说。”德拉科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将南瓜头套放在一边，手里揉着那件黑斗篷，不怀好意地看着里德尔。
    “你要干什么？”里德尔警惕地朝后退去，“德拉科，我警告你，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德拉科就已经将他扑翻在后面的床上，强行将那件黑斗篷给他穿在了身上。
    “按照以前的惯例，要来的糖果我们一人一半。”德拉科使劲用身体按住里德尔，回手拿起了南瓜头套。
    “我不吃糖，一口都不吃。”里德尔用手死死抵住德拉科的下巴，同时用膝盖顶着德拉科的肚子，努力想要从对方的钳制下挣脱出去，“滚开……我不会碰任何甜食的。”
    “你去年也这么说……”德拉科狠狠按着他的肩膀，腾出一只手将那个滑稽的大南瓜往里德尔的脑袋上套去，“……但我们要回来的巧克力不都是被你吃了吗？”
    “你把那东西拿开……”里德尔拼命左右摆动脑袋躲避那个大南瓜，“……因为那该死的巧克力根本就不甜而且你——放手——而且你根本不吃！”
    “我还不是为了——嘶……你往哪踢——”德拉科铁青着脸，“……还不是为了让给你……过万圣节连糖都没得吃的可怜虫……”
    “我可不是可怜虫，德拉科。”里德尔低吼着，“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否则我就再踢……嘶……你干什么！”
    “我也有腿，汤姆，你能踢的地方我也行——”德拉科恶狠狠地笑着，趁里德尔手上松劲的同时将头套给他按在了脑袋上。
    “有什么意思吗？”得逞后的德拉科从床上翻下去，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每年都要来一次……但每年都是你失败……”
    “如果这该死的东西上没有施紧固咒，你以为你能如愿吗？”床上坐起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大南瓜，“我明年绝对不会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幼稚游戏了！”
    正如德拉科所说，这场一年一度的战争再次以德拉科获胜而落下了帷幕。
    出门讨要糖果的过程和往年没有什么差别，马尔福家族小少爷的身份很容易使别人乐意将大量糖果倒进里德尔的南瓜头套或斗篷里。
    “好啦，好啦，汤姆，收获颇丰。”回家后，德拉科心满意足地给里德尔摘掉头套，将暂时存放在里面的糖果全都倒在床上。
    里德尔扯下斗篷，连同里面的糖一起扔在床上，阴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
    “按照惯例，汤姆，你先挑。”德拉科兴致勃勃地看着五花八门的糖果，“没有去年的那种巧克力了——我必须得说一句，那么苦的巧克力也配叫糖果吗——不过你可以看看其他的？”
    里德尔不理他。
    “这个怎么样？”德拉科朝他扔过来一颗奶糖，“我小时候最喜欢的。”
    里德尔不用拆包装都能闻到其中浓郁的甜腻味道。
    “小时候？”他冷笑一声，大力将糖扔了回去，“你以为你现在长大了吗？”
    “当然？”
    “那就不会逼着我戴南瓜头套陪你出门了！”
    德拉科耸耸肩膀，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哼着小调分拣床上的那些糖果。
    “水果口味……太妃糖……”德拉科喃喃自语着，“对了，找的就是这个……黑咖啡口味……”
    “汤姆，过来。”
    “如果你现在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的话，我会过去的。”
    “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斯内普教授了。”德拉科皱了皱眉头，“快点来。”
    “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你爸爸了。”里德尔模仿着德拉科的口吻，“又要我干什么？把那个该死的头套挂在你的屁股上吗？”
    “给你分糖。”
    “我不吃糖。”
    “不甜的。”德拉科拿起那几块黑色包装的糖朝他晃了晃，“黑咖啡口味。”
    里德尔顿了顿，站起身，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只有这几块？”里德尔不屑地瞥了一眼床上，一大堆五颜六色糖果旁边可怜兮兮地躺着几块黑色的东西。
    “你知足吧。”德拉科毫不客气地把那一堆五颜六色揽进怀里，“好歹你也算吃到糖了。”
    里德尔瞪了他一眼，拿起一块糖，试探着舔了舔。
    “没有下毒！”德拉科恼火地瞪着他。
    “太甜了。”里德尔故意摆出一副夸张的嫌弃表情，“我不吃了。”
    “甜？”德拉科怪叫一声，扑上来抢走了他手里的糖，“我不信！”
    然后他就在里德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那块糖整个塞进了嘴里。
    “你管这也叫甜吗！”德拉科受了骗似的大喊大叫起来，“这简直……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德拉科。”里德尔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他，“我只是……我觉得……嗯……没什么……”
    德拉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半天。
    “那个……”里德尔干咳一声以掩饰尴尬，“万圣节快乐，德拉科。”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留着你的糖吧，可怜虫。”他故意很用力地说话。
    “晚安。”
    里德尔看着他仓皇地想要离开的背影，有些想笑。
    “……嗯。”德拉科听出了里德尔声音中的笑意。
    他的脚步停了停，随后加速跑开了。
    里德尔又拿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也算是个有糖吃的万圣节了……里德尔心想。
    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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