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分

    德拉科对里德尔懦弱的行为表示很不满。
    “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们钻过通道，回到昏暗的公共休息室，“我老爸……”
    “只是你老爸，德拉科——”里德尔垂头丧气地说道，“——明天他们会发现的。”
    “发现什么？”
    “斯莱特林被扣掉了四十分啊……我们原本和格兰芬多相差不多的。”
    其实里德尔原本并不在意斯莱特林得了多少分、丢了多少分，也不在意什么所谓的学院杯奖励，但斯内普和其他同学们显然都很在意，这就由不得里德尔继续对这些事保持无所谓的态度了。
    “我们迟早会挣回来的，格兰芬多的那些蠢货当然比不上我们。”德拉科恶狠狠地说道，“放心，汤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没错，这大概是和德拉科做朋友的唯一好处了——斯莱特林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包容马尔福少爷的错误，连带着他的朋友一起。
    大概除了斯内普教授吧……里德尔将床帐拉上时郁闷地想着。
    总之今晚的一切都糟糕透了，唯一值得他高兴的大概就是哈利他们或许已经无声无息地将那只喷火的恶魔送出了城堡。
    然而到了第二天，里德尔惊讶地发现根本没有人在讨论那被扣掉的四十分，相反，每一个人看起来都相当高兴。
    “没人发现吗？”在经过那个巨大的记分沙漏时，里德尔盯着斯莱特林的分数，纳闷为什么其他人会这么开心。
    “看看格兰芬多，汤姆。”德拉科兴高采烈地推了推他，“我敢肯定波特昨天晚上也被抓住了。”
    里德尔在看到格兰芬多的分数时简直怀疑沙漏出了故障。
    “他们被扣了多少？”
    “一百五十分。”
    “麦格教授给我们扣了四十分，却……”见惯了斯内普偏袒行为的里德尔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做法，“她和学院杯有仇吗？”
    “谁知道呢——”德拉科对着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总之现在没人会在意我们扣掉的四十分了。”
    里德尔笑不出来。
    他在餐桌上打听了许多人，直到确定没有任何人知道什么关于火龙的消息后——而且格兰芬多也没有学生被开除——这才放下了心。
    但哈利和赫敏显然受到了格兰芬多其他人的冷落，这让里德尔再一次感到担忧。
    课间的空挡，里德尔躲开斯莱特林的人，在走廊里找到了卡特和布朗。
    “你们学院怎么回事？”
    “你也是来挑衅的吗？”
    “我真希望我是。”里德尔瞪了他们一眼，“如果你们想失去唯一一个能和你们好好说话的斯莱特林同学的话。”
    “……波特，格兰杰，隆巴顿。”卡特恼火地看了一眼哈利和赫敏的方向，“宵禁之后跑到走廊里去闲逛，被麦格教授抓住，每人扣了五十分。”
    “隆巴顿？”这倒是里德尔意料之外的，“罗恩昨晚在哪？”
    “韦斯莱还在校医院，听说他的手变绿了。”布朗说道，“听着，里德尔，你最好让那些斯莱特林安分一些，否则我不介意撕掉他们的嘴。”
    “我说了可不算。”里德尔摇摇头，“但其他斯莱特林一定很乐意看到你们冷落波特和格兰杰。”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们说了也不算。”卡特和布朗摇摇头，“况且他们三个这次太过分了。”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里德尔注意到除了格兰芬多之外，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对哈利的态度也有了巨大的转变，现在简直堪称恶劣。
    “所有人都想看着斯莱特林输掉学院杯。”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说道，“波特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其他斯莱特林学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甚至开始在遇到波特时朝他欢呼喝彩。
    哈利和赫敏变得相当沉默，赫敏在上课时不再出风头，而是独自默默地学习着；哈利也很少和别人说话——当然，除了罗恩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们说话了。
    而这件事在德拉科的宣传之下又衍生出了许多版本，其中最令他满意的一个说法是自己和里德尔半夜协助斯内普抓住了夜游的格兰芬多三人并为此遭到麦格教授的报复而丢掉了四十分。
    这个广为人知的故事无疑使得德拉科和里德尔成了斯莱特林学生们心中英雄般的人物。
    里德尔平生第一次享受了众星捧月的待遇: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他都会主动打招呼，每个人都很乐意和他交谈，低年级的学生主动来和他交朋友，甚至有高年级的学长开始帮他解决关于写论文的系列难题。
    他欣然接受了这些待遇，却又苦恼于这会拉远和格兰芬多朋友们的距离。
    而且身边总有斯莱特林的同学——即使在图书馆也是，这使得里德尔和哈利几人相处的时间被大大压缩了。
    也许是因为格兰芬多一夜之间落后的原因，斯内普破天荒地没有在扣分这件事上继续难为里德尔。
    “不要再和波特那些人混在一起，你也看到他们惹麻烦的潜力了。”某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斯内普只是不痛不痒地警告了他几句，“我可不想下次半夜打开门看到你和波特一起被抓到我面前。”
    “当初是您让我和波特做朋友的。”里德尔说话时正盯着面前的坩埚，完全没有注意到斯内普僵硬了一瞬间的表情。
    “那是以前，现在……你刚才放了什么？”
    已经迟了，沸腾的药剂冒出一股绿烟，坩埚就在这阵绿烟中扭曲变形。
    斯内普清理了一片狼藉的办公桌。
    “原因？”
    里德尔正在找原因，他急匆匆地核对着课本和桌子上的材料。
    “水蛇皮碎屑、玫瑰尖刺……”他喃喃地念着课本上的内容，将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材料一个个拿起来检查，“鳕鱼头骨……头骨？”
    他茫然地看着手里的玻璃瓶上贴着的“鳕鱼脊椎骨”标签。
    “我非常好奇你到底认不认识字。”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他的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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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