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醒

    “我不认为圣芒戈会比这里更安全。”斯内普在庞弗雷夫人的下一波尖叫到来前说道，“恢复得慢一些也比再受到其他威胁要好。”
    “斯内普教授，我觉得你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孩子受了很重的伤。还有，我没有把握治愈钻心咒给他带来的影响，圣芒戈才是更好的选择！”庞弗雷夫人几乎要冲上来掐斯内普的脖子了，“而你却因为一些自己幻想出来的危险而拒绝让他接受治疗？他在这里很有可能完全无法恢复！”
    看得出来，斯内普犹豫了几分钟，但却最终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能去圣芒戈。”斯内普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庞弗雷夫人咆哮着抽出了魔杖指向斯内普，“你根本就不顾这孩子的死活！”
    斯内普的手抓住自己的魔杖，但是并没有把它拿出来，只是平静地看着庞弗雷夫人。
    “他不能去圣芒戈。”他又重复了一遍。
    最终，邓布利多在庞弗雷夫人真正发起攻击之前阻止了她，并强行说服两人各退了一步——等里德尔明天醒来，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再判断需不需要送他去圣芒戈。
    “你也是老糊涂了，邓布利多，居然让他做监护人！”庞弗雷夫人气愤地吼道，狠狠瞪了一眼斯内普，“那孩子甚至有可能醒不过来！”
    “他不能去圣芒戈。”等庞弗雷夫人离开后，斯内普立刻转向了邓布利多，“我们不知道黑魔王在哪，卢修斯的态度也不明确……圣芒戈不安全。”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邓布利多神色凝重，“但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们必须让汤姆去接受治疗。”
    “可是……”
    “你可以带他去，西弗勒斯，你能保护好他。”
    “那可未必。”斯内普冷笑一声，“我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一点……今天终于可以确认了。”
    邓布利多没说话，只是看着斯内普有些烦躁地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
    “波比说得没错。”斯内普说道，“你真的没有考虑过让其他人来做这个监护人吗？”
    “你可以对我这样说，西弗勒斯，因为我只需要告诉你一个否定的答案。”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但你不要对汤姆谈起这件事……他会很难过的。”
    “他求之不得。”斯内普更烦躁了，“你看不出来吗？我根本保护不了他！而且如果卢修斯对外公布他的身份……”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病房外的走廊里一时间陷入寂静。
    “……我保护不了他。”良久，斯内普停下脚步，背对着邓布利多。
    “只有你能保护他。”邓布利多轻声说，“而且你做得很好，汤姆很喜欢你。”
    “我没法……”
    “只有你能保护他，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个人认为卢修斯不会公布汤姆的身份，但他做事的方式有时显得不太聪明……”
    “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邓布利多的语气有些严肃，“……真的发生这件事，那么汤姆将会面对他、甚至连我都无法想象的危险和痛苦，能保护他的只有你。”
    “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他只相信你，西弗勒斯，汤姆和哈利面对的危险是不一样的，汤姆所面对的要复杂得多——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最近正在调查一些事情，关于汤姆的母亲。”
    斯内普猛地回过头。
    “是谁？”
    “我还没法确定，等我查清后会告诉你的。”邓布利多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关于奇洛的事也足够我忙上一阵子……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里德尔的魔杖，递给斯内普。
    “回去休息吧，西弗勒斯，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来医院看看汤姆，他会很高兴的。”
    “如果你能找到更合适的人，我随时可以准备移交监护权。”
    斯内普接过魔杖，扔下最后一句话，大步离开了校医院。
    ————
    里德尔觉得自己睡了挺长一段时间，半梦半醒之间，周围似乎充斥着无数尖锐的怪笑声。
    噩梦……仿佛无休无止的噩梦一次次向他袭来。
    路威口中泛着寒光的獠牙、魔鬼网缠绕时冰冷的触感、高大棋子没有五官的惨白的脸、黑暗房间里传来的裹挟着恶臭的粗野咆哮……
    还有奇洛。
    怯弱和尖厉的声音在里德尔耳边长时间地窃窃私语，疯狂撕扯着他的意识，折磨着他已经相当脆弱的脑神经。
    他想堵住耳朵，但却完全感知不到手的存在。
    他想开口求助，但却似乎忘了该怎么发声。
    他想活动身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却根本找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
    里德尔的意识被困在狭窄黑暗的空间，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绝望回忆、痛苦经历。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便在里德尔脑海中如野草般疯长。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是如何拖着一条伤腿被奇洛逼迫走过那些阴森可怖的房间。
    想起自己是如何最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想起了被强灌入口中的辛辣液体。
    想起了那跳跃着的黑色火焰。
    还有很多人在喊自己……
    先生在叫自己……先生找到自己了……
    所以自己没有死，自己不会死。
    “……你已经死了……”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没有。里德尔努力说服自己。
    先生找到我了，先生不会让我死的。
    先生很厉害的，他能保护我的。
    他会保护我的。
    “……你已经死了……”
    我没有死，先生会保护好我的。
    那个声音逐渐变弱，直至消失不见，但另外那个始终在窃窃私语的怯弱声音却在不断增强。
    那是奇洛的声音。
    即使知道自己做不到，里德尔依旧本能地想要远离这个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其中似乎夹杂着无尽的怨恨与暴怒。
    里德尔努力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但那声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到最后——
    ——“钻心剜骨！”
    里德尔自噩梦中惊醒，入眼尽是一片雪白，床边洒落了满地细碎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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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5依旧是蹲评论的一天～
    （最近会常有断更，不过真的不会坑的，我肯定会顺着原著把七本书剧情全部写完！打死不坑的！相信我！高考完之后持续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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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来的HPAD段子，轻松向，略沙雕）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内含重度ooc，慎入】
    ———————————————————— “就是这么一回事。”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小孩，坦然地对办公室里其他三位教授解释道，“哈利的姨夫一家拒绝了这个任务。”
    “你的眼镜呢？”麦格教授把目光从小孩的身上移到了邓布利多的脸上。
    老校长尴尬地挠了挠鼻子，没吭声。
    “看来那些麻瓜拒绝你的方式不太友善。”斯内普冷笑一声。
    “你的鼻子好像更歪了。”弗立维教授说道。
    “……本次谈话重点是哈利。”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不是我的眼镜和鼻子。”
    “是啊，没错，重点是这个孩子。”麦格教授点点头，朝另外两位同事使了个眼色。
    三人同步缓缓向后退去。
    邓布利多的注意力依旧停留在哈利身上——小孩正好奇地扯着他的一缕胡子。
    “所以……”在三人顺利退到门口时，斯内普开口了。
    弗立维教授躲在他的身后，悄悄地抓住门把手。
    “……我想校长一定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察觉到不对劲的邓布利多抬起头，发现三位教授已经有两个都溜出了校长室，只剩下斯内普一个人还暂时停在门口。
    “……关于如何养大这个孩子。”
    “西弗勒斯，你们……”
    “砰——”
    校长室的门被狠狠地撞上，当邓布利多重新打开那扇被弗立维教授甩了不知道多少咒语的门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身后，小哈利被剧烈的撞门声吓到，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吵得满墙的肖像都捂着耳朵躲去了校长室之外的画框。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喃喃自语着，“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
    ————
    在哈利七岁之前，校长室里几乎每一样东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甚至包括校长本人。
    “他完美地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
    这是麦格教授说的，她在说这句话之前正好从城堡外的草地上捡到了冥想盆。
    “他和他父亲一样，傲慢无礼，唯一的本领就是把一切事情搞砸。”
    这是斯内普说的，他在说这句话时正在仔细检查邓布利多收藏的几种魔药在被混入南瓜汁后是否还有抢救的价值。
    “我明天不会再帮你整理办公室了，邓布利多。”
    这是弗立维教授说的，他连续五年每天都要来校长室恢复那些被摔坏的收藏品——当然，这句话他每天都说一遍。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教授，但哈利确实在教唆牙牙去咬那些鸡。”
    这是海格说的，哈利平均每周要被他从禁林里抓出来两三次。
    面对以上种种质疑，邓布利多只是维持着他一贯的慈祥笑容。
    “啊……他还是个孩子嘛，对不对，孩子总是这样，活泼，好动，可爱。”
    说着，老校长又把胡子往衣服深处塞了塞。
    “你活该，邓布利多。”
    庞弗雷夫人一句话说出了所有教授的心声。
    ————
    “我明天要出席魔法部的会议，所以……”邓布利多
    “没有人会替你看住那个恶魔的。”弗立维教授说道。
    “西弗勒斯？”
    “我很乐意提供一些魔药保证他睡到您回学校——或者更久。”
    “海格？”
    “不了，教授，我和牙牙还想多活一段日子。”
    “米勒娃？”
    “我宁可辞职。”
    “……”
    继在魔法部听证会上公然吃糖之后，邓布利多又做出了带孩子来参加立法会议的壮举。
    “是啊……”霍格沃兹的其他教授木然地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上追着哈利要抢回羽毛笔的邓布利多。
    “……那还是个孩子。”
    “哪个？”
    “两个。”
    ————
    在哈利的强烈要求之下，邓布利多决定陪他一起去对角巷——这只是某校长的一面之词，所有肖像都看到是他非要陪哈利去的。
    出于某种隐秘的担忧，麦格教授表示自己将随同前往——她的担忧很快就被证实是有道理的，因为邓布利多似乎完全不知道“底线”一词的含义。
    “我想要两只猫头鹰，教授。”
    哈利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笼子。
    “为什么要两只？”
    邓布利多不解
    “一只会寂寞的。”
    “学校有统一的猫头鹰棚屋，所有……阿不思？”
    在她正在准备拒绝的时候时候，邓布利多已经付了两只猫头鹰的钱。
    “我想吃冰激凌，教授。”
    “冰激凌吃多了会……”
    “拜托了，教授。”
    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下，麦格教授几乎以为他是在想拒绝的措辞。
    然而——
    ——“给我带一份覆盆子的。”
    “快点买完东西回去吧，阿不思。”趁着哈利蹦蹦跳跳地去买冰激凌的空挡，麦格教授说道，“再待下去——”
    ——我恐怕就收拾不住你们两个了
    对角巷之旅给哈利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邓布利多和他差不多同样开心。
    麦格教授身心俱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满脑子都是邓布利多教哈利用魔杖点火的画面。
    当然，最后的结局还是令她很满意的——邓布利多好不容易再次留起来的长胡子被烧得干干净净。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试图与邓布利多和哈利同屏出现——当哈利兴致勃勃地想要冲进翻倒巷时，她本以为自己需要和邓布利多一起拉住哈利，但结果却是她要靠自己拉住另外两个人。
    希望今天没有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偷拍，否则明天全魔法界都会知道霍格沃兹的校长和副校长差点在对角巷打起来，而波特家的救世主则在一旁笑得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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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