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价还价

    亨特的陪伴使得里德尔接下来几天的夜晚好过多了——即使斯内普没有再露面。
    哈利、罗恩和赫敏每天都会来陪他待上一两个小时——有一次哈利甚至在夜里穿着隐形衣溜进了病房，吓得里德尔险些叫出声。
    “虽然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我还是想笑。”在第一天来校医院时，罗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快活的表情了，“格兰芬多最终赢得了学院杯——本来应该是你们的，但邓布利多在宴会上给我们加了好多分。”
    里德尔对学院杯没什么太执着的追求，闻言只是心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全在被子里——亨特迫切地想要把头露出来，里德尔由于担心吓到赫敏而一直强行按着它的身体，被它威胁地用尖牙抵在手腕上。
    “罗恩！”赫敏瞪了罗恩一眼，对他的幸灾乐祸表示很不满意，“我们只是想提醒你小心，斯内普的心情恐怕糟透了。”
    里德尔再见到斯内普时是出成绩的那天，对方阴着脸走进病房，将一张成绩单甩在床头柜上。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被开除。”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要不是实践考试的成绩足够高，你下个学期就不用来学校了。”
    里德尔缩着脖子，不说话，偷偷瞄了一眼那张成绩单。
    惨不忍睹。
    只有魔咒课和变形课的实践考试是优秀，魔药课实践考试是良好，其他的全都……
    为什么魔药实践是良好？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拿到优秀的。
    “你没有把药瓶擦干净。”
    这是斯内普给出的理由——如果这也能算理由的话。
    “希望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被子上，“准备好享受假期吧。”
    里德尔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移，心里一慌，立刻试图用语言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会准备好的……”他不动声色地把亨特往自己腿下塞了塞，“……没关系的。”
    “拿出来。”
    “什么也没有……”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里德尔，别对我撒谎。”
    里德尔顿了顿，满心不情愿地将被子撩开一角，露出了亨特的脑袋。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那个蠢货没把这东西带走吗？”斯内普嫌恶地盯着亨特，后退了一步，“你一直把它藏在这里？”
    “这里没人陪我……”里德尔小声嘀咕着，“马上要放假了……我直接带他回去就好了……”
    “你还打算把这东西带回我的房子？”
    “您不打算让我带他回去吗？”
    两人短暂对视了几秒，随后明白自己完美错过了对方的脑回路。
    “亨特不咬人……”
    “不行。”
    “他一点也不危险，胆子还小，每天都……”
    “不行。”
    “……至少让他陪我说说话？”
    “我说不行，里德尔。”斯内普的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它是条蛇，必须待在蛇应该待的地方，我相信禁林对它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而且海格整个假期都会待在学校，就算那东西已经蠢到连老鼠都抓不住也不至于饿死。”
    “可是……”
    “没有可是，里德尔。”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当然，如果你和那东西难舍难分，大可以带着它重新住回垃圾场去——但如果你现选择跟着我，就必须听我的。”
    “我没有那个想法，先生……”里德尔最害怕斯内普这样有意无意地表露出扔掉的自己的意思，“可是……我还会做噩梦的……”
    “……”
    “您不可能陪我一个假期的，对不对？”里德尔小心地斟酌自己的言辞，“所以……让亨特和我回去吧……我不会在您面前和他说话的……我也尽量不让您看到他，您可以当他不存在的……”
    “一条蛇对你的噩梦没有半点用处。”
    “至少他能在我醒来的时候陪我……”
    斯内普不说话了，在病床周围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求您了，先生。”
    “最后一次。”斯内普停下脚步，“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把它带进去。另外，我最多只能容忍它待半个假期，你最好趁这段时间把自己调整好，懂了？”
    里德尔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
    “还有这个，仔细看。”斯内普又取出一张羊皮纸放在床头柜上，“如果你违反这些，我不可能用任何方式帮你，一切后果……”
    “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背对着病房门口站着，此时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
    里德尔顿时僵住了，他飞快地把被子重新盖好，遮住亨特，祈祷庞弗雷夫人不是为了这件事——
    “别挡了，我看到了！”
    ——完了。
    庞弗雷夫人很快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他的床边。
    “庞弗雷夫人，我想这是一个误会……”里德尔一边用身体挡着亨特，一边绞尽脑汁地编理由，“这只是……”
    然而他发现庞弗雷夫人似乎根本没打算理睬自己。
    “斯内普教授，您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带到病房来？”庞弗雷夫人站在斯内普面前，毫不客气地质问他，“这和上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而且您事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她比斯内普矮了不少，站在他面前说话时甚至需要微微仰起头，画面一度显得有些滑稽。
    斯内普沉默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里德尔拼命藏那条蛇的动作。
    “……我不想打击你，波比。”他慢吞吞地说道，“但这条蛇确实不是我带来的……事实上，它大概已经在这病房里待了三天了。”
    “三天？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检查病房！”
    “是真的，庞弗雷夫人。”里德尔咽了口唾沫，“是海格带他来的……”
    “是啊，你每天都检查病房。”斯内普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偶有疏忽而已。”
    “……把那东西带走。”庞弗雷夫人的脸涨得通红，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后立刻转身离开了。
    斯内普用魔杖一指，亨特从里德尔身边飘了出来，悬在一边。
    “混蛋，放我下来。”亨特很不舒服地在半空中使劲扭动身体，“没礼貌！”
    “它在说话？”斯内普听到低哑的嘶嘶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是啊，他说‘您好’。”里德尔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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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教后拿出来的那张纸其实就是禁止未成年巫师校外使用魔法的通知。
    我知道很多同人里布雷斯和西奥多这些角色的人气很高，但毕竟原著里没怎么写他们，所以本文里可能也只是偶尔当成有名字的路人甲提一下，不会具体写太多的～
    话说预计下一章魔法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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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