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

        斯内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给我看看。”
里德尔用魔杖指着墙，烟雾形成的大蛇再次浮现出来，但却不像刚才那样直视着前方，而是把巨大而扁平的蛇头转向斯内普。
“如果你控制不了，就让它消失。”斯内普立刻拿起魔杖后退几步，“快点。”
“我不知道……”里德尔拼命想让蛇头掉转方向，但它似乎只对斯内普感兴趣，“它上次是朝前的。”
“让它消失。”
里德尔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再回过头时发现大蛇已经不见了。
“这个咒语有什么用？”
“我就是用它杀了那只猫。”
“猫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把猫给我带来。”
“被米里森烧了。”
“在你不清楚这个咒语的用途之前，不要再使用它，也不要和其他人提起。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威胁同学。”
里德尔对斯内普平淡的态度有些不满，他觉得自己这个独特的尝试理应受到更多的关注。
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重视。
第二天早饭时，里德尔在餐桌上收到了两张纸条。
“里德尔先生，我听说你最近在尝试一些新的咒语并有些困惑，我个人对此很感兴趣，并且乐意和你一起讨论这些问题。如果你今晚有时间，我希望你能在晚餐后抽空来到魔咒课教室，我会在那里等你。另：特别提醒，任何咒语在你没有完全了解的情况下都不要随意使用，以免失控。菲利乌斯·弗立维。”
另一张纸条上的内容则简洁得多。
“七点半，魔咒课教室，不许迟到。”
他认识这个字迹，很明显，斯内普甚至连署名都觉得是个麻烦。
里德尔按照纸条上的时间赶到教室，在门口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响动。
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出于好奇，他没有敲门，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朝里面看去。
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两人面对面站在教室中，一道道魔咒从魔杖尖飞向对方后又被迅速挡开，有时步步前逼，有时又快速后退。
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恶性的争斗，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轻松，尤其是斯内普，里德尔几乎从没见过他露出这种不带任何负面意味的笑容。
他不想去打扰他们，而是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站在走廊里，耐心地等着他们结束这场娱乐性质的比试。
一直等到教室里彻底安静下来，里德尔这才上前敲了敲门。
“进。”
里德尔推开门，弗立维教授依旧维持着刚才笑容满面的样子，而斯内普却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态度。
“你迟到了。你难道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吗？”
又是里德尔熟悉的嘲讽语气，这和他刚才从门缝里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道歉，但却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来吧，孩子，让我看看你新发现的咒语。”好在弗立维教授及时为他解了围。
里德尔照做了，他这次将魔杖对准了窗户。
“乌龙出洞。”在嘶嘶声从他口中爆响的那一刻，他特意回头看了看弗立维教授，好在对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嫌恶或恐惧，就好像他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烟雾涌出，大蛇第三次在里德尔身前聚拢，但依旧没有面向窗户，而是倔强地将蛇头转向了斯内普。
“你就不能控制好它吗？”
“我试试看。”里德尔匆忙地试图让蛇头转换方向，但它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弗立维教授身上。
“我尽力了。”里德尔只能努力控制住大蛇不向前扑出去，“但是它……”
弗立维教授谨慎地后退了一步，用魔杖敲了敲讲桌上的墨水瓶，魔杖尖飞出了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在天花板上盘旋。
里德尔立刻轻松地拨转了蛇头的方向，大蛇猛地看向了那只鸟。
他征询地看了看弗立维教授，得到了后者肯定的目光。
“试试看。”他朝里德尔点点头，“也许你的咒语只是对活的东西起作用。”
大蛇立刻从杖尖飞出，嘶嘶地咆哮着扑向了天花板上的小鸟。
和上次一样，蛇嘴闭合的那一刻烟雾在刹那间散开又聚拢，而那只鸟尖叫一声，从天花板上坠了下来。
里德尔垂下魔杖，大蛇消失，烟雾散尽。
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同时上前，那只鸟的身体摇摇晃晃地飘起来，浮在两人面前。
“西弗勒斯，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腥味。”
“不像是鱼腥。”弗立维教授仔细地端详着那只鸟，“像是……”
“毒蛇的毒液。”斯内普替他说道，“不是像，一模一样。”
“你能肯定？”
“能。”
“那么我们也许就有答案了。”弗立维教授用魔杖轻轻拨开那只鸟的羽毛，只见在它的身体上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看起来像是针孔，却比针孔更细，甚至没有一滴血从其中流出。
“这只鸟死于蛇毒，那只猫应该也一样。”弗立维教授宣布，“孩子，我原本应该为你的尝试感到高兴，但这个咒语实在是过于……”
“歹毒。”斯内普毫不在乎同事正在紧张措辞的样子，“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用了，明白吗？”
这倒没什么，他原本也习惯了不在人前展示自己蛇佬腔的能力。
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以前尝试失败了？”
“你的几次尝试有什么不同吗？”
“完全没有。”
“那你的魔杖有什么不同吗？在你成功之前，有其他人碰过你的魔杖吗？”
弗立维教授依旧在不断追问。
“没……”里德尔刚想说没有，脑海里却记起了在校长室的那一幕。
“邓布利多教授，他拿过我的魔杖——不过只拿了一下。”
“他说什么？”
“他说……我的魔杖颜色很独特，他还说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黑檀木。”
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互相对视了一眼。
“放假之后，我带你去找奥利凡德。”斯内普说道，“好了，你回去，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哈利，赫敏，罗恩。”
斯内普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
“你最好离那几个蠢货远一点。不要再提这件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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