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7 记忆尽头（行动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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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遗憾！这一次的凶手……并不是大家选出来的狛枝同学哦！”
    黑白熊大笑着鼓了鼓掌，接着取出了电子按钮操作盘，愉悦而熟练地拿起锤子按下了按钮。
    “……什、什么？不是狛枝的话那还是谁！！”
    左右田抱着头，显然是一脸难以置信。
    “除了狛枝这家伙自杀，我们这里谁还会去杀他啊！”
    “……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一向冷静的十神……现在已经确认是超高校级の欺诈师流下了冷汗，一旁的罪木与西园寺也满脸惊慌，甚至罕见地抱在了一起。
    “……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七海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日向，而日向则露出了莫名疲惫的表情。
    “……很遗憾呢，这一次的凶手还是七海千秋同学哦！！”
    “……哈？七海？为什么？”
    粉发少女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一处，眼中的光亮也逐渐散去，日向甚至能听见，少女口中毫无感情、机械式地说着什么。
    “……又失败了。”
    “……又失败了？”
    失败什么？到底怎么了？难道七海就是那个……内奸吗？
    可是……我们这么相信她！！她也没有任何背叛我们的理由！！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少女，黑白熊就大笑着敲下了审判的小木槌。
    “那么按照规定，没有选对凶手的大家……”
    “……全员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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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刑结束了，偌大的裁判场也暗了下来。
    黑白熊已经洋洋得意地离开了，她当然知道这个所谓的七海千秋只不过是一个AI，所以也懒得和她废话，径直离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这一次才累计获胜4148回合”之类的话。
    粉发少女呆呆地站在裁判场中央，似乎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过了半晌，她对着空气说。
    “哥哥，岚前辈，我又失败了。”
    她失去高光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天上，过了不久，便对上了一双同样失去神气的异色眼睛。
    “岚前辈？您又出来了……”
    “……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而已。”
    她轻声说着，从裁判场上跳了下来，站在了七海千秋……应该说是七海千秋的AI身边。
    “……星空，还真是漂亮得不太真实呢。”
    “岚前辈……我这一次又没能做到……驱除黑白熊……”
    AI小心翼翼地垂下头，就像一个正在认错的孩子。
    “……”
    黑发少女小心地理了理头发，又扯了扯围巾，摇了摇头，像是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只是轻声开口。
    “……可以陪我去一下仓库吗？这一次自由活动的限制好像又少了些。”
    “……岚前辈，黑白熊在的时候，您还是小心一点……”
    “没关系的……只要我不去干涉他们在贾巴沃克岛的活动……以黑白熊的性子，她是乐意让我在一旁看着的。”
    她笑了笑，食指在唇间点了点，表情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AI化的七海千秋似乎并不能理解她说的话，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冒着被黑白熊发现的风险出现在这里……不，从语气上来说仿佛早就发现了，只是放任着不去处理而已。
    ……是因为一直作为空气的一员游荡在贾巴沃克岛上，看着曾经的同班同学互相指认猜忌，最后却变成了团灭的结果，而感到悲伤吗？
    她不能理解悲伤这个微妙的情感数值，但是毕竟答应了哥哥，在岚前辈想要在贾巴沃克岛透透气的时候，要好好保护她，别让黑白熊的病毒干扰她的行动。
    被黑白熊制裁的话，现在的岚前辈随时都可能消失。
    “我知道了。”
    依旧是机械化的声音，粉发少女点了点头，牵起了黑岛的手。
    “……我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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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座岛的仓库并不是很远。
    离开裁判场以后，或许是因为这一周目的大家已经死亡，岛上也隐隐地泛着一丝冷冷清清的意味。
    海风伴随着浪花唱起了催眠的童谣，拂过了两人的面颊，却了无睡意。
    狛枝被□□贯穿的尸体依旧安静地躺在仓库里，或许是因为已经没有“人类”的存活，黑白熊也懒得再去收拾这具状态极其糟糕的尸体。
    尽管只是程序删除这种简单的事，但也有可能……放置在那里的尸体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针对黑岛她一个人所设下的陷阱。
    “岚前辈……您又是来看狛枝的吗？”
    AI轻声开口，黑发的少女没有说话，她松开了还想说着什么的AI的手，一脚踏入了仓库。
    “……”
    粉发少女看着她一步一顿地走到那具尸体前，带着浓厚的低气压。
    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和日向一起搜查尸体时，扯开了遮着狛枝嘴部的胶带。
    当时左右田还说她会遭报应的……虽然不理解报应这个词的含义，不过现在的她无端感受到了一丝……大概是哥哥所说的，名叫恐慌的情绪。
    ……一定是数据的哪里出了错，或者是自己的AI数值需要完善，等到下一周目的时候，得继续向哥哥学习。
    ……
    等到脑内信息处理完毕，粉发少女再一次抬起了头，就这么跟着前方的黑岛走进了仓库。
    由于下午的仓库里发生了火灾，喷水装置也就这么发挥了它的作用，地上的水还没有干，甚至混合了一点血腥气。
    先进去的黑岛已经蹲在了白发少年的尸体前，她轻轻合上了少年一脸惊恐却失去灵魂的双眼，接着迅速动手拔掉了插在他腹部的□□，小心翼翼地垂下头，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注视着，拥抱着眼前已经死去多时的少年。
    =
    “岚前辈……”
    AI的记忆里还留存着不久之前的影像，在第一次，这个明显就不是很好相处的男生死去时，大家最终也没有推出真正的凶手是这个不知感情为何物的AI……兼“内奸”。
    那时候的苗木君还没有把程序的权限交给Zero，在好不容易联系上以后，视频的对面只剩下了一个呆呆的被冠名为“七海”的AI。
    在短暂的联络和重启命令下达之后，她漫无目的地闲逛在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的贾巴沃克岛上，紧接着就突然目击到了一个黑长直的人影。
    起初还以为是程序出现了错误，直到哥哥提醒她这个人是和她一样……却是的特殊AI。
    ……真的是AI吗？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不符合AI的疑问，虽然跟着哥哥一起叫她“岚前辈”，但她的身上明显是有着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完全不一样，甚至能让她产生了一丝淡淡的，被人类称为“羡慕”情感。
    最初的几次，似乎都是因为狛枝最后做出来的事件，大家就这么凄惨地团灭了，好在还有重来的机会，AI也没有太过于慌张。不过，只要是因为狛枝而导致大家团灭的裁判，在结束后，她都能看见那个黑发的女生站在那间仓库的门口，在目击尸体后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靠在了门框上，站在她背后的AI默默地看着她的肩膀一抖一抖，却听不到任何哭泣的声音。
    ……完全无法理解，虽然和狛枝这个怪人算是相处了许久，大家也相当害怕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事实上一天到晚搞大事的男生。
    ……没有人能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甚至变本加厉，事实上，每一次大家的团灭几乎都是因为这个奇怪的男生做了些什么。
    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他都处在事件的中心点，仿佛一个□□，随时等待着爆炸。
    作为AI无法进行透露过往的案情和自曝，而且每一个周目的案件也会有细微的偏差，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所以她每次都只能默默地看着大家一次一次的失败……明明内心也诞生了一份……被人类所称为“焦躁”的情感。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生的话……或许黑白熊病毒早就已经……
    ……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家伙，也会有人在意吗？
    AI还在学习，学习对于情感的思考。
    AI想知道这位被哥哥成为前辈的人在来到这个程序前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问什么好，也许问出来的答案又是她无法理解的东西。
    AI想去询问她对于狛枝的看法。为什么明知他一次一次地害死了大家导致任务失败，以至于她至始至终都无法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座有着黑白熊控制的贾巴沃克岛上。
    ……为什么她还会为他哭泣呢？
    如果……虽然说现在还太早，但如果在终止周目前……黑白熊病毒还没有被驱除的话……还依旧是这样团灭的结果……
    ……程序将会被强制删除。
    死去的人意识会消失，所有人在现实世界会变成植物人。
    而本就已经找不到身体的岚前辈……作为数据也可能会被删除，进而彻底消失。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哥哥却总是罕见地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叫AI不要去问这些她不会理解的问题。
    “你无法理解的……虽然我也无法理解……那种感情是无法用数据来解释的……”
    他小声地说着，随后开始了下一周目的调试。
    当时的她听到了这些话，默默地站在远处，只是看着黑发的女生靠在门上哭泣，她原以为黑白熊会出现做些什么，但它大概是因为得意忘形，或者是觉得黑发少女成不了什么气候……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就放任着黑发少女靠在仓库的门边，哭了很久很久。
    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怎么的，她终于直直地站了起来，走进了仓库。
    AI跟了上去，在月光的照耀下，黑发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狛枝的惨不忍睹的头部，脑袋也垂了下去。
    “……为什么到现在才可以触碰你呢？”
    “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冷呢？”
    “……你现在……可以看见我了吗？”
    AI听见她轻声的呢喃，如同海风吹过的人鱼之歌，挥之不去。
    天边最后一丝月光，被云遮住，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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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会那么失态了，已经是……第1037次了吧？”
    她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无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你看，我还记得次数，所以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了。”
    她没有叫她七海，或许是因为她知道现实世界里的那个七海还活蹦乱跳，而在那个世界里，她连自己的身体究竟在何处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她的眼角还带着些许泪水，在暗下来的房间里变得亮晶晶的，就像是钻石。
    AI的数据库里似乎有着“人鱼的眼泪会变成钻石”的传说，不过好在岚前辈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人鱼”。
    ……不然会变成泡沫。
    踏上岸的人鱼，鱼尾化作了双腿，行走如同刀割，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回答，最后就会在清晨的微光里化作泡沫。
    AI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这个故事，她无声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距离苗木君设下的终止次数……还有一万次，虽然岚前辈可能还会看到这样的结局……但是我想……用人类的说法应该是‘我相信’吧，一定会有一次……我们能彻底驱除黑白熊病毒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岚前辈也可以正常地进入贾巴沃克岛了。”
    ……也可以和他相见了。
    她没有说完，不过，只要驱除了黑白熊病毒，岚前辈的确就可以不受限制的……和原本就是同班同学的大家见面了。
    ……也可以和他相见了。
    ……这是个事实。
    感谢苗木君作为原程序的开发者之一设下了程序运行的终止周目，还特意使用了11037这个数字……听哥哥说这个数字对苗木君来说有着足够的纪念意义。
    “……我知道。”
    黑岛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我不会那么急躁。”
    “……”
    AI张了张口，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了看再一次垂下头的黑岛，蹲了下来，罕见地伸出手摸了摸黑岛的头。
    “那么……开始下一周目吧。”
    她听见少女轻声说着，带着淡淡的哭腔，接着便闭上了眼睛。
    一定要……
    下一周目一定会……
    ……一定会有见面的那天的，岚前辈。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想看见岚前辈不是这么勉强的、真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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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早该意识到的，立下这种人类所认为的……类似于FLAG的话语，会产生什么后果。
    在此后的九千九百九十八次轮回里，她目睹着身边的黑发少女，在最初的哭泣之后，眼睛逐渐失去了光亮，最后变成了一摊死水，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像是已经完全习惯了一般，在每一次的全员处刑之后，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个人的死亡地点，看着依旧冰冷的尸体或是尸体完全消失的空地，然后冷漠地下达了重启的命令。
    一次一次重复着悲剧的她……不知道究竟还在固执地坚持着什么。
    AI无法理解，但她似乎也再也没有看到，她所想看到的，黑发少女的笑容。
    直到最后一次，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在AI和众人又一次遵循着命运的指引投出了灭火弹之后，被淋水装置彻底熄灭的火灾现场上，阳光照到的地方，依旧躺着狛枝的尸体。
    只不过这一次……这一次他的腹部并没有被锐利的□□刺穿。
    AI看见阳光下，戴着围巾的白衣少女牢牢地抱着原本如同往常般坠落的冈格尼尔之枪，在眼神和尸体对上的那一刻又松开了手。
    □□“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AI突然注意到身旁的呆毛男生愣了愣，然后发出了“你是谁”这样的……可以说是致命的呢喃。
    岚、前、辈……
    她张了张口，无声地朝围巾少女看去，却发现她的眼睛，正死死地瞪着地上的尸体。
    脸上满是迷茫和恐惧，她的理智仿佛就像一根弦，在那一刻瞬间断了。
    “……快点回去。”
    AI终于无意识地发出了慌乱的声音，黑白熊……很快黑白熊就会发现她的。
    等发现岚前辈的话……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黑发少女猛地意识到哪里不对，于是缩了回去，接着和墙壁融为一体消失了。
    但是……灾害已经形成。
    在学级裁判上，已然目击到黑岛的日向提出了新的可能，而黑白熊也把她加入了备选名单里。
    ……接着很遗憾，大家就再一次被全员处刑了。
    AI头一次看见名义上的哥哥一边生气一边哭着发火……虽然哭着发火这一点好像哪里不太对，然后就看见垂着头认错的黑发少女，大概是发泄了许久，她听见面前垂着头的少女轻声开口。
    “……让我进入下一个周目吧。”
    “哈？前辈！！这一次你可是差点就被黑白熊处理掉了啊！！”
    AI听见哥哥罕见地破了音。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在漫长的轮回过后，她终于笑了，AI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AI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最初的交流到现在，她的话越来越少，就像这一次……完全没有和哥哥说她要去做什么，就擅自干涉了其他人在贾巴沃克岛的活动。
    ……所以哥哥才会这么生气。
    “……一直以来都是失败的结局，所以，就不能让我试一试吗？如果我的介入可以改变什么的话……”
    “别任性了，如果前辈你待在这里，我们还能想办法在最后保存你的个人数据，去了那边的话……以前辈的性格只会擅自介入那里的事情吧！！”
    “到时候会在黑白熊的监视下不说……如果前辈在那里死了的话……”
    “我知道的。”
    她打断了哥哥的话，原本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双眼终于亮了亮。
    “……所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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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是最后一周目，Zero把真正的七海千秋放进了程序，而作为AI的她则退居幕后，一边帮助哥哥监视着程序，一边处理着数据……最重要的是，将过往每一周目的案件信息进行整合，将最大的可能性以“梦”的形式反映给岚前辈。
    这样，无论如何，至少岚前辈是可以作弊，了解到作案的手法还有动机，别人不说，至少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活到最后。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原本拥有着那么多次轮回记忆的她，不知道为何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失去了记忆。
    是不是黑白熊动的手脚，AI并不知道，只是她这一次站在了岚前辈的视角，看着她并没有像他们计划好的那样伪装成普通学生进入教室，而是直接被丢在了沙滩上，接着看着那个经常妨碍到他们的狛枝一脸担忧地叫醒了她，然后就看见他们相拥落泪。
    ……明明她答应了他们，清除的是过往11036个周目对于狛枝的情感数值，而不是记忆。
    ……明明他们应该会变成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AI却看着她久违的，毫无负担地露出了笑容，一边努力地遵循着梦里所给的指示去阻止犯案的相关人士，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记忆回退到的时间似乎正好是前辈想要活下去做什么的阶段，所以AI看着她拼命地去改变了什么，然后坚定地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学级裁判，最后活了下去。
    有了可以相处的伙伴，也有被怀疑、失去了朋友的时候。
    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她一直想见的人，尽管两人都不再记得彼此。
    即便有着黑白熊的刁难，但总算是顺顺利利地通过了前四场学级裁判。
    看到这一切的哥哥总算也松了口气，似乎这一次有了岚前辈的介入，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她也一如既往地受了好多伤，也差一点死掉，不过好在每次都化险为夷。
    即使消去了记忆和情感的数值，黑岛岚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最初会带着AI无法理解的情感去拥抱着少年尸体的黑岛岚。
    哪怕是记忆出现了差错，身体上的记忆也会不断地提醒着她。
    ……不能再失去了。
    尽管中间还是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差错，不过好在……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
    有了她在的时候，原本一直不断散发狂气的狛枝似乎也收敛了些，甚至还能勉勉强强地和其他人好好相处，虽然中间也因为她的存在，他的兴趣似乎也从单纯地追寻希望变成了探寻这个世界……甚至是关于黑岛这个人的过往。
    大概是有意为之，整座岛也黑白熊被改造的不太一样了，但，一切依旧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AI甚至看见，他原本充满了混沌的眼中映照出了她的影子。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AI虽然有时候无法理解人们之间的对话，但她知道，有什么已经发生改变了……
    所以……这一次……一定可以……
    =
    他相信着他的幸运，所以就制定了那个计划。
    多亏了恢复的记忆，他终于确切地明白了，他和那群家伙是“绝望残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一直在追寻着“希望”脚步的他，居然堕落为了“绝望”，即便是恢复了这么多记忆，对他来说，这都是不可饶恕的事实。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绝望”。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确认自己的确是“绝望残党”之一后……
    ……如果消灭了这个岛上所有的“绝望”，那么，唯一不是“绝望残党”的那个人，应该就可以成为“希望”吧。
    原本应该就是这样，他所相信的“幸运”也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他会成为死者，而她会成为唯一的凶手……成为“超高校级の希望”离开这座岛。
    ……这本就是属于她的才能，即便是厌恶也好，诅咒也好，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赐予那种实验品一样的冒牌货。
    ……或许他因为沉浸在找到真正“希望”的喜悦中，就从根本上忘记了。
    “幸运”本身是无法敌过他所热爱的“希望”这一个微妙又显而易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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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那天起，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这座岛。
    无论这里是程序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在拿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面对黑白熊得意洋洋的神色，她的面无表情让那只讨厌的玩偶熊很是无趣。
    “呐呐，前辈，本熊还以为你就算不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至少稍微表露一下惊讶吧？”
    “……”
    “没有任何表情算什么呢～呐～前辈你不是一直说着想要活下去吗？看到自己的寿命还剩三天的时候，你就这点反应？”
    “……”
    她没有理睬黑白熊，只是把手中的体检报告撕成了碎片，丢进了门口的垃圾箱。
    ……三天吗？
    已经足够了。
    =
    在老鼠城堡的时候，她立刻就注意到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虽然只相处了将近二十天，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他们的关系的确亲近了不少。
    所以她平静地说出了“一起活下去的”谎言。
    看着他眼神稍稍转了转，像是对自己无可奈何一般答应了她的话。
    她当然知道，这家伙也不过是在说谎而已。
    我们都心知肚明……本来就是一群骗子而已。
    虽然得知他恢复的记忆里没有自己的存在，这一点让她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不过她知道自己寿命将尽，即便是他不记得自己……或者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应该活在阳光下，而不是记住一个即将死在黑暗中的人。
    =
    即便是在炸弹事件后撞到了游戏厅的墙角，她还是咬紧牙关仔细地给自己的身体进行包扎和治疗。
    除了被碎片扎到的右眼，右手的手掌也被炸成了碎片。
    ……不过还好，或许是因为是放置炸弹的始作俑者，所以他并没有受伤。
    但是……他已经把自己推到了事件的中心位呢。
    如果就像梦里的那样……狛枝凪斗像她梦中的那样死去的话……
    她闭上了眼睛，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死因……似乎并不是那把在第四座岛上看到的□□，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在被□□刺中前就已经死了。
    她小心地回忆着“神明”传输给她的预知梦境，默默地看着仓库周围的一切，寻找着突破口。
    如果……如果不去做些什么的话……
    ……他会被某个人杀死。
    ……他一定是被某个人杀死的。
    =
    梦中并不是一无所获，而更为稳妥的办法是去找到他向大家所宣布的，能炸毁整座岛的炸弹。
    ……如果从一开始就找到了炸弹并进行阻止，或许就没有人想要杀他了。
    所有人面对着眼前被划烂的密码失望离开时，她小心地挖开埋着密码的废墟，一点一点地推算着……那个放置着炸弹，属于遗迹的密码。
    一定……有办法的，哪怕是再绝望的时刻，也依旧有办法。
    ……她不希望他死，她希望他活下去。
    胸腔不知为何是因为病毒的蚕食，亦或是因为溢出的情感在不断地疼痛着。
    明明她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因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去传承自己所承载的希望，所以她才不希望他去死。
    ……绝对不是因为别的理由。
    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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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绪在夜晚达到了顶峰。
    在近乎崩溃的交谈后，她迅速地关上了门，在呜咽中闭上了眼睛。
    ……左手轻轻揉着被他吻过的额头。
    门口的男生应该是走了许久，等她再次打开大门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死亡时间快要到了，体内的毒药也在隐隐发挥着作用，她浑身无力地打开冰箱，取出了从药房里拿走的缓解性药物，接着猛地灌了下去。
    药物的刺激让她感觉整个身体都着了火，她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趴在了地上，大声喘着气，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死去。
    玻璃瓶里淡黄色的药物也溅出来几滴，落在地板上，只不过在月光的照耀下并不是很扎眼。
    ……现在还不能死。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接着把剩了半瓶药水的药瓶放进冰箱。
    ……下面还有事要做。
    似乎是心理作用，在疼痛的煎熬过后，她的身体似乎也轻松了很多。
    ……还有需要确认的事。
    她打开大门，宾馆的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或许大家都已经因为找不到炸弹而回去休息了。
    ……那样正好。
    她默默地拿出了录音笔，多亏了那家伙一直以来的行动，让她也稍稍学到了一些坏习惯。
    =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房间。
    那家伙的书架很乱，桌上也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文件。
    衣柜里的衣服倒是没几件，大概率是因为丢在了她的房间里吧。
    因为过去经常的生活区是在她的房间，所以他自己的房间就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书房了吗？
    还真是过分的行为。
    想到这些的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
    他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在餐厅，等待着那个莫须有的“绝望残党”去找他吧。
    她的手划过了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有之前在“整人公馆”看到的资料，有关于她过去的文件，连她在图书馆没有带回来的那本《安徒生童话》都在。
    摆放得那么乱，或许是为了即便是死后有人来搜查房间，也很难发现书架上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吧。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面的文件上，那似乎是他不知道从哪拿来的文件，有些像是以第一人称写下的日记，有些倒像是什么实验报告。
    她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还真是被他查得彻彻底底。
    明明是过去被擅自调查了，可她的内心却感受不到一丝愤怒的情绪。
    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提到，但他说过，想等她亲口说出来。
    ……真是狡猾的家伙，即便是得知了这种程度的真相，他依旧愿意亲近自己。
    他身上的那种光亮，还真是温暖啊。
    她的嘴角轻轻上翘了一下，然后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放着一瓶毒药。
    =
    她已经完全清楚了，狛枝凪斗想要做的事。
    死亡时间也已经有数了，很有可能就是在他所说的，炸弹“爆炸”的时间之后。
    ……而那个炸弹，可能原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炸弹。
    在早上的闹剧过后，她再一次碰到了黑白熊。
    “唔噗噗噗噗，看来前辈今天的气色不错呢～”
    她原本懒得理她，想直接离开，接着就听见那只玩偶熊继续开始了她的补充。
    “某人让我来告诉你，今晚的老鼠城堡会放烟花哦～听说前辈好像相当喜欢烟花啊～本小姐那残念的姐姐都不曾说起过这一点～”
    “看来你们的‘友谊’也不过如此～不过，虽然是来告诉前辈这个消息～”
    “无论如何，前辈恐怕也不会看到今晚的烟花了吧～”
    “多管闲事。”
    她懒得费力气和那只黑白熊继续周旋，抛下还在兴奋大笑的黑白熊，身体却不自觉地走向了老鼠城堡。
    =
    和日向聊了一会，把手中的荷包交给了他。
    ……原本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她回到房间喝下了剩下的缓解性药物，然后把玻璃瓶丢进了垃圾箱。
    出门的时候，她顺便去了一趟第三座岛，然后把自己的电子学生手册交给了七海。
    正在医院调查着什么的七海，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忧虑。
    “岚桑……”
    她没有再叫她的姓氏，而是改叫了名字，但最终，七海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她转过头，轻声笑了笑。
    七海身上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她早就明白她是“内奸”。
    ……或许，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她们是“朋友”吧。
    那……拥有未来记忆的我，还真是幸福啊。
    =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他忍受着被自己划伤的疼痛，牢牢地抓着西洋□□的鞭子，等待着推门进来的人们。
    他能想象他死后，她惊讶的眼神，或许那张面瘫脸上还会罕见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会不会为我流泪呢？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藏在胶带下的嘴角稍稍上翘了一下。
    ……还是不要了吧，最好觉得我这种人死了是活该吧。
    作为“希望”的她 ，理应离开这里，获得幸福。
    “砰——”
    他听见了大门被猛地撞开的声音。
    窗帘燃烧了起来，如果计算的没错，现在的他们应该是去黑白熊工厂的茶水间拿灭火弹了吧。
    等到她拿到那个装满了毒药的灭火弹的时候。
    其他人……包括她也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他的眼中带着杀意，目光落在高悬于空中的□□上。
    等它坠落的时候，会很痛吧。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也已经不会知道了。
    大概是就在那一刻，他身边着火的窗帘突然被拉开了。
    他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黑发擦过眼角，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就看见她带着他在烟花绽放的那个晚上所绽放的笑容，轻声开口。
    “……来，杀了我吧。”
    =
    语言总是奇妙的东西，尤其是直冲着那满是杀意的人，语言就会变成杀人的利器。
    他已经忘记了那一瞬间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或许是杀意驱使，亦或是别的什么，下一秒脸上便溅上了的血迹，他惊慌失措地看着依旧牢牢撑在他身上的少女，目光所及之处，那根□□已经刺穿了她的腹部，扎破了自己的皮肤。
    她的身体也猛地前倾，却还是撑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让□□的尖端努力地离自己远一些。
    ……是她的血。
    ……是她的血！
    她的口中喷出了血，明明因为痛苦，整张脸都扭曲了，她却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然后就这么朝着侧面倒了下去。
    ……！
    不对……不对！！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理由、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似乎都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她不能死！！
    被她的血所沾染的胸口在不断的起伏，心脏突然开始了剧烈的疼痛。
    被自己固定的双臂开始了拼命的挣扎，他突然开始有些后悔，如果这个时候他能慢一拍的话，哪怕是还剩下一只手……
    ……至少现在这个时候还可以抱住她，哪怕是连同自己一起被刺穿也没有关系。
    至少……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外面的火势一点一点地小了下去，喷淋装置也已经开始了运作，他甚至能听见外面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他突然开始祈祷火势快一点熄灭，这样外面的人能早一点进来，即便是看到现在这种糟糕的状况也没有关系。
    至少、至少得……
    ……至少得救救她啊！！
    “呜……好疼……”
    他听见身旁的少女发出了疼痛的呜咽，接着就看见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在他的眼前，猛地伸出左手拔出了插进身体里的□□。
    “呼……哈……”
    拔出□□的冲击，让她咳出了一口血，接着像是用尽了力气，她松开了握住□□的手，再一次摔倒在地。
    “……！！”
    ……不要！！
    他挣扎着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然后看着再趴倒在地的她一点一点地用手撑着挪动，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
    “对不起……”
    他看着她就这么挪到了杂物箱的角落里，在他拼命伸手都伸不到的地方，他听见她轻声说着，接着就感觉脑中一阵剧痛，在她微笑的注视下失去了意识。
    =
    他被救走了，她被留下了。
    在所有人离开后，她看见了那把落在地上的求生刀。
    原本靠在墙上的她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她挣扎着伸出左手，握住了那把求生刀。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伴随着腹部伤口漏出来的血和内脏一点一点的流逝，意识也一点一点地模糊下去。
    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他就会成为凶手。
    黑白熊显然也很想看到这样的场景，指不定她现在正在哪里看着这场好戏。
    所以……不行。
    她咳出一口血，借着左手撑在地上的力道，猛地翻了个身，后背撞到了地板，剧烈的撞击让她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
    好痛……
    ……她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但是……还不可以……还不可以就这么死掉。
    她咬了咬牙，举起了手中的求生刀。
    =
    或许是因为时间上的不对等，又或者是因为……这里真的是七海所说的程序世界。
    明明意识的消失应该是陷入昏睡，但事实上，他就这么来到了一个奇妙的空间。
    黑白熊果然说了谎，它所给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记忆。
    他看见小时候的他和她因为飞机失事而相遇，看见了在某个夏天的他和她一起坐在山坡上被萤火环绕，看见了被迫分离许久后，他和她重新在希望之峰学园相遇，这时候的他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她的“监护人”，看见了她在学园里绽放的笑容，看见了他们一起的旅行，一起去的花火大会……
    最后是那个冰冷而充满了暴风雨的夜晚，他亲手“杀”了她。
    他和那个被称之未来的他站在雨夜中，看着少女身下被血浸染，一如他刚刚在仓库里看的那番模样。
    ……为什么？
    心脏在剧烈地疼痛着，如同刀割，他却不得不继续看下去。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她活着呢？
    他默默地询问着自己，明明答案应当呼之欲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记忆的画面飞快流转，他看见她站在贾巴沃克岛上，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轮回，等待了无数个朝朝暮暮，接着在最后一次轮回的结束，回过头，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伸出手，手掌穿过了她的身体，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
    意识正在不断地消失，原本是想直接捅进心脏的刀，却因为手在不断地颤抖着，每次都产生了偏差。
    如果不是因为黑白熊不在这里，她都快要怀疑是她在故意从中作梗。
    毕竟只是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或许她也是会感到绝望的吧。
    江之岛盾子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愉悦的时候。
    疼痛……已经麻木了……快要失去知觉了……
    必须……必须在下一击……
    ……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唔噗噗噗，前辈看起来相当狼狈呢~”
    不知已经看了多久的黑白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浑身上下被血浸染。
    “需不需要让本熊来给你个痛快呢？”
    “……闭……嘴。”
    “唔噗噗噗也是，毕竟本熊是不可以伤害‘学生’的嘛~”
    “不过呢~既然前辈就要死了，那么本熊也稍稍发发慈悲，把前辈原本带来的东西……还给前辈吧~”
    她轻轻拍了拍手，记忆如同流体顺着她的指尖渐渐地飘进了濒死少女的额头，无数的画面化作了剧烈的刺激和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忍不住松开了握紧求生刀的手，进而紧紧地扯住自己的衣袖。
    然而她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
    “即便是这种疼痛……前辈还真是坚强呢……”
    “不过……真是遗憾呢，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只有这一点，还真是让本小姐绝望啊。”
    像是在嘲讽，黑白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走前，她隐约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不过已经听不清了。
    大脑不堪重负地接受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甚至感觉或许还没有等到她失血而死，自己就会先一步因为记忆接受的剧痛而死掉。
    她看着记忆里幼年和他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看着他作为“监护人”的时候和自己度过的难得快乐时光，看到进入程序世界后，在自己眼前无数次的死去，直到最后的最后她终于伸出了手。
    ……想要触碰。
    ……想要再一次地触碰。
    那种许久没有触碰的温暖，明知早就失去了资格。
    她颤抖着伸出了手。
    或许是情绪激动的缘故，她的口腔里再一次喷出了甘甜的血液。
    ……我想见你。
    现在就想……立刻就想……马上就想……
    ……我只想见你。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哪怕已经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意了，也没有关系。
    ……最后的最后……想……见到你。
    神啊……
    ……听得到我的祈愿吗？
    =
    “……是我赢了。”
    白发少年带着悲凉的笑意，看向了面前惊慌失措的人们。
    “……赢、赢了是什么意思？”
    终里冷冷地瞪着狛枝，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眼角带上了一丝慌张。
    “……喂，我们可是把你投出去了啊！不管怎么说，杀死黑岛的凶手肯定就是你吧？”
    “……哈？不是这样哦。”
    开口的不是狛枝，而是坐在裁判长位置的黑白熊。
    “唔噗噗噗噗噗，谁和你们说狛枝同学就是凶手了呢？”
    黑白熊似乎认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它忍不住得意地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哈？怎、怎么可能？”
    连七海也陷入了一丝慌乱，她瞪了一眼不远处的黑白熊，又看了眼刚刚还在阻止大家给狛枝投票的日向，呆毛少年正垂着头，似乎也陷入了不安和绝望中。
    “……喂，日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投票前突然说不要投狛枝？”
    同样意识到不对的九头龙立刻转向了日向，只见他依旧垂着头，似乎是因为死期将至而不断地发抖。
    看到这一反应的黑白熊笑得更加猖狂了。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最后出现的那个图片吧？”
    索尼娅像是反应了过来，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努力地回想出最后一张关于黑岛尸体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的状况。
    “……黑岛同学胸口的伤……好像集中在右边，那就说明……”
    “……那就说明，在岚她濒死时，是一个左撇子拿起了地上的求生刀，杀死了她。”
    开口的是已经平静下来的狛枝，此刻的他正一脸温和的笑容，像是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负担，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人们。
    他的眼睛里已经映照不出任何人的模样了。
    “所以……犯人是……左撇子啊。”
    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埋藏了许久，轻而易举地说出了那个答案。
    “我们这里的左撇子可只有岚一个人呢……所以，这一次的凶手也是……”
    白发少年面露微笑，眼角也终于淌下了一滴泪。
    “……凶手是岚她本人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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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人称变化。
    应该说我脑子有点乱……他们的感情终究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吧。
    黑岛的心态个人认为和拯救真由理的胸针很像吧（）一次一次看着重要的人死去，不得不在崩溃后重新捡回理智，寻找拯救重要之人的办法，最后搭上自己……的那种感觉。
    就算已经不记得了，身体上还会残留着记忆的痕迹，一切重新开始的岚依旧会喜欢上她一直想要触碰的狛枝。
    “……やっと見られた。”
    这句话是的意思是：“……终于被看见了。”
    前面在遗迹的时候日向有意识到自己看到了内部（……）所以，可以猜猜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团灭周目的结果下看到遗迹内部w
    于是原本要完的第五章看来还需要一p结束了呢x喜欢[弹丸论破2同人]死与希望交织之歌请大家收藏：(663d.com)[弹丸论破2同人]死与希望交织之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