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 十月 回归

    Summary：只要是为了他能活下去，我什么都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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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麻！！”
    “……不要叫我麻麻，我是男人……你到底为什么会叫我麻麻啊？”
    “……明明就是麻麻嘛！为什么不让我叫麻麻呢？”
    “……靠，性别都不一样啊，不要因为我看起来像女人就叫麻麻啊！！”
    “没关系~因为麻麻就是麻麻哦~小晴最喜欢麻麻了~”
    “……我想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还有哥哥……所以……”
    “……别丢下我啊……拜托了……别再丢下小晴啊！”
    “……别碰晴的东西。”
    ……
    是噩梦啊。
    ……看不见、听不到、碰不到。
    手已经松开了，再也无法握紧了。
    红酒杯里溢出的液体就这么洒落在了地上，看上去却莫名让人作呕。
    童话故事总会有完美的结局，但现实不会，只会残酷地、居高临下地将那张纸丢在眼前，在那上面印着一个清晰而刺眼的“Dead”。
    “这就是结果？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回答我啊，她不是就在那个被绑架的……所谓的群友聚会的名单上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什么？被人半路截胡？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隐瞒我，看着我的眼睛，双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藤冈晴会死？”
    “……是谁做的？！”
    “我自己去查！”
    愤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白色世界里回响，接着是虚弱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
    “……我来帮你，让我来帮你。”
    “我……我们一起去找。”
    “……小晴，不会白死的。”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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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噗噗噗噗……你应该记得上次我们提到过，关于平行世界‘漂流者’的事……很明显那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事实上虽然没有经过科学家的考证……不不不，这一般也不会被考证吧，除非是脑子已经彻底坏掉、可以去洗个多少遍的笨蛋，谁会把自己是来自别的世界的人这件事到处乱说啊？”
    “……啊，原来也有这种人吗？活久见，那就当本小姐没说过这种废话。”
    “怎么说呢，虽然现在已经几乎算是证实了吧，‘漂流者’这种东西是存在的……不过呢，还真是难得奇妙、让人稍稍提起点兴趣的发现呢~”
    “……如果称那一边那些家伙为‘漂流者’……那么原本就留在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呼，姑且就直接称为原住民吧。”
    “……就像是《逃出克隆岛》一样……虽然克隆和平行世界的概念根本就完全不一样……不过这里只是做个类似的，特别简单的举例，克隆人和原雇主之间糟糕的关系似乎在原住民和‘漂流者’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这不过是难得观察下来的结果……毕竟这种事的确‘无法预料’也‘无法观测’……几乎都已经牵扯到这整个世界观……虽说这个世界本身好像是什么现实主义的世界，偶尔添一些魔幻主义的色彩也让人倍感无奈……可这倒是让本小姐不由自主地兴奋地发抖呢。”
    “……不不不，也绝对不是产生了什么兴趣，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观测非常的有趣……像那种‘漂流者’……”
    “……究竟何时会对这个世界绝望，究竟何时才会对自我绝望，究竟何时才会死于绝望……”
    “……在这已经出现了偏差的世界线里。”
    “……这绝对是相当有趣……相当绝望的议题吧？”
    “唔噗噗噗……唔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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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秋风起，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非北回归线所刻下的地点，而是要偏上，再偏上一些……不过即便是处在北回归线所在的位置……时间也早就过了9月23日，无论如何，太阳直射点都已经南移，再南移。
    白天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长，天气也越来越冷。
    狛枝凪斗已经开始进行治疗……虽然之前的告别好像相当郑重，事实上不出半个月，他第一阶段的治疗就会结束，而那时候算算时间，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根本称不上是诀别，却被那家伙说得那么郑重……也难怪，也许他觉得失去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监管”，她就会逃之夭夭，事实上她根本不可能……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狛枝究竟在想什么……她又不是神明，她怎么会知道。
    ……虽说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期待治疗后和狛枝的见面……也许那时候她会见到一个褪去棉花糖的光头，想想倒是很有意思。
    可现实并没有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就算狛枝离开，她也没有半点能松一口气的机会。
    ……那群家伙又派来一个新的“监视者”……这次是货真价实的监视者。
    就像是在怀疑她的诚信度……事实上只要遇到关于狛枝的事，她就没理由去违约，也没理由去撒谎……可那群人显然是并不相信她的。
    和她有几分相似的黑发男子正靠在天台上，玩弄着他长到腰部的马尾辫，浅蓝色的瞳孔里却带着不满和冷漠……看来他对这份工作也并不是很满意……当然这是彼此彼此。
    “……前辈，唉，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前辈，还是辉夜 老师呢？”
    面对着不久前和另一位危险的前辈……八成是他的恋人……差点一起动手杀死狛枝和她的黑发男性，她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面无表情地拉了拉围巾，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栏杆是崭新的，不像老学校那般晃晃悠悠，所以也不会担心一不留神失足坠落，化作一滩尸泥。
    “……随便你。”
    他显然也不是很想多说什么，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生，黑岛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却依旧没博得对方半分好感。
    ……虽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那么，辉夜老师究竟有什么事找我呢？”
    “自然是因为……被上面威……拜托了要做你这家伙‘监管人’的事，还有……之前说过的，关于音。”
    黑发男子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双手环住胸口，却依旧是皱着眉头，他个子和她差不多高，再加上那头乌黑靓丽，确实是乌黑靓丽到女人都羡慕的长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蓄起胡子……等等，这么想起来倒是有点恶心。
    黑岛收起了那突然撞进脑中的想法，再度看了一眼面前的辉夜，心想如果有人在远处看着她们两人，估计会觉得比和黑岛幽站在一起更像是双胞胎……虽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她并不是没有试图调查过关于辉夜的事……可事实上他既不是黑岛家流落在外的某个家族成员的孩子，也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还真是相当奇妙的缘分。
    可显然对方压根就对这种缘分不感冒。
    此刻的辉夜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白了她一眼……事实上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不过黑岛这次可不准备退缩，只是冷淡地瞪了回去。
    ……明明那家伙内里看起来更加肮脏不堪，想必是杀了不少人……不，即便是没有亲自动手，那种身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据说是足不出户的黑客所做出来的行为……倒像是身经百战，杀伐无数的老将。
    ……还需要观察，如果哪一天还要因为保住狛枝而和他们俩对上，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按在地上摩擦，连想要守住的人都无法守住。
    “……那您大可放心，我可不是什么会失信的人……不然您好像也不会轻易放过狛枝同学和我的性命了呢。”
    她轻声笑了笑，逐字逐句咬着说道，对面的黑发男子再度带着半分恼意开口。
    “哼……希望如此，虽说那群家伙分明就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干这些苦差事……因为听说你这家伙还有逃跑的前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可以麻烦请您不用再提了吗？”
    黑岛垂下眸子，再度拉了拉围巾，过了几秒便又抬起了头，黯淡的赤瞳里没有半分光泽。
    “……至少和长兄做了‘约定’，我便不会失约，只要能让他活下去，我什么都会做……而且，已经快开始了吧？”
    “我希望能在他回来之前……至少第一阶段可以结束……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些事，最好是永远不要知道。”
    “……是吗，听起来倒是莫名有些痴情。”
    “您在开玩笑呢，老师，我只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的约定而已……因为那个人也讨厌失约。”
    “……仅此而已。”
    “呵呵，是吗？还真是能说会道，但我可不会相信你……总觉得你这家伙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谎言。”
    辉夜瞪了瞪眼前看似彬彬有礼的黑发女生，换上了入秋的校服，她裹着围巾的模样至少要比夏天来看顺眼得多，此刻的她虽然一脸微笑，可声音却慢慢变小，像是失了底气……可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那不耐烦的态度。
    “……还有，不要用您来称呼我，怪别扭的。”
    “……明白了，辉夜老师，信任之类的话题光靠我来诉说是没用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来这里工作真是辛苦你了哦。”
    她嘲讽似的开口，见对方没有回应，便张开唇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接着却看见班上那恢复了几分元气的红发少女拿着照相机走上了天台，在看到两人时，小泉先是愣了愣，接着带着狐疑的眼神露出了半分微笑。
    “黑岛同学……啊，辉夜老师，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她走到辉夜面前，朝黑岛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抱歉，而黑岛也顺势离开了天台。
    她能听见那边的两人似乎是在讨论些什么，但已经不需要去在意了。
    雨过天晴，秋高气爽，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可是她分明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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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下旬，九头龙事件似乎已经渐渐地从人们的眼中淡忘，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区区死了一个人罢了……尽管还能听得见偶尔有人旧事重提，也只是可以避开人群，私下里进行交谈。只不过，显然已经陷入仇恨中的两人依旧在为避免双方忍不住动手而互相避开，可这一切对于并不是这个班的、几乎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某个男生来说，这就只是一件根本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双叶的推荐下，不二咲已经提前完成了入学测试……而双叶也顺势得到了留校任教的机会，大概率就是不二咲班上的班主任。
    据他所说，他只不过是想待在学校里继续蹲守着他的游戏制作部……不过如果失去了即将毕业的空想家和收藏家大小姐的话，他那心心念念的游戏部依旧会被废掉吧。
    “……到那时候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他的老师……好好工作而不是玩马里奥摸鱼了。”
    一直在为他们那人烟稀少的游戏部操碎了心（？）……实际上是代理指导老师的学姐说着，接着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不二咲没有从学姐的无奈中读出什么，他只知道在过去那场也有他小小参与的事件后，他的莲哥就像是失却了大部分的热情和元气，即便是偶尔联络的时候，他也只是留守在希望之峰学院的游戏部里捣鼓着什么，再也没有像过去那样出去和任何人讨论、合作……而他身边除却不知为何要定期检查他身体的“学姐”，还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空想家和收藏家小姐……也就只剩下不二咲至今未见过的，据说能力也十分强悍的那位黑客。
    他只是被委托制作了个病毒，并不清楚双叶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在那场事件解决后，双叶联系他时，也只是告诉他不要多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安安心心地过着他的日常生活就好。
    虽然也有看起来非常可疑的人向他问过什么，但他也只是乖乖听了双叶的话……那个可靠邻家哥哥的话总是没错的。
    不二咲漫无目的地在希望之峰的中庭里走着，虽说已经通过了测试，他的确有进入希望之峰的价值，但因为校规是死的……所以他还只能在中庭里转圈……因为双叶今天好像又开始玩着他的马里奥摸鱼了，连带着七海前辈一起。
    于是他只好自己出来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在双叶的意思里……他似乎认为希望之峰就有线索……必要的时候他会去好好利用自己的才能搜索一下。
    不二咲转转悠悠地来到了中庭的喷泉附近，轻轻叹了口气。
    之前测试的人说过，就算他现在不来测试，过不了多久也会有才能搜查员找上他……毕竟现在的他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程序员。
    他转了几圈，接着又离开了喷泉，来到了本科学生的宿舍附近。
    作为提前录取的优待，他已经在宿舍里定下了一个位置……虽然在来的路上，他总是能莫名感觉到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往他身上瞟……或许是因为他看起来的确瘦小、还穿着裙子，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
    他有些惊慌，便快速奔跑着进入了宿舍，视线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消失，他刚松了口气，接着就一头撞到了人身上。
    “……唔……呜哇！！对不起！！”
    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接着抬起头看向被他撞到的人。
    坐在地上的蓝头发女生正无声地拉了拉自己红色的围巾，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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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头疼……非常头疼。
    她只是想履行好身为班长的职责而已……所以她就听从了司空的意见先去找了容易被软化的那位……也就是小泉。
    七海叹了口气，接着看着不远处再次逃之夭夭的小泉，再度叹了口气。
    ……有完没完啊？
    第一次找到那个最近来去匆匆的红发少女时，对方正抱着一叠资料，似乎是在调查着什么……就好像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和九头龙的矛盾上一般，也许她也只是想消减自己对佐藤死去的悲伤罢了，总之被七海叫住的时候她还是勉为其难地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笑容。
    ……这种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不过现在出现就是证明这是一个好的预兆，于是七海果断地向她叙述了自己的来意……接着就看见小泉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直接找了个借口跑了。
    之后便再也找不到小泉……虽说她并不清楚小泉和九头龙之间矛盾的内情，只知道九头龙失去了他的妹妹，而小泉失去了那个叫佐藤的朋友……有传言说佐藤杀死了九头龙的妹妹……但她并不是很想听信这些流言蜚语，即使这有可能是真的。
    作为想要让他们团结起来的班长……如果这真的只是流言蜚语，那她可是会非常生气的……即使她其实心里有些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是误会，那么不会持续这么久……更何况两人都并不是那种不会好好讲道理的人……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她没有去找九头龙……显然九头龙现在恐怕还处在失去妹妹的愤怒与悲伤之中……即使表面看不出来，可在偶尔的班级集会中，还能看见他阴恻恻的眼神，尤其是在面对离他不远的小泉时，看起来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七海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当上班长还真能丰富一点阅历……至少她居然学会了观察别人，也学会了查看别人的脸色……这是她过去并不是很擅长的事，以至于现在她连并不擅长的恋爱游戏都变得擅长多了。
    司空教的方法似乎一点也不靠谱，副班主任也从雪染老师换成了那位辉夜君……事实上她之前还是见过辉夜一面……在被双叶拉着过去的时候。
    辉夜老师的身边总是跟着那个紫发的……之前将游戏部的邀请函交给她的长发前辈，她还记得之前黑岛问过她那是谁……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她无意多管闲事，只是雪染老师离开前说过，要让她好好地管理班级……让班级里的人团结起来……虽然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实现了。
    没有了雪染老师，只靠她……班级里的人都零零碎碎的，有的人请假有的人抱成一团，分裂成一个个小团体……她实在有些不耐烦，也不知道究竟能做些什么。
    她放弃了寻找不知所踪的小泉，独自一人走到了中庭，中庭的喷泉依旧不紧不慢地溅出了水花，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遇到日向时的场景。
    她有些颓废地倒在了中庭的长椅上，接着慢吞吞地拿出了放在背包中的游戏机。
    ……日向君，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呢。
    不管怎样，退学也好，还是怎样……
    ……还是想和他说说话啊。
    她慢慢地举起了游戏机，却觉得手臂有些发酸，接着又侧过了身子，躺在了椅子上。
    她隐约地感觉眼角有些发热，带着这么长时间的不满、委屈、心烦意乱一起喷涌而出，接着游戏机上再一次变成了“Game Over”的字样。
    她伸出袖子抹了抹眼睛，又默默地拿起了游戏机，刚准备打开新的一局游戏，接着便听到一旁有不冷不淡地声音轻轻开口。
    “……七海同学。”
    “你怎么了吗？”
    粉发的少女终于愣了愣，没忍住眼角的泪水，她慌乱地抹着，急急忙忙地坐起了身子。
    她看见在夕阳下，黑发的女孩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抚着一直挂在她脖子上，洗得发白的蓝色围巾，接着薄薄的唇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黑岛同学？”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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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听了听七海的抱怨，她便将这个乖巧又有些情绪不稳的粉发少女送回了本科的宿舍。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预备学科的学生似乎越发地对自己的处境表示不满，因而也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地、想方设法地去找本科学生的茬。
    她没办法将情绪低落的七海就这么丢在中庭，好歹是同学一场……更何况在来时的路上，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不远处那让人不悦的视线。
    等到送走了七海，她便看见站在本科宿舍区的门口，和她一样扬着黑长直发的男性，那人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见她慢吞吞地模样，忍不住敲了敲栏杆，似乎是提醒她要快一点。
    “……让辉夜老师在这边等我，还真是过意不去呢……想必是听到了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吧？”
    依旧是嘲讽的语气，这个女人倒是真没有什么变化。
    辉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着女生黯淡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那么，我要的信息呢？”
    “……自然不会失约，不过辉夜老师，可以麻烦你先帮我一个忙吗？”
    “帮忙……？”
    黑发男子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慢慢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轻轻舒展了开来。
    “……还真是过分啊，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那现在就是了……麻烦你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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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轮的治疗结束了，原本是长着如同棉花糖一般满头白发的男生已经变成了掉毛的光头，他接过从医生那里拿来的假毛，对着镜子老老实实地戴在了头上。
    看上去和原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管怎么说，他对这副假毛很是满意……尤其在知道做假发的过去是“超高校级の发型师”，他立刻发出了由衷诚恳地感叹……于是把那个胆小的发型师小姐给吓到了。
    好在离开了医院，他便直接坐着公交车回了家，理所当然地，他总算是想起了已经独居两周的同居人。
    那家伙大概已经逃之夭夭，不过那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那家伙从来都是个不稳定因素，监护人不在的话应该也……
    ……哈，为什么突然开始在意起来了。
    男生轻轻摇了摇头上的假毛，靠着窗户安静地坐着。
    事实上就算是离开也没有什么，虽然有些难交差……不过交差的对象似乎也已经不在班级里了，那么应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呢……毕竟他本来也算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个差事。
    他想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路过的是繁华的街景，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就像是在举办着什么庆典。
    他记得在某部电视剧里看到过，坐在公交车里的女主角在窗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死去的恋人，然后就这么奋不顾身地追了下去……事实上这种桥段在现实世界中是非常不现实而且徒劳的，不管是不是看错了，追下去……就真的能追到想追到的人吗？
    ……那不过是一个虚妄的背影罢了。
    松开的手已经松开了，就算再拼命地往前伸，也已经无法再触碰，再握紧了。
    他嗤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抛开了难得的、压根就不属于他的多愁善感。
    回去的路还很长，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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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熟悉的公寓，熟悉的家门，他掏出了手中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钥匙转了一圈，就轻而易举地发出了“咔哒”一声，他愣了愣神，手也不自觉轻轻向前伸，慢慢地推开了大门。
    他看见餐桌上的花瓶里已经不知何时换上了新开的雏菊，黑发的少女正坐在桌边，手中随意地翻着一本不知名的、也许是他并不曾涉猎过的推理小说。
    “你回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开锁的声响，她回过头，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
    “欢迎回来，狛枝同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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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情原因所以这周只有这么点）
    虽然本身就是过渡片段而且要再长一点（窒息）
    不过还好的是，嗯，姑且算是解决了问题也交到了朋友w
    差不多就这样了……有bug以后会修复（躺喜欢[弹丸论破2同人]死与希望交织之歌请大家收藏：(663d.com)[弹丸论破2同人]死与希望交织之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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