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 二月（一）再临

    Summary：“Aris”。
    =
    大概是没想到七海会带着大家一起举办欢迎会，虽说她之前在难得有空的时间里也会和七海开开玩笑……毕竟那位班长大人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放下自己的游戏机，转而盯着上课正在偷偷玩手机的她，仿佛是早就把她的小动作看穿了一般……明明她的文化科成绩每次都是第一名。
    好在其他人看起来也比三个月之前平和了不少，至少小泉和九头龙也不会再继续打架，左右田和索尼娅依旧是毫无进展……但和田中三人莫名相处和谐。西园寺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已经快赶上罪木了，她依旧在语言上欺负着罪木……显然大家都知道她并不会真的去做什么，甚至和罪木关系挺好。而其他人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嗯，其他人的确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或许是终里终于记住了她的名字是“岚”而不是“爱丽丝”，大家也慢慢放下了嫌隙，变得更加的团结起来了。
    欢迎会散场之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只是这一次，她也不再是一个人回家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轻轻扯了扯围巾，在离开学校时，白发男生就跟在自己身边，虽然在欢迎会上，她罕见地被围在了中间，也一直没和他说上话……所以他现在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的确，我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不过……”
    他顿了顿，歪过头，朝着她露出了一如既往、和善的笑容。
    “……就算有再多的疑问，我希望黑岛同学能在你愿意的时候说出来……毕竟……”
    ……你没有一声不响地就这么走掉，和她不一样。
    “……是这样啊。”
    黑发少女慢吞吞地转过头，拉了拉围巾挡住自己恰到好处的笑容。
    “……你还真是个合格的‘监护人’呢……说吧，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哦。”
    “唉……？真的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呢！没想到我这种垃圾居然可以碰上黑岛同学请客的机会……今天还真是走运哦！”
    “……少废话，赶紧决定一下啦。”
    那家伙的声音有些大，黑岛顿时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恼意，她揉了揉额头，猛地拽住了男生的衣袖。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呢……欢迎会也是你提议的吧……”
    “唉……你说什么？”
    面对显然是在装傻的男生，黑岛拉了拉围巾，露出了同样核善的笑容，接着便拖拽着狛枝跨过了马路。白发少年走得踉踉跄跄，甚至有些丢脸地喊着“慢一点啦”之类模糊不清的话语……只是他能感觉得到，黑岛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得好。
    =
    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就好像去年所发生的事都只是单纯的不幸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至少在新年刚过去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无论班级如何团结，辉夜依旧没有和他们有半分亲近的意思。
    他总是在忙着自己的事，尽管大家压根不知道这位副班主任究竟在干嘛……甚至开始怀念有着雪染的日子。
    不过那也和她毫无关系。
    黑岛最近感觉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月导致的后遗症，她感觉自己日渐虚弱，胃口也越来越差……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寿命将提前到期。
    ……但，应该还不至于如此。
    距离狛枝治愈还有一个疗程，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在那之前先倒下，不然就无法确认对方会不会履行约定……这是必要的保险措施，所以还是得再忍耐一下。
    狛枝最近好像也开始学习着自己进厨房，大概终于意识到了“总是让黑岛同学做饭哪里还体现得了‘监护人’的身份”这件事，于是常常能看见对方穿上干净的围裙走进厨房时的身影。
    只不过……
    她看着眼前终于学会了不炸厨房的白发男生端来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心想这该不会才是她胃口越来越小的真实原因。
    她轻声叹了口气，面对狛枝笑嘻嘻的脸面无表情地打出了“不及格”的分数，接着在他那明显一脸失落的表情下走进了厨房，不多时把两块熏肉三明治塞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对方心满意足地吃着顺带又一次流下了眼泪，黑岛感觉自己的表情也稍稍松弛了些。窗外是难得明媚的阳光，伴随着阵阵鸟鸣轻轻地落在餐桌上，她依稀能听见鸽子“咕咕”的叫声。
    ……春天似乎不远了，所有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
    正如黎明之前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在春天到来之前往往也是最冷的，冷到黑岛忍不住裹上两条围巾。
    就算有阳光照射也感觉不到半分暖意，周边的树木也光秃秃的，甚至让人怀疑春天不会到来。
    原本她不想这么早起出门，可是接到电话的时候……北白川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已经回到了学校，她火急火燎地大声说着“又发生了大事件”、“快点来啊助手同学”之类的话，就实打实地敲醒了还想睡个回笼觉的黑岛。
    ……谁是助手啊？难道你也想cos胸针吗？
    黑岛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好在最近狛枝也跟她一样懒了许多，这个时间点估计没醒……她本就不打算和狛枝说自己又被北白川拉走进行什么危险的活动，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后几分钟，狛枝便迅速地打开大门，朝着另一个方向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
    依旧是中庭。
    她分明记得之前问过狛枝，关于那场喷泉案件的后续，但作为普通本科生的他也只是听说学院宣布了此案已破，之后不久一年级A班的早川希就突然退学了。
    不出意外，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早川希就是三起案件的凶手，显然狛枝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好好地上着学，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又怎么会突然被学院就这么退学。
    天才本就难得，可天才与疯子往往也只有一线之隔……希望之峰学院也许并不希望他们最终培育出来的只是一个会杀人的疯子。
    ……不，也说不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认定那人就是疯子呢？
    并不是不存在“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情况……不过既然事情也已经过去，她无意去追究早川希退学之后的生活，那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也许他压根就不是什么退学。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尸体，惨不忍睹的尸体腹部开了个大洞，中庭的草地上沾满了血，看起来就和之前那几位的死法一模一样……唯一有变化的是，这一次的喷泉依旧淌着清凉的泉水，整个中庭仿佛被完美地割裂成了一个天堂和一个地狱。
    周边依旧拉上了警戒线，好在今天是周末，没有多少学生来中庭……尽管如此，论坛上依旧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来之前她也稍稍了解了一下情况，论坛上原本沉寂了很久的灵异版块再度开始运作……除了三个月之前的那场事件，这位死去的，属于76期A班的学生的信息也被轻而易举地扒了出来。
    只是从人际关系上来看，这位学生好像没和谁产生什么恩怨……或许动机并不在他身上。
    这是她的初步判断……当然也可能失误，毕竟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
    黑岛看见棕褐色卷发的前辈带着另一个绑了一缕麻花辫的粉长直少女走了过来，一瞬间仿佛幻视了源千爱，但她马上就揉了揉眼睛，冷静了下来。
    什么嘛……就算是源千爱，她也应该是扎着两个麻花辫……
    “来得慢死了，岚桑，既然说到是出了‘大事件’就快一点啊……”
    “……因为前辈你每次说的‘大事件’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冷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转向跟她个子差不多高，同样面无表情的女生。
    “……不稍微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哦哦……差点忘记说了，这位是雾切响子，马上就要入学的后辈……虽然不加入Zero但因为是之前合力解决了早川……上一个案子，所以这次遇到类似的也……”
    北白川装作才发现没有介绍的模样，笑眯眯地拍了拍雾切，后者默默地退后了一步。
    “……明白了，能简单和我说一说关于早川希的事吗？”
    黑岛看了一眼还处于兴致勃勃状态的北白川，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雾切。
    雾切响子……如果没记错学园长似乎是叫雾切仁……
    ……这家伙戴着手套，虽然面无表情，但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很弱。
    “我知道了，前辈。”
    丁香发色的女生微微颔首，虽说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不知为何，她感觉对方锐利的目光已经就这么刺了过来。她并没有回击，只是顶着死鱼眼拉了拉围巾，便不再作声。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雾切顿了顿，带着冷淡的声线开口。
    “那么，就姑且简单地说一说关于上一次的案情……顺便把前因后果都理清楚吧。”
    =
    早川希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做个“动漫研究者”的。
    一切的噩梦都开始于国小，那时候的班上总有人喜欢欺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他，而他在有一天终于无法忍受的时候告诉了父母。
    父母便立刻联系了为首那人的家长，可对方的家长并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出了问题，回头便如戏精上身般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老师。
    老师并不是很清楚班上所发生的欺凌事件，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早川的父母挑事，第二天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早川叫到讲台上，命令他道歉，并要他告知家长：
    “你的父母没资格侮辱我的学生。”
    于是在那之后，早川希变成了全班人敌视的对象，因为他有一对“侮辱学生”的父母，而对于他的欺凌也越发的严重，可父母却在收到老师的消息后甚至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情绪……而在这多重事件的压迫下，他终于开始自我封闭，沉浸在了动漫之中。
    动漫中的一切激发了他的兴趣，让他逃避了现实也发掘了才能……直到有一天他的考据与评论被人赏识，最终年纪轻轻便成为了一位知名的”动漫研究者“。
    他顺利地作为“超高校级の动漫研究者”进入了希望之峰学院，这对休学几年的他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可以在学校中更加自由地逃避现实，减轻父母的负担，扑向他所爱着的，动漫的怀抱。
    除了被总是灰头土脸的青梅竹马拉进了灵异社，他的时间是自由的，也是快乐的，甚至还算难得地认识了森临也这位好友。
    幸福终于如期而至。
    可是好景不长，一切都在幼时那位欺负他的家伙到来时再度改变了。
    那个在老师面前装作受害者的戏精来到了预备学科，就像是忘掉了过去的一切……应该说装作完全不记得的样子，即使在中庭偶尔一次碰上面也假装并不认识，就好像已经把过去欺凌早川希这个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碍眼啊，为什么他没有受到惩罚呢？
    他喜欢动漫，因为很多故事里都有着绝对的对和错……犯错的人理应受到惩罚，最残忍，最严厉的惩罚。
    ……为什么他还没有受到惩罚呢？
    忘了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杀意，等到他写好字条将那人约出来，看到那人装作认不出他的的模样时，他就更加确信了。
    他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死去，即便是无法揭露自己的罪行，也要让世人知道……
    他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而不是让时间去淡忘他的过错。
    于是他用长刀刺入了男生的腹部，直到对方挣扎着，惊恐着死去，可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快要宵禁的中庭便突然窜出一只漆黑的大狗……而在大狗身后，一个戴着兜帽的“紫色死神”正默默地看着满手鲜血的他。
    =
    “……紫色死神？”
    黑岛稍稍皱起眉头，可毕竟叙述者是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地雾切响子，看上去她并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开玩笑的类型。
    “这只是早川希自己的坦白，我们也并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也许那家伙是第一次杀人……所以产生了恐惧心吧。”
    北白川在一旁补充着，她伸出手摆弄着自己长长的卷发，叹了口气。
    “……那家伙也算是个可怜人，可惜就这么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呢。”
    “……”
    “……是吗？不过‘紫色死神’……”
    黑岛陷入了沉思，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她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又默默地停住了。
    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冷了几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北白川无奈地摊了摊手，朝着雾切笑了笑。
    “雾切同学，请继续。”
    =
    不幸的是，也许是那人早就意识到了他表现出来的杀意……那家伙相当聪明，知道他在灵异社便先从灵异版块下手，在拿到纸条的时候率先发帖传播起关于“‘恶鬼’会出现在中庭索命”的谣言……目的也许是为了万一他死去，那么调查组的矛头将直接转向本科的灵异社。
    他不相信那人有半分悔改的意思，纵使他在对方最后死去的模样里看到了一丝丝悔意。
    不过，某种程度上这个预备学科的家伙也算是个聪明人……毕竟最近一段时间的本科生和预备学科学生关系真的不怎么样，他自然可以利用这个来博取预备学科一方的同情心甚至激起对方不平衡的心理……一如他小时候用同样的方式诱导老师信任他而放任他人去欺凌早川时的那样。
    如果本科生有人杀了人，预备学科就更加要对本科生不满了吧。本科生也将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了吧。
    这还真是……不错的威胁手段，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碰上的是早川希这样上头的疯子。
    可早川也不是傻子，在他冷静下来，想明白这一切后便有些心慌，甚至开始后怕……毕竟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可是，相比起调查组，更麻烦的事发生了，作为“超高校级の灵异爱好者”，亦是青梅竹马的加藤柚月，在发现了那个帖子后，竟兴冲冲地要求去一探究竟。
    他并没有什么处理现场的经验，但能瞒几天是几天……他是不希望再跟着加藤柚月一起返回现场的。
    尤其是……再忍着恶心去面对那座因他之手而变得肮脏不堪的喷泉。
    ……还有那个让人有些后怕的“紫色死神”。
    =
    值得庆幸的是，“紫色死神”并没有出场，加藤的胆子也并不是多大……她尤其怕狗。
    在被黑色的大狗威胁后，他迅速地跑开，接着便和另外两人跑散了。
    他承认当时他的确做贼心虚，连凶器都没有好好收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摸索着去了当时因为心慌意乱而随意丢弃了凶器的树林。
    或许是杀人之后的报应，他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如此不幸。
    因为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看见不远处那个平日矮矮的，畏畏缩缩的男生，手中正颤颤巍巍地握着一把染了血的长刀。
    第二次杀人依旧让他害怕了许久，在做好相同的伪装后，他便再度离开了喷泉。
    接着是第三天……在加藤崩溃之后，他大概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总是灰头土脸的青梅竹马实际上背着相当沉重的负担——她毫无才能的弟弟们在家中叫嚷着要和她一样去希望之峰上学，而这笔钱需要由加藤一个人来赚……因为她的父母是对无所事事的家里蹲。
    ……哪怕调查这个事件，也是如此。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早川还是在对方的宿舍里偷偷翻到了一份委托书。
    委托书上允诺了加藤，若是调查出了这个“灵异”事件的真相，不仅可以保留她的成绩评定，甚至会给她的弟弟们免费入学一年的机会。
    这样她的负担也会轻很多，她的笑容还会更多一些，也不会总是这么……疲惫。
    就算嘴上不说，森临也的死，还是会让她害怕的吧……可她依旧保持着元气满满的笑容坚持着去调查。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早川希把委托书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的面前是在第三天加藤柚月死去之后，前来调查的雾切响子与北白川曦夜。
    =
    “总之，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那家伙连续杀了三个人，在最后认罪……之后便被认定是‘退学’了。”
    站在尸体前闲聊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雾切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检查尸体，这次的尸体虽然一如往常地死不瞑目，但比起早川希案件中的那些摆放得相当夸张的遗体，这次的好像只是刻意地丢在了喷泉旁边，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尸体上出现了和早川杀死的第一位一样的……野兽划开的伤口。
    “……唔，不需要先叫一下验尸官吗？”
    看到已经开始检查尸体的雾切，北白川轻声提醒，不过对方并没有理她，黑岛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尽量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转了转……接着便在附近的树篱上找到了一块细碎的布料。
    和上次的不同，这次的布料上并没有沾上血迹，所以可以看出颜色……是灰紫色的布料。
    紫色的布料倒是让人容易想到刚刚故事里的“紫色死神”……她无端联想到最开始所找到的那块染血的碎布……还真是意外的有趣。
    她拿着碎布走到雾切和北白川面前，雾切还在调查尸体，北白川正在环视周围的状况，不过很快，丁香发色的少女就站了起来。
    “……是发现了什么吗？”
    “……是‘启明星’的模仿作案。”
    “……？”
    “嗯，虽然只是推测……不过我想，这应该和三年前我解决过的一个案子有关系。”
    大概是看到黑岛面露疑惑，雾切耸了耸肩解释道。
    “……那是一个研究人造人的非法科研所，犯人是一对夫妇……似乎是姓藤冈。”
    “……！”
    并没有放过黑岛那一瞬间的震惊表情，雾切轻轻皱了皱眉头，随后便舒展开来，继续开口。
    “那对夫妇正在进行一个毫无人道，却被称为‘启明星’的计划……他们想制造出数个完美的‘Aris’，也就是战神，从而来取代现在人类。”
    “Aris……吗？”
    黑岛默默地拉了拉围巾，陷入了沉思，但雾切并没有停止她的说明，只是继续叙述着。
    “所幸实验中止，他们的计划也没有成功……但唯独他们口中的‘女儿’……那个完美的实验体逃跑了。”
    “因为是人造人，我们很清楚那个女孩的样貌……结果之后便观测到那个家伙居然在偷偷摸摸地进行这什么暗杀的工作，性格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只是奇怪的是……”
    粉长直少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再度开口。
    “每一次……她的杀人手法都是不一样的……但无一例外都是模仿了某些‘连环杀人案’的猎奇手法，虽然到现在为止，那位‘Aris’已经近两年没有再出现了……”
    “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我感觉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自称是‘樱井麻衣’，只是在我们面前礼貌地自我介绍后就销声匿迹了。”
    “所以我在怀疑，这一次会不会也是那位‘Aris’……为了复出所以制造的……”
    “不可能的哦，雾切后辈……这一次的推理是错误的哦。”
    回答的是一直没开口的北白川曦夜，她扫了一眼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黑岛，再度看向一时有些迷茫的雾切。
    “什……”
    “‘Aris’是不可能犯下这个罪行的……我可以保证，只有这次的杀人绝对不是她的模仿犯罪。”
    褐发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她再度看了一眼似乎毫无反应的黑岛，又看了看粉长直少女，露出了笑容。
    “……你不知道吗？”
    “你说的那位‘Aris’……如果真的是我知道的‘樱井麻衣’……”
    “……那她已经去世两年了。”
    =
    在上一次潜入北区的旧校舍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自由行动去探索些什么了。
    狛枝凪斗在希望之峰的校区里转来转去，唯独没有前往目前作为事件中心点的中庭。
    他知道黑岛会在那里，也猜到早上的电话或许是北白川曦夜打来的。
    中庭再度出现了死亡事件，明明以为去年已经出了这么多事，今年会好一些……然而事实上依旧如此。
    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只不过恰好最近希望之峰出事的频率比较频繁……这也恰恰给外界的媒体许多可乘之机——偶尔能见小报上传出“希望之峰即将倒台”的消息。
    但希望之峰学院怎么可能就此倒台呢？明明是孕育了这么多希望的学校……这大概是庸人们因为嫉妒而产生的不值一提的诅咒罢了。
    可这种诅咒根本无法撼动希望之峰学院，真是可笑至极。
    就让他们继续笑吧，明天也是一样……毕竟庸人就只是庸人而已，无才能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希望”。
    他想着，绕过了希望之峰的北区，和文化祭不同，那里已经站满了保安部的人……大概是为了继续去看守那些资料吧。
    现在突破不是明智之举，纵使他对自己的幸运有着绝对的自信……但也不可能就这么突破全副武装的保安部。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于是便朝着本科的教学楼走去，本科与旧校舍之间是希望之峰的研究院……平时就算是本科的教师和学生也无法进入，但之前有人似乎提过，那个在实技考试上帮助安藤作弊的忌村前辈在考试后就被送进了研究院。
    ……还有之前A班的那位，八成是杀人犯，已经堕落为“绝望”的早川希……有小道消息说他最后出没的地点也是那个研究院。
    ……最关键的是。
    他回想起三个月前和黑岛分别时，女生最后离开的方向。
    ……是研究院呢。
    那个研究院究竟在做什么？
    白发少年陷入了沉思，风吹动了他的校服，他眯起了眼睛，不自觉地收起了笑容。
    =
    和雾切与北白川分别后，黑岛一个人离开了中庭。
    北白川口中的“樱井麻衣”又叫藤冈晴……樱井麻衣是她的第二人格，而之前同样在做暗杀的工作时，她也的确用过那个“Aris”的代号。
    她的确已经死了，死在那个黑洞洞暗无天日的废墟里，抱着那两个不会回应她的人偶……而现在看起来那两个人偶的本体还在试图为她报仇。
    ……虽然一个已经，暴走了呢。
    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虽然无法明确地告诉雾切和北白川……但是她们真的可能查到真相吗？
    学校真的可能让他们查到真相吗？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今天的天气很好，七海估计又带着大家去野餐了吧。
    ……
    真是凑巧，她看见不远处，那个梳着单马尾的副班主任正急匆匆地朝着一处走去。
    她并没有迟疑，只是迅速地跟了上去。
    =
    辉夜站在了自己的研究教室门口，刚想开门，却猛地回过头，朝着不远处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我说……虽然你很擅长气息遮蔽，但我还是发现你了哦。”
    “……黑岛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TBC.
    ※※※※※※※※※※※※※※※※※※※※
    考试人，这周稍微少更点。
    下周有许多角色退场了。
    不过这个章节确实因为各种原因没怎么想好……啊，所以挺粗糙的orz。
    真是丢脸啊我。喜欢[弹丸论破2同人]死与希望交织之歌请大家收藏：(663d.com)[弹丸论破2同人]死与希望交织之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