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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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金华正躺在铺满银杏叶的草地上,喃喃念着,
    “我告诉你啊,苏伊桐,小爷我要是生在古代,我跟你说,那绝对是个人物。”
    初初饶有兴致的问,“比如什么呢,花花?”
    苏伊桐手捻着一片黄叶,随口说道“这你还用问啊?花公公呗,大内总管,权利大了去了。”
    范金华不但不生气,反而欣慰的瞧瞧她,说道“你还别说,也不是不行,到时候你们俩进宫当了娘娘,咱家保准让陛下雨露均沾,不偏心眼儿。”
    “滚——”
    初初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哎呦喂…”范金华假装剧痛难忍,咳嗽了两声,哆嗦着说,
    “所以…我就说…我要是在…古代…那还得是个侠士…刺客、杀手最好。”
    “刺客?杀手?为什么?”苏伊桐来了兴致。
    就见范金华蓦的坐起了身子,神情飞扬的说道,
    “刺客,多帅啊,神出鬼没,少言寡语,出手就是绝杀啊——”
    他捋着鬓角的碎发,眯起眼冷冷吟道,
    “我的刀是冷的,我的眼是冷的,我的唇是冷的,我的血还是冷的。这个意境,是不是可以?”
    苏伊桐楼过他的肩膀,认同的点头,
    “可以可以,就是不适合你,真的。”
    “为啥不适合?”
    她一笑,煞有介事的说,
    “因为啊,刺客都是晚上出动,你不行,你不能熬夜,熬夜对皮肤不好。”
    初初捂着嘴狂笑不止,范金华翻了个白眼,认真的思考一阵,失落道,
    “那还真不行,不适合我,我得睡美容觉。”
    花花,如果真的是你,那该有多好。
    不,最好不是你,你怎能受得住这般痛苦。
    苏伊桐一边流泪,一边苦苦的笑。
    沉花越看越是心疼,可又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帮她打打下手,换换纱布。
    忽的,她闻得细细微微的锐响,随声寻去,眼前一亮,忙去扯苏伊桐的衣角,朝着她挤眉弄眼。
    苏伊桐怔了怔,擦干眼泪,俯下身子顺着沉花示意的方向,透过那刺客身子的缝隙朝里看去,这一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原来,自己刚才放的馒头,不知何时被刺客握到了手里,此时此刻,他正把脸藏在身子中,偷偷的小口嚼着。
    听见笑声,他动作骤然止住,整个人像木雕石塑一般,又一动不动了。
    苏伊桐心中虽然大喜,却只轻咳两声,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沉花也会意的敛了笑容,二人继续默默帮他处理着伤口。
    暗沉的牢房里,霎时间喜气洋洋。
    而此时,牢房外的转角处,正有二人并肩而立。
    眼前这一幕,惹得一个慈笑连连,一个醋意腾腾,正是王妃娘娘与翌王赵宗奕。
    眼见自己的王妃,正对着别的的男人柔声细语,照顾有加,赵宗奕直气到头疼欲裂,几次想现身,皆被王妃抬手止住。
    见母妃望着那三人,非但不恼不怒,眼神里还尽是温柔的笑意,还鄙夷的瞥上自己好几眼,赵宗奕心中不解,只得强压下怒火,不予言语。
    忽的,牢房里传来一声尖叫,他一惊,关切的望过去。
    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正探头探脑的朝着那个小丫鬟逼了过去。
    沉花跳起来,连连后退,苏伊桐也是一惊,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别怕…别怕…”嘴上说着不怕,一双美目却越瞪越大,溢满了惊恐。
    “喂…喂,少侠,别吃了…有老鼠…跟黄鼠狼一样大的…大老鼠啊…”
    苏伊桐颤着声求救,那刺客却仍然一动不动,就像没听见。
    老鼠的胆子越来越大,直奔着地上的一盘鸡肉蹿了过去。
    苏伊桐顿时一股霸气上身,朝着老鼠忿忿骂道,
    “你…你这个死老鼠,我弟弟还没吃你敢动一个试试!”
    蓦地飞起一腿,精准的踢在了老鼠的肚子上,老鼠惨叫一声蹒跚的钻进了墙角的洞穴里。
    “公主!你…你好生厉害。”
    沉花一脸诧异,连连赞着。
    她得意洋洋地摆手,笑道,
    “小场面,小场面,这要是以前的我,能把这家伙从这踢到对面的牢房去。”
    沉花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
    转角里的赵宗奕,本是怒气难平的脸,忽的掠过一丝惊讶,又转瞬化为浅浅笑意。
    王妃忍着笑轻轻拨了拨他的衣袖,示意他随自己出去。
    赵宗奕向牢房里长长的望了一眼,恋恋不舍的搀着王妃走出地牢。
    “母妃,这是为何…为何要给她令牌,又为何…不让儿臣露面啊。”
    刚出地牢,赵宗奕便跟在王妃身后,不停的问。
    王妃不慌不忙的在廊檐下踱着步子,娴静的面容现出几分无奈,
    “母妃…您…您就不要在戏耍儿臣了…”他面露愠色,沉声一叹。
    “哎——”
    王妃凤眼微眯,一脸鄙夷的看着赵宗奕英朗的面庞,惜惜然说道,
    “想不到我的奕儿果真如此愚钝。如此明显都看不出…”
    “何事?何事如此明显?锦儿对那刺客?自然是明显,甚是明显…哼!”
    他越说越怒,眉目间有团烈火熊熊燃着。
    王妃忍不住轻笑出声,慢慢言道,
    “奕儿看到此情景,难道不觉得眼熟?”
    他听得一怔,不解的看着王妃。
    “难道奕儿不觉得,像极了平日里敏儿对佑儿?佑儿小时候体弱多病,一病就是卧床不起,敏儿必会照料于床前,喂饭送药,那悉心疼爱的样子,像不像方才的锦儿?”
    他恍然大悟,追问道,“母妃的之意是,锦儿与那刺客果真是亲生姐弟?”
    王妃摇摇头,“此事为娘还不敢言定,但见锦儿今日的模样,他对那刺客之情甚为深厚…”
    王妃将话语顿住,轻抬凤眼,看向满脸急切的赵宗奕,鄙夷道,
    “此情,绝非男女之情,如此明显奕儿都看不通透,为娘甚是忧心…奕儿这般愚钝…将来又如何…”
    “母妃…您就莫要取笑儿臣了啊。”
    赵宗奕,被王妃几句话羞臊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目光飘忽,无言以对。
    王妃轻笑出声,慢慢语道,
    “行刺一事奕儿可在查?”
    他直言道,“无须查,儿臣心中已然明了。”
    “哦?”
    王妃神色转而欣然,目光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既然如此,奕儿何不借此时机,替为娘还给锦儿一个人情,也可让锦儿在这翌王府有些归属感…才好锦落成乡啊。”
    赵宗奕没有说话,隔了一会朝着王妃拱手笑道,
    “儿臣明白,谢母妃提点。”
    赵宗奕搀扶着王妃回返到云粼阁,王妃本欲留他长坐饮茶,但见他心念飘忽,意不在此,便会心一笑,放他离去。
    眼看着赵宗奕的背影,越去越远,王妃不禁轻踱了两步,微闭凤目,温雅雍容的面庞渐渐浮上一层凄然。
    她忆起与他初见那面,粉嫩的婴儿,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好奇的与自己对视,口中咿咿呀呀的吭着。
    她轻柔的抚去他脸颊上溅染的血迹,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绽放出可爱的笑容,挥舞着粉嫩嫩的小手,似要去擦她眼角的泪水。
    她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他入怀,把他小小的身体紧贴上自己的胸口,嘴角噙着异样的笑,泪水却决堤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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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滦、北缙相交隐龙坡
    夜,无边,
    浩渺广褒的苍穹下是这片漆黑沉寂的山谷,幽云蔽月,风卷狼嚎。
    此处名为“隐龙坡”,山势连绵,地貌殊异。
    谷口狭而长,且越进越窄,两侧陡坡之上生长着的皆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密密麻麻,交错杂生。
    秋末的季节,叶子大多已脱落,孤杈搭错,枯藤缠绕,一派的荒凉之色。
    风从谷口灌进,在狭长的谷中疾驰呼啸着,风声犹如龙吟低吼,故得名为“隐龙坡”。
    一支车马队伍正在浓如墨染的暗夜里,浩浩荡荡的从谷口行进而来。
    行夜路,本当火把通明,而这队伍却如黑暗中一条兀自蜿蜒潜行的巨蟒,不见得半点光亮。
    马上为首大将军,貂裘战袍,英武高大。
    身后旗旛招展,脚步铿然,黑压压的人马车队一眼望不到尾。车子皆为木质,车上物垒足有一人多高,皆盖着厚厚的油毡,远远看上去一辆接着一辆,真犹如连绵不断的山峦。
    这正是滦国往胤城前线运输粮草的队伍。
    压粮官乃是滦之重将——陀罗翰,骁勇善战,行事严谨。
    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陀罗翰哪敢怠慢。为防敌军偷袭,他特意下令昼伏夜行,连火把都不敢燃,只借着月色赶路,生怕出了闪失差错,那真是时时小心,处处防备。
    眼看距离胤城只有几十里路程,穿过这“隐龙坡”便是通直的官道,陀罗翰一颗悬着的心稍稍安稳,队伍在风中慢而稳的缓缓前行。
    忽然,一股强大的疾风卷着沙石枯叶呼啸袭来,刺人眼目。
    粮车上的油毡霎时被风掀得发出“啪啪啪”的脆响,军卒们个个缩头垂面,吃力的顶风而行。
    马上的陀罗翰用衣袖遮着双目,回头看了看被吹得东倒西歪的队伍,心中暗道,这“隐龙坡”,果然名不虚传,这风刮的真如蛟龙出海,低吼长哮…
    恍惚间,耳边咆哮的风声里好像还夹着什么声响?混着枯枝残叶、飞沙走石滚滚而来,就像是雷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陀罗翰忽然察觉到马下的土地开始剧烈的颤动,
    “小心——”
    他匆忙摘下马鞍桥上的秋水偃月刀。
    那声音不是雷,而是成群结队的战马踏风奔腾的马蹄声,铿然有力,震颤四野。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嗖嗖——”无数雕翎箭密如飞蝗与狂风一起,穿尘来袭。
    “不好!”陀罗翰手摆偃月刀左右拨挡,“叮嘡叮嘡”,此时反应过来自己重了敌军埋伏,已然迟了。
    道道寒光疾如闪电,擦身而过,只听见身后的军卒惨叫声声,不绝于耳。
    忽然,两侧高坡,鼓声大作,战鼓声与马蹄声在这狂风呼啸的山谷中,混成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月黑夜沉,枯杈与人影重叠,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树。
    这究竟来了多少人马,陀罗翰正在思想间,箭雨骤停,一匹马犹如一道闪电,疾驰而至,
    “看刀!”板门刀一道白光盖顶而下。
    陀罗翰忙摆刀相迎,“咣当”,刀头磕刀杆,二马错开,再次相见。看不清来人的眉目,此人生得两臂宽背膀厚,魁梧彪悍,力大无穷,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你乃何人!”陀罗翰大喝,
    “虎牙将军,彭武!”
    说罢刀如流火斜劈陀罗翰的肩颈,陀罗翰忙缩颈藏头躲避。
    陀罗翰对“虎牙将军”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这彭武果如传闻中一样,马前有百度威风,马上有千层煞气。
    手中一柄三庭班门刀,卷着俱风,上下纷飞,出神入化,变幻多端。
    而陀罗翰也是滦主麾下出名的猛将,刀法纯熟,又狠又险,二人本该平分秋色。
    怎奈彭武天生的好斗成性,噬战如命,在这隐龙坡死死等了一天一夜,早已是心急难奈,眼瞅着猎物终于进了自己的陷阱,霎时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对战陀罗翰,那真是人如猛虎,马似蛟龙,嘴里吵吵嚷嚷,浑身气力惊人。
    而此时的陀罗翰却是满腔忧虑,一来不知对方在此埋伏了多少兵马,二来不知自己的队伍现在伤亡如何,粮草有没有损失。
    这彭武马到之时,陀罗翰直感身旁一闪即过无数的黑影,余光看去,明明是骑兵的人形马影,但马的步伐却轻到不真实,就好像是幻影带着道道寒光擦肩飞过。
    与彭武缠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身后不断传来军卒的哀嚎声,却听不见半点兵刃的磕碰之音。
    这…这难道是鬼兵妖法?
    陀罗翰一边战一边想,一边想一边战,不由得分神,刀法稍有凌乱,被彭武一刀狠狠削掉了肩头的甲胄。
    “哎呀!”肩膀火辣辣的疼,陀罗翰声颤叫拨马败走。
    “嘿嘿——老子我还没打够,尔等往哪里逃!”
    彭武用雪亮的刀头点着陀罗翰的背影哇哇鬼叫,马下却是一步不动,蟹盖般暗沉的黑脸浮上一抹欣喜的笑。
    就在此时,天上云散月明,陀罗翰一边策马往回败走,一边借着渐渐明亮的月色焦急的四下查看。
    不禁心惊胆寒,暗道,这北缙派来的,究竟是何队伍?
    但见道路旁,粮车上,草丛间铺满了横七竖八的滦军尸体,有的身中多箭,有的被快刀割喉,有的则直接死在马蹄碾踏之下。
    压粮队伍足有军卒两万,浩浩荡荡绵延不绝。
    而这北缙骑兵所过之处,陀罗翰竟没寻到一个活口,他紧张的抬头观望,一望之处,刀光闪闪,人影憧憧,哀嚎惨叫声连连不断。
    这队暗夜骑兵,就如百鬼夜袭,飘渺而过,杀戮于无形。
    恐怕自己的队伍早已是死伤极多,
    逃兵更甚…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陀罗翰越急脑中越是一片空白,只得双腿夹紧马肚,朝着自己的队伍疾赶。
    忽然,鼓声骤然止歇,紧接着两侧树丛之中,立起了无数张金色长弓,弓拉满弦,皆瞄着山坡下的粮车。
    有人一声号令,霎时间乱箭齐发,密密麻麻。
    这箭头之上,涂有大量硫磺,离弦瞬间,冷冷的箭头霎时化作了一簇簇燃烧的火焰,在漆黑的夜色中划出无数道红色流光,像流星闪电。
    排着队的粮车,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赤红的火舌像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
    陀罗翰手摆着偃月刀,拼命的拍打一辆粮车上的大火,嘴里撕声呼喊着,
    “快救火,快来人,救火。”
    可哪会有人来啊,此时此刻的隐龙坡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好似滚滚雷鸣,震耳欲聋。
    彭武将马驻在上风之位,远远观望,眼瞧着漫天大火,黑烟腾腾,早已成燎原之势。
    他手捋着腮下这副短钢髯,嘴一咧,虎目眯成了两道缝儿,
    “嘿嘿,骥兄这五百神**骑果然是横扫万敌啊…这我回去得跟殿下和骥兄好好聊聊,分给我老彭一百就够用。”
    翌日清晨,隐龙坡只剩下一片焦土,满地焚尸以及一层灰烬,而谷口被巨石断木堵得严严实实。
    而此时,滦国的滇城,已被三万缙军牢牢包围起来,领兵之将正是老将军王嗣通。
    滦主急功近利,为施二十万重兵夺回胤城,不惜调动各城守军,此时的滇城总共只有不足一万兵马…喜欢宿命情缘悬作尘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宿命情缘悬作尘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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