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酒摸鱼-4

        水声哗哗，周围雾气缭绕，男人洗澡的身影模糊不清，就像一幅朦胧美感的印象派画作，让人总有种想要抹去面纱看个真切的冲动……
砰！
一双漉湿的大手蓦地撑到了玻璃上，随即杰克那张冰冷俊美的脸异常清晰地出现在玻璃幕墙后，他轻扬嘴角，眼神凌厉却又带着种不可言说的诱惑力：
“你在偷看什么？”说着他大手下滑，在满是雾气的玻璃上抹出一片澄明，堪称完美的八块腹肌立时在眼前一览无余，而视线可及之处仍在继续扩大！
山人猛然睁大双眼从床上坐起，瞪着正对面那片老旧泛黄的秃墙懵了片刻。
是梦……
他记得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客房，虽然后来是怎么回的家已经全然没印象了，但总之是什么不该看的都没看到……
砰砰砰！
山人这时才注意到，震耳欲聋的拍门声仍在房中回响，是真有人在敲门，而且这个人显然心情不佳。
当他打开大门看清门口站着的女人时，不由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山人甚至以为自己仍置身于昨夜的VIP客房中！？
“怎么是你？”女人同样吃惊不小，与他几乎异口同声。她的脸色依然如昨晚初见时一般苍白憔悴，而眼下的黑眼圈似乎又深了几分。
“我住这儿。”山人脱口答道，好像女人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
女人抬了抬颓废的凤眼，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我住楼下！”见山人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她又不耐烦地补了一句，“前两天搬来的……”
山人本想说一句“真巧”，女人却已经气急败坏推开他往里闯：“哎呀，现在不是说巧不巧的时候。你丫是在浴室里游泳了吗？”
“啊？”
“水都渗到我楼下去了！你还在做梦？”
水！？山人这时似乎也听到了一直如背景音乐般哗哗响着的水声，那不是什么梦中洗澡的水声，而是他的房间哪里确实在漏水！？
“喂，地上全是水，你都没感觉吗！？”女人已然一脸无语，指着他身后浴室前的地面抬高了嗓音，好像她正跟个白痴在交流。
山人后知后觉地跟着抢先一步冲在头里的女人进了浴室，原来是洗脸盆上的龙头一直开着。
糟糕，想来是他半夜回来神智不清，洗脸后忘记关掉，一直开到了现在。如今水正从溢满的台盆里涓涓往外流淌，要不是台盆的下面和侧面都在排水，要不是浴室门口隔着一根挡水条，恐怕现在就不只是水漫到浴室门口那么简单了。
可这已经流掉了他多少水费啊……
山人站着不动，倒是第一时间想到肉疼水费的问题。
女人自然不会想到他在纠结什么，她干净利落地拧上龙头，嫌弃地看了山人一眼，已经毫不见外地拿过脸盆和地上抹布行动起来：“还愣着干嘛？拿东西来擦啊！”
……
两人又舀又擦，忙了半天才基本把地上的水清干。可刚才还跟人配合默契的山人，等突然停下手来与女人四目相对时，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那个，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家漏得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接着水盆，这边擦干了，那边应该就不会再漏。”女人丢开抹布正打算站起来，突然身上一阵抽搐，扶着浴缸边又瘫软了下去。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山人好心上前扶住女人。
可女人再次抬起头，已形容大变，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山人，十指几乎掐入他皮肉之中：“你看不明白我哪里不舒服吗？”
山人心中一震，她这分明是阻断反应，她昨晚才从尊爷那里得到点货，肯定是立刻回来解过馋，难道这么快毒瘾又犯了！？
“你……以你的身份……手上肯定有货吧？”
什么身份？什么货？山人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女人的意思，她却已跪了起来，磕头如蒜捣：
“求你了，给点我，就一点也好！”
山人眼看刚才还自主果敢的女人，顷刻间卑微到尘埃里的行止，第一次深切体会到毒品摄人心志的可怕之处，他不觉沉下脸来，冷然推开女人：
“我没有那种东西……就算有也不会给！”
山人本意是想告诫女人：毒品害人匪浅，不要再碰。但女人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想到了另一层：“我知道那东西很贵，不会让你白给！”山人想不到她会如此疯狂，所谓的“不白给”，竟然是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胸上按！
那胸柔若无物，入手酥麻，山人触电般抽回手，虽对女人的不知羞耻感到愤懑，却又禁不住面红耳赤：“你干什么！？别这样！”
“不要？脸都红了，不是不要吧？我的交换条件又不高，试试你就会知道，这不吃亏……”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献媚，已让她原本秀丽清冷的脸庞变得扭曲丑陋。可她不由分说压坐到山人腿上，已自行解起衣扣，娴熟的动作竟让山人一时怔愣在原地忘了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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