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抓到凶手

    叶婧姝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仰着小脸直视圣颜，惹得云文帝哈哈大笑，笑罢了，见良妃满脸担忧，这才说道：“朕相信叶家丫头，不过这军令状便改一改吧，若是你没办法做到你所说的，旧答应朕一件事情，如何？”
    叶婧姝勾唇一笑，满口应承下来。
    “行吧，你们姨侄二人小叙片刻，夜已深了，朕便回去了。”云文帝站起身，一挥袖走出了寝殿。
    良妃看向叶婧姝，后者“咕噜”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榻边上。
    “你啊！怎么能这么鲁莽？若不是皇上放过你，你可知道今日你这几句话差一点就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良妃死死蹙着眉，纤细的食指在叶婧姝光洁的额头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怒道。
    “姨母~姝儿只是没想那么多嘛。”叶婧姝笑了笑说道：“姝儿一听说姨母在宫中摔倒的事儿，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对了，这次这件事情，姝儿一定不会放过害了姨母的人的！他们做的这么明显，分明就是想要害得姨母滑胎！”
    良妃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姝儿，话虽如此，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呢？你要是真的查不出来，那……”
    “陛下之时叫姝儿答应他一件事，又不是真的军法处置。”叶婧姝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良妃看着她这幅不知天高地厚、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忍不住笑了笑道：“姨母叫梁春同你一起查案吧，梁春对宫里熟悉一些，比你一个人查要容易得多。”
    良妃既出此言，虽然叶婧姝心里早有计划，却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走出偏殿，梁春见良妃欲就寝，便将灯火熄灭了，也匆匆跟了出来。
    这次的意外，要不是叶家嫡女孝顺，派了自己的丫头来一趟宫里看望良妃，只怕这一跤摔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梁春看着叶婧姝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想起良妃的吩咐，她连忙开口问道：“叶姑娘，您需要奴婢做什么？”
    叶婧姝一级一级走下汉白玉的台阶，站在殿前。先前赶路匆忙，又被吓出一身冷汗，此刻被晚风一吹，只觉得遍身发凉。
    她转身看着梁春，只见她脸色真诚，没有轻视的神色，便笑着说道：“今天已经晚了，不适合再大张旗鼓做些什么了，不过，现如今内务府还有人值班么？”
    梁春想了想，说道：“彻夜都是有人在的，姑娘的意思是？”
    “姑姑带些丫头一起，去一趟内务府，彻查各个宫里支取猪油的分量，若是内务府不允许查，你就说这是皇上亲口允下的。”
    皇上亲自说允许她查案了，若是有谁不识相的不肯配合，那只好把皇上搬出来用一用了。
    梁春一愣，随即笑了笑，应声去了。
    将桑白留在宫中保护良妃，叶婧姝回到梅园。
    只是才推开院子门，便在月光下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那人似乎听见了声音，回过头来。
    叶婧姝抬眼一瞧，不禁挑了挑眉。
    怎么又是这个人？
    “你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了？”云璟辰眉间紧蹙，逆着月光，叶婧姝只能看见他那一双星子一般的眸子。
    叶婧姝瞬间对云霄烨刮目相看了，她在皇宫里刚刚发生的事，这会子云霄烨旧知道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道：“你的眼线倒是不少。”
    云霄烨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旁人也许不知道面前娇俏的叶府嫡女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但是他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叶婧姝还要立下军令状？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
    一旦查案失败了，旁人有的事借口置她于死地。
    “好了好了，没有那么严重。”叶婧姝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连忙解释道：“后来皇上说了，不必如军令一般，若我真的查不出来，只要答应皇上一件事情就行了。”
    “下次千万不可如此鲁莽，本王会担心。”云璟辰深深地看着她，继而说道：“如果有需要，可以同本王说，本王一定会全力配合。”
    “谢谢，不用了，宫里有姨母会帮我的。”叶婧姝摇了摇头，下意识地躲过了他那炽烈的眼神，转身朝着院子里走：“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手腕霎时间被云璟辰紧紧握住，她睁大了眼睛，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之大，她不必挣扎就能知道根本挣脱不开。
    “本王心悦于你，上辈子，这辈子都是一样。”云璟辰声音低低的，像风一样掠过她的耳畔。他竟然直接将重生的事实直接说出来，令她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璟辰朝前走了一步，目光越过她乌黑的发丝，看着她半边精致的侧脸，喉头微动。
    “姝儿，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装傻？本王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
    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戳穿，叶婧姝倒也不尴尬，她转过身，直直看进云璟辰那双勾人的凤目中，一本正经地说道：“那王爷还真是误会我了。”
    她两手一摊，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令人不忍责备的无辜：“不过姝儿如今还要查案，王爷的话令姝儿有些心乱如麻，不若，等姝儿查办完案子之后，再好好考虑这件事情行不？”
    云璟辰明知道她在拖延，却勾了勾唇，宠溺道：“好，本王等着。”
    见云璟辰的身影几下消失在院子尽头，叶婧姝终于卸下了伪装的镇定，一双眼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喝为难来。
    天呐，怎么办？云璟辰怎么会这么直接？
    她，还没来得及考虑这种事。
    大概是上辈子付出的太多了，受的伤也太重，她这辈子根本不敢再将这颗心托付给其他人。
    叶婧姝本以为不去想，安心查案就可以了，结果当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脑子里时时刻刻，浮现的竟然是云璟辰的身影。
    翌日。
    叶婧姝早早地来到宜春宫中，梁春将昨夜在内务府查到的东西全都汇报给她，随后兴奋的说道：“叶姑娘！凶手是不是就在这两个人中间呢？”
    原来昨天夜里，梁春领了几个丫头，一并去了内务府，本来内务府还不愿意让梁春一个小宫女经手查厨房里的东西，但是梁春到底还是宜春宫里跟了好些年的老人，不缺那点精明。
    御膳房里头自然有油水，要是被查出来私自克扣油水，其不就等于被抓住了把柄？也难怪内务府那些人死死咬着不肯叫别人查。
    梁春将叶婧姝说的话搬出来，特地在皇上二字上咬重了，内务府那几个人一见，无不大惊失色，自知没有办法阻拦，只好任由梁春她们去查了。
    叶婧姝思考着梁春说的话，心中不禁冷笑：“各个宫里支取猪油数量都很少，除了苏妃和皇后宫里，是么？可是这二者，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宫中的宫女太监数量本就极多，她们完全可以说是为了多做些饭食才支取的猪油，对不对？”
    梁春愣愣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可是那数量着实有些多了，就算是给整个宫里的人做饭，也用不上那些呀！”
    叶婧姝摇摇头，笑道：“按理说是这样，可是若是只有这一个证据的话，对方未必会讲道理啊。”
    “那可怎么办？”梁春皱眉。
    “没关系的，我有办法叫他们露出马脚。”叶婧姝笑了笑，看着梁春一脸茫然的模样，解释着说道：“昨夜我已经叫我那个叫桑白的丫头放出消息了，说我们已经在台阶上拓出猪油上的脚印，并且按照那个鞋印，找到了凶手，凶手就是宜春宫厨房里的烧火小宫女。”
    “啊？”梁春更加迷茫了，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宫里的宫女是凶手？
    叶婧姝倒也没有多做解释，反正不出意外，到时候梁春自然会明白。
    良妃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能起身走走了。她看见叶婧姝这么早就进宫了，眼底似乎还有一圈青黑，不禁叹了口气：“你一个丫头，非要拦下这种活儿，你看看你，是不是昨晚都愁的没睡好？”
    叶婧姝无奈，她就算是没睡好，也绝不是因为查案好不好……
    明明就是某男大半夜跑到院子里来剖白了一番，搞得她心烦意乱的。当然这些她自然不会告诉良妃，叶婧姝笑了笑，道：“姨母别担心姝儿，难道姨母不信姝儿能找出凶手么？”
    “姝儿说的就是偏殿里关押的那个小宫女？”良妃皱了皱眉头，说道：“本宫怎么觉得未必是她，那丫头进宫几年了，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本宫瞧着她，倒像是个好的……”
    “嘘——”叶婧姝连忙捂着良妃的嘴，说道：“姨母小声些，姝儿不会冤枉好人的，你放心好了。”
    走出正殿，叶婧姝独自一人朝着那个偏殿走去。
    被关押的小宫女已经被拖到庭院正中间，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桑白在一边看着，时不时逼问一句，抽上一鞭子。
    但是事实上手里的鞭子压根就没有真的抽在那小宫女身上过，而是重重地砸在小宫女身侧的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啪——”。
    小宫女名叫小安，从一开始被指认为谋害了良妃娘娘的凶手开始，便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自己便要当了那替罪的羔羊。谁知那人抓了自己，压根就没有真的“严刑逼供”，倒是在她呆呆地看着那鞭子以下一下抽打在身边的地面上的时候，凶巴巴地命令她哭出声来。
    桑白见叶婧姝过来，连忙丢下手里的鞭子，站起身道：“小姐，她已经招了，就是她做的。”
    “嗯，拖下去吧，关起来，等着皇上发落。”叶婧姝颔首，她知道这偏殿外头，站着一群等着看好戏的人，其中只怕就有当初留下没有清出宜春宫的三处眼线。
    只不过她早就吩咐过，偏殿的门一定要关上，因此那些人只能听见偏殿内传出去的哀嚎声，压根看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安从地上爬起来，被桑白扶着到偏殿里面坐下。
    叶婧姝看她委屈，心一软，还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她喝。
    小安诚惶诚恐地接过杯子，嗓子已经喊哑了：“叶……叶姑娘，奴婢不敢。”
    “没关系的，辛苦你了。”叶婧姝轻轻一笑，小安脸色爆红，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叶姑娘是不是在抓谋害娘娘的凶手，小安能帮上叶姑娘，是小安的福气。”
    叶婧姝“噗嗤”一笑，觉得这小宫女还挺有意思，“你挺聪明，但是我不能放你出去，免得你乱讲，明白吗？”
    小安眨巴眨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有几分可爱，听见叶婧姝说的话，连忙摇头说道：“奴婢知道的，奴婢就待在这里不出去，什么时候事情办好了，叶姑娘叫奴婢出去的时候奴婢再出去。”
    出了偏殿，桑白将小安锁在一间屋子里，她倒是不吵不闹的，很是让人省心。
    叶婧姝瞧了桑白一眼，笑道：“你怎么找到这么乖的孩子的？”
    桑白愣了愣，道：“小姐说要找一个待罪羊，表现得让大家都相信追魁祸首已经落网了，奴婢便想着找一个最呆的，这样也好控制，谁知倒是挺听话的……”
    另一处，一名宫女神色轻松地从宫门走出，手里还抱着一只不小的布包。
    昨晚听闻皇上授权给叶家嫡女彻查凶手，她诚惶诚恐了整整一夜，翻来覆去一刻也不敢睡着，生怕下一秒便有禁卫军举着火把来捉拿她归案。
    不过今日一早，宜春宫内便传出消息，真凶已经找到了，这个消息让她一瞬间仿佛解放了一般。
    听说是那替罪羊不小心在台阶上留下过自己的鞋印，结果便被叶家嫡女当成是凶手抓起来，等着皇上处置呢。
    果然所谓的叶府嫡女，也不过只是个小丫头，能查什么案子？
    想到这里，这位宫女不禁心情轻快起来。这样也好，免去了自己的后顾之忧，有人替她顶罪，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来到宫城内的御沟附近，宫女找了处无人的地方，蹲下来，打开手中的布包，正准备将这一个罪证清洗干净，可还没等她将那件沾满了油污的衣裳从布包里拿出来，自己的脖颈便被一双手狠狠地扼住了。
    面前，一双着了缎面鞋样的秀足，缓缓在她的面前停下。
    “呵。”叶婧姝瞧着宫女惊慌失措的样子，伸手将那件沾着油的衣裳拎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不停挣扎的女子，轻笑了一声。
    宫女心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慢慢升起：“你……你是什么人？你赶紧把我给放了！”
    “放了你？”叶婧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道：“桑白，把她给我带回去，好好地审问！”
    “审问什么呀！我什么也没有干！你们不能就这么抓我！你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宫里的？”那宫女被桑白狠狠一推，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过她看见叶婧姝发髻并非妇人髻，又面容姣好年轻，只怕并不是宫里的娘娘，当即大声说道：“你敢动我，我们娘娘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叶婧姝冷笑一声，倒是真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定定地看着她。
    “哦？不知道你背后的娘娘，是哪一位？”
    宫女见她停下来，以为她是怕了，不禁心下大定，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们娘娘呀，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苏妃！你还不快把我给放了！”
    她死死抓着那双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死命的挣扎着，本以为眼前的女子听见她说的话后，一定会放了她，谁知女子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苏妃做的。”叶婧姝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我看这案子也该结了，我们回宜春宫吧，等姨母启禀皇上，让皇上发落凶手。”
    听见“宜春宫”三个字，宫女整个人宛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倒在地，双腿不断地打着颤。
    原来这个满身贵气的少女，竟然就是传遍皇宫，与皇上打赌下军令状的叶家嫡女！
    那么，今天早上说凶手已经被抓到，这一切都只是骗局，只是为了将她引出来！
    “你……你们算准了我会这时候出来洗干净衣服？你们怎么会知道？”宫女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问道。
    “哼，就算你不这么心急，想要早一点处理掉赃物，也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桑白噘着嘴，她本来就心疼小姐肩膀上的伤口，然后一想到因为这个人害了良妃，导致小姐不能在家好好休息，还要屡屡进宫查案，桑白就觉得恼怒，忍不住手下用力。
    回到宜春宫，将那宫女交给梁春审问，叶婧姝回到寝殿陪着良妃说话儿。
    没过一会儿，梁春便匆匆进来禀告。
    “娘娘，那宫女已经受审了，全部都招了，她是当年敦亲王府最早送进宫里的婢女……”说道这儿，她抬头看了一眼良妃，语气有点发飘：“是，是苏妃宫里的宫婢，奴婢问她是不是苏妃指使她这么做的，她认了，已经签字画押了。”
    “苏妃？”良妃皱了皱眉，迟疑地看了一眼叶婧姝。
    叶婧姝明白良妃的心思，明明苏妃如此受宠了，又为什么还要去谋害于她呢？
    她想了想说道：“姨母，宫中的事情，哪里能说得好？若不是人心蛇吞象，又怎么会闹出这些腌臜事。”
    “是啊……”良妃叹了口气，只能将事情如实上报。
    “什么？是苏妃？”云文帝猛地转身，明黄色的袖子一挥，面前的太监吓得额头落地，低声道：“是……叶家小姐查出来了，那犯事的宫婢已经指认，就是苏妃叫她这么做的，若是陛下想看，奴才这就去取签字画押的证词！”
    拿着证词，云文帝按住跳动不已的额角，沉声道：“传苏妃来！”
    不一会儿，大殿外，被几个宫婢架着的苏妃慢慢走进来。只见她鬟松鬓弛，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面上犹自挂着两道亮晶晶的泪痕。
    看见云文帝，苏妃连忙跪了下来，匍匐到他膝下，保住云文帝的膝盖，哭道：“陛下，您可要明鉴啊！臣妾于良妃一向交好，为什么要害她？那个婢子根本就不是臣妾的心腹，本来就只是臣妾宫里一个洒扫小宫婢罢了，皇上，一定是有人故意谋害臣妾！”
    看着苏妃梨花带雨，声声凄厉，云文帝也有些不忍。
    他看了一眼苏妃，道：“你说你没有做，可是人证物证都在，朕也没有办法包庇你，除非……爱妃有什么证据么？”
    那宫婢和证词是被一起带过来的，就跪在大殿角落里头，此时正瞅着苏妃，满眼都是害怕的神色。
    “你说！你说本宫叫你去害了良妃，那你说本宫可有给你什么物证不成？不然就凭你空口白话，难道就像害死本宫么？”苏妃胸口不住地起伏着，一根纤细苍白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那宫婢，气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叶婧姝跪在下首，见她这般情景，不觉有一些奇怪。
    那宫婢被苏妃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拼命后退，可是物证什么的，一样也拿不出来。
    “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陛下，现在分明就是这个婢子污蔑臣妾！”苏妃深深吸着气，擦干净眼泪，重新跪下，说道。
    “娘娘吩咐奴婢办事，又不需要物证，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那宫婢突然间说道。
    云文帝眯了眯眼，危险的目光重新落到苏妃的脸上。
    苏妃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宫婢，心里的恨意几乎要通过那一双凤目涌出。
    “罢了，苏妃谋害朕的骨血，其罪当诛，不过看在良妃身体并没有大碍的份上，便免去死罪，打入冷宫吧！”
    说罢，云文帝便起身，离开了大殿，不忍再看苏妃一眼。
    “皇上，您别走，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凄厉的喊声从身后殿中传出，随即苏妃被几个太监捂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叶婧姝和梁春见有人将苏妃和宫婢押走，便也走出了大殿。
    “这是何意？怎的处罚这么轻？难道娘娘差点儿被害了的事，就一点都不重要么？”喜欢谋女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谋女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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