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两段对话

        “我们警备员部队每年的支出确实巨大，都市方面的拨款也并不足以维持这些开销。
“但不是说每年都有各大企业，尤其是各种武器制造商会提供大笔的捐助。甚至还会投放一些实验性的武器给警备员用作测试，因此我们的资金才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陆仁甲回忆了一下相关的记忆，找到了有关的材料。
说起来，这还是路人甲一在暗中追查DA时所了解到的一些内容。
“是啊，有了各大企业的捐助，自然也就有了相关的利益交换，你总不会以为那些大企业给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单纯的讨好学园都市，或是进行什么武器测试吧。”
西村队长倒是没有想到，陆仁甲居然知道警备员经费的这一大来源。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解释起来就好理解的多了。
“您是说，这些企业进行经济或者其他方面的捐助，是在谋求一些特权？”
在一旁听明白了的黄泉川，满脸恍然的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那么特别，说是特权，其实也就是提供一些小小的便利而已。
“比如说可以加快某些物品的入关审核速度，或者是可以多关照一下他们的研究机构什么的，都是在允许范围内的倾斜，不算出格。”
西村副队长对于这些事儿看的很淡然，并没有像黄泉川那样脸上露出了愤愤的神色。
“可是这毕竟是有违我们的警备员的遵旨啊！我们加入警备员并不求回报，不就是为了守护学园都市，守护那些孩子们吗，现在这样做，真的对吗？”
黄泉川虽然并不是小孩子了，也明白这世间的险恶，但这还是让她的心里感觉不舒服。
想当初她从迎电部队退出，不也是因为一些在迎电部队看来并无关紧要，但是却违背了黄泉川做人原则的事情吗？
“你呀，就是这么较真儿，只是略微倾斜一点点而已，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的。
“毕竟你可以无偿加入警备员，但是基础的维持资金总是需要的啊，这一点点的付出换到了整个组织的大部分资金的支持，很不错了。”
西村副队长当然知道黄泉川的性格，所以对她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意外。
想当年，他们好多人知道了这个真相之后，有的人也是陷入了迷茫，退出了警备员，甚至是走入了歧途。
但更多人还是决定留下来，共同发展好整个警备员组织。只要警备员组织变得更好，那么所谓的倾斜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你呀，就别钻牛角尖了。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这种基层警备员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最对的事情。”
陆仁甲见黄泉川还是有些纠结，索性也就顺着西村副队长的话劝了一下黄泉川。
陆仁甲相信黄泉川还是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的，不会真的陷入到那种无聊的迷茫之中。
“你们说的都对，这并非是我能改变的，我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不管都市方面或者是警备员高层怎么想，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就无愧于心了。”
黄泉川醒悟的要比西村副队长想象的要快很多，毕竟他不知道此时的黄泉川，已经被DA、陆仁甲附身等事儿整得神经十分坚韧了，这种小事儿，正还算不上什么。
“想明白了就好，我还怕你又苦恼好多天，再把工作扔给我和西村前辈呢。”
陆仁甲一语双关的调侃着黄泉川，得到的自然只有黄泉川的白眼儿。
不过就是这一记白眼儿，可是差点儿把一直保持着佛系态度的西村副队长的给惊掉了下巴。
话说他认识黄泉川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三五年的时间里，他还真的没有见过黄泉川对哪个男人做出如此小女儿态的动作，难道说最近在第七三支部流传的那个消息是真的？
被称作第七三支部之花的黄泉川爱穗，真的被人给拿下了！
“对了，西村前辈，你知道这次建造太空电梯的这家企业到底是什么来路吗？让本部如此大动干戈，这每年要捐多少钱才行啊。”
西村副队长还没有从自家菜园里的白菜，即将被人给拱走了的幻想中醒过神儿来，就又听到了陆仁甲的问话。
“这次你可猜错了，这家公司并没有给都市或者说是警备员部队捐助多少钱，它们是用另一种方式换得了特权。”
“另一种方式？”
这下不止是陆仁甲了，就连黄泉川的胃口都被调动了起来。
“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共同研究开发。
“太空电梯‘恩底弥翁’虽然是由星之轨门公司设计建造的，但是他们却愿意与学园都市方面共同开发其中所有的技术，和共享所有的荣誉，所以才得到了都市方面的支持。
“而且这次‘恩底弥翁’开放时间，恰逢‘大霸星祭’开幕之前，也是学园都市展示自身技术力的一个象征，自然就更要大加扶持了。”
西村副队长为陆仁甲和黄泉川解释着其中的利益纠葛，让二人是听得叹为观止。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儿的吗？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研究都可以得到这种待遇。
‘恩底弥翁’作为世界上第一台太空电梯，颠覆了人类对于太空探索的方式，因而才一直得到都市的照顾，其他普通的项目可没有这种特权。”
看到两人脸上露出的神色，西村副队长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索性也就将话说的更加透彻了一些。
“是吗？为了所谓的划时代项目，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这才是学园都市的本质吗？我还真是天真啊。”
不过出乎西村的预料，黄泉川在听完自己的话后，居然露出了有些哀伤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憋闷。
而陆仁甲见此，倒是能够明白一些黄泉川的所想，无非就是见多了都市内的各种非法研究，心有所感而已。
“西村前辈您别介意，她这不是在说您。
“您也知道，这些年我们捣毁的各类非法研究机构有多少了，其中不乏一些践踏人性的实验，甚至还有都市高层的庇护，她这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见到西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陆仁甲连忙向他解释了起来。可能陆仁甲也不知道，自己这举动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在维护黄泉川。
再加上之前黄泉川的那副样子，西村先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就对陆仁甲挤了挤眼，一副你照顾好她，我就先离开了的表情。
别问陆仁甲是怎么看懂的，反正西村副队长绝对就是这个意思。
“别难过了，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避免和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吗？你刚才说的很对，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看到西村副队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陆仁甲只能是拍拍黄泉川的肩膀，以示安慰的同时，也在开导着她。
“我只是无法想象，那些人究竟是扭曲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进行那些研究，还毫不悔改的。
“那些可都是孩子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黄泉川的情绪并不稳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好说，有的人是为了利益，有的人是为了扭曲的理想，我们根本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就如同他们也不理解，我们为什么非要阻止他们追求所谓的‘真理’一样。
“还有，你有一点说错了，他们在开始进行那些研究之后，就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不再属于人了。”
陆仁甲如此劝说着黄泉川，心思却是飘到了别的地方。
不要说科学方面，在魔法研究，或者说是所有超自然能力的探究过程之中，也是无时不刻伴随着疯狂与难以理解的执着。
东方古代大国的君主，为了追寻所谓的长生不老，可以相信任何荒谬的说法，并付诸于行动。
而西方十字教的信徒，则是可以为了不知真假的神谕，远战数千里，去征伐另一片土地，为此牺牲自己的一切也无所谓。
可人们不会知道，长生不老带来的并非全是安乐，而执行了所谓的神谕，在所谓的神看来，也不过是一场无趣的游戏。
而要想超脱这一切，则唯有变强一条路。
“你在想什么？”
黄泉川的情绪调整的很快，不止是因为陆仁甲的劝阻，也是因为她经历的多了，对于这些事儿，多多少少有了些免疫力，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没有忍住而已。
只不过在她将情绪调整好之后，却发现陆仁甲居然走神儿了，而且看样子魂儿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黄泉川顿时就不满了起来，你这倒是有点儿劝人的样子啊，劝着劝着，自己走神了可还行？
好在，对于陆仁甲神秘身份的认知，让她并没有直接发作，只是轻声唤醒了陆仁甲。
“黄泉川，你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吗？”
被黄泉川叫醒过来，陆仁甲却是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强大的力量？像是你和埃斯特尔的那种？”
黄泉川当然知道陆仁甲说的不是超能力，那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展现的力量了。
“具体来说是我的能力，我可以教授你练气之法，这样你可以变得更强大。能拥有掌握自己命运的可能同时，还能够帮助你想要帮助的人。”
陆仁甲很耐心的为她解释着，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通过类似电波传导的方式，直接将意思传达到了黄泉川的脑中。
听到陆仁甲这么说，黄泉川是真的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在拥有了那种强大的力量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是成为英雄？还是会成为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择手段的人，她没体验过，也不明白。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考虑了一小会儿，黄泉川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在我这里，你倒是不会失去什么。不过一旦你和我踏上这条修行路，就代表这你会承担更多原本你不该承受的东西，你要做好准备。”
陆仁甲并没有隐瞒什么，他是真的不会索求什么。但是一旦进入修行的世界，变数是在是太多，他也无法预测未来。
“那容我拒绝！”
黄泉川回绝的很痛快。
“虽然你的力量很诱人，我也不怕承担更多的东西。但是我无法把握住自己的心，我现在并不敢接受这份力量。”
黄泉川的拒绝并没有让陆仁甲感到失望，或者说，黄泉川的拒绝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陷入追求无止境的力量怪圈之中。
就如同，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长生不老这种事儿的。
“好了，既然你也没事儿了，那我们讨论一下过两天派谁过去维持治安的事儿吧。”
将刚才的讨论暂时搁置，陆仁甲拿起那份总部的命令，开始和黄泉川商讨起了正事儿。
没有窗户的大楼之中。
“‘恩底弥翁’马上就要开放了，你真的放心那个家伙在上面弄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背着背包的金毛猎犬叼着雪茄，坐在亚雷斯塔所在的维生装置前，有些疑惑的问着他。
“毕竟现在她还是我们的合作者，我们的一些研究需要她的协助。而且，我还要靠她来吸引来自那边的火力，所以不便随意插手。”
亚雷斯塔依旧是那份古井不波的样子，缓缓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可是那毕竟是疑似圣人，甚至是高等圣人的存在，你真的愿意放弃对她的研究？”
金毛猎犬并不是很理解这个家伙的思维。
“圣人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有杀过，他们只是一群被选中的倒霉蛋而已，表面光鲜，却毫无价值，有什么好研究的。”
亚雷斯塔语气平静的说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那你就随意吧，看起来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
金毛猎犬并没有在意亚雷斯塔话语中说出的了不得的事情，反倒是对自己能够继续摸鱼而感到开心。
“不，你还有一件事儿要做。”
“什么事儿？”
“帮我回收雷蒂丽那个长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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