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造化

        遥想当年，每日上学读书，有一只黄狗早晚随行，甚是怯意。
不，是想念！
“正好试试秘术，本道记得有一秘术便是得自造化道人。”
造化道人，掌造化法则，可混沌中有什么让他造化的呢？是以乃三无道人，即无防御，亦无攻法，也无伴生灵宝。也正是因此，才会为因果魔神诱惑，相随袭杀盘古。然后，死的第一个就是他，真是活该。
“怎么能说是活该呢，应该是正好才对。”
陆仁呢喃一声，然后想到自己的世界还只有自己这一块儿有些生机。以前是没有能力，现在正好。
法诀在身，早已掌握，差的，只是熟练了。陆仁掐诀，长声喝道——
“出！”
小世界第一层，随着法诀的降临，绿意开始萌发。
“竟然没有直接成型，看来掌握不到位啊！”
“再来！”
陆仁并不气馁，也没有闭关好好参悟的想法。
实践，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秉承这句话，陆仁再度掐诀。有了前一次打底，这次速度快了很多。
“出！”
绿意裹满大地，满眼尽是生机。
“不错，现在就差能到处乱窜的小家伙们了！”
陆仁眼中含笑，再度掐诀，意欲造化出动物一类。
“咦？没用？”
看着法诀落地却没有半点变化，陆仁傻眼了。旋即却想到造人传说。
相传，女娲造人，以九天息壤为底，三光神水为肌，自身本源血液为神，方才造化出了人类。
“这么说，想要制造出动物，还需掌握阴阳法则？还得有神物相助？本源血液这等高级货？”
想着，陆仁的神魂已经开始在诸天阁等储物灵宝内找寻了起来。
一切都是猜测，最终是不是，就像某个奇人说的，要告（试）了才晓得。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了，要是还是没有，岂不是麻烦了？”陆仁有些紧张了，一时间竟有不想打开的想法了。
逡巡不前，何以高歌猛进？
陆仁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真的很需要神土。
一个人寂寞得久了，难免在明明有了解决之途，却有可能夭折时，有所彷徨。
“看！”
陆仁纠结半晌，最后还是一咬牙，神魂探入清天。
此前三个储物袋，分别命名苍郁、洞天、清天，分别有三万里、六万三千里、九万六千里大小。清天最大，所以留在了最后。
“这是息壤？”
息壤，不是九天息壤。九天息壤，乃是混沌息壤沾染先天之气而成。混沌息壤那是息壤中最珍贵的息壤。
陆仁手中的息壤，又名甲木息壤，属于最次的那种。
“先试试造人，不成再试试动物。”
也许是命中注定，陆仁造人失败，虽然他的名字也带了个人，可惜，不能就是不能。
“也罢，先把我家福子弄出来。”
福子，就是跟随陆仁十多年的那只黄狗。曾经，福子因误食毒药早早的殒命，陆仁根本不敢去看，还是爷爷帮忙下葬，成了他心中的一大憾事，之后也再也不养狗。今天，有机会再见，陆仁的心头是既欢喜，又复杂。
按照记忆里，福子的模样，捏了个造型出来。陆仁正想着用什么来灌其神，却见洞天一抖，一团鲜血飞出，又分作两半，一半落入造型之中，一半就这么悬浮在他面前。
“什么鬼？”
陆仁以为是有魔神作妖，但神魂来回扫了几遍，并无不妥，这才将目光放到面前的血液。
凝视半晌，陆仁灵机一动，又捏了个狗的造型。造型刚成，不用他动手，那血液就直直飞了过去。
“汪汪！”
久违的声音，让陆仁那么千万分之一瞬间的愣神。转头视之，乃是依福子的造型所化大狗。
“过来！”
陆仁一招手，大狗摇着尾巴就冲了过来，然后又朝着浑身黑漆漆，还搞不清状况的黑狗叫了起来。
“汪汪~”
“唔……汪、汪~”
黑狗也不是怂货，龇牙咧嘴的回敬。
“好了！”
陆仁心头高兴，但是造化之感尚未退去，岂能半途而废，只能压下，道：“以后，你叫大黄，你叫黑宝。”
“汪汪！”
二狗齐应。
陆仁含笑点头，又捏了鸡鸭鱼，嗯，想想干锅鸡、叫花鸡，酸萝卜老鸭，鲤鱼汤，哧溜……美味呐！
除此之外，又想起儿时的那些果树，枇杷树、李子树、桃子树、枣树、橘子树等等，挨个弄了出来。
“人弄不出来，本道还不能大吃特吃了？”
各自融合本源精血完毕，不待陆仁移植，大道之力显现，将四合院（大哥，能不能给取个名？还是说取名废？），以及两狗，数十鸡鸭鱼，合并一众果树升入小世界穹顶，于外面，保护罩内安置了下来。
“这……”
陆仁闪身急追，待进入其中，感觉有些其妙。似脱离小世界，却又在小世界内；似在小世界之中，却又勾连保护罩内的混沌之气。
“这算什么？”
陆仁仔细感受了一下，眼中闪烁不定。
“此地，看似小世界，似混沌，实际上，他就是混沌。”
陆仁目光一转，落到保护罩上。
“外界的混沌之气狂暴，但是内里却丝毫不变，这算不算是小混沌？”
目光转圜，才发现保护罩的范围比之小世界不知道大了多少，恍然间，换做一方这般大小世界，可不就是大世界？
“小混沌？看来今后本道还真就要长居于此了！”
陆仁心头欣喜不已。
作为人，尤其是洪荒后来人，对洪荒的确是期待不已，但是他更是混沌魔神，自然是更适合混沌之气充盈的地方。
否则，还叫什么混沌魔神？
君不见，无数陨落的魔神在洪荒化生，却只能算是先天大神！
身形一闪，落到这个大道帮忙创建的……嗯，以后就见仁间小园。
一二犬类追逐，十余鸡鸭各自成群，或理草，或啄虫，一片桃树成园……
“待得花开时，或可赏花饮酒！”
陆仁看着错落有致，又一片生机的仁间小园，心头欢喜不已，昂首道：“多谢大道相助！”
回首，笑道：“若有一二仙娥，当为混沌第一盛景也！”
一应果树，皆是混沌跟脚，些许犬鸡鸭鱼，也带了混沌气息，何处能比？此话，却是千真万确。
闲庭信步，园内自赏。
陆仁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躺椅、茶炉、钓竿！
尼玛！
绝配，好吗！
那就干呗！
陆仁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陆大爷，咱不配有名字的吗？
七七四十九天，陆仁炼出一宝。
扁平，长三丈六尺，宽九尺又六。其上更有四个大字——
仁间小居！
四合院：泪目，咱终于有了名字，仁间小居。撒花，庆祝！
手一挥，牌匾落在四合院牙门之上。嗯，十分和谐。
又用了九九八十一天，炼出茶具一套，桌椅一套，躺椅一张，钓竿一杆，千丝万缕绳一条。
鱼钩？
要那玩意儿作甚！
弄好了这些，陆仁马不停蹄，带着茶具，钓竿和躺椅，就来到仁间小居不远的小池塘。嗯，方圆也就万把里的小池塘。
饵料都不要，随手一甩，千丝万缕绳下水，将钓竿往旁边一插。陆仁躺倒躺椅上，才发觉少了茶。
有茶具没有茶叶，和穿衣服不穿裤子有什么区别。
于是，又动手弄起了茶树。
茶树刚成型，周遭的混沌之气尽数被吸引了过来，甚至形成了小漩涡。
“这……”
陆仁惊疑不定，暗道：“难不成本道造出了悟道茶树？”
待混沌之气恢复平静，陆仁查探过后才发觉自己想多了。悟道茶树顶多极品先天灵根，而他这株乃是混沌灵根级别。
“不如就叫混沌悟道茶树吧！”
陆仁说完自己都笑了。
格调，有时候就是这么重要。
嘎嘎！
摘下两片叶子，法力涌动，将其烤干。
茶嘛，不烤干再泡，那叫泡茶？不如叫泡树叶！至于损耗的那些……陆仁说：本道像是在乎那些的人吗？
“汪汪~”
法力煮茶鼻祖，非陆仁莫属。茶汤刚沸，大黄、黑宝，飞奔而来，叫个不停。
“安静！否则就别想喝。”
陆仁一声轻斥，大黄、黑宝都闭了嘴，只是那尾巴……就像电动小马达，有电就继续动呗。
“呵呵！”
陆仁享受这一份和谐，探手轻轻抚摸了两下二狗的脑袋。顿时，那小马达摇得更欢快了。
轻轻摇了摇头，陆仁手指一勾，两团茶水飞出，径直落在大黄、黑宝嘴边。二狗自是不会错过，张嘴将其吞下。然后……
“呜呜呜（主人坏，烫死了！）”
“哈哈哈！”
见二狗跳个不停，陆仁不由大笑起来。
陡然，却见竹竿一抖。信手抓住竹竿，发力将其拉了起来。
之间一尾鲤鱼紧紧咬着千丝万缕绳，随之飞了上来。
“你这小东西，难道不想活了？”陆仁气急。
鲤鱼扇了扇尾巴，将水珠甩到了陆仁脸上。
“行吧，让你喝上一滴。”
陆仁手指一弹，一滴茶水稳稳落到鲤鱼嘴里，再一挥手，就将其赶回了湖里。
而鲤鱼回到湖里，没两下就昏了过去。
混沌茶树的茶水岂是那么好喝的，这不，大黄、黑宝也不跳了，像两条死狗一般，倒在了一边。
“贪嘴的下场，就是这样。”
陆仁嘴角抽了抽，抿了口茶水，也重新躺了下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不多时陆仁竟渐渐睡了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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