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道源的面目

        再上万兽山，华风的感觉是，万兽山变了，幻兽的道已经改变了这里的地貌，成群的野兽在经历着变化的痛苦，山上处处都是野兽的哀嚎声。
它们，似乎正在经历着身躯和神魂的重塑，要变成另外一种野兽。
道源真的这么厉害吗？
或许对于野兽来说，野兽的道，更能改变它们，人相对来说，更容易受到人类生灵相关的道的影响。
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幻兽应该是仙道级别的，个别能达到仙道之巅，这个境界的生灵，已经有得道的可能性，或许仙道之巅，就是得道的生灵。
当某种道，足以令生灵长生不死，而且可以影响大天地的万事万物的时候，它便是得真的大道。
不快不慢，华风和九头鸟到了传说之地，九头鸟并不敢进去，而是只请华风进去。
疯长的金色茅草，在风中宛如滔天的浪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
传说老人已经盘坐在那块石头上，就好像和以前一样。华风甚至会怀疑，他有一天会和那块石头融为一体。
“坐。”
传说老人睁开眼来，他的瞳孔之中，有些异常的光芒，仿佛是在飘荡着道韵。
“这里当真埋着一种道源？”华风问道。
“是，只是道源已经崩坏，此道已经不在可通长生。”传说老人道。
“但是它的影响力依然还在。”
“道，可以影响大天地的一切，即便崩坏，也自有道法，这点影响，早已显得微不足道。”传说老人算是道出了万兽山的最大秘密。
华风不禁点头，崩坏之道的力量就已经如此之强，完整的道，恐怕真的是可以和诸天大道一争高下，甚至，可以取彼而代之。
宇宙诸大世界的漫漫长路之上，并不会没有这样的逆天存在。
“对了，你让我上山，是有什么事情吗？”华风问道。
“万兽山需要一个守墓人。”
“你就是？”
“是的。”
“为了不让古啼之墓被打开？”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华风不解地问道。
“我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守护古啼之墓，而是为了守护这片大域！”
传说老人的话，让华风大为震惊，他随即明白了，他是在用自己的身躯替这个大域挡住古啼之墓内的道源力量。要不是他牵引道源的力量，万兽山恐怕早就成为人类禁区了。
所以，他才会从人变成野兽，他承受了道源的力量。
“那你.....”
“我已经最后一次牵引了道源的力量，用不了几年，我将彻底兽化，或许变成一只鸟，或许化作一条狗，而道源的最后力量也将彻底释放，整个天龙岭都会陷入另类的道场之中，万事万物都将改变。”传说老人道。
“以前也有很多你这样的人，守墓人？”华风惊道。
“他们都成了野兽，死在了过去的岁月中。”
“但....为什么会是我？”华风问道。这万兽山，千千万万的人，但为何偏偏选中自己？
“两点。”
“第一，你彻底打开了古啼之墓，你需要对此负责。第二，可以承载道源余力之人，需要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否则他坚持不了几年，便会被兽化，成为大道之下的一颗尘埃。”传说老人道。
“等等....”华风急忙喊道，“成了守墓人，岂不一辈子都要守在这里？”
“你错了。”
传说老人拉开了衣襟，露出干瘪的胸膛来，只见他的心脏区域，居然有一枚若隐若现的正方体在缓缓地旋转。
“我不走，只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真正的道源已经被我牵引到了这里。”
“这是....这是，以身为墓？！”华风惊道。
这也是他第一次模糊地看到道源的本来面目，四方体，纯粹的道意规则构成，可以是物质，也可以是肉体，还可以是神魂，念识，具备一切存在的形态。
道是不是就是这样，就像是一个四方体，你永远看不到它的全貌，只能看到他的一面，两面，三面，但它的规则，却是一个整体，片面的认知，是绝对不能得道。
如何能看清一种道的所有呢？这好像是个大问题。
“不错，就是以身为墓，除非你能力压此道，否则早晚兽化，成为道源的一抹韵道。”传说老人口中的韵道，即为道韵，道源影响周围万物，展现出来的征象。
“你说这道源可以压制？”
“是的，只要你修为足够强，自身的道足够强，没有什么道不可以压制。”
“那好，你之后，交给我，这东西，我来搞定。”华风点头答应。
古兵洞，九皇塔，万兽山这些古坟之中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更加恐怖，真是难以想象，天龙正墓之中，究竟埋着什么东西。
“嗯....那个，你大概什么时候，彻底兽化？”华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好像是在问人家，你什么时候死一样。
“到时候你会感觉到的，天龙岭一域都会感觉道，甚至是整片大世界。”
“好吧。”
“我再传你一套‘归道经’，无论你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能牵引道源入体。”
“这么厉害？”
“大道无形，无形即无垠。”
“好的，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沉重的活，搞不好，五域都会受到波及，实在是牵扯太大，真不知道谁把这东西埋在这里的，埋就埋吧，还不埋稳，弄得如今这么多麻烦。
“对了，你说你身上有一枚大衍命数，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华风上山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询问关于大衍命数的事情。
“介于不死和死亡之间的一种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乃感念而生，融入血脉，似乎....似乎涉及到.....”传说老人说到这里，已经变得极其不确定。
“似乎涉及到来生，是不是？”华风问道。
他从五只镇国兽的状态大致推论出大衍命数的效用，因为镇国兽都是活在的，但是他们绝不是当初镇卫商角王朝之时的镇国兽。它们的生命，似乎已经经历了一种自然的衍变。
“你知道？”传说老人微微一惊。
“我弄了五道大衍命数。”华风直言道。
“为什么说是介于不死和死亡之间的东西？”华风问道。
“我成为野兽之后，但是心智任然还是人类，在这传说之地，活了近二十万年，当某一天我感觉到我的生命要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察觉一丝契机，血脉发生了难以察觉的变化，让我活到了现在。”传说老人道。
“原来是这样。”华风点了点头。
在将死未死之际，再衍新生，这确实是可以说大衍命数介于不死和死亡之间。虽然这样的描述可能有些偏差，但是大致如此。
“大衍命数，是不是只会野兽才有？”华风问道。
“未知。”传说老人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你的大衍命数可有名字？”
“感知为‘玄妙’。”传说老人回答。
看来这些大衍命数，是固有之物，本来就有，所以才有名字。所以天龙十二变的最后两边才会提到大衍命数，这可能是一种更为高级的修炼之物。
传说老人言罢，一指点空，一篇经文浮现了出来，不足百字，但是全部都是极其生僻的字眼，华风一一谨记。
这便是《归道经》。
“此经只对这种道源有效？”华风问道。
“是。”
是有人专门为了对付这道源而准备的，写下这篇经文的人，了不得。对大道下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那我便告辞了。”华风齐声。
传说老人点了点头，而后郑重其事地道：“若是你牵引了道源入体，某一天你感觉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时，要和我一样，另寻守墓人。一旦你彻底兽化，你的一切认知都将颠覆，你会忘记一切，只知道自己是一头野兽，要走一只野兽的道路。”
华风愣了愣，这个后果，很严重，但一想起老人说的，只要你够强，万道都可压制，他便也心宽了少些。
自己要压此道源！
华风心中发狠，人怎么能变成野兽呢，我拒绝，并且无条件反抗。
“好，我会记住的。”华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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